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骑士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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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PLANT四月市,以及从其他市区为了参加庆典而坐穿梭机赶来四月市的公民们是多么热血沸腾。坐在主席台上的PLANT两大政党党魁氏格尔.克莱因议长,以及帕德里克.萨拉国防委员长二人都老神在在地闭幕养神着。克莱因议长的随从人员已经是第三次将他手边已经凉透的茶换成刚泡好的新茶,而帕德里克的那位新上任的贴身保镖提尔波特则眼观鼻鼻观心地侍立在萨拉委员长身后,当然从他有意无意散发的气势看来如果有哪个蓝色波斯菊的家伙不长眼想来次暗杀活动,提尔波特绝对会像只矫健的猎豹般蹿出去瞬间制服对手。
而他身边的另一位有着淡紫色头发的少年男子则满脸不屑地神情望着主席台下的庆祝会舞台,那个在拉克丝的演唱结束后就会站满ZAFT初代十二骑士的位置,“诺尔迪特,你在乱张望什么!”声音虽然不高却透着长期上位者的气势与严厉,诺尔迪特不由得轻轻抖了一下。
“国防委员长大人,属下只是在看克莱因小姐演出…”诺尔迪特的语气明显有几分底气不足,和帕德里克这种身处官场数十年的人打叫道他毕竟还太嫩了点。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虽然没有回头看自己新收的义子,但无论是他此刻脸上的表情还是心理转着什么念头帕德里克此刻抖了若执掌,“你认为马列这种货色都能当选十二骑士,自己却被排除在外这点很委屈对么?”
“属下只是认为马列的能力当选十二骑士无法服众…”诺尔迪特话只说了半句就被帕德里克再一次挥手打断。
“你还年轻,被我收为义子已经引起很多人的非议了,如果没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实力就被封为骑士,那么只会把自己更加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他似乎若有所指地对坐在旁边不远处的氏格尔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说的对吗老朋友?”氏格尔并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不过诺尔迪特似乎听到他轻轻地哼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义父大人说的是处在政治斗争顶端的克莱因议长,还是目前处在PLANT舆论中心的拉克丝小姐,但他无疑是在提醒我要小心不要让自己陷进权力的漩涡里…这样子也好,反正我活下来的目标也只剩下一个…
诺尔迪特抬头看着远方那模拟出来的地平线,双手的十指紧紧轧进自己手掌内侧,鲜血缓缓地伴随着激昂的乐曲滴落在主席台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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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出场了吗?穿这种正式的衣服真不习惯啊…”安特留.巴尔特菲尔德自从十分钟前迈进这个不算宽敞的临时休息室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地来回转着圈子,同时继续进行他每二十余秒就要重复一次的用手掏衣领的不雅观行为。虽然还不至于将那身为自己特别裁制的金边白色队长制服搞成乞丐装,但他此时的样子从本质来说更像个从贵族家偷了身衣服的流浪汉,而不是一名高贵的骑士,“我真同情你啊队长,每天要穿这种‘演出服’,还要时刻保持笑脸去应付上司下属以及期待你表现的观众们。”
“呵,安迪你现在也已经是和我平级的队长阶级,不应该继续称呼我为‘队长’了。”面对自己的前副队长巴尔特菲尔德这种耍宝行为,克鲁泽仍然用自己那不失优雅的神秘面具脸笑笑,“你不泡咖啡的时候,就完全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啊。”
“没办法啊,老毛病很难改掉。”安特留第五十八次将自己头上弹起来的爆炸式钢丝发用手抚平,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个眼镜镜片反光,还一直阴笑的邪恶化妆师给自己使用的发胶产生了不良的过敏性反应,“说到这种接受册封为骑士头衔的情况,果然还是茶派的某只小豹子比较适应…”这句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到自己背后传来了非常强烈的热带低气压。
“是啊,和咖啡派的人一起被册封为十二骑士还真是件让人无法开心的事情呢…想必到时候颁发的骑士剑和披风你这只咖啡因中毒的臭老虎会随手丢进咖啡豆研磨机里面去吧。”刚在小圆桌边坐下的李斯列头上出现无数十字路口,虽然不一定是针对巴尔特菲尔德,但看的出来他此刻心情欠佳。
“别理会这家伙,他的那个来了。”克鲁泽的一句话让李斯列把喝到嘴里的柠檬茶喷了出来,坐在对面的米哈尔.寇斯特惨被喷了个一头一脸。
“玖尔公子您是否最近身体不适,要到我的手术台上躺一躺啊…”米哈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用保鲜膜密封的手帕,擦干净自己的眼镜和脸‘亲切’地笑着问…虽然从安特留的视角他此时的表情非常之龌龊——镜片反光,向上跷起的嘴角弧度构成一个完美的阴笑。
就和捣鼓了自己这张脸长达半个小时的那个可恶化妆师一样!
“不用了,我宁可选择罗谢医生或者李医生给自己开刀…”听到李斯列说的这两个名字,米哈尔不是很明显的冷哼了一声。
加入ZAFT前曾经是一名医生的米哈尔.寇斯特虽然并非是以救死扶伤为目的,而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对人体好奇心才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的‘无良’医生。但不得不说因为他这种不重视患者生命的态度,间接地让他在执刀手术的时候拥有远超一般医生的冷静判断力。但在他从事行医生涯的时候却有两个人让米哈尔尝到了彻头彻尾的惨败滋味——克拉伦斯队的随舰主治医师雷伊.V.罗谢,以及PLANT四月医疗中心教授李宏瑞——两个可以用‘妖物’去形容的天才医生,让米哈尔感觉到自己在行医方面的天赋和他们相比有如自然人中的白痴与协调人中的天才一般的恐怖差距。
虽然自己转行做一名士兵是因为兴趣的转换,但米哈尔恐怕也无法完全排斥自己内心深处,有一种不希望继续去让自己回忆到与那两个人在行医的才能差距这种沉重的想法。尤其是那两个在宇宙世纪这种道德沦丧的社会,仍然贯彻医生最原始的医德——无论对方身份,以救死扶伤为第一原则——这种天真浪漫理想主义的愚蠢家伙们。这两个让可以冷静地控制情绪如自己,都不自觉地生出恨意想排除掉的两个家伙啊…
而李斯列当然没有注意到对面米哈尔的失态,他因为克鲁泽说的某个‘那个’很气愤地拍着桌子站起来,“克鲁泽!你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我‘那个’来了。”
“因为过剩的自我傲慢而引发的偏执狂心理啊,你弟弟的那个不是已经来了么?”克鲁泽用优雅的语气发挥自己万年毒舌男的潜质,一句话将李斯列搞的风化破裂后身体碎片撒满了一地。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内心发誓,如果自己想活的长点,痛快点就绝对不可以得罪这个危险人物。当然了以克鲁泽的精明不会维持打击一个目标,免得超过底线让对方和自己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恨,所以他很快选择了下一位受害者,“话说罗伊,虽然十番队的编制被取消,但恭喜你在十二骑士中不像之前的十番队队长一样有如渣滓的存在了。”
没错…因为罗伊近战无能的特质他在十番队的队长中是渣滓的等级,之所以他能成为十番队队长,主要还是没别人有胆子去管理六番队中那群疯子们。在ZAFT这种汇集了各种不正常人的民兵组织,都以疯狂著称的护庭六番队…总之你只要还稍微有那么一点良心,就为他们的队长大人默哀吧。
不远处的马列不快地冷哼了一声,克鲁泽这句话不可谓不恶毒,明着损罗伊暗中可是狠狠地把他给损了一把。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马列又能说的出什么话来反击呢。这次由国防部评选出来的十二位骑士中,马列.斯托德的实力和其他人有着明显的差距,如果不是PLANT缺少些优秀的海战人材那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挤进这十二个名额的。
“给自己留点口德吧劳,你这样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上的。”泥人都有三分火性,长期以来都被克鲁泽打击惨了的罗伊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充分发挥了‘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的特点,毫不客气地揭克鲁泽的伤疤。
冷场,有如实质的煞气从克鲁泽身上狂飙而出,经常要面对自己那位史上最强未婚妻以及部队里一众强人的罗伊当然不为所动,从十番队时代就一直在沙场打拼的劳勒斯、洛伦斯、冷睿以及从小就混在部队的李斯列也在能承受的范围,但其他四位就不好受了。尤其是十二骑士里面的几位年轻少壮派的脸色逐渐开始向青白色转变…

“罗伊,你想用自己来证明一下,我身为十二骑士中最强者的能力吗?”克鲁泽从沉默到开口的这数十秒对于几位年轻人来说好像几个世纪般漫长,让房间内大部分人松了口气的情况,克鲁泽在说话的同时那股强烈的压迫感也消失了。只不过在明眼人看来,克鲁泽和罗伊之间的气氛却变得更加凝重,就好像一团随时会爆发的阴云。
“各位长官阁下,请问你们的准备结束了吗?”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穿绿色军装的传令兵将门打开,“委员长阁下命令各位长官到舞台上去报道,准备接受骑士头衔的册封。”
“这样子啊。”劳转头看着那位传令兵说,室内的其他几人这才发觉他不知什么时候再度恢复了自己那优雅的贵族作风,“那么请这位小兄弟前面带路吧。”虽然说对于这次前往舞台的路线众人早在庆典前的彩排中就记得清楚,不过被一位世界树战役的英雄在自己身上用请字显然让那位新兵受宠若惊。
“奇怪,虽然说劳确实喜欢和熟人开些玩笑,但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和同僚们把关系搞僵啊…”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劳的背影,跟在后面的罗伊心中不断盘算着,“…难道说这是别人指示的?”
“虽然他在血染情人节那天不是尤尼乌斯7的守备部队,但从刚才散发的气势看这位克鲁泽队长也绝对是了不起的人物。”而在罗伊的身后也有一位和他一样盯着克鲁泽的年轻人,与‘尤尼乌斯之噩梦’卡图.阿纳贝尔一样在血染情人节战役成名的英雄葛德.威亚,“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拥有那种可怕压迫感的。”
“哼哼…ZAFT所有王牌中公认的No.1,无脸的面具司令克鲁泽是吗。不过你也只是属于过去时代的No.1而已…”就在威亚自己失神的一刹那,心中却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
“洛伦斯,刚才从克鲁泽身上散发的气势和你那时候很相似啊。”和洛伦斯一同走在最后的冷睿小声说。
“是的,都是非常深沉的罪恶与黑暗气息,而且远远比我杀死希丝蒂娜的时候产生的罪恶感强烈。”头戴着那给人沉重感的黑色铁面具的洛伦斯点头表示赞同,“冷睿,你认为他真的是如资料一样,出生在孟德尔的协调人么?”
“你认为军方高层,或者政界高层刻意隐瞒了他的出身吗?”
“我只是认为,一位有正常人生的人不应该会背负那种程度的罪恶感和黑暗。”
“那个该死的老萨拉,居然给了我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人物。”走在克鲁泽前方的那位菜鸟传令兵,以及跟在他背后的一众同僚们当然不知道一脸平静的他正在腹诽着国防委员长,“因为怕新选出来的十二骑士,和之前的十番队队长们一样抱在一起违抗他的命令,居然让我设法破坏他们间的关系。国防委员长大人你真是好算计,一方面分化这批新提拔上来的王牌们,一方面又让我做恶人来抑制我自己私下结党。不过你到底是失算了,我可不是要在权力上取代你的野心家,而是要净化人类罪恶的审判者。你自己抓在手里的权力越大,对我来说越有利,因为…无论再正直的人都是会被权力腐化变得疯狂的,这就是人类的劣质啊。”不知不觉间一丝冷笑再度爬上了克鲁泽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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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世界树一战损失了大量的优秀老兵,不过这个打击并非完全无法恢复。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原本对我的命令听调不听宣的护庭十番队被彻底打垮掉,还余下的几个人已经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了。虽然十二骑士的实力明显比十队长差,但还有向上提升的空间,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忠实的执行我的命令。
现在自己需要的,是完全听从自己命令的部队,而不是从黄道联盟时代就纪律松散的半民兵。
拉克丝的一曲唱完,帕德里克从自己的座椅上起身走到主席台上的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今天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因为就在数天前,我们勇敢的ZAFT官兵们在世界树战役中击败了长期以来用武力压迫着我们的理事**队——现在的地球联合军。而我,国防委员长帕德里克.萨拉,首先希望感谢各位今日到场,以及未能到场的PLANT公民们,同样身为协调人的兄弟姐妹们。是你们这些年来一直努力的工作,给一众ZAFT官兵们提供了用以战斗的武器,以及用以维持战斗的各种物资。而你们当中的一些亲人,朋友或者是爱人更是直接服役在ZAFT军中,可以说如果没有在场的各位,我军就无法在世界树战役获得胜利。”
“但同时,世界树战役的胜利也并非没有代价,无数英勇的ZAFT战士们为了反抗地球联合的残暴牺牲在了世界树战场上。他们很多人甚至连遗体都没有留下,化为了宇宙间飘荡的尘埃。所以我希望各位能用这一分钟时间来为这些倒在世界树战场上的无名英雄们默哀,来表达我们对他们的尊敬以及感激。”随着帕德里克话音落下,原本喧闹的庆祝会场逐渐安静下来。
一分钟后,重新拿起话筒的帕德里克声音再次传遍会场的每个角落,“我在此代替那些不幸于世界树战役丧生的勇士们感谢各位,你们对他们的这份尊重让他们为了守护你们而献出的生命没有白白浪费。那么在这里也许有人要问,既然战争会带来如此多的悲剧,为何我们还要继续与地球联合进行这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作为PLANT的国防委员长,本身并不热爱战争。但是请各位不要忘记地球上那些妄自尊大的自然人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因为妒忌我们优秀的能力,害怕我们会代替他们的地位,他们对我们的同胞们迫害、杀戮、将我们赶出了地球,这个人类共同的家园。”
“而当我们好不容易才在宇宙中建立了属于我们协调人的乐园后,他们又是怎么对待我们的?理事国那些富到流油的高官蛀虫们将我们视为自己的工蜂,甚至是为他们积蓄财富的奴隶!为了控制我们不但禁止我们生产粮食,这种支持人类生存最基础的必要物品。禁止我们拥有武装力量,一个国家和民族守护自己的手段,还一再的纵容各种对协调人发起的恐怖活动。”
“S2病毒在地球泛滥,几乎让人类陷入绝望深渊的时候是谁开发出了抑制病魔的疫苗并把它无偿的分发给每个角落的人们?是我们协调人,但那些卑劣的自然人对我们这种高尚的行为不但不领情,还无耻的颠倒是非,声称S2病毒是我们制造出来对他们的报复行为!”
“而最让每一个还拥有良心的人都不能够容忍的,就是他们为了继续去奴役我们。居然慌称尤尼乌斯7是我们开发出来向地球攻击的卫星炮,三十九发核弹屠杀了我们二十四万无辜的同胞们!”
“我们协调人,是拥有着优秀的能力的优等民族,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对地球上那些妄自尊大,贪得无厌,卑劣无耻的自然人们的压迫和杀戮逆来顺受!既然和平的手段已经无法从他们的手中获得我们应当拥有的自由,那么我们唯有拿起武器,用武力来获得我们应得的权力——我们的自由!”
“在尤尼乌斯7,在世界树,无数为了这个信念而战的勇士们倒下了。但是我们协调人的信念却不会被磨灭!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新的一批勇士中的佼佼者,他们为了守护各位PLANT同胞们将化身为大盾,他们为了打倒罪恶的自然人压迫者们的将化身为长矛——守护我们的十二骑士!”随着帕德里克的声音,以克鲁泽为首的十二位身穿白色制服的MS飞行员们整齐地列着队伍走上舞台。
“逝去的先人之意志,将由后来者们继承!我,PLANT国防委员长帕德里克.萨拉在此正式宣布!我们协调人为了与罪恶的自然人压迫者们抗争,集体站起来了!”受到帕德里克的情绪感染,聚集在广场上的无数协调人们一起发出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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