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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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墓室。墙壁上雕刻着华丽柔美的图案。图案中有美轮美奂的洗浣少女,有缥缈的花纹,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飞禽走兽。墓室的四角摆放着四个黄铜的灯架,灯架上的琉璃盏还罩着红红的灯罩,里面还燃烧着灯火,把整间屋子映的红红的。墓室中央有一个红木制成的床,床身上镂空雕刻着浮云和凤凰。床上挂着黄色的帐幔,帐幔上的红绳寂寂的悬挂着。
如果不是墓室角落处放置的那口大棺材,索拉斯•绰尔班一定错以为这里是女孩的闺房。索拉斯•绰尔班怎么也想不到,流沙之下居然还藏有这么一个布置精美的墓室。他四周环视着打量这间墓室,猛然发现那棺材上面摆放着一个精巧的屏风。索拉斯•绰尔班走过去,轻轻的拿起屏风。屏风之上落着一层土,他轻轻的抚去,又用嘴吹了吹。屏风慢慢的露出了一张美人出浴图。
借着暖暖的灯火,索拉斯•绰尔班这才看清楚。画中画着一个金发的异族少女,这个少女皮肤极为白皙细腻,正身披白纱跨出浴池。浴池里飘荡着红色花瓣,把少女的腿映衬的极为白皙。此时这少女满脸的满足,正歪着头冲向画外甜甜的笑着,一张俏脸在灯下摇闪。看的索拉斯•绰尔班心迷不止。他突然心头涌动,这个少女怎么像极了当年我和阿克蒙德在军营当兵时候,在土堡子抓到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也是一头的金发,但可惜惨死在阿克蒙德的剑下。难道这墓室是为她修建的?
刚想到这,索拉斯•绰尔班突然听见墙内水响,“嘎吱”一声,墙上开了一道暗门,一个人影在灯下闪耀,马上要跨进墓室。索拉斯•绰尔班反应极快,身形一转来到床前转进床下。躲藏在床下的索拉斯•绰尔班看见从暗门里闪进一双裸露的心型宝石腿,脚上没有穿鞋。那腿上还飘荡着白色的细纱。
那双腿的主人坐在床上,前后晃动着双腿。晃动了一会,那腿翘在空中左右甩着,如白笋般的小脚丫俏皮的转动着。索拉斯•绰尔班看的呆了。一张女孩的俏脸突然俯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床下的索拉斯•绰尔班,索拉斯•绰尔班看到那女孩有着一头长长的金色头发。
女孩冷冷的看着他:“你还不出来?”索拉斯•绰尔班无奈,慢慢的从床下爬了出来,站在女孩跟前低着头。女孩好像刚出浴,身上穿着贴身的亵衣外面披着白色薄纱,只是那小脸冷的如冰。索拉斯•绰尔班红着脸说:“这位姑娘,我不是有意撞进来,我是从。。。”女孩突然捂着嘴笑了:“看把你吓的。我又没说你什么,来,坐我身边。”
索拉斯•绰尔班脸更红了,低着头喃喃无语。女孩银铃般的笑声:“怎么,还怕我吃了你呀?”索拉斯•绰尔班抬头看了看女孩,那金发少女十分俏皮的看着他。索拉斯•绰尔班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灯火“噼啪”的燃烧着,整间屋子被照映成暧昧的暗红色。墙角的棺材在灯下,影子拖的极长。
索拉斯•绰尔班说:“我好像在多年之前就认识你。”女孩歪着脸怪有意思的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索拉斯•绰尔班看到女孩直直的看着自己,心跳的特别厉害:“我。。。我叫索拉斯•绰尔班。”女孩自言自语:“索拉斯•绰尔班,索拉斯•绰尔班。”然后她俏俏的看着索拉斯•绰尔班,甜甜脆脆的叫了一声:“索拉斯•绰尔班。”
索拉斯•绰尔班被叫的骨软筋麻,脑子一片迷糊。女孩又往前凑了凑,紧紧的挨着索拉斯•绰尔班。她把嘴慢慢的给凑到索拉斯•绰尔班的耳旁,缓缓的吐着香气在索拉斯•绰尔班的耳边轻轻的呼唤:“索拉斯•绰尔班,索拉斯•绰尔班。”索拉斯•绰尔班一把把女孩给搂在怀里,他实在控制不住情绪,一下哭了出来:“我终于抱住你了,我终于抱住你了。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着你。那天看见你死在阿克蒙德的剑下,我心痛了很长时间。”
女孩依偎在索拉斯•绰尔班的怀里,用手轻轻擦拭索拉斯•绰尔班脸上的泪水,柔柔的说:“你真是个小傻瓜呀。我死了,怎么现在还能坐在你的身边呢?”索拉斯•绰尔班抱着女孩,感觉非常幸福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嘻嘻笑着:“我叫灵儿。”索拉斯•绰尔班笑了:“灵儿,灵儿,好听的名字。”他俯下脸,用手抬起女孩的下巴,怔怔的看着。
女孩羞赧的歪着脸,甜甜的笑着,舌头不停的舔着自己干干的嘴唇。索拉斯•绰尔班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情不自禁的把嘴凑到女孩的嘴边。女孩身上极香,嘴边还丝丝散发着如兰的香气。索拉斯•绰尔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灵儿给压在身下。
灵儿慢慢的闭上眼睛,任由着索拉斯•绰尔班。索拉斯•绰尔班喘着粗气,剥开那层白纱,揭开女孩身上最后一层亵衣,女孩整个人都裸露在索拉斯•绰尔班的面前。索拉斯•绰尔班轻轻的抚摸着女孩,那皮肤真是肌如凝脂,光滑润手。
女孩突然把住索拉斯•绰尔班的手,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她合上自己的衣服,慢慢的爬到床角,双手环着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索拉斯•绰尔班看见女孩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他赶忙过去抱住女孩问:“灵儿,你怎么了?”灵儿哭着说:“索拉斯•绰尔班,我感觉自己很贱。”索拉斯•绰尔班心疼的给她擦眼泪:“别难过了。哎~都是我不好。”灵儿哽咽着看看索拉斯•绰尔班,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索拉斯•绰尔班,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索拉斯•绰尔班紧紧的抱住她,心都碎了:“我答应你,咱俩一生一世都不分开。”灵儿在索拉斯•绰尔班的耳边吐着香气轻轻的说着:“索拉斯•绰尔班,跟我来吧。让我们一起融化在屏风里,就永远在一起了。”
莎莉安娜关于自己的水性,说的一点不假。她从小就生活在江南水乡,经常泡在水里玩耍,那水性是远近闻名的。说莎莉安娜能在水里睡觉那有点胡扯,但是她憋上一口气能顶常人的五口气。此刻,莎莉安娜在水中畅快的摆动自己的小腿,双手在前边不断的向后划着,整个人如一条鱼一般,自由愉快的游泳。滴水洞里那飘荡的地下水十分温柔的包围着女孩,莎莉安娜就感觉自己似乎融化在这水里。
游着游着,莎莉安娜发现不远处水中的去路有三个石洞。她游到跟前仔细看着,每个洞口都雕刻着八卦的图案。她想起宋两利的话,这些陷阱都设有虚位,一般俱是八卦里的坎位。莎莉安娜沉思了一下,从中间那个洞游了进去。水洞黑暗绵长,莎莉安娜游进去之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耳边“咕噜噜”的水声。不多时,她眼前一亮,面前陡然开阔。这里长满了绿色细长的水草,随着水波左右晃动。莎莉安娜看见不远处的石壁上有一扇白心型宝石门,门上长长的拖出一条链子,女孩心里特别兴奋,终于找到机关了。她双腿一蹬,轻松的游到那门前,拽住链子就要拉。这个时候,她看见有个东西慢慢的水底浮了上来。莎莉安娜仔细一看,是一具**的女尸。那女尸浑身泛着白光,一头长长的黑发飘荡在水里。这女尸浮上来不偏不依,恰好停在门前,挡住了铁链。
莎莉安娜厌恶的看着尸体,小心翼翼的避开去拽那铁链。而女尸紧紧靠在铁链之上,莎莉安娜必须的拨开它,才能看见铁链。没办法,女孩皱着眉头把住女尸的肩膀准备把她拨到一边。手刚一碰到尸体的皮肤,那女尸突然张开双眼,伸出双手紧紧的扼住莎莉安娜的喉咙。莎莉安娜促不及防被女尸那细长的手指扼的头晕眼花,她把住尸体的双手使劲往外掰,可那女尸力气极大,就是不放手。一人一尸就在水里缠斗起来。
莎莉安娜水性再好,她也是个人。加上紧张和耗费体力的打斗,不一会体内憋住的空气就耗的差不多了。女孩憋的脸都成紫红色了。那尸体突然张开嘴,露出了一嘴的獠牙,猛的扑了过来冲莎莉安娜的脖子就到了。莎莉安娜急中生智,把匕首拽了出来横在脖子前,那女尸一口咬在匕首上,上嘴唇就被削掉了。没了嘴唇的女尸“咳咳”怪叫着,不停的晃动獠牙,更显狰狞。
莎莉安娜被扼的浑身没了力气,匕首脱手而出,慢慢的沉到水底不见踪影。女尸把莎莉安娜抵在心型宝石门上,不断的试图嘶咬女孩的脖子。莎莉安娜用脚抵在尸体的胸口上,用尽全力要把她给蹬出去。这时候莎莉安娜看见那铁链就在手边,她伸出手来去够那铁链,就差一点就要摸上了。莎莉安娜心想我死不要紧,但一定要打开机关,让宋两利救出索拉斯•绰尔班师哥。想到索拉斯•绰尔班,莎莉安娜心里就是一痛,她始终不愿承认索拉斯•绰尔班已经死了。女孩紧紧咬着牙,身上又有了求生的**。她紧紧抓住铁链,猛然一拽,耳轮中就听见“嘎吱嘎吱”巨大的声响。莎莉安娜心这才放下,机关终于打开了。女孩此时的力气也泻掉了,双脚渐渐无力。女尸猛然一扑,来到莎莉安娜近前,搂住她的脖子,伸出獠牙就去咬。女孩闭上眼睛,任由它去了。
索拉斯•绰尔班此时脑子已经糊涂,他感觉天地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怀里的金发少女灵儿。灵儿的小手此时正不停抚摸着索拉斯•绰尔班的胸膛,把嘴凑到索拉斯•绰尔班的耳边不断的喃喃私语着:“索拉斯•绰尔班,不要离开我。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
索拉斯•绰尔班紧紧抱着她,痴痴的说:“我听你的。我要进屏风里。”灵儿拉着索拉斯•绰尔班的手从床上下来,索拉斯•绰尔班任由的她拉着慢慢的走到那棺材前。灵儿把嘴贴在索拉斯•绰尔班的耳边,用舌头慢慢的舔着他的耳垂,轻轻的说:“索拉斯•绰尔班,把棺材打开。”索拉斯•绰尔班走到棺材前,一用力“咯”一下,棺材盖给掀开。
棺材下面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深洞,阴湿之气在黑洞中盘旋上升,吹的索拉斯•绰尔班是摇摇欲坠。灵儿先跨入棺材之中,拉住索拉斯•绰尔班的手,甜甜的说:“来嘛~,跟我来呀。”索拉斯•绰尔班被女孩拉的,慢慢的跨入了一条腿。灵儿笑的花枝乱颤:“对了,索拉斯•绰尔班。就是这样。我好喜欢你。”

几个士兵靠在天水镇的镇碑上闲聊。镇碑,也就起到个分界线的作用。过了这边,就是天水镇管辖地面。因为艾利莱尔有令,封锁天水镇,所以士兵们都分布在镇的边界处巡逻,不放一人进镇,也不放一人出镇。
今天天气还不错,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天还不热,山风习习凉爽宜人。几个士兵围在一起坐在地上扯淡,话题围绕着古墓热烈的展开。领头的士兵就是那天讲自己舅舅撞冥婚的那位,他又开始信口开河:“艾利莱尔大人进墓有些时候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有个士兵朝地上吐了口脓痰:“他妈的,这帮当官的,不定在里面怎么搜好东西呢。听说这墓里古玩字画成堆,他妈的,盗墓损阴德,他也不怕断子绝孙。”
领头的那老兵嘿嘿笑着:“你小子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给你一座古董山换你断子绝孙,你换不换?”刚才那士兵哈哈笑着:“当然换了。大不了不养孩子,自己快活一辈子。”众人正谈的热乎,就听见銮铃响动。大家回头一看,有一支**个人的队伍行进到跟前,队伍里还有一头大叫驴,一个身着红衣梳着大辫子的姑娘坐在驴上,深深的低着头。
队伍领头的是个老头,满面的笑容:“各位兵大爷,辛苦辛苦。”士兵们都从地上站起来,开始装大尾巴狼厉声问:“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老头躬着声说:“兵大爷,我是隔壁陈家村的处士陈老吉,带着女儿到天水镇完婚。”士兵们哈哈大笑:“完婚?也不看看时候。”领头的老兵瞪着眼睛说:“滚,都他妈的滚。告诉你,天水镇现在都封锁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得进入。”
陈老吉摸出一些银子给几个士兵分了分:“各位兵大爷,都行行好。完婚的日子很早前就定下来了,今年也就这么一个好时候,错过了不好。”老兵捏着银子,态度和缓了一些:“你女儿要跟谁成婚?”陈老吉急忙说:“天水镇的处士麦格尔•艾格文的小儿子李亮。”老兵看看他说:“这样吧。看你这么懂事,我就向上给禀告一下。看看让不让你们进入,咱们可说好了,上边要是不让,那讲不了说不起,你们从哪来就要回哪去。”
陈老吉说:“谢谢各位大爷通融,谢谢通融。来人那,上礼物。”后边的家人们七手八脚的把箱子打开,拿出一些地方土产往这些士兵手里塞。老兵嘿嘿笑着:“我他妈就喜欢你这么懂事的人。罢了,你们都跟我来吧。我带你们进镇。”
镇长迪奥斯正在自己府里舒舒服服的喝着茶,门窗具开,穿堂风一吹,这小子美劲就别提了。艾利莱尔下墓以前已经交代,把军队交给自己副官管理,镇上的事务交给迪奥斯全全负责。因为都是蒙古族本家,所以副官一直对迪奥斯很客气。现在副官已经拉着大部分士兵在山上驻扎,所以迪奥斯就成了镇子里天皇老子。
正喝茶呢,有人来报:“大人,镇外士兵们带回一群人,这群人说是邻村的要来咱们镇完婚。”迪奥斯吐出一口茶叶沫:“妈的来。没事找事。带进来我看。”不大一会,前来成亲的队伍在院子里站成一排。迪奥斯走到院子里,来来回回的巡视。
队伍里的人一看迪奥斯,心就翻个,这小子怎么长的这么恶。迪奥斯脸部极为瘦削,下巴一簇小胡子,两只眼睛放着邪光。他不停的打量着这些人,最后眼睛就落在那埋着头梳着长辫的姑娘身上。迪奥斯慢慢走到女孩的跟前,细细的打量。舌头不停的舔着薄薄的下嘴唇:“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陈老吉赶忙过来说:“大人,大人,这是小女。姓陈,叫陈阿妹。”迪奥斯回过头,一个嘴巴就扇了过去:“他妈的,问你了吗?”把陈老吉打的在地上转了三圈,脸当时就肿了。这帮家人一看主人挨打了,都愤愤的要上来。
迪奥斯“哎哟”叫了一声:“想造反呀这是。来人那。”从门外闯进十多个手持武器的士兵把众人给围在中间。迪奥斯笑:“敢在我地盘上放横。”他走到陈阿妹身边:“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陈阿妹连惊带吓,眼泪都出来了,低低的说:“我叫陈。。。阿妹。”迪奥斯转到女孩的身后,用手轻轻抚摸着那条辫子,把鼻子凑到女孩的脖子处使劲嗅着:“嘿嘿,多大了?”女孩弓着身子,眼泪流的满脸都是:“十。。。十八”迪奥斯阴笑着:“果然好年龄。我十八岁的时候,皮肤可不像你这么好。浑身长了一些怪东西。”
陈老吉在地上坐着,肺都气炸了。无奈自己脖子上被几个士兵架着刀剑。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老者,连跑带颠到迪奥斯跟前作揖:“大人,小人来迟。”迪奥斯一看是本镇李氏族长麦格尔•艾格文,脸色一沉:“你怎么来了?”麦格尔•艾格文满脸都是汗:“大人啊,你有所不知。这陈老吉是我亲家,这陈阿妹是我儿媳妇,近些日子就要嫁给我小儿子李亮。”
迪奥斯悻悻的甩开女孩的辫子,再怎么也的给麦格尔•艾格文点面子,这老头毕竟是族长。他一摆手:“去吧。都给我滚。”麦格尔•艾格文从地上拉起陈老吉:“老哥哥,快跟我走。”一行人赶忙收拾收拾东西落荒而逃。迪奥斯眯着眼睛看着陈阿妹的背影,紧紧的咬着下唇。
到了李家,麦格尔•艾格文就埋怨上了:“老哥哥,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就带着女儿来了。现在天水镇真是是非之地。”陈老吉本来心就不顺:“麦格尔•艾格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镇被兵封锁,我上哪知道去?再说了,咱们孩子成亲的日子很早就定了,不能随便改期。麦格尔•艾格文,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退婚。”麦格尔•艾格文赶忙陪笑:“老哥哥,你说的哪里话来。你看你这个暴脾气。来人啊,给亲家收拾屋子。”
这屋里屋外就忙活开了,两家人老的少的都互相见面寒暄,好不热闹。温艾蕾利亚慢慢从床上下来,披件衣服走出屋子。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行动已无大碍。她走到院子门口看着来来往往忙活的家人感觉很奇怪,她叫住正准备往屋子里跑的亚里安•艾格文:“孩子,你过来。”

宋两利在临走前已经关照过李家,让他们好生照看温艾蕾利亚。
亚里安•艾格文走到温艾蕾利亚的跟前说:“姐姐,你在叫我吗?”温艾蕾利亚蹲下身子细细看着眼前这个瘦瘦的男孩,她拉起男孩的手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亚里安•艾格文说:“我叫亚里安•艾格文。他们都管我叫亚里安•艾格文。”温艾蕾利亚看着亚里安•艾格文清秀的面庞,这孩子有着极为清澈但又深邃的眼神,她说:“亚里安•艾格文,家里出什么事了?”亚里安•艾格文笑了:“姐姐,我叔叔要给我娶婶婶了。”
在众人簇拥之下,两个年轻人李亮和陈阿妹见面了。一男一女闹了个大红脸,陈老吉和麦格尔•艾格文笑的嘴都合不拢。麦格尔•艾格文感叹,眼前这对青梅竹马的孩子终于要走到一起了。麦格尔•艾格文让李亮把陈阿妹单独给拉到书房里,其他人都回避。
陈阿妹红着脸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李亮看着自己未来的媳妇心花怒放。他红着脸打破僵局:“阿妹,我给你件礼物。”陈阿妹抬起眼看了看他。李亮从脖子上把一件细链串成的打磨的极为精致的山石摘了下来,走到陈阿妹的跟前喃喃的说:“阿妹,这是我家祖传的吉祥物。带上这个可以保佑平安。我给你带上吧。”阿妹害羞的点点头,李亮把山石链子轻轻的套在女孩的脖子上。两个人脸都是红红的,浓浓爱意尽在其中。
书房窗外,温艾蕾利亚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当她看到李亮给陈阿妹戴山石项链的时候,笑了。但心里还酸酸的,自己长这么大,除了自己妈从来没有人这么体贴过自己。她脑海里霎时出现了拉克雷尔的形象,自己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拉克雷尔。”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女孩的脸到先红了。
女孩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脑子里一直在翻腾,拉克雷尔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墓里的众人在滴水洞前等得火烧火燎,宋两利看了看拉克雷尔说:“拉克雷尔,你水性也不错。下水看看,我怕你莎莉安娜出事。”拉克雷尔从小就在渔镇长大,那水性也不是吹的。他点了点头,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拉克雷尔在水中畅快的游着,很快就到了那三个洞前。他也是径直游进了中间那洞口。刚游出甬道,他就看见一个**的女人和莎莉安娜在水中厮打。莎莉安娜渐渐没了力气,被那女人抵在心型宝石门前。拉克雷尔一蹬腿,就游到那女人身前。扭住它的脖子,使劲一挣,把它从莎莉安娜身上给拽了下来。那女尸力气极大,扭扯着就要去咬拉克雷尔。拉克雷尔能让它咬上吗,从靴子里拔出匕首,照着那女尸的后腰就是一刀。那女尸使劲挣扎着,加上拉克雷尔这匕首也着实锋利,撕扯中从后腰到脖后全部给剖开。那女尸怪叫着在水里翻腾,肚子里那些零碎全都散了出来,整个水里全被血染成红色。
拉克雷尔拉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莎莉安娜,双腿一使劲分水而出,顺原路返回。
洞上的这些人正等的心急,突然就听见“嘎巴”一声巨响,眼前的那石壁开始翻转,露出了一条巨大的缝隙。艾利莱尔笑的这个开心:“哈哈,陈大哥,真是有好徒弟。他们看样子破了机关。来人那,给我进。”
宋两利怔怔的看着滴水洞,水面依旧是那么平静。他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艾利莱尔不管那些,带着士兵从缝隙中穿进去。石壁里是个巨大的墓室,四周雕刻着古老的花纹,墓室大堂里站立着若干个一人多高形态各异的陶俑。借着火把的光亮,艾利莱尔一眼就看见墓室深处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石质棺材,那棺材上还铺着一层黑黑的丝绸。他大笑:“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海德的棺椁。”
艾利莱尔指挥着士兵就要进入墓室玄宫,可士兵互相推搡没一个动的。原来通往棺材的必经之路是玄宫里的大堂。而大堂排列的那些张牙舞爪的陶俑手里都举着明晃晃的钢刀利刃。艾利莱尔四处看着:“陈大哥呢?”宋两利此时正直直的看着滴水洞的水面,心如刀绞。
这时,只听的“哗哗”水响,拉克雷尔抱着莎莉安娜浮出水面。宋两利连拉带拽把莎莉安娜从水里给拖了出来,拉克雷尔随后手扶洞边,身子一纵也跃出水面。莎莉安娜浑身颤抖,嘴唇发青,闭着眼睛喃喃的叫着:“师哥。”宋两利撬开她的嘴巴,放进一个丹药让她服下。时间不长,莎莉安娜“哇哇”吐了几口水,苏醒过来。一看是宋两利,女孩再也禁不住哭了起来。
艾利莱尔走了过来对宋两利说:“陈大哥,你们是福大命大。现在我们连闯数关,就差最后一道槛了。您快过来看。”宋两利让拉克雷尔照顾莎莉安娜,他随艾利莱尔进入玄宫。此时,那个乌瑟尔正在指挥士兵准备破坏陶俑,开出一条路来。
宋两利大吼一声:“住手。”乌瑟尔看看他,一脸的不屑。宋两利走到陶俑跟前仔细看着:“这位宝大师,你知道这些陶俑是什么意思吗?”乌瑟尔冷冷的说:“还请大哥请教。”宋两利说:“你们仔细数数。这些陶俑行十个,列十个一共一百个,身上都刻着冥文。这叫百鬼行。”
艾利莱尔脸色变了:“陈大哥,你不要危言耸听。”宋两利说:“自打看见那墓道里的冥界十八冥神使者,我就一直在奇怪。现在看见这百鬼行,更验证了我的想法。”乌瑟尔说:“到底什么意思?装神弄鬼的。”宋两利没理他:“百鬼,乃冥界里供冥神使者派遣的冤魂。我觉得这个墓,一定不寻常。或许就是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艾利莱尔哈哈大笑:“大哥,真是想象力丰富。这么玄的事你都想的出来。我是不管这些的,我就知道取出古董献给朝廷。来人那,给我动手。”
说完,他退后几步,让士兵过来拆那些陶俑。这小子踩在地上,觉得脚不太舒服,低头一看,一个突起的石头被自己踩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玄宫里“嘎嘎”的有机关响动声音,那些陶俑开始活动起来。动作虽然极为缓慢,但其景极为骇人。宋两利说:“不好。大家快撤。”
艾利莱尔吓的遍体生寒,基本上腿就不会动了,被士兵活活给拖出墓室。大堂里的那些陶俑并没有试图进攻这些进墓的人,反而后退,中间的二十个陶俑往两边撤,把中间留出一条路来。慢慢的,这些陶俑又不动了,墓室中一片死寂。艾利莱尔高兴坏了:“哈哈,咱们真是洪福齐天呀。正琢磨怎么开路呢,它们自己就让出来了。来人那,都跟我往里进。”
宋两利一把拉住他:“大人,三思呀。你不觉的古怪吗?”艾利莱尔脑子已经热了:“古怪个屁。这是我们大艾泽拉斯公国的福气和霸气,连鬼都要给我们让路。滚一边去,来人那,都跟我进。”士兵们排成一排开始走那条陶俑让出的路,在闪闪晃晃的火光下,那些形态各异的陶俑就好像要活了一样,每张脸都被闪的互明互暗,十分的诡异。艾利莱尔话是那么说,但心里还是害怕。但走了这一路,什么事都没有。一行人轻松愉快的来到棺椁跟前。
宋两利在远处冷冷的看着,脑筋不停的思索着。艾利莱尔用手摸摸这石制棺材,光滑冰凉。他下了命令:“来人那,把棺材盖给我掀开。”过来四五个士兵,把那长矛别进棺材盖和棺材的结合部,一起开始用力。“嘎支支”随着巨大的声响,那棺材盖子还真就撬开了一条缝。艾利莱尔眼珠子都红了:“给我使劲。”
宋两利脚尖点地,几步就纵到棺材前,向上一跃跳在棺材盖上,来了个千斤坠“咯”一下,本来已经掀开一条缝的棺材盖重新又合上了。艾利莱尔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意思?芬瑞斯,给我宰了他。”芬瑞斯一纵身也跃到棺材盖上,拽出双刃钢刀就要动手。
宋两利一摆手:“慢。大人,我有话说。说完以后,你爱开就开,我绝不阻拦。”艾利莱尔沉着脸:“说。”宋两利说:“这个墓在我看来非常的古怪。先前挖开通往主陵的大理石甬道的时候,我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就非常强烈。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下葬修墓能留出一条路来。这路就好像方便我们这些盗墓人用的。”艾利莱尔嘿嘿笑着:“大哥,我发现你脑子不太好用。路是有路,但是你怎么没看见这么多的死亡陷阱呢?”宋两利说:“这是我马上要说到的,陷阱。这里虽然有很多陷阱,比如甬道内的流沙,石像吐箭,滴水洞。但大人想过没有,每一个陷阱都有能破解的机关消息。”
艾利莱尔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直说。”宋两利一指那些陶俑:“这些陶俑让路。还有我遭到守护陵女尸的袭击,居然被那童尸解围。以及在前,我徒弟拉克雷尔受困帝皇陵,但死里逃生。这一切一切,我觉得我们好像中了一个更大的陷阱。”艾利莱尔拍手:“大哥,你好强的想象力。”宋两利继续说:“这个陷阱就是要套我们一步一步打开这座陵墓,开这口棺材。”
艾利莱尔也不是说草包一个,他能爬到那么高的职位,也动了不少脑子。宋两利说的话,他时刻都在思索。沉默了一会,艾利莱尔笑了:“陈大哥,有个问题恐怕被你忽视了。”宋两利疑惑的问:“什么问题?”艾利莱尔说:“你想过没有,破解这些机关这些谜,有一个关键人物。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我们很难来到这里。”宋两利愣住了:“你说的是?”艾利莱尔嘿嘿笑着:“不错。这个人就是你。”
艾利莱尔笑着说:“没有你和你的徒弟,这些机关等八百年还是机关,无人能破。如果我们真的被套进一个大陷阱里,那你又是什么?”宋两利默不作声,慢慢的从棺材盖上跳了下来,他喃喃的说:“或许,我也是这陷阱里的一个机关。”艾利莱尔说:“别这么多废话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冥冥中自有定数,分析来分析去,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来人那,给我撬棺材。”
芬瑞斯也从棺材盖上跳了下来。他对这些中原人的玄机并不感兴趣,他最希望的是尽早打开棺材,然后来个黄雀在后,在场每一个人都不留活口,这些财宝尽归扶桑所有。
士兵们重新用力,那棺材盖子“嘎嘎”响动,缝隙越来越大。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尤其是艾利莱尔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这时,拉克雷尔扶着莎莉安娜来到宋两利的身边:“宋两利,就这么让他们撬棺材?”宋两利脸色惨白:“拉克雷尔呀,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为师的能力。”
耳轮中就听见“砰”一声巨响,那棺材盖子被掀在地上。棺材里露出一条鹅黄色的棉被,被子上凸凹出一个人形,很明显被子下面盖着人的尸骨。宋两利师徒站的较远,看的并不太仔细。离棺材最近的艾利莱尔,乌瑟尔,芬瑞斯等人看的是心花怒放。这棉被上织着杂花,绣着和陶俑身上一样朱红色的冥文,一派富贵之相。
艾利莱尔颤抖着双手就要伸进去掀被,旁边的乌瑟尔叫一声:“大人不可。大人啊,直接用手触摸尸体,恐怕会引起亡灵复苏。还是我来。”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副绵绸手套给带上。然后伸进棺材里,慢慢的掀开棉被。艾利莱尔紧张的说:“慢点,慢点。小心点。”
那被给掀开了,下面果然露出一个人来。艾利莱尔一看这个人愣住了,连说:“不对,不对。这不是海德。”乌瑟尔也愣住了。艾利莱尔回过头叫宋两利:“大哥,你过来看。”宋两利师徒来到棺材旁,往里看。里面躺的是个男人,一身的白衣,满头黑黑的长发散在身边。拉克雷尔脸色陡然苍白,他看了看宋两利,这个当宋两利的脸色也白到了极点。
艾利莱尔皱着眉头说:“这人你们认识?”宋两利点点头,颤着声音说:“这人还救过我们的命。他的名字叫阿克蒙德。”
艾利莱尔看着阿克蒙德说:“这个人有什么奇怪的?”宋两利说:“奇怪就奇怪在他怎么能出现在这里。若干日子前,我已经把他给厚葬了。我们几个亲眼见他封棺下葬。”艾利莱尔皱着眉头:“妈的,晦气。宝大师,给我翻翻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乌瑟尔把棺材摸了个底朝天,无奈的说:“大人,除了一床棉被,一个死人之外,别无他物。”艾利莱尔脸都成紫茄子色了:“妈的来,上当了。刚开始就上了个大当。海德的古墓,纯粹是他妈放屁。来人那,把这里都给我烧了。”
有人突然笑着说:“谁说你上当了?”众人吃惊的面面相觑,这声音就发自棺材里。阿克蒙德慢慢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谁说你上当了?”艾利莱尔吓的当时眼珠子就上翻,芬瑞斯带着士兵拉开兵刃围住棺材:“妖孽。不得无礼。”阿克蒙德笑着:“你们不是要找海德的古墓吗?我知道在哪里。”
艾利莱尔颤巍巍的说:“那这里是什么地方?”阿克蒙德一纵身从棺材里跳了出来:“这里不是主陵,而是一座守护陵。”拉克雷尔上前握住他的手,热切的问:“阿克蒙德,你没事吧?”阿克蒙德凄迷的笑笑:“怎么会没事呢?我在冥界中遭遇了地狱之苦。你们还好吧,索拉斯•绰尔班呢?”莎莉安娜哭着说:“我索拉斯•绰尔班师哥死了。”阿克蒙德皱着眉:“他是怎么死的?”莎莉安娜抽泣着说:“他落入流沙里了。阿克蒙德,你能不能救他?”
阿克蒙德摇摇头:“这个要靠他自己。冥王有两件极为诡异的法器,一个是面具,一个是屏风。都是迷惑人心,摄取魂魄的妖物。当初,那个面具把我。。。。。算了,不说也罢。这流沙之下就是埋葬屏风的所在,索拉斯•绰尔班遭遇到的凶险非比寻常,但能救他的只能是他自己。”莎莉安娜心情缓解一些:“阿克蒙德,这么说,我索拉斯•绰尔班师哥还没死。”阿克蒙德叹了口气:“就怕他像我这样生不如死啊。”拉克雷尔看着阿克蒙德的一头黑发,一身白衣疑惑的问:“阿克蒙德,你的样子怎么变了?”阿克蒙德长叹一声:“说来话长呀。”
艾利莱尔不耐烦的说:“你这个叫阿克蒙德的,我问你,海德的主陵到底在哪?”阿克蒙德笑了:“打开主陵,需要三个关键人物。”艾利莱尔说:“谁,快说。只要在中原之内,任何人我都可以把他弄来。”阿克蒙德笑着说:“大人,不要心急。现在还不是透漏天机的时候,这三个人已经出现了两个,适当时机最后一个也会出现,那时我自会告诉你的。”宋两利看着阿克蒙德说:“阿克蒙德,你是怎么来的?”阿克蒙德笑笑:“大哥,知道你们有难,我是特地从冥界出来帮助你们的。”宋两利说:“阿克蒙德,你知道这主陵到底埋的什么?”阿克蒙德点点头:“大笔的宝藏,海德的尸骨。”艾利莱尔脸色不定:“我凭什么相信你?”阿克蒙德淡淡一笑:“你只有我这一条线索,你爱信不信。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离开这里。我在棺材里呆的时间太长了。”
阿克蒙德俯下身在棺材底部,摁动了一个机关,随着“嘎嘎”的响声,墓室里开出了一条暗门,暗门之中隐隐的露出一条楼梯。阿克蒙德取过拉克雷尔手中的火把,径直的穿过暗门走上楼梯。众人迟疑着跟在他的身后,楼梯上刮着刺骨的风,吹的那火把上的火苗乱窜。不过,有风到说明与外界相通。
这行人跟在阿克蒙德的身后也不知道七扭八拐走了多长时间,眼前出现光亮。艾利莱尔在墓里呆的那么长时间,而且经历了惊心动魄,现在一看见外界的阳光,精神大振疲惫一扫而空。众人终于走出了古墓,来到了外面。墓外是一大片森林,阳光明媚山风习习。众人贪婪的呼吸着墓外的空气。
艾利莱尔看看四周地形,特别陌生。他就问:“阿克蒙德。这是什么地方?”阿克蒙德微笑着说:“帝皇岭。”拉克雷尔惊叫:“不好,那赶尸的怪人就在这里。”所有人各拉兵刃围成一个圈,惊恐的看着四周。
帝皇岭此时寂静无声,只是满山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一点人的迹象都没有。乌瑟尔咳嗽一声,讽刺道:“可能那怪人肚子疼,找地方拉线屎去了。”众人笑着,都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阿克蒙德说:“那怪人以前是守城将军亚历山大的副官,现在已做了冥王的冥神使者。我在冥界曾经看见过他,他用黑暗魔法驱尸挖墓,谁知道挖到了冥界。结果被冥王收了魂魄,做了冥神使者。”大家听的是毛骨悚然。艾利莱尔慢慢的说:“那主陵是不是也通往冥界?”阿克蒙德笑着摇摇头:“大人害怕了?”艾利莱尔爽声大笑:“我艾利莱尔还从来没怕过什么。”
由拉克雷尔带路,一行人从帝皇岭出来,回到了天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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