5.巫蛊案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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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前的夜里,不当值的穆忠和偷偷溜出弘圣宫的春兰再次私会于御厨房后面的米仓。一番激动人心的**之后,仍然意犹未尽的春兰**双腿,不放穆忠撤出,两手在穆忠坚实的腰背上不住地揉搓,闭着眼睛享受还没消褪的**余音。
穆忠低声在她耳边问道:“舒服吗?”
“舒服……”
“想天天要吗?”
“想啊,天天都想!”
“只要我们做成一件事,梦想就能立刻成真。”
春兰睁开了眼睛:“你说什么?”
穆忠离开了春兰的身体,从自己衣服里拿出一件用锦帕包着的东西,说:“完成上次没能完成的事情。”
春兰揭开锦帕,在昏暗的仓房里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用手一摸,立即触电般收回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木头人!巫蛊术用的木头人!!!她浑身的热汗立即就变成了冷汗,愕然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问:“这……这东西从哪里来的?你……你想……想干什么?”
穆忠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你知道皇太后巫蛊案是谁的幕后主使吗?”
“是……是谁啊?”
“是帝太后朱……”
“啊!”春兰一声惊呼,急忙用一只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捂住了穆忠的嘴。
穆忠拉开她的手,继续说:“前天帝太后突然把我召去,说赵公公暂时没有将她招供出来,但皇上和皇太后还在秘查,赵公公虽仗着太上皇的势力没有招供,但此事迟早都会水落石出的。帝太后决意不能坐以待毙,便授意我们去完成这项使命,否则她死也会拉着我们的全族给她垫背。她还承诺一旦事成,她就会晋位为皇太后,便会给我加官进爵,并放你出宫,赐婚与我……”
“啊?帝太后怎么会抓住你我干这事呀?”
“我们早已经是她船上的人了,她还说让你去做,反而不易被人察觉,说这叫最危险的便是最安全的。”
春兰讲述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司马泳也判断错了?巫蛊案的幕后主谋难道真的就是朱满月?刚才她谦和柔顺的样子从我脑海里闪过,大奸至斯,就是比之杨坚也不遑多让吧。我做了两次深呼吸,尽量不动声色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春兰伏在地上抽抽噎噎地说:“奴婢这几日心神不宁、坐卧不安,想来想去还是不敢再做这十恶不赦的事了。陛下和皇太后对奴婢和穆忠已是仁至义尽,若再为富贵的贪念去参与谋害皇太后,奴婢……奴婢真的是再也做不出来了啊……奴婢就想去说服穆忠放弃此念,大不了和他一起私逃出宫,躲到深山老林里去过清贫的日子。可……可穆忠痴迷于拥有奴婢和富贵的梦想,一再逼迫奴婢,并……并要挟奴婢说他可以找……找别的宫女呀……”
我微合双目,想起那个形象憨厚、皮肤黝黑的穆忠,想起他在我面前叩拜誓死效忠的模样,慢慢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呀,看来我的成长之路何其曲折漫长。
春兰继续说:“奴婢无力阻止穆忠,但又……又不忍举报他,左右为难、彷徨无计……听说陛下今日回京,奴婢惊惧、愧疚、无助交集,思来想去……唯有一死了之……”
我听了不无感慨地说:“你总算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啊,不过你的情和义都太狭小了。选择自尽,等于置你主上的生死于不顾,视自己情人居危崖而不救,既危及皇太后,又害死了穆忠,死有何益?”
春兰拭干眼泪,叩头有声,说:“陛下,如果您天恩无边,就把奴婢和穆忠逐出皇宫吧。如果陛下不能饶恕我们,就将奴婢和他双双赐死,奴婢也感恩不尽。”
我对她突然表现出来的平静颇感震惊,愣了一会轻轻点头:人一旦有了必死之志,自然而然会有一种令人敬畏乃至慑服的气质。想了片刻,我说:“起来吧,此事还没有到非死人不可的地步。不过你真要想救穆忠,救你们俩,就须帮朕一个忙。”

春兰的眸子里闪烁出求生的光芒,忙说:“陛下尽管吩咐,奴婢无有不从!”
“嗯,朕先问你,穆忠今晚是否当值?”
“今晚不当值。”
“那你们平日私会是如何传递信息的?”
春兰低下了头,羞怯地说:“是叫弘圣宫门上的小太监林富传话,平日对他多有贿赂。”
我微笑着点点头,大声将在门外候着的孙隆、马骅、小末、伴月都叫了进来,问道:“燕骏回来没有?”
“回主上,燕大哥已经回来了,现在侍卫执事房。”小末答道。
我对伴月吩咐道:“你去告诉满娘,朕今晚要还读会儿书才去睡,你们都先歇了吧。”伴月应了一声,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才低头转身走了。
然后我低声如此这般布置了一番,命他们分头行事。
半个时辰后,我已经站在御厨房昏暗的米仓房中,周围侍立着燕骏四兄弟和小末。在我们前方不足一丈的地方,春兰静静地坐在草席之上,在我们和她之间,隔着一个高大的货架,架上摆满了装着不同年份稻米的大木柜,四下黑黢黢的悄无声息。
过不多时,仓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外面的星光照了进来,在地上铺了一片青光。一个黑影闪进房内,然后将门关上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就听到春兰低声说:“忠哥,不要乱动了,我有话要说。”
然后就到穆忠低声问道:“干嘛?你还没把那东西安放好啊?”
春兰说:“忠哥,我想来想去还是下不了手啊。陛下和皇太后对我们仁至义尽,我们还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必然不得好死的呀。”
“嘁!讲仁义我们永远都是一钱不值的贱奴才,永远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
“可陛下答应过会设法成全我们啊,我们怎么能不忠于陛下呢?”
“陛下?就那个小皇帝?他才多大点儿啊?他的承诺你也当真?等他有权替我们做主的时候,我们恐怕早就老掉牙咯,还成什么婚啊?!富贵险中求,只有冒死做成此事,让帝太后当上皇太后,我们才有出头之日!”
“你就相信帝太后的承诺?你难道不怕她在事成后杀人灭口?”
穆忠没有立即说话,沉默了一会才说:“怕也没用啊,不答应她,我们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只有赌这一把了,不赌现在就死,赌了也许不但不死还能得到富贵。”
“那我们也可以对陛下和皇太后举报帝太后,弃暗投明将功赎罪呀,那样肯定能得到仁主的宽恕,也有可能得到封赏啊!”
“万万不可!”穆忠低吼道,“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陛下和皇太后的宽仁我们都领受至深呀,要不是他们的宽仁,我们的坟头恐怕已经草长盈尺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若不愿冒险就滚蛋,我自会寻别的宫女,到时候荣华富贵可就没有你的份了!”
“你……你……不要我了?你怎么会对帝太后如此死心塌地,她是不是……是不是给你别的宫女了?!”
“没,没有!胡扯什么?”穆忠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慌乱。
我接口说道:“恐怕她不是胡扯吧?!”
穆忠大惊失措,叫道:“谁?!”
话音未落,燕骏和马骅已鬼魅般倏忽之间出现在他左右,黑暗中他不及反抗就已经被燕骏一招制敌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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