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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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7
左治从医院大门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外游荡着,酒吧、迪厅,凡是一些大型的游乐场所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本市最大的一家地下酒吧《灵魂出窍》,纵使是在白天,也非常的热闹,里面喧沸着动感劲爆的音乐,弥漫着一种叫做纸醉金迷的奢华,昏暗的灯光下尽是一张张抑或慵懒抑或张扬抑或疲倦的不同脸孔,都传递着一种精神。
那就是自由,和无所顾忌的狂野。
对男人来说,酒吧是个过滤器或伪装仪,它能让粗野的男人貌似优雅。对女人来说,它则成了边缘情感的盛放地。
对左治来说,它无疑是个能让人忘记痛苦、忘记世界乃至忘记自己的最好的栖息之所。坐在角落里,一罐一罐的喝着桌子上的啤酒,那是一款产自英国的STOUT(烈性啤酒),口味很重,富有蛇麻草的香味,淡黄色的液体一点一点滑进左治的喉咙,感觉很不错。
吧台边女人一直注视着左治良久,向调酒师伸出了一只纤细的右手:“tower,给我两杯rum,谢谢。”
“rum?”调酒师tower有些疑惑的望向左治这边:“你要请他喝rum?”
“怎么,不行吗?”女人斜瞟了tower一眼,towet立刻住嘴,把她要的两杯酒分别准备好递给她。只是tower感觉更加疑惑了,老板为什么对那个男人如此感兴趣,乃至她已经很多年都没碰rum了,更别提请别人喝,难道……她已经想通了?
左治喝完最后一罐STOUT,伸手又要去拿这才发现桌子上已经都是空罐子了。他抬起头,一杯土黄色的液体印入眼帘,循着望去,拿着这杯液体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长相很极致的女人,女人头发很短,刘海却很长,因为正低着头看着自己,大半个脸已经被柔顺的刘海遮住。两个耳环有些夸张,深红色的环子上镶嵌着几颗明钻,一身火红色的薄莎连衣裙,身材很好,该廋的地方绝对不胖,该胖的地方也绝对不瘦。
一身火红,像极了一朵燃烧的红玫瑰。
左治头摇摆不定的看着女人,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你是谁?”
但这在女人的眼里看起来,却是这样的可爱,这引发了女人的母性本能,她笑的很温柔:“你可以叫我姐姐。”
左治怔怔的看了她几秒钟,突然笑了,女人看着他笑的很是难以捉摸,突然有点凄然的问:“你笑什么?”
“我笑,我没有钱,不能给你什么,实在对不起,你还是走吧。不过,这个留下吧,请我喝的吗?”左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酒杯。
女人也不生气,而是顺势坐了下来,用手挑了挑桌子上的空罐子:“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听过吗?”说着还似笑非笑的看着左治。
“你想跟我说什么?”左治小抿一口杯子里的液体,口感不错,甘甜醇美。
“我一连注意了你三天,你每天都会要八听STOUT,这样不爱惜自己,如果不介意我多嘴的话,我可以猜猜你遇到了什么事么?”女人眼里流露着关切让左治倍感亲切。
“我的名字叫陈菲菲,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菲菲。”
左治并不觉得好奇,为什么会有人一直注意他这么久,因为自己本来就是个引人注目的存在,既然有人愿意,那也没什么不好,他又喝了一口手中的rum,点了点头,开始有点爱上这种酒的味道了:“你说。”
“你生病了吧,而且是很严重的病,对不对?”陈菲菲尽量平缓自己的语气。而左治的神情却为之一怔,但恰巧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江烨打来的,左治站起来,“抱歉,我有事先走了,不过我还会再来的,下次继续。”说完转身走出了酒吧。
陈菲菲看着他的背影,把手中的rum一饮而尽。
我相信你会再来的,因为,我已经看上你了,陈菲菲肯定的想着。
左治赶到江烨住的地方的时候,江烨是用眼睛瞪着他的。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我不说出事你会回来吗?!”
“你想我了?”左治笑了。
“真出事了。”江烨拉下脸来严肃的说:“王浩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好像才出去没几天吧。”左治有点惊讶。
“就是今天早上,好像是他杀,王大妈一口咬定是李烨干的,几个小时前李烨已经被带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王浩是怎么死的?”左治看着江烨起身,便问:“你去哪里?”
“去找沈斌,他是个侦探,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凶手应该不会是李烨,因为现场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这个案子交给警方是很难查的,况且他们也很忙,这件事没过一段时间一定会成为无头案的,到时候就会更难查出来了。”
还是改不了这个多管闲事的老毛病,左治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中午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嗯?”江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左治硬拉了出去:“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工作很忙休息也很少,今天的事呢,我们以后慢慢商量,你就甭操心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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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队长有些头疼,李烨既没有证人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在场,而且经过调查死者周边环境及相关人员,也没有什么特别有力的证明,说是仇杀,那最有可能的也就是王大妈所说的那种情况了吧。
两年前,在X大学音乐系,王浩和李烨是同系同班同学,英国一位知名音乐大师克鲁孙先生为了培养一位优秀的音乐天才,要从中挑选出一名最具潜力的学生,据王大妈口述,当时选中的是王浩,但作为技艺相当的李烨来说,无疑是让人很嫉妒的一件事。在王浩顺利的出国以后,作为报复,李烨捏造了一个事实说是当初选中的是自己,并且说是王浩拿钱买通关系争取到了出国的机会。

当然,这只是一个版本,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警方为了证实这件事,已经联系到了国外,但不巧的是,克鲁孙先生已经在三个月前因脑溢血逝世了。
无从查证,据李烨本人阐述,克鲁孙先生在真正确定名额前,曾亲自找过自己谈话,话语中已经很明确很肯定的要自己去,但克鲁孙先生有事先回了国,后来传真打来告知的名额,事后被调了包,真正被送走的却是王浩,而克鲁孙先生收到的是王浩时是怎样一种想法,或者说校方是如何解释的也就无从查证了。
如果李烨说的是真的,那么王浩一定花了不少的封嘴费,这致使既找不到证明李烨无罪的证据,也找不到证明李烨有罪的证据。
二十四小时已经过去了,李烨只有被释放。
“刘队长!刚刚又接到市民报案,新景花苑那边又出现了入室盗电器的事件,盗窃犯还在逃逸,得马上出动。”话务员小赵走进来汇报。
刘队长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放下了,唉,先挨挨再说吧,最近的案子,貌似特别多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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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的时候,学校放假,这让在暑期间补习的江月异常兴奋。
终于可以和哥哥在一起好好的玩玩了。
江月兴奋的收拾着放假几天必须的东西和衣物,小乐光是看着就十分的羡慕:“你哥也放假吗?他这几天都只是陪着你?”
“是啊,哥已经答应我了,等会他就来接我了。”江月塞好最后一件衣服,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盯着自己的小乐:“你怎么不收拾东西,你不是也要去你哥那里住几天的么?”
“我,唉!别提了,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你也知道,我哥他做这个工作根本就没有什么节假日的,这几天他又收到一起委托,听说还蛮重要的,我又不能跟着他给他添麻烦。”小乐越说心里越低落。
“这么扫兴啊?!不如这样吧,你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去,我们几个一起出去放松几天,你看怎么样?”江月提议道。
“好啊!……不过,我哥对我管的很严的,万一他不想让我去怎么办?”
“笨啊你,反正他现在很忙,你别告诉他不就行了吗?”
“好,那我收拾东西,和你一起吧。”玩的诱惑还是比较大的,小乐同样兴奋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要让哥哥知道小乐也和我们一起的话,他一定会乐死的,嘿嘿,该让他怎么好好感激一下我这个牵线红娘呢?江月兴奋的想着。
正如江月所想的那样,当江烨知道小乐将要跟随自己一起去玩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把两个女生先接到了自己的住处过一晚,打算明天启程。
自从王浩死了以后,王大妈便变卖了财产,投奔亲戚去了,这房子虽然被别人买去,不过房东还是很乐意继续把房子租给江烨他们的。
小乐和江月在江烨的厨房里弄吃的,江烨则斜坐在客厅的餐桌前用筷子敲着碗吆喝:“开饭了没有啊?本少爷都快饿死了!”
“要吃自己来弄啊!”小乐冲厨房门喊了一下,回头对江月说:“你哥一直都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吗?”
“当然不是啦!”江月极力替哥哥辩解道:“明天我一定让你尝到他亲手做的极品鱼丸,可好吃了。”
“哦对了,刚刚我进来看到的那个男生,是你哥的大学同学?”小乐似乎对江烨的事并不太感兴趣。
“他啊,他叫左治,校草哦,怎么,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江月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会,这世上除了我哥,我就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男孩呢,我是在操心你。”
“两个美女在聊些什么呢?”这时厨房门口突然伸进一个头,吓了两人一大跳。
“左治!你属猫的么?走路都没声音!”江月嗔道。
“你睡醒拉?”江烨也从后面凑了上来:“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唉呀,你们都出去,这么多人,挤的热死了,饭还没熟,人都先熟了。”
吃饭的时候,隔壁破天荒的在白天传来了钢琴声。
“秋日私语!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小乐很快便听出了曲子的名字,并有点好奇的问道:“隔壁住着什么人啊?”
“你想干什么啊?”江烨心里有点吃醋,隔壁住的可是一个男人啊,眼睛又长的这么勾魂,万一把小乐勾去了可怎么办。
“我想去拜访一下,嘿嘿,这首曲子可是我最爱听的了,不过已经很少听到有人弹了。”除了上次自己硬逼着哥哥学,弹了一遍,也是自己听到的最糟糕的一次了吧。
千万……不要!江烨为了避免这件事的发生,所以故意编造了一个谎言。
“隔壁可是住着一个八十多岁的糟老头哦,而且性格特别的古怪,从来没有人愿意主动去接触他,而且他每天半夜都喜欢弹琴,蛮恐怖的。”
似乎江烨用了这种抑扬顿挫的口气并没有让小乐害怕,反而连江月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有这种人吗?那我也很想去看看呢!”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哥哥使眼色一样拉着小乐的手就站了起来,“你们两个继续吃啊,我和小乐去去就来。”
“喂……”江烨伸着右手,表情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你喜欢那个女孩?”左治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哎呀,谁说的?我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卡哇伊的女生呢?要喜欢也得喜欢戴安娜那样的。”江烨故作潇洒的用拇指噌了一下鼻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左治在心里偷笑:“你不过去看看?”
“我去做什么?我又不喜欢她,我担心个屁啊。”江烨一甩头继续埋头吃饭。
……
江月犹豫了两秒钟,便叩响了李烨的房门,里面的音乐随之嘎然而止。
门被打开,李烨看着来人:“你们是?”
小乐首先愣了一下,不是说八十多岁的糟老头么?死江烨敢骗我,哼!
“那个,刚才的曲子是你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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