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贵族之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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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分人看来帕德里克.萨拉身为ZAFT总帅兼国防委员长,又是PLANT议会两大势力中强硬派的领袖,就算他为人不是特别的奢侈至少也应该有和自己身份相符的排场。但实际上帕德里克的办公室却以外的俭朴,除去自己的办公桌和旁边的档案柜外,也只有墙上挂着的几把仿制的旧世纪火枪和冷兵器算是装饰来充充门面,这大概和他身为PLANT军事力量的领导者有着一定的关系。
此时随侍在身后的保镖已经不是岛永家的某位中年大叔,而是一位黑发碧眼的年轻人。20岁的提尔波特.奥菲利斯是7月世家奥菲利斯大公的亲生儿子,虽然大公的政治理念常年来都属于中立,甚至更偏向稳健派一些,但他的这个独生子却是个铁杆的强硬派分子,原因当然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死于一次蓝色波斯菊的恐怖活动。对于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在PLANT掌权者之间的站位,几年来只忙着‘圈养’小萝莉的奥菲利斯大公完全持放任态度,让人认为那个曾经在PLANT跺一下脚可以让殖民地晃上三晃的,无论稳健派还是强硬派都要给足面子的十二支族中最有发言权的大公已经是老糊涂了。
这些人当然不包括也算人老成精的氏格尔.克莱因,以及此时坐在自己办公室内思索事情的帕德里克.萨拉。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提尔波特,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声名不像近期崛起的‘无脸司令’劳.卢.克鲁泽以及‘影子信天翁’李斯列.西贝纳斯.玖尔,甚至是ZAFT的‘赤色英雄’葛德.威亚那么显赫,但帕德里克从来没有怀疑过提尔波特会成为ZAFT少壮派的中坚力量之一。
提尔波特有着一张如刀削般的脸庞,头发不长不短额前一撮刘海微微遮挡住自己明亮的蓝眼睛,总是紧闭着的嘴上是一只高挑的鼻子给人种冷酷而高傲的感觉,修长的身体如同一杆标枪般站的笔直。如果说之前的岛永慎给人感觉是一把入了鞘却随时可以拔出来杀人的腰刀,那么他则是杆锋芒毕露仿佛要随时刺穿别人心脏的长矛。正是这种还不够成熟涵蓄的气质让帕德里克将提尔波特留在身边,而不是外放到部队内担任要职。
能力至上主义让PLANT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庸碌的人担任重要职位的问题,但正是这种鼓励竞争的治国理论让另一个问题反而更加突出,那就是派系斗争。这种现象不光是在最高评议会这个政治舞台上,ZAFT内老年派与少壮派之间的暗斗也随着战争爆发开始向更激烈的方向发展。
其实说用老年派这个名词去形容也许不太恰当,因为这个在ZAFT的名字还是黄道联盟的时候就存在的派系其组**员大部分也都只是三十岁至四十岁的壮年。但是无疑他们和黄道联盟更名为ZAFT之后加入的,大部分也才二十出头的少壮派相比,就精神层次来说确实已经老年化了。
在黄道联盟期间经历过数次和理事国的军事摩擦,磨平了这些民兵们的棱角。他们以艾力耶特为主都更崇尚去守护与自然人去和睦相处的那份可以说是虚假的和平,这种理论虽然不算错误,但是在现在这种战争时期却绝对不可取。至少目前,协调人和自然人的矛盾已经升级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种完全不能调和的程度,如果内心还抱着与自然人和平共处的一丝奢望,也许第二天从睡梦醒来的时候就会吃下枚联合军丢过来的核弹头。
人类无疑是厌恶杀戮的,但当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交战的双方为了活下去,都只有去机械化的收割对方的生命,这也可以算是人类的一种悲哀吧。
“提尔波特。”正在处理公文的帕德里克突然开口,“对于我将诺尔迪特.鲍尔收为义子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这是委员长阁下的家事,属下无权去发言。”提尔波特并不是笨蛋,实际上作为一个老牌贵族家庭的继承人,他很清楚什么事情应该发表自己的言论,而什么事情则应该闭嘴。
“这不是一个上级对下级的提问,我只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而已。”帕德里克轻轻向后靠在自己的皮椅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粗旷的声音似乎柔和了不少。很显然他这个反对党的领袖做的并不容易,一边要在议会上绞尽脑汁地和老朋友氏格尔打口水仗,一边还要不断平衡ZAFT内的两大势力。虽然说这种情况至少有一半是帕德里克自找麻烦——毕竟如果没有他这个ZAFT总帅或明或暗地扶持,少壮派是无法和老年派相抗衡的——但是谁叫老年派的那些弟兄们都比较偏向氏格尔,对自己采取听调不听宣的态度呢。
“…诺尔迪特阁下很有才能。”考虑了一下提尔波特缓缓地说,“无论是驾驶MS,还是处理您交代的事务,精明果敢的诺尔迪特阁下都胜过优柔寡断的阿斯兰阁下。但是属下惶恐…诺尔迪特阁下虽然有着优秀的才能,似乎您还不需要用将他收为义子这个条件来进行拉拢。毕竟他的父母都丧生于尤尼乌斯7,想必稳健派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拉拢到诺尔迪特阁下的…所以…属下不能理解国防委员长阁下如此做的原因。”
“是啊,如果只是为了拉拢一个帮手确实没有这个必要。阿斯兰那个孩子太温柔,太善良了,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谁那里继承的这一点。”帕德里克叹了口气有些自嘲地说,“虽然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对待理事国的问题上和老朋友氏格尔争,但我也有些渐渐地习惯了这种日子,甚至还产生了种‘继续维持现状下去也不错’的想法,但是结果呢?”他说着右手握成拳头重重砸在办公桌上,“换来的是自然人的三十九发核弹,这个时代善良的人是无法生存下去的,所以我必须让自己成为心如蛇蝎的恶人。”他说着从座椅上直起身体,继续开始批阅文件,“提尔波特,我今天给你放个假,去和接任自己职务的人好好交接一下吧。”
“但是委员长阁下,属下身为您的保镖…”提尔波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帕德里克挥手打断。
“如果身为国防委员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都会被自然人的恐怖集团暗杀,那么就说明PLANT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听到帕德里克坚决的回答,提尔波特敬了个军礼离开国防委员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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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啊国防委员长阁下,您是希望诺尔迪特阁下成为萨拉家的剑和盾去守护善良的阿斯兰阁下。但是恐怕您的这番苦心,阿斯兰阁下是不会理解的…”走出国防委员长的行政厅,提尔波特看着高大的建筑物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的他就看到从对面走来的那个和自己一样,蓝色制服的领子上别着兰花徽章,英俊的脸庞上带着微笑的金发青年,“弗莱德里希…来接任情报部的人是他啊…”
“老朋友提尔波特,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对方也明显注意到了提尔波特,一双清澈的蓝眼睛眯了起来,“自从军校毕业之后也已经快两年了吧?”
“一年零八个月又十七天。”虽然说见到对方提尔波特的本能反应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但是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也就没办法了,何况从制服看来弗莱德里希还是委员长指定接自己班的人呢。
ZAFT并非只有普通阶级的绿色制服,在军校内表现出色而赐予的精英阶级红色制服,以及高级长官的白色制服,以及一些战舰人员的黑色制服。在这之外还存在着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的BlueCoat,(起造型可以参考‘钢之炼金术士’内阿美斯特利斯军的制服。)而他们都是录属于ZAFT内的中央情报特务机构——黄道监察者ZodiacObserver。

“你还是一样为人严谨到让我这个‘CE时代的假纳粹’都望尘莫及的地步啊。”听到提尔波特的回答弗莱德里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起去我认识的一家咖啡店如何?我的品味一向不错。”
“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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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瓶红酒,美丽的悠娜小姐。”香格里拉咖啡店内,弗莱德里希和提尔波特面对面坐在角落里比较僻静的‘雅座’内。前者没有看菜单就笑着对进行服务的紫发服务生相当亲切地说,显然光顾过这家咖啡店不少次。
“嘻嘻,哈特雷尔公子还是和往常的一样啊。”虽然自己的未婚夫在世界树战役内致残,但工作时候的悠娜仍然非常灿烂地笑着接待每一个顾客,“请问这位公子要点什么?”
“冰水,谢谢。”提尔波特不苟言笑外加正襟危坐地回答,让悠娜多少吃了一惊。
“请悠娜小姐别在意奥菲利斯阁下,他在十二支族…不,应该说是PLANT所有新旧贵族的年轻一代中都是最洁身自好的。”弗莱德里希说着从口袋内摸出一张面额不菲的钞票放在悠娜的托盘内,“这份算是奥菲利斯公子的费用。”
“啊,哈特雷尔公子,我不能收这么多钱…”
“不,请别在意。这算是我和奥菲利斯阁下的礼物吧,为了悠娜小姐可以一直保持这份能抚慰他人心灵的迷人笑容。毕竟虽然作为十二支族的继承人,其实我们能给予各位PLANT公民的帮助也非常的有限…”弗莱德里希脸上带着份忧愁的表情说。
“啊,真是感谢哈特雷尔公子,请稍等片刻,我去准备两位公子的饮料。”悠娜感激地道谢完,转身返回吧台的方向。
“威廉,一年零八个月又十七天没见,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时刻带着张无形的面具。”身边无人之后提尔波特才淡淡地说,威廉是弗莱德里希的中间名,只有与他非常要好的朋友才会如此去称呼他,“国防委员长的决定果然没有错,你确实比我更加适合担任ZO的长官。”
“我的老朋友提尔波特,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不问问我的近况反而如此直奔主题,果然你也一点都没有变啊。”弗莱德里希说着从身边好像变戏法一样抽出张光碟放在提尔波特面前,“最近新找到的好东西,要看看么?非常不错啊。”可能所有人此时都会认为这张光碟的内容是什么**电影,但以提尔波特对弗莱德里希的了解他很清楚。这光碟不是南京大屠杀,就是纳粹集中营的真实记录片。
十二支族内最风度翩翩的哈特雷尔家族长公子弗莱德里希.威廉.哈特雷尔,最大的爱好是看人类的血腥大屠杀,这在PLANT一些老牌贵族年轻一代中绝对是最震撼的秘密,也是为何提尔波特这近两年来都一直躲着弗莱德里希的原因。当年一起上贵族学校的时候,提尔波特就和同样出身十二支族又与自己同年的弗莱德里希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起结果就是享受了他将近四年的这种狂热爱好。
“不用了,你的这份狂热我敬谢不敏。”提尔波特将桌子上的光碟推回给弗莱德里希说,“威廉,你认为国防委员长阁下…”虽然对面前这位某程度上可以说是损友的挚友其独特的爱好感到反胃,但提尔波特还是非常佩服对方的才华。
“会死,也许很壮烈,也许很难看…”弗莱德里希说完后就看到悠娜托着自己和提尔波特的饮品走了过来,道了声谢后又和悠娜客套几句将她打发走后重新面对提尔波特,“‘刚则易折,柔则易挫’都不能持久,目前PLANT的这两位执掌大权的领导者,都不是成就大事的人。虽然就目前这个年代的形势来说,他们也算是非常出色的领导人了。”
“所以你从军校毕业后就一直闲置在自己四月市的住地内安心当‘质子’,没有去投靠任何一方势力。”十二支族作为PLANT十二月市区的家族,除去四月氏族外住宅都在自己所属的月份内,但是家族的年轻一代满十四岁成年就要离开家进入四月市特别的十二支族特别住宅区居住是从这个国家建立以来就成立的规定。因为起形势有点类似战国时期前往他国作为人质的国主孩子,所以被人们有点讽刺的称呼为‘质子’,“但是现在国防委员长也看重了你,恐怕没办法继续低调行事了吧。”
“没办法啊,谁叫我们这些年轻人论经验和这些老一代完全没的比呢。”晃了晃自己杯中的红酒,弗莱德里希自嘲地说道,“不过无所谓,我对权力不感到任何兴趣,虽然权力这玩意儿真是好东西啊…可以非常快的腐化一个人呢…”似乎若有所指地说着,弗莱德里希轻轻品起自己的红酒,“呵呵,老朋友提尔波特,你知道神公平赐予每个人的是什么东西么?”提尔波特的俊脸开始发白。
“不是光明,神公平赐予每个人的只有死亡,在死亡面前人类无论贵贱无论贫富皆为平等…”提尔波特机械式地回答。
“呵呵,没有错,每个人平等的东西只有死亡。所以人类在死亡前的一刻才会摘下自己平时戴着的面具,扯下虚伪的外衣展现自己最本质的一面。”听着弗莱德里希那已经自我陶醉的言辞,提尔波特感觉一阵强烈的头痛。心中暗自叹息哲学家们果然都不正常,弗莱德里希所感兴趣的事情赫然就是研究人生哲学,虽然他研究的东西比较黑暗化一些…“蒂朵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听到弗莱德里希的这句话提尔波特转头一看,才发觉自己父亲的养女蒂朵.奥菲利斯不知道什么已经坐在自己旁边了。
“嘻嘻,刚刚来的啊,提尔波特哥哥和威廉哥哥不欢迎人家吗?”看到身边灿烂地笑着露出满嘴獠牙的可爱金发萝莉提尔波特后悔自己今早出门前没看看黄历,今天肯定是诸事不宜!一个假纳粹黑暗哲学家弗莱德里希已经让自己头疼,再加上这个精灵古怪的义妹自己现在连上吊的心都有了。
作为一个接受了优良教育的贵族子弟,虽然提尔波特不理解自己父亲为何四年多前从孟德尔归来后就性格大变,从一个作风严谨受人尊敬的贵族大公堕落成一个成天抱着酒瓶子,还喜欢收养小萝莉的怪老头。但作为贵族子弟的荣誉感让提尔波特对自己的众多‘妹妹’们一视同仁地尽可能表现出亲切友爱的大哥哥形象,而在这众多妹妹中和自己关系最亲密的就是此时坐在旁边的蒂朵。虽然说从她的某些生活习惯中提尔波特感觉蒂朵不像个小女孩,反而倒更类似一个有严重恋童倾向的好色怪老头…
而性格认真的提尔波特,从蒂朵进了家门后就没少被她作弄过。本来作为一个常住四月市的质子,他和蒂朵见面的机会也就一年那么几次回家探望父亲。但是自从蒂朵带着关系和她最要好的两个妹妹突然心血来潮地搬到四月市和自己同住之后,自己无尽的恶梦就正式开始了,“蒂朵,你来找我和威廉有什么事情么。”
“切,见到自己妹妹就这么冷淡啊,坏哥哥…”蒂朵这句说不清楚是撒娇还是什么的话让对面的弗莱德里希笑意更浓了,“想必提尔波特和威廉哥哥知道我这一段搞的些小动作吧,这是我最新收到的情报…”她说完把一台粉红色,带着猫耳和猫尾巴饰物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启动,“东亚共和国的。”
“这个是…”提尔波特和弗莱德里希看着屏幕内的东西,两个人都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对视了一眼,“看来有必要对这个国家特别注意了。”
那屏幕中的东西赫然是一台MS,一台有着V字天线头的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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