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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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熙上了车,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霎时间眼睛酸痛,眼前已是一片模糊。邵榛腾出一只手在花熙肩上拍一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跟花熙认识这么久,不咸不淡得交往着,还是首次与她的家庭相遇。没有想到花熙在家里会是这般境地,在外面沉稳干练,做起事来从来不马虎的花熙,父母却是这样不待见她。
邵榛忍不住叹口气,花熙却会错了意,“你瞧不起我?”
“什么话?我怎么会瞧不起你?”
两人一下子又无语,邵榛突然想起自己开车没有目的地,便问花熙,“你姐姐常去哪里?”
花熙本来也只是知道花墨有喜欢去酒吧的习惯,但是具体常去哪家她也不清楚。努力回想,记得有次在她房间里,看见有包用剩的餐巾纸和火柴盒,上面都是一个名字,叫做“夜色无边”。
邵榛记得那家酒吧,算是一家很不错的酒吧,消费奇高。
两人开车去了夜色无边酒吧。到了地方,花熙想跟着进去,邵榛却不想叫她进去,怕里面鱼龙混杂。
花熙不依,“我不跟着进去,你怎么知道谁是我姐姐?”
邵榛知道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有些失笑,“我就找跟你长得像的不就结了?”
花熙撅撅嘴,说道,“那可不一定。”
两人进到“夜色无边”酒吧,里面人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闲坐着,没有看到花墨的踪影,花熙很失望,等要出来的时候,却看见酒吧里面的一圈都是暗包厢,有刺耳的音乐声传出。
花熙神使鬼差得推开其中一间最大的包厢,震耳欲聋得音乐声和刺鼻的烟酒味扑面而来,里面的人在沸腾之中,都围着一个女人群魔乱舞,那个女人只穿着一件黑色文胸,站在包厢的茶几上跳舞,间或有些男人伸手向那个女人身上摸一把,花熙惊异之下赫然看见那个女人便是花墨,头嗡一声差点晕过去。
花墨舞得很投入,连花熙大叫她几声也没听见。花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便把花墨拽了下来,那些男男女女也跟着停下来,慢慢把两人围了起来,邵榛挤进去护着两人,脱下外套让花熙给花墨穿上。这时候音乐停了,包间的人也都停下来看着花熙和邵榛,看样子是不想放花墨走。
为首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拦住不让人走,“你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把我的女人从我眼皮底下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带走?”
花熙冷哼一声,“你这个人真好笑,她是我姐姐,你说我把她带走难道还需要跟你报备嘛?”
刀疤男人也没料到竟是花墨的妹妹,可是嘴里还是强硬,“妹妹又怎么样?今晚上我摆下场子,你连个交代也没有?便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嘴的肥肉又飞了?”
邵榛这会也明白,肯定是刀疤男人为了在花墨面前充面子请的客,现在是心疼那些钱呢,便掏出钱包来晃晃,说道,“今天晚上大家尽管开心,一切算我的。”
刀疤男人没料到邵榛竟是这般痛快,讪讪得嘟囔一句,“真他妈可惜,多正的妞呀。”
花熙狠狠瞪他一眼,便和邵榛扶着花墨出门上车。花墨还是有些神智不醒,连花熙把她拖到车上去时,也还在摇头晃脑。花熙那时很想给她一巴掌,可是忍住了。

邵榛出了门松口气,花熙不屑得说道,“看不出邵大公子平常温文尔雅的,关键时候倒是很会财大气粗用钱来摆平事呀。”
邵榛不是听不出花熙嘴里的嘲讽,说道,“你懂什么?你没看到刀疤脸后面那些人,有的掏出刀子来了嘛,敌众我寡,不早点开溜,这会说不定早挂了。这点钱算什么?”
花熙知道他说的也没错,可是心里总是为没感觉邵榛表现出英雄气概来耿耿于怀,回头一想,是自己太不务实了,拿小说电视里那些刻画出来的人物与邵榛相比,是很没有缘由,也有失公平。
花墨在后车座上大喊大叫着,“花熙,你好命,你真是太好命了。为什么倒霉的人偏偏是我?为什么?”
花熙莫名其妙,正想回头瞪她一眼,却看见她蛇一般得从后面伸出胳膊来缠上开车的邵榛,手在邵榛的脖间上下摸索,“你是谁?怎么跟她在一起?她有什么好?你说给我听听来着?”
邵榛摆脱不开,花熙上来了气,使劲掰开花墨的手,狠狠得把她推到后面去。
回到家里,花爸爸花妈妈大惊失色,咋咋呼呼得把花墨扶到床上,一面责备花熙,“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看好你姐姐,让她喝了这么多酒?”
花熙冷着脸还没说话,邵榛抢着说道,“伯母,这怨不得花熙,我们赶去的时候花墨早已经喝多了。”
花妈妈没好跟邵榛发作,却冲着花熙大叫,“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帮你姐姐换上睡衣?一天到晚你只顾瞎混,多关心关心你姐姐,你姐姐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邵榛实在听不下去,想说什么被花熙推着离开了。
花熙一面帮姐姐换睡衣,一面听着花妈妈的唠叨,不胜其烦。好不容易睡下的时候,看见手机上有七个未接电话,都是邵榛的,想着很晚了,花熙便没有回过电话去。又累又乏得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花熙一大早去给家里人买早点。一下楼便看见邵榛的车在,花熙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到邵榛双眼都是血丝,心里有的疼,说道,“你怎么没有回去睡觉?”
邵榛握着花熙的手,“我担心你,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不放心你。”
花熙心里暖暖的,“傻瓜,我在家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邵榛把花熙的手凑在嘴边,低低说道,“这个家还是你呆的地方嘛?花熙,跟了我吧。”
花熙心里一股电流击过,自己盼了那么久那么久,难道就是为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句话嘛?
“你这算是同情嘛?”
“小傻瓜,我同情你做什么?我是心里有你呀。”邵榛的表白让花熙欣喜,可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爱情不来,花熙着急,爱情来了,花熙不安。一切源于爱情,一切也始于爱情。
心里的欢喜,如果非要个理由,那便是那天阳光太过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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