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世界树,公主、将军和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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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NT这个名词,对于居住在地球上的几百亿人口来说也许只意味着一个高科技民生产品的生产基地,以及那些协调人群居的聚集地而已。但毫无疑问自然人——或者说平民阶层的自然人比较合适——并不是非常了解PLaNT上人民们的生活方式,他们只是因为这些自认为比自己优秀的人类需要法律由基因决定配偶来诞生下一代这点嘲讽他们有如配种的驯养马。
而实际上在PLaNT,虽然和公平分配的**明显还存在着非常大的距离,但是基本来说绝大部分协调人的生活水准都远高于地球国家的平均水准。金钱至上主义,家族至上主义在PLaNT没有任何生存的空间,当然因为协调人比较重视个人能力所以PLaNT不成文地奉行能力至上主义。而作为这种基本生活可以保证,又盛行能力高者领导能力平庸者的贵族主义国家,一些在地球上为了可以保证稳定的生活而遭到遗弃的理念在PLaNT却找到了生存的空间。
“虽然已经征战沙场二十余年,但无疑艾力耶特.吉克.夏洛特只是个宇宙世纪的骑士而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在战场上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这个战争的最终目的,如果和保存王室(或者在他的场合,议长。)血脉相冲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地球联合的大部分军官事后都对世界树战役,ZaFT方总指挥官艾力耶特为何提前下令部队发动总攻而造成部队损失惨重不得其解的。而因功升为中校的基利亚姆.弗兰瑟肯当时如此总结,“但无疑如果不是他下达了这个大部分人看似荒谬的命令,那么在日后战争中屡次导致我军损失惨重的ZaFT王牌,黑衣妖女拉克丝.克莱因是不可能在世界树战场上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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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大约一刻钟,地点是世界树基地外大约五百米宇宙空间的某个塞满了联合军ma以及战舰的角落。联合军的各式炮弹,飞弹四处乱飞如果不是在声音无法传导的真空,这个区域内的声音足以惊醒死人,“混帐家伙…看来这次真的麻烦了…”看到两次信号后没多想就冒冒失失冲过来的我体会到了人人喊打的滋味,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局面。毕竟当处在以你为圆心五百米半径只有敌军没有友军的球体空间内,任谁都会被当成过街老鼠。
貌似、也许、大概、可能、没准、或许、百分之五十…刚才把命令解读错了。我看到的第二次信号只不过是李斯列重复打出的第一个信号…他真的应该携带双色信号发射器,第二次信号换种颜色就不会出现这种要人命的乌龙事件了。
不过现在我可没机会去详细地为了作战计划中这个微小的问题去懊恼,在所有弹药都围着我转圈的情况下,动作稍微慢上个零点几秒都足以和这台两天多前领到的座机一起变成宇宙尘埃了。而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因为四周都是敌人我几乎不需要担心瞄准的问题,机枪随便乱扫都能干掉一群敌人。以现在这种程度,只要我能从世界树战场上活下来击坠数就足以远远超越动画正史上于此战役获得星云勋章的劳——这还不包括某些情绪过于激动的联合军菜鸟疯狂连打扳机时击落的友军。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我能不死在这里,要不然获得勋章的恐怕就是我那副盖着PLaNT国旗的空棺材了。如果在这里阵亡的话绝对是连死无全尸都算不上的彻底粉身碎骨,打扫战场的友军能发现几片mS残骸就不错了,对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经过尤尼乌斯7宇宙空间的那一战,我已经不敢和从前那样没事就乱爆SeeD玩。据莉尼娅师父解释,在动画片中被某个老瞎子称为SeeD的状态会让人体内同时充斥互相抵触的动态和静态气息,也就是说可以让人在拥有静态气息的冷静判断力同时获得动态气息的高反应力。但是在这种状态下如果突然受到强烈的心理刺激很容易狂化成攻击一切行动物体的疯子,严重的情况甚至会让神智彻底崩溃。虽然我从来不知道她为何对SeeD如此了解,但是从当时莉尼娅师父少有的认真表情来看应该不是骗人的。我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后半生都穿着管制服在疯人院里迷迷糊糊的度过,但这也要建立在自己还能有后半生的前提下,至少现在我为了不成为烈士已经动用了浑身解数。
操纵着自己的mS来了个九十度角的急转弯飞到一艘130米级战舰的侧翼死角处。之前对此没有什么感触,现在突然发现敌军的战舰真是个好东西,至少射向我的炮弹明显少了很多。当然这个位置不宜久留,等它闪开自己庞大的身躯等待着我的恐怕就是比之前猛烈几倍的攻击了。停留了大约二到三秒钟后,我操纵着自己机体猛得向上方蹿去,当然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冲舰桥射一串子弹算是见面礼。
子弹消耗的速度很快,而左手的重斩刀那原本锋利的刀刃也因为持续使用变得残破不堪,与其说是用来砍死人的凶器不如说是用来砸死人的钝器。不过更麻烦的问题还是能源,因为长时间的高速移动眼看着只剩下一半了,而我杀进来的那条通道此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ma堵死。当然,这是比较夸张的说法,不过我独自冲出联合军的包围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从刚才开始,又过了多长时间?”嘴里一边毫无意义的自言自语着,手中一边操纵机体在ma之间高速移动,不时挥舞起重斩刀砸飞几台离自己太近的敌机奔向自己的下一个目标——某联合军250米级战舰。虽然说在全是敌人的时候施展高速的流动作战才是保证自己生命的最佳办法,但是长时间全速喷射导致发动机过热的话也许会发生没死在敌军炮火下却被自爆炸个粉碎这种乌龙事件。不过依靠战舰当墙壁来和ma捉迷藏这种乱七八糟的打法,恐怕只有我才做的出来吧?
“还不能死在这个地方啊,很多想做的事情都没有做…还没亲手干掉大和鸡佬,还没在奥布救下真的家人,而且还没有欺负够阿湿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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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干掉那两只讨厌的苍蝇吗!”阿伽门农级战列舰尼古拉斯号内,达南中将听着各位副官的报告暴跳如雷。不得不说,相比起大西洋联盟内一些依靠家族财力买来官职的无能将领,来自军人世家的中将还是有些作为一个大西洋联盟军人的自觉。至少在世界树基地的雷达和热传感器失灵后,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乘坐穿梭机脚底抹油而是登上自己的旗舰继续指挥作战,虽然说他的指挥水准实在不怎么样…但是让达南几乎发疯的是,地球联合军在世界树基地外侧建立起的一圈有如铜墙铁壁(至少他这么认为。)的防御网却漏进了两只烦人的苍蝇。一台不知道怎么躲过基地侦察和战场上自军部队在世界树基地外侧大闹的ma,以及一台像疯了般钻进自军阵势后就到处乱窜,怎么也不肯出来的mS。
虽然ZaFT军的攻势很猛烈,但他们毕竟是没有经过正规军事训练也没有严格纪律的杂兵。只要地球联合军坚守阵地,并且利用世界树基地的有利地形以及炮火掩护一定可以击退这些胆敢冒犯主权国权威的蝼蚁们,这是达南中将坚信的,但现在他的整个作战计划却被这两只讨厌的臭虫给弄了个一团糟。那台ma在世界树基地表面破坏了基地最重要的传感装置后居然还不见好就收,继续依靠着自己体积相对比较细小的优势四处攻击基地的各种防御设施。
更可气的是那台虽然被自己的防御部队四处围追堵截,几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却偏偏就是不肯被干掉的mS。这该死的东西把自己在世界树基地外红色阿法区的部署搅和的有如一团浆糊,在付出了五十台ma,两艘130米级战舰被击沉,以及数艘战舰被击伤的代价后它仍然活蹦乱跳的。
这让达南中将内心再度诅咒起虽然预测了ZaFT可能袭击世界树要塞,却未将大量王牌机师抽调至战场的大西洋联盟上层。如果不是自己手中的王牌机师只有基利亚姆,和欧亚军的那个吉克外自己又怎么需要为了解决这台可恶的mS制造的问题动用大部队去围追堵截——而且功效甚微。如果是那只已经完成训练的血焰部队全部在自己手下的话现在也不需要依靠世界树基地防守来消耗敌军的锐气,直接让那群疯子一人带上一个ma大队去反攻ZaFT军想必都足够了。
想到这里他转头问副官,“欧亚联盟的那个黑隼吉克呢?我不是派他去解决掉在世界树基地上到处捣乱的那只苍蝇了吗?”
“吉克少尉正在和侵入世界树基地表面的敌军ma交手,至于具体战况还不清楚。”其中一位校级军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眼前的这位达南中将可是以粗暴闻名的。如果不小心触到他的眉头,恐怕自己会被送去战舰内的医疗室休长假。
“这样子啊…”听到这个消息,达南中将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了那么点,“叫在第一线指挥的基利亚姆少校给我顶住,然后联系世界树基地,5分钟后核弹发射。”他的这个决定让身边的副官们脸色都变了变。
虽说依靠牺牲自军的炮灰部队去消耗ZaFT军比较难以装备的精锐mS部队是地球联合军一贯的作战方式,但是这种不顾自军乱丢核弹的战法大西洋联盟里除去将级军官里最嗜杀的达南中将恐怕还没有几个人干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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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世界树基地战场外围的ZaFT攻击部队旗舰格纳库内,艾力耶特穿着他特制的金黄色mS驾驶服站在自己的金黄色cGUe面前。相比起一般款式比较简洁的驾驶服,大叔的金黄色驾驶服上绣着不少花纹,这让他看来更像一个中世纪的骑士而不是宇宙世纪的mS飞行员,“你对我的决定有任何质疑吗?菲恩?”戴上自己的手套,艾力耶特向着身后的蓝发青年发问道。
“以全局考虑,为了一个mS驾驶员不等待时机提前发动总攻很愚蠢。在中子干扰器没有安全投放的情况下,一旦对方发现我军的主力部队位置,我主力部队与敌军缠斗的时候发动核打击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就算我军可以即时布置中子干扰器让敌军核武装无效化,现在发动强攻也势必会引发联合军的顽强抵抗。”唤作菲恩的青年用不带任何多余感情的语气说着,“但是以一个骑士的角度去思考,我们士兵的职责就是守护王室的安全。克莱因议长大人的女儿拉克丝小姐陷入敌军重围,绝对没有不救的道理。”他话锋一转,反而认同了艾力耶特的决定。
“菲恩,你跟着我也已经10年了吧…”艾力耶特抬头望着自己机体的头部说道。
“我16岁加入抵抗主权国侵略部队的民兵组织就一直是您的副官,现在确实已经过了10年。”菲恩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
“你的能力不会输给现在国防委员长器重的任何一个年轻军官,跟着我这个不受欢迎的上司受苦了。”带着丝苦笑,艾力耶特将自己的头盔戴上,“不过,想必你也不希望给军部那些成天想着怎么灭绝自然人的协调人主义者去打下手吧。”
“军队不是挑起纷争的剑,而是守护国家的盾,这是作为骑士的坚持。”菲恩学着大叔的样子戴上自己的头盔,挡住那张虽然年轻却带着沧桑感的英俊脸庞。
“就让我们这两个最后的骑士再做件蠢事吧。”低声说着艾力耶特大叔和菲恩二人分别进入自己机体的驾驶舱,“ZaFT全体将士们,这里是世界树攻略战最高长官艾力耶特.吉克.夏洛特。现在PLaNT议长氏格尔.克莱因议长阁下的长女拉克丝.克莱因小姐不行陷入了敌军的重围,我命令——全军突击!从地球联合军手下救出拉克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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