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孤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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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日子,我再没有碰到雅,也渐渐远离了莱,我想莱和玉儿的感情应该会很顺利,我等待着莱带着兴奋的口吻向我说,玉儿是他的恋人,可是莱一直迟迟没有说,估计他怕我难堪吧,当年我对莱说,如果他找到恋人,逛街的话,我就在他后面为他和女朋友提袋子,如果我找到恋人,由他在后面为我提袋子,莱问我万一都找到怎么办,我说我俩就跟在两个女生后面提袋子,每次想起来这段对话,感觉很可笑。
如果玉儿成了莱的恋人,那恋人和好朋友之间有什么区别吗?就像我和雅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如果她是我恋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没有区别,何必要对方做自己的恋人,如果有区别,区别又是什么呢?
我总坐在二号教学楼里思考上面的问题,生活、爱情、友谊等等,或许我这个时期,刚好发现了自我,所以对这些人生的命题带着很多的疑惑,为了搞清这些问题,我读了一本又一本的名人传记,除振奋心灵之外,没有找到任何的答案,依然困惑、迷惘。
偶尔放下手中的书,看一看教室里的课桌文化,墙壁文化,上面写着许多无聊的对话,有的写了感情遭遇,有的写伤心往事,有的抱怨学校生活,随着时间变迁,这些文化也不断的变迁,有人甚至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等待有时间上网继续解答,原来困惑的人不止我一个。
一天傍晚,我在自习室里碰到了雅,雅看到我独自一个人,带着惊讶的口吻问我:“怎么,你一个人,被甩了?”
“我一直一个人,还能被谁甩了?”
“莱啊!”
“你也被甩了?”
“只有我甩别人的份。”
“玉儿也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以为雅会谈一些关于玉儿和莱的事情,可惜雅没有说。雅拉着我说,好不容易碰到我,要和我好好聊一聊,每天电话短信聊起来很让人郁闷。
我和雅来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大平台上,平台上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学校的喷泉广场和绿色的草地。傍晚十分的校园总是很宁静,尤其这新建的大学校园,仿佛处在荒山辟野之中,教授常说,这个地方鬼都不来,何况人乎。
雅递给我两本书,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两本诗集,一本是海子的诗歌,另一本是泰戈尔诗选,我猜想雅打算和我聊诗歌吧,如果是聊这两本诗集,我都看过,所以不会出丑。没想到雅抢过诗集说:“还愣着做什么啊?把书垫在石梯上坐啊!”我对雅说,她的这个动作实在打击我的心理,像我这样爱书和爱诗的人,怎么可能把诗歌垫着坐。雅骂道:“迂腐!”雅独自坐了下来,我却站着,雅有些生气的拍了拍诗集说:“你就坐吧,想不成你坐我腿上。”
她说着就在我面前用腿拉了一个“一”字。然后带着骄傲的口吻向我炫耀说:“本小姐可是练体操的,不错吧。”
“还好了。”
“什么叫还好了,你不是一般的笨,不会夸我两句,女孩子要哄的,知道吗?你这样永远找不到恋人。”
“估计是吧,找不到就算了,你说好朋友和恋人之间有什么差别?”
“恋人之间可以聊很多心里话。”
“你不是常和我说心里话吗?”
“恋人之间可以撒娇。”

“你不照样在我面前撒娇。”
“恋人之间可以拥抱可以亲吻,这次你满足了吧。”雅瞪大眼睛看着我。
“没有其他区别了吗?”
“恋人之间还可以同居。”
“你和别人同居过?”
“和谁?和你?找死啊!”雅佯装生气,依然随口的答着。
“我和你有可能吗?”
“你说谈恋爱还是同居。”
“按照你的说法,这两者有区别吗?我的意思说我们可能成为恋人吗?”
“这个啊,你先说喜欢我。”
“你先说。”
“哪有你这样的男生,男孩要首先表白的。”
“哦,我喜欢你。”
“我算服了你,拿出你的才华来,喜欢我就赞美我啊。”
“哦!我喜欢你,我会像照顾我家乐乐一样照顾你,把你养得健健康康的。”
“谁是乐乐?”
“我家的一条狗,养了五年了。”
“去死,把我和你家的狗相提并论啊。”
“对不起,我不能把你和狗相提并论。”
“你在骂我猪狗不如。”
“你怎么可能猪狗不如呢。”
“你的意思我和猪狗一般。”
“我没说,都你自己说的。”
我和雅就这样的吵着,或许我们真是好朋友,纵然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总感到这里所谓的喜欢和喜欢花花草草,小狗小猫没有区别,男孩和女孩之间可以有友情,而这种单纯的友情往往是突破爱情之后,多少年之后,有人还问我,男女之间是否有真的友情,我这样回答,有友情,可是很难,当有一天,你告诉对方你喜欢她,她不当一回事情时候,你们之间就只有单纯的友情了。这些知识,是没有办法在书本上找到,自己走了很多曲折的路,虽然曲折,不过走下来总是有很多感悟,后来,我也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老有人提醒我们不要走弯路,我质问我们为什么不走弯路呢?在这条有很大弯的路上,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难道生活不正是这样的吗?
我和雅吵累了,感觉饿了,我们一起到学校南门外的小店里吃烧烤,我对雅说,我最喜欢的是南门外的面筋,那对年轻的夫妇做得很好,手艺好,态度也好,每次我下自习都会独自去买,时间久了,女主人看到我去,都知道我要在馍里夹几个面筋,雅说既然我这样喜欢,就请我吃面筋。
我和雅来到小摊前,女摊主看到我,带着兴奋的口吻说:“以前都是你一个人来买面筋,终于找到女朋友了。我小着点点头。
她继续说:“你女朋友真漂亮。”
雅没有反驳,微笑着对女摊主说:“照以前的给他吧。”
“你女朋友真关心你啊。”女摊主边说话边给我制作面筋。
“呵呵,羡慕有恋人的人了吧。”雅小声的说。
“有什么羡慕的?”
“有人关心啊!”
“你不照样关心我。”
雅没有说话,直到买好了面筋,雅突然说:“可是我只能偶尔关心你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有些难过。”
“怎么了?”我边吃热气腾腾的面筋边问。
“可怜你。”
“我不需要人可怜我。”
“你太孤单了!”
“有吗?我习惯了,没事啦,不要这样愁眉不展的,我朋友很多的。”
雅叹了口气,因为她明白朋友无论如何多,都是无法填补寂寞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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