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在一起磨牙，只要磨上就得一小天，争论的是脸红脖子粗：
“原来吧，我觉得是大家误会你了，你说的那些我咋就不信呢？”一老人语气充满着遗憾。
“是吧，你也这么说了吧。我记得当时就你叫的欢，说什么做白日梦的，这回你也信了吧。”另一老人的语气是兴灾乐祸。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那人浑身上下滴着水，我估么着真是个水鬼，得是淹死的。”
“我吧，后来也觉得要不是鬼的话，不可能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另一老人附议。
“那你说，这事上真有鬼也说不定喽？”
“我觉得现在可没法说，要搁几十年前说人能上天行走，打死你也不信吧？这回真上去了，大家也觉得没什么奇怪的。这就叫勇于接受新鲜事物。”
“你说也真怪了，为啥都碰上个闪电打雷的大雨天呢？”
“不知道。不过，你小子可比我鬼多了，你咋不跟上面说呢？”
“跟上面说，你当我傻呢，说完了，跟你一样回家干呆着。我跟你不一样，你养了个好儿子，不用你跟着愁。我那儿子看样子是没出息了，还得我再熬几年，熬到退休再说吧。多挣一天钱是一天，靠他，还不把我饿死了。”
“那你跟谁都没说，这嘴可真够严的，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一老赞叹。
“跟谁说？除了你这事儿我就没打算往外说，说了这帮人还不得象当年我笑你那样笑我。我记得有一次拿这事儿逗你，你差点跟我急了。”
“这回儿你服了吧，当时我跟你急，就因为你瞎说我什么想女人了之类的鬼话，这下你是不也看见了，那女子是不是真的挺象神仙？”
另一老者急忙摇头：“说你老了就是老了，那怎么是女子？明明是个后生嘛。头发短短的，一摇往下直掉水珠……”
“瞎说，明明是个女子哩，头发有这么长……”说着用手往肩膀处一比划。“风一吹头发还往后飘……”
“这你可别跟我争了，我这才刚刚看到几天。我跟你不一样，我可用不着戴劳什子眼镜，双眼裸视都5.0，又不花，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我眼睛这几年才花的，当年我比你年轻多了，小着好几岁，不能犯糊涂，男的女的我还分不清。我告诉你，绝对是个女子。”
“谁糊涂，谁糊涂，那绝对是个年轻男子，我跟你说没准就是鬼，那眼睛往外冒紫光，谁看不吓一跳，就这绝对让人记一辈子。”老头争的面红耳赤。
“哈，说你犯糊涂，还不承认，眼睛还往外冒紫光，咋不放红光，绿光，蓝光，为啥偏冒紫光？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就爱添个油，加个醋什么的。看着就看着了，我七八年前早看完了，你还往上编，接着编……”
“我编，我编，我就不来跟你说了，我跟你说那天虽然是天阴沉着不太亮，但那人我是一点儿没看错，眼睛绝对冒着紫光。我不象你，看着之后就傻了眼了，我那可保持着镇定，上下那叫一个打量。”这话说的可有点儿冒着火气。
“不跟我说，一个人儿不憋死你，看着就看着了，咱们俩个都看着了，就别说些没用的。再说了，谁傻眼了，那女子再漂亮也就看看就完了，傻什么眼？”
“你没傻眼，那你说说那女子咋没了，就‘啪’那么不见了？”一老眼珠儿一转将了另一位一军。
那老者倒是被问住了，“你说也怪了，后来我为啥就没印象了呢？你那个后来咋没的？”
另一老人见他吃瘪，得意起来道：“我那个可看得清清楚楚，他见了我之后象是吃了一惊，转身撒丫子往外跑了的。也怪了，按说那时候单位的人上班时间，我私下问了好几个人，也没看见他是怎么回事呢？”
“那你就由着他跑了，跟着他呀，他身上不是滴着水滴呢吗？跟着不就知道了吗？”
“我一开始是想跟着他来着，可是他回头瞪了我一眼，那眼睛往外冒着紫光呢？吓得我就……就没敢跟上去。再说，没过一分钟就下起倾盆大雨，我跟着他也得跟丢。”
“得了吧，就说你胆子小得了，我还不知道你从年轻时候就那么个小胆儿，遇事不跑就算你好家伙喽。”老者打趣道。
两个老人正是老陆和老张，当日谭雨从地下宫殿出来时正让老张头给碰个正着，吓得谭雨腿直发软，偷眼瞅了他一下拔腿往外就跑，却没成想那老张拿了他一包烟的好处，居然没来追他，就那么让他跑了。
好在跑了没几步，天上开始下大雨，上班的人都打着伞往里走，匆忙间谁也没注意到有人在雨中与他们反方向狂奔，就让他跑了出来。
谭雨臭美以为是他那包烟起的作用，他哪里知道，老张头已经吓得两腿发抖，根本就没认出来是他。老张看到这一怪事后，吸取了当年老陆的教训，根本没往上面汇报，以免再出来一位老年痴呆患者。可是说没处说，诉没处诉，最后终于忍耐不住找到同病相连的老陆一顿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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