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鳄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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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其他人的几天里,我一直都在考虑柯莱蒂的建议。一两天内,我们再也没有谈论这个话题,我只是偶尔有时候听听甘地一个劲儿地给我们讲述他在亚马逊森林中打猎的神奇而真实的经历。对于打猎,现在我想我也算上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了,但跟甘地相比,我显然差得远。而对即将前往的世界上最大的原始森林,我更是陌生的很。
最终,在这里最热的九月的一个美妙晚上,我们沿着别墅前面的小森林里进行适应性的打猎,希望可以很快能够适应南美的气候,同惨遭破坏的中国相比,巴西简直可以处得上是一个天堂。广阔的原野,中间点缀着一处处农庄,这片土地确实特别富饶。几百年来的雨水在群山中冲出深深的峡谷,沿着峡谷的河流波光粼粼;这里的矮树丛郁郁葱葱,好像上帝种植的一样;玉米园和咖啡林是翠绿色的,其间错落分布着一幢幢的白房子,给画面添了一丝朴素的气息。可能是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饱受污染的工业化城市中,因此知道一个优美环境的价值。现在,我不想一一描述在这个猎场打猎旅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而只讲讲当我们那次猎杀鳄鱼的故事。
那天,我们刚刚穿过一处景色优美、水源充足的丛林地带。当我们正往前走时,两岸山势在这里变的陡峭起来,汇合在这里的两条河流突然汹涌起来,拍打着河中的礁石,浩荡的奔向下游。突然,从水那边传来了激烈的混战声,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可怕的咆哮声。毫无疑问,只有鳄鱼才能发出这样的咆哮声。我们都跳起来,向水那边看去,在那里,我们看到了黄黑相间的乱哄哄的令人困惑的东西蹒跚着向我们这边挣扎着跑过来。我拿着铁弓,柯莱蒂还有甘地他们两个拿起又筒猎枪。此时,这个庞然大物已经倒下了,在地上滚来滚去。我们赶到它身边时,它已经不挣扎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这就是我们看到的情形。草地上躺着一只公角马,很明显,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公角马到水洼边喝水,那只鳄鱼,也就是我们听到的那只鳄鱼一直在边上静静地等候着,当角马喝水时,鳄鱼便跃出草丛扑向角马。但不幸的是,却被角马的弯角刺穿。我以前也曾经看过类似的景象,被刺中的鳄鱼无法动弹,便使劲撕咬着角马的背和颈,角马因为恐惧和痛苦而变得发狂,四处冲撞,直到倒地身亡。
这时我们才发现就在我们不远处的水里露出了十几只鳄鱼来,我甚至看到有一只鳄鱼在一块礁石下张着嘴让河流冲刷过它巨大的嘴巴。有一只倒霉的鱼儿居然被冲进了它的嘴里,它那像剪刀一样的嘴巴喀嚓的剪了下来,结果不难想像,倒霉的鱼成了这家伙的开胃菜。
面对这样凶猛的家伙,我拿起手中的弓掂量了一下,决定试一下,我之所以这么打算只是因为昨天甘地那家伙居然怀疑我的弓根本只能射一些小动物,而在充满鳄鱼的亚马逊是毫无用武之地的,看着有眼光中有些期待的柯莱蒂,我决定表演一下,因为我明白她安排这次打猎的目的,尽管她不使直接跟我说这就是一场测试,但我早就了这个觉悟。我决定还是按照自己最保险的计划行事,悄悄地拿起那把铁弓,将箭扣在弓身上,一直走到离鳄鱼约八十米的距离的一处大石头下。
我拍了拍手里拿着的弓箭,心里说这把弓今天总算开张了,从长孙送给我算起,除了练习还真一次也没有用过呢。
那些鳄鱼在这里应该已经生活了许久的时日,以前大概也有过想来叫它们离开的人群,却不能拿它们奈何。它们依旧逍遥的生活在这里,说不定那些人还大都葬在了它们的硕大的胃里。今天它们依旧满不在乎的任凭岸上我们这些人,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我这边一眼。
我已经拉开了满弓的手松了开来。一只精钢做成的箭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嗖”的飞了出去,一只鳄鱼扬起了大头,明晃晃的眼睛透出一股神秘的深褐色,这样的神兽自己的箭能够射透吗。我的心提了起来,按照平日的训练又摸出了箭袋里的第二只箭。
鳄鱼的一声狂啸和拼命挣扎的身躯使我确定自己射中了,我的这一箭非常成功,不过这次射中的是鳄鱼的眼睛,而我第二只箭要射试一下可不可以洞穿它那厚厚的皮甲。显然刚才那一箭已经引起了鳄鱼的注意了,本来还平静的水面一下子乱了起来,我迅速的搭上了另一箭,由于不知道应该用多大力气,所以我一次就用了正常情况下的最大力气,绷的不能在紧的弦啪的一声,一只利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刺进了又一头鳄鱼的铠甲里,那只鳄鱼被穿透身躯钉在那里再不能动弹了。
看着那只鳄鱼的尸体,柯莱蒂还有甘地这才呼出一口大气,甘地远远看着那尾连箭羽都没入了脑袋的箭枝惊奇的问道:“这是弓射出来的吗?太不可思议了,这真是一个奇迹啊!”

柯莱蒂显然最高兴,她上前挽住了我说道:“好箭法,我看你的力道可以和汉朝的李广相比了。”说道这里她似乎想起来甘地应该不清楚这个曲故,就回头用英请给他解释了起来,经过这几天的锻炼我的英语水平见涨,柯莱蒂的英语居然能够听得个**不离十了:“李广是中国2000多年前的一个将军,相传有一天他上山见草丛中有一虎。心中一惊,抽箭便射了过去。可见射去后没了动静,就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块巨石,远看就跟一头虎蹲在草丛中一般。再一看自己的箭,紧紧的插在石头中,只剩下一些羽毛。可他再射时,这箭怎么也射不进石头了。我看律诗的这一箭,居然射穿了鳄鱼的厚甲,当比这李广还要厉害的多。”
我被柯莱蒂这么一夸,心中激荡起来。向她说道:“刚才我也是第一次猎鳄鱼,心里没有把握,所以弓拉得满了些,其实如果再小点劲,说不定会更好,也不用像刚才那样差点连那弓弦都拉断了,要不然我可没法象长孙大哥交待啊,这弓还是他送给我的呢!”
在月光下,我们吃了简单的晚饭,同时甘地不停地赞扬我精准的箭术,现在的他认为我足可以上任何一个猎场打猎了,那怕是深无人烟的亚马孙丛林中。
回来后,我们三个人——柯莱蒂、甘地和我——起来到餐桌边坐了下来,好长一会儿,大家都不说一句话。“嗯,律诗先生,”后来,柯莱蒂说,“对于我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唉!”甘地附和道,“律诗先生,你是怎么想的?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们同行,去亚马逊探险,或者说是去任柯乔先生可能去的地方。”
我站起来,磕了磕手中的雪茄烟——由于前一段心情不好,终于不幸成了一个瘾君子,此时,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想再花点时间做决定。然而,在燃着的烟灰掉到海里前,我终于做了决定,其实,做出决定可能只需要这一点点儿时间。当你很长时间一直为某件事情烦恼时,通常会是这样。
“是的,先生们,”我又坐下来,说,“我决定去,离开前,我会告诉你们为什么,也会告诉你们我的条件。首先我要说的是那些条件。”
“第一,你负担所有的费用,路上获得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是我单独获取的将归我所有,如果是跟其他人合作取得的,将由我们平分。
第二,出发前,你必须办妥一件事,要按宇文珂珂所说的给我买一份巨额保险,要是我死了受益人是我的父母,如果我不幸丧失了劳动能力,要按意外损害给我补偿,这笔钱应该足够我过下辈子了。就这些,我想,我猜想你不会觉着这些过分吧。”朋友归朋友,但有些话还是要讲在头里的好,反正对方也不缺钱,我不想欠别人什么,更不想让别人欠我什么。
“当然不过分,”柯莱蒂回答道,“我非常乐意接受所有的条件。其实特古特先生已经跟我签了一份协议,你也可以看一下,还有我已经吩咐我的律师打理这一切,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想会为你提供的帮助支付更多报酬。”
“除了先前小丫头已经跟我谈好的价钱我不会收取额外的报酬。现在既然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会告诉你们我下定决心与你们同行的原因。首先,我已经观察了你们几天,如果你不觉得我这样鲁莽的话,我相信我们能够很好地合作。这是进行像这样的一个长途旅行的前提条件。”
“你可能想知道,”我继续说,“为什么像我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人会和你们去进行这样一次旅行。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是一个宿命论者,相信自己的命运并不取决于我的行动和意愿,如果我去亚马逊森林会被杀掉的话,我将去那里并被杀死。毫无疑问,对于我,命运有他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因此在这一点上我不用担心。第二,我是一个穷人。尽管我也想努力,但我一直没有机会挣到可以另我和我的家人过上体面生活的财富,虽然我也有机会掌握巨额的财产,但那种财富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用自己的本领去挣这笔钱。”
“律诗先生,”柯莱蒂一直非常认真地听我说话,“你参加这次行动的动机非常坦率,说明了你非常值得信赖。至于出发时间,我们还有三个人要来,包括长孙大哥,我想你见到他之后会更加相信我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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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了好久,角马应该是北美的动物,不知道南美有没有,我想应该有吧。好象我不知道南美有更适合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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