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与巾帼英雄的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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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芳挺剑匹马朝弩箭射来的方向冲去,那里林木茂密,马在其中穿行十分困难。她眼看三条黑影就要逃离,便摘弓搭箭,一箭射中了其中一人的大腿,那人应声扑倒,两个同伙见状都返身回来救援。宇文芳跳下马背,仗剑朝三人冲了上去。
那三人都黑衣蒙面,见来的是个女的,并不惧怕,没受伤的两人就抽出随身的短刀上前格斗。宇文芳不但骑射功夫了得,这短兵相接的搏击也根基扎实,以一敌二也毫无惧色,并很快就占到了上风。那两人看无法取胜,不敢恋战,但同伴受伤无法奔逃,会留下活口,就改变了战法。原来此二人身负轻功,便在林木间上窜下跳,靠灵动的趋避立刻扳回了局面。宇文芳自小与朝中大将习武,学的都是战场上用的功夫,可没有什么武林高手传她轻身功夫,她无法穿梭跳跃,战局就变得如同两只雄鹰在扑击地上的一只野兔。
宇文芳好不容挡住了背后袭来的凌厉一击,却已经感觉到前方劲风扑面,暗叫不好。就见刀光一闪,已经砍到了自己的肩颈之间,眼见避无可避了。这一刀砍中,她即便不死也必然受到重创。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她听见耳边“嗖”的一声,从前上方扑击下来的蒙面客和他几乎砍到的刀一起立即倒飞了出去,栽进了灌木丛中,但刀锋还是在宇文芳的肩头留下了两寸长的伤口。燕骏赶到了。用宇文芳的话说,他射出的这一箭力道堪比飞将军射石虎,竟能将一个正向前扑击的二百斤的大汉射得倒飞出去,膂力已经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燕骏的到来立刻改变的战局,剩下唯一一个没有负伤的蒙面客只与燕骏斗了几个回合就自知不敌,燕骏的轻功远在他之上,何况还有宇文芳在侧。那人突然虚晃了一刀,一下子窜到了被宇文芳箭伤大腿的同伴身边,挥刀就将那人杀了,然后立即引刀自刎。燕骏眼明手快,一支袖箭直射那人手腕。刀是射落了,那人没能割破气管,但鲜血狂喷,显然动脉断了,不一会就血尽而亡。
宇文芳再去查看那个被燕骏射落的刺客时,只见箭没至羽,从胸部直穿后背,早已毙命了。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了赵王和代王他们的呼喊声。
听完宇文芳的讲述,宇文赟不再说话了,许多大臣唏嘘不已。
仍旧跪在地上的燕骏却说:“是臣无能,才导致两名刺客自杀,何况,臣还射死了一个,臣愿受重责。”
宇文芳急道:“你那一箭是为了救我,还顾得上拿捏射的部位吗?快站起来!”
我不知道宇文赟会不会拿燕骏当替罪羊,但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这个绝无仅有的贴身侍卫说句话了,何况他确实无罪有功,怪罪他们任何人都是没有道理的。我转向宇文赟说:“父皇,姑姑和燕骏不顾安危挺身缉拿刺客,忠勇可嘉。虽没能抓住活口,但也没有让刺客逃脱。何况,以那些刺客敢于自尽来看,即便抓住了他们,他们真的能供出元凶吗?儿臣以为姑姑和燕骏都是有功之臣,不应受到责罚,反而应当予以旌表。”
宇文赟看了看我,叹口气说:“天也没有说要责罚嘛。你们辛苦了,护驾辑凶有功,回京自有封赏。芳妹你快下去让医官疗伤吧。”
“谢陛下!”宇文芳转身一个踉跄,宇文招急忙扶住了她,我立即奔了过去,身上沉重的甲胄“咔咔”作响。
我上去扶住宇文芳,叫道:“姑姑,你的伤很重吗?”
宇文芳刚才因情绪激动而红润的脸颊此刻已经变得苍白,她摸了摸我的脸微微一笑说:“姑姑从小舞枪弄棒,受过无数次伤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谢谢你,陛下。”
两个赵王府带来的婢女将宇文芳扶出了大帐,就听宇文赟突然爆喝:“王端!”
我都被他吓了一跳,群臣也都是一惊。王端急忙趋前跪下战战兢兢地说:“臣在!”
“你掌管礼祭、田猎,是吗?!”
“是……是臣主管。”
看来宇文赟是要追究王端筹备此次狩猎而竟有刺客潜伏猎场的责任了,我慢慢走回自己的席位,准备看看到底会调查出什么结果,是谁企图行刺。出乎我意料的是宇文赟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衍儿,你下去休息吧。”
看来他是认为我年幼,不适合参与谋杀案的调查。我只得躬身说:“是,父皇,儿臣退下了。”
燕骏跟着我退出了大帐,一直候在外面的小末赶忙迎上来说:“主上受惊了。奴才在行辕里听说猎场里有三支响箭射出,可把奴才给吓死啦?哎呀,真是天佑大周啊,您和太上皇都没事,谢天谢地啊谢天谢地!”
旁边的燕骏却跪下了,叩头说:“陛下,你为臣开脱了罪责,臣铭感五内,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啊!”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刚才发乎自然的一句话竟然能让他如此感动,可见宇文赟一贯的暴戾,也足见燕骏是一条真性情的汉子。
“起来吧起来吧,你本来就无罪有功嘛……快帮朕把这身盔甲脱了,重死了!”
脱掉盔甲我说:“带朕去看看姑姑和普六茹广。”
“主上,您劳顿了一天,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还是赶快回帐休息吧。”
“是他们救了朕和父皇,朕立即就要看他们,快带路!”
于是我们三人先来到了宇文芳的大帐,一个婢女躬身说:“陛下,公主正在裹伤……”那意思好像是不方便让我们进去。却听里面传来宇文芳的声音:“让小皇帝进来!”
燕骏和小末二人留在了帐外,我撩开帐帘走进帐篷。只见宇文芳坐在榻上,上身只穿了一件类似抹胸的小内衣,雪白的肩臂和一部分酥胸都裸露着,一个女官正在替她包扎肩头的伤口。我一惊,本能地就将视线移开。
宇文芳笑道:“小皇帝也知道害羞啊?你光**的时候姑姑还抱过你呢,你现在才多大点儿啊,有什么可避讳的?快过来吧。”
是啊,在她眼里我只是个七岁的小男孩,于是我大大方方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她的头发还没解开,还是男式的发髻,下身也还穿着男式的长裤和战靴。胸衣按捺不住凸显出来的胸部和她身上少女特有的香汗芳泽之气却让我目眩神迷,眼睛依旧不敢在她身上过多停留。我不太自然地问:“姑姑,伤口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医官给的上好金疮药已经敷上了,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听说伤口长约两寸,还是要好好养护才行。”
宇文芳笑了:“两寸算什么?我最大的伤口在这儿呢……”说着她就拉起了右腿的裤管,直至大腿根部。我眼前立即是一片仿佛带着眩光的雪白,在那圆润雪白的大腿上赫然镶嵌着一条半尺有余的粉红色疤痕,看着竟然有惊心动魄的感觉,不知是来自美还是血的震撼。
“这……这么大的伤口?!姑姑是怎么受的伤啊?”我鼓了半天勇气还是没敢伸手去摸那道伤疤,不是因为对恐惧,而是因为心里有鬼。
宇文芳看到了我的手抬起又放下,便抓住了我的手,摁到她大腿上,抚摸那到疤痕,说:“别怕,这伤是三年前留下的,早就好了。那次和韦将军比剑,始终奈何不了他,我不得不败中求胜,故意用这条腿去迎他劈刺下来的剑,他收剑不及,又见我受伤,心慌意乱,就被我一剑顶住了喉咙,呵呵!”
宇文芳兴高采烈地讲述着她这道伤疤的故事,可我却有点迷迷瞪瞪、心不在焉了,因为我的手在她那条美丽无比又温润如脂的大腿上。我定了定神,觉得自己赶紧离去为好,现在的情形仅次于美女坐怀了,对我这个三十六岁的头脑、七岁身体的人近乎是一种折磨。
“姑姑真是勇敢啊!不过还是要小心伤口感染。”我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只身犯险缉拿刺客是不应该的,你是千金公主啊,可是肩负着我朝北疆安定的大任,若有闪失……”
宇文芳转过头来盯着我看了好半天,说:“咦?我怎么觉得你突然长大了许多呢!你只是想着朝廷社稷,没有真的为姑姑担心啊?”
我也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太过冠冕堂皇了,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啊,姑姑,侄儿就是怕呀,担心你……”
她笑了,笑得很灿烂,一伸手将我揽到怀里,脸正好贴在她滑润的肩窝里,我差点魂飞魄散。我镇定心神从她怀里挣脱,觉得也不便立即告辞,便没话找话:“姑姑,你去追刺客,不怕她们用诸葛弩射你吗?听代王说,那弩飞矢如电,又能连续击发,威力骇人啊。”
宇文芳不以为然地说:“你就不懂了吧?所谓做贼心虚,他们一击不中只有立刻逃窜的份,哪里敢负隅顽抗的啊。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传说中的诸葛弩,装上箭矢是很麻烦的,他们根本来不及再装了。”
“哦!难怪代王说诸葛弩是防御的利器,不适用于行军作战,更不能用于骑射了。”
“也不尽然,我看就很适用于伏击,不但射程远、声音小,而且又准又狠。”
“对,就相当于战场上的狙击步枪!”我冲口而出。
“狙击步枪?”
“呃……呵呵……这是我信口胡编的……呵呵!”
“枪的说法不妥,不过我觉着这‘狙击’二字很精辟啊。”
“哦,姑姑你休息吧,朕就不打扰你了,还要去看看普六茹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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