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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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流沙终于漫过了索拉斯•绰尔班的头顶,他整个人消失在无情的流沙之中。
此时此刻,莎莉安娜已经泣不成声哭晕在地。拉克雷尔抱着莎莉安娜颤着声音问宋两利:“宋两利,索拉斯•绰尔班他。。。”
宋两利闭上眼睛,长叹一声:“索拉斯•绰尔班凶多吉少,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毙命了。”
艾利莱尔在后边看队伍不动,大喊着:“前边怎么了?快的给我走呀。”
从前边回来禀报的乌瑟尔压抑着兴奋对艾利莱尔说:“大人,宋两利的一个徒弟掉在流沙陷阱里死了。”
艾利莱尔愣了一下:“那也的走。告诉前边,给我想办法。老子今天非的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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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瑟尔狗仗人势来到前边叫嚷着:“快点想办法。大人今天必须下墓。”
拉克雷尔眼珠子都红了,“朋”的一把拽住乌瑟尔的衣领:“你这个狗奴才。我打死你。”
旁边的士兵一看情形不妙,各拉兵刃,齐刷刷的驾在拉克雷尔的脖子上。
乌瑟尔笑着说:“打我?嘿嘿,你看看你们几个人,再厉害能捻几颗钉?你们要是死在乱刃之下,艾利莱尔大人必然要让镇子里的镇上的人来进墓。孰是孰非,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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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士兵大吼:“放开宝大师。不然宰了你。”
拉克雷尔惨笑一下,松开手。
乌瑟尔整理整理衣服:“这就对了。赶紧下墓吧。你们师徒几个用不用抓阄决定谁走第一个。”
宋两利看这小子不说人话满嘴喷粪,一个嘴巴就扇了过去。
宋两利这手掌去势极快,“啪”的一下结结实实给乌瑟尔来了一下,好玄没给这小子槽牙给打下来。
乌瑟尔这脸当时就肿了,这小子一个劲的学狗叫:“哎呀,反了,敢打老子。”
宋两利摸着胡子沉声道:“就打你了。这位宝大师,做人留一线,不要把事情给做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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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艾利莱尔从后边赶过来:“你们怎么那么多废话,宋两利赶紧下墓。”
乌瑟尔捂着脸恨恨的看着师徒几个。
宋两利举着火把慢慢走到前边,查看流沙陷阱。这流沙十分的奇怪,在墓道的中央,长度约半丈左右。这些流沙既不往下流,也不上溢,就在那个区域里暗自涌动。
其实半丈左右的陷阱非常好过,只是这流沙颜色和甬道的大理石地面极为近似,别说这是没有一点光亮的墓道了,就算在青天白日下要看出这是陷阱也要费很大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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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让拉克雷尔举着火把,自己拿着铁钎开始慢慢**流沙之中。
这流沙力道极大,一股强力在流沙之下涌动。宋两利一下没拽住,那铁钎脱手被流沙抽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艾利莱尔在旁边看的真切:“宋两利,我们怎么过这道关?”
宋两利想了一下:“先都出去再说。”一队人马都退出了墓道。临退出之时,宋两利把红绳系在流沙陷阱上方的石头上,以做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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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墓道之时,莎莉安娜已经苏醒。只是迷迷糊糊的说胡话:“我要找我师哥。他没死。”
拉克雷尔此时已满脸是泪,他紧紧的把女孩搂在怀里,颤着声音说:“莎莉安娜,你索拉斯•绰尔班师哥已经死了。”
莎莉安娜终于哭出声来:“你骗我,你骗我。我师哥没死,我要找我师哥。”
在不断闪耀的火光下,她看清楚自己眼前的拉克雷尔已经泪流满面,她紧紧的抱着拉克雷尔大哭:“师兄,师兄。我要找索拉斯•绰尔班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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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闷闷的坐在墓道口。
艾利莱尔不愧是当官的,知道自己还的用宋两利。
他开始发挥为官之道,采取大棒加胡萝卜的手法。
他坐在宋两利旁边促膝长谈:“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你看,那个小辫子索拉斯•绰尔班现在生死未卜,如果他没死,那我们能救他的唯一方法就是揭开这主陵的秘密。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两利凄惨的笑笑:“好吧。其实这流沙陷阱很好过,只要用长长的板子把流沙陷阱给盖住搭成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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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莱尔说:“好!我马上派人去镇子里取板子。二丈长的够不够用?”
宋两利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这里就可以解决。”
艾利莱尔疑惑:“这里?”
他看到宋两利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棺材上,大笑:“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来人那,拆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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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棺材给拆成四条长板。宋两利指挥士兵们重新下了墓道,把棺材板子给盖在陷阱之上。
拉克雷尔头一个要走这棺材铺成的桥,莎莉安娜一把拉住他哭着说:“师兄。”
拉克雷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手摸摸莎莉安娜的脑袋:“小丫头。师兄不会有事的。”
说完之后,他提起一口气走上了这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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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板子在重压之下“嘎吱吱”的怪响,后边的人看的是心惊肉跳。
拉克雷尔举着火把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黄泉路上一样。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那棺材板子陡然下沉了一些,流沙已经漫到了边缘。
莎莉安娜在后边喊着:“师兄小心呀。”

拉克雷尔猛一吸气,快走两步,终于踏过了这棺材桥。他在墓道的那边喊着:“这棺材板子不结实,上这桥要一个人一个人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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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是莎莉安娜,莎莉安娜速度那是非同寻常,小姑娘自从拜师之后练的是鸡嘶鸣,犬守夜的苦功,再加上女孩自身就轻,毫不费力的越了过去。
第三个宋两利刚想走,乌瑟尔这小子特有鬼心眼他喊了一句:“别动。下一个是我。”
乌瑟尔看出来了,这棺材板随时有崩裂的可能,趁现在还结实赶紧过。一旦后边断了,就不定临到哪个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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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莱尔也不傻,他也要抢在前边过。这小子觉得今天真刺激,自己养尊处优多少年了,以前南征北战那股子豪情都消磨没了,今天的冒险让他感觉很过瘾。
他嘱咐一句芬瑞斯:“你最后一个走,要看着所有人都过去。哪一个害怕了,给我斩立决。”
小个子士兵在旁边尿裤子的心都有,心说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一旦过了这道槛日后定烧香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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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棺材果然是由名木制成,表面上被踩的“嘎吱”乱响,到也还结实。
众人是鱼贯而入。
待芬瑞斯最后走过这棺材桥的时候,那棺材板终于承受不住重压,“嘎巴”一声断的是四分五裂。棺材板的碎片陷入流沙之中,霎时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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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莱尔脸色剧变:“妈的来,后路给断了。各位,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前进。我先把话给说明白了,哪个要是往后缩胆小怕事,定杀不饶。”
拉克雷尔头一个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继续下墓道。
走了一段,他突然站住不动。
宋两利心就提嗓子眼了,心想拉克雷尔可别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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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拉克雷尔回过头,慢慢走到宋两利身边:“宋两利,你是否还记得那四句鑯语的第三句?”
宋两利一怔,慢慢说着:“角鼓雄山野,蛇龙入凌山。流高润沙漠,哦,对,是这句,流高润沙漠。”
拉克雷尔说:“宋两利,这鑯语中的沙漠是不是指墓道中那流沙陷阱而说?”
宋两利点头:“不错。有道理。”
莎莉安娜急急的说:“那第四句鑯语呢?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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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雷尔想了一下,沉着声说:“第四句鑯语是溅血染锋芒。”
宋两利摸摸胡子沉声道:“仅从字面的意思来理解,在墓**之中必然藏有弓弩刀剑之类的陷阱。不管怎么说,前边是一片凶险。大家都要小心。”
众人听完之后,都沉默。拉克雷尔小心翼翼的在前边开路,后边一队人默默的跟在后边,气氛极为压抑。
尤其是在这黑黑的墓道之中,几乎人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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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道开始蜿蜒盘旋,逐渐的转圈向下。这条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像芬瑞斯这样身经百战的刀客,都被这无尽的黑暗折磨的心力交瘁。
前边还有随时能够到来的莫名危险,众人的神经既疲惫又要随时绷紧,队伍行进的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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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这墓道走到了最底。队伍突然停了下来,艾利莱尔在最后只能隐隐看见队伍最前边拉克雷尔举着的那燃烧的火把。
他大叫:“前边怎么了?为什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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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雷尔面前是一道两人多高白心型宝石雕刻而成的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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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走到门前,轻轻的用手抚摸着这道大门,白心型宝石质地光滑冰,如少女肌肤一般细腻。
拉克雷尔看着门上的象牙把手,轻声说:“宋两利,你领着其他人往后退。我来开这道门。”
宋两利说:“我怕这道门上钳制着机关,恐怕这门一开,机关会被触动。”
拉克雷尔笑着:“宋两利,这门迟早都要开。还是我来吧,我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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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雷尔不再多说,用手把住门把手,丹田一用力“开呀”。
那白心型宝石大门“嘎支支”慢慢打开。后边的士兵听说有机关,一个个把武器全都挡在胸前,拼命的往后退。
宋两利和莎莉安娜站在拉克雷尔身旁一起默默看着。
这个时候说不害怕都是假的,但能一起经历生死,师徒几个都认为值了。
白心型宝石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门后是一片黑暗,阵阵阴风从门缝里“嗖嗖”的吹了出来。
拉克雷尔抹抹汗,准备继续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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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和莎莉安娜一左一右配合拉克雷尔一起推门。
师徒三人对视笑了一下,开始一起用力。
那门在合力之下“嘎支支”缓慢的被打开了。
那门刚被推开,众人就听见“嘎巴”一声巨响,宋两利一听这声音,心想坏了,真的触动机关了。所有的人都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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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门后的那团黑暗陡然明亮起来,霎那之间灯火通明。
众人齐聚在门前,一起向里望去。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墓道,墓道两旁每隔半丈就有一个铜制的灯架,灯架之上的琉璃盏中正燃烧着熊熊的火苗。
墓道的墙壁上浮雕着许多巨大的人像。这些人面部表情极为凶恶,一个个虽姿态各异,但都张牙舞爪怒目圆睁。
这些雕像无一不张开大嘴瞪着眼睛,彷佛时刻准备从墙上跳下来惩罚盗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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