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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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气氛下每个人都觉得很压抑。
岱哥首先站了起来。“我要出去透口气。”看来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了。直接走出了屋子。
主任也跟了站了起来。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屋里太呛了,我出去抽烟。
其他人在互相测试耐力,谁也不肯首先离开。
公墓门前的空地上,隋主任和张达望着西边的松树林发呆,主任给岱哥一支烟。不太抽烟的岱哥接过烟也狠命地吸上两口。
“小岱,你觉得是谁杀了徐主任?”主任冷冷地说。
“主任,那我就直说了?”岱哥看了看公墓管理处的小屋,没有人出来。
“听说徐会计是被吓死的。是什么东西能把活人吓死,只有――鬼。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当然人扮鬼的情况倒也不是不可能。张达近期大量地向仓库外面运送石碑,已近疯狂。被他偷出来的石碑已经有近二十座了,这可是笔不小的数字,他可以直接获利上万元。是不是徐会计发现问题以后下班不肯走在核算碑的数量,然后打电话质问张达数量怎么不对,这件事让张达起了杀机?主任,我可只是随便说说,您就随便听听。”
不管怎么说,选在这个时候在主任面前多奏张达几本,想来也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去,如果乘机把这个危害人间的大色狼除掉岂不是为民除害。
主任点了点头。岱哥这次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主任早就怀疑这事儿是张达干的。张达为人一直就阴险狠毒非常霸道。占有了徐会计之后一直让主任郁闷不已。主任已经发现最近的石碑数量有些问题,但始终敢怒不敢言。只要数量差距不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昨天下班前主任发现他们两个眉来眼去下班后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本来以为他们又有奸情,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徐会计的死。是不是张达因为感情纠葛或是怕偷石碑的事情泄露而动了杀念?“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主任和徐会计也就顶多算个露水夫妻,但听说她死了还是心如刀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尽量把事情都推到张达身上,乘机把他除掉也是好事。
想到此主任小声地和岱哥说“小岱,咱们俩的想法是一样的,一定是张达杀死了徐会计。上午警察盘问你的时候,你说了这些事情了吗?”
岱哥点了点头,“我都照实说了。”
主任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拍了拍岱哥的肩膀。“好。我们都照实说,徐会计的案子就一定能破。”
屋里只剩下孙所长、老王头、张达、关老师和我了。孙所长看了看关老师又看了看我,再看一眼张达,那眼神真的很奇怪,从那眼神里我似乎觉得孙所长知道这一切的事情由何而起。
(六十二)张达一根一根地抽烟,他的手一直在抖。没有人比他再清楚坐牢是什么滋味,从那个社会大课堂出来的人就再也没有人想回去。
他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
下午下班后张达拉了两麻袋的水果,直接奔妈妈家。别看他这个人平时十恶不赦,但却也有一个优点―――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他父亲去世的早,他对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除了找了个保姆照顾妈妈的饮食起居以外,还坚持每周回去看她。把水果留给妈妈他饭也没吃就去朋友家取车,再开着“切诺基”直奔公墓。

路上他碰到了一件怪事。他总觉得车子上多一个人。说起来太可怕,但这种感觉却十分真实。
他开车的时候,用余光发现,自己右侧的坐位上坐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双手捧了一个盒子。那个盒子他再熟悉不过,是殡葬所对外销售的那款三百多元的蓝色骨灰盒。
因为是余光看到的,所以她看不见那个女人的的脸。张达突然间浑身发冷,慢慢转过头向右看去,明明那个座位上什么也没有。
等他把目光投向前方专心开车时,余光里那双手、那个骨灰盒又出现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这下张达慌了。他咬了咬牙又突然转过头去--副驾驶座位上当然还是空空如也。
张达握紧方向盘咬碎钢牙。余光中,那个女人仍然在那个位置上。张达小心地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交到右手(只有他这样的流氓才会随身携带着管制刀具)。一切都准备好了,张达突然转身,同时右手的匕首反手刺出,一招“反弹琵琶”出手甚快,一切就发生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之后的一秒钟里,张达看清了副驾的位置还是根本就没有人。而那把匕首正插在切诺基副驾的真皮座椅上,拔也拔不出来。张达转正身子想扶一下方向盘,但已经晚了,前方这段土马路的中间不知道为什么堆了一大堆的沙土。“吱”地一声,虽然他踩了急刹车,但车子还是重重地开进了那堆沙土。“砰”烟尘四起。张达的头撞到了风挡玻璃上,虽然没破但也撞起了个大包。可恨这切诺基是化油器的老款,连个安全气囊也没有。
快有一两分钟他才回过神来,开了车门下去一看,差点气背过气去。原来车子已经到了矿业学院前面的路口。再开不用十分钟的山路就到公墓了。不知道是哪家农民盖房,卸土没有地方竟然卸在了路中间。张达下来检查车子的情况。车身倒是没什么问题,前保险杠有些划伤,右侧还瘪进去一块。妈的,这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这儿堆土撞坏老子的车。张达气急败坏,从车座椅上拔出匕首揣在腰里。直奔农民房走去。
这块路正位于红星乡和鸡冠区的交界,属于三不管地带,除了中间有条可供汽车双向行驶的土路以外,边上很少有什么人家。马路南侧是一个基督教堂,还有一片工地正在施工,听说是要盖个别墅群。但马路这边却只有一处人家正在盖房。砖已经砌得有一人高。旁边是个小工棚,里面还有灯光,看样子沙土堆一定是他们家卸的。
“有人吗?”张达捂着头走到了工棚门口。残阳如血,转眼就消失在地平线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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