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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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喝酒之后,我没有再找雅,雅给我打几次电话,要我去散步,我都以忙为借口推脱不见,雅似乎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很久没有再找我。
我落得一个人清闲,独自泡图书馆,写我的长篇小说《告别浮华》,在期间认识了一些朋友,比如论坛诗人不识北,只记得一天中午,一位男生在宿舍下拉住我问是不是秋古墨,我看这他的样子,平头显得老成,我并不认识他,他介绍说他是论坛里经常写诗歌的不识北,我才幡然醒悟,在论坛里经常拜读他的诗歌,他的诗歌独具一格,和他的相貌一样有特点,我问他如何认出来的,他说我的样子和我的诗歌很相似,说得有声有色,栩栩如生,我暗想可能在博客里看到我的照片,所以才认出来的吧。
或许我也是诗人的缘故,我们很快熟识,我喜欢和他一起去逛马路,谈一些诗歌方面的见解,后来,我们去散步的时间少了,因为他S大学找找到一位女朋友,他朝三晚九往女朋友的学校跑,诗歌和爱情混杂在一起,我偶尔看到他幸福的样子,偶尔又有疲惫伤心的神态,后来感情一度恶化,他对我说他要她女朋友写二十一首诗歌,我问他为什么是二十一首,他说在女朋友二十一岁生日送给女朋友,对方一定会很高兴。我对他说,我以前直接送一本诗集过去,一百多首诗歌都没看到对方感动过,不识北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在意,后来他和我说,他的情诗比我写的好,虽然只有二十一首,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有爱情经历,并且在爱情中,而我从来没谈过恋爱,如何能写出好的情诗来呢,对于他的观点,我起初并不同意,他写出后,我对比一看,不得不承认他的情诗写得比我的好。
虽然他的情诗写得比我好,可惜也无法改变和女朋友分手的命运,就在那个冬季,不识北和女朋友分手了,他的分手又一次充分的证明了诗歌对于爱情是最无用的理论,他少了爱情,和我的友情却得到加深,我们一起逛马路的时间多了,偶尔到餐馆喝一顿。喝足了再到网吧,把即兴写的诗歌发在论坛上,除了写诗歌之外,他的另一个行动是打那款非常流行的对战游戏,他打游戏着了魔,在网吧看高手们的游戏视屏,到了宿舍和舍友切磋游戏,睡在床上谈论游戏,我问他为什么如此大的兴趣,他回答一到大四找到工作就很闲,就当作打发时间吧。
大概大学生活就像如此吧,人到一定年龄心中都要有所寄托,以前,他把心情寄托在爱情上,所以对女朋友迷恋,而现在把感情寄托在游戏上,又对游戏迷恋,前后之间,唯一没有变的是他一直写诗歌,前面写情诗,而后来的内容全改成游戏,所以大家笑谈,诗人中他的诗歌不是写得最好的,但是诗人中他的游戏是打得最好的。
除了写诗和打游戏,我们偶尔参加论坛发起的聚会,不识北常挂着一件红色的背心,下穿球裤,脚拖夹鞋,懒洋洋的样子,他的打扮不像一位找工作的人,还记得龙寒雪找工作时候的打扮,身穿西装,脚踏皮鞋,满身生辉,不识北却是另一个极端,诗人就是诗人,果然以众不同。

有一次我和不识北到达北校区,我专程去北区找龙寒雪,请龙寒雪吃饭,庆祝我们一起办的博客在学校博客大赛中获奖,我打算在北区的一家的餐馆请他,在出校门的时候,我们碰到同是论坛版主的杭,论坛里的美女记者,富有江南美女的特点,她身材修长,性格随和,手中总握着相机,就像拉着男朋友的手,看到我们像看到新鲜事物一样给我们拍照,据了解照相是他的一大爱好,爱好等同于灵魂,就像不识北和他的诗歌一般,失去了爱好,就失去了灵魂。
在苏的身边是两位男孩,也经常活动在论坛里,一位叫星,另一位大家叫他小阳,星看到我们,惊讶的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对论坛上聊天的人,每位人几乎都是如此,我本以为论坛是很大的地方,后来发现其实很小,那都是后话。
大家都说难得一次相见,也正好聚一聚。我们在一家小店里摆开酒桌,我、龙寒雪与不识北在下首坐下,苏和两个男生在上首正对着我们,不识北问喝什么,建议喝饮料,杭笑着说,当然是喝啤酒,这让我想到雅,真搞不懂现在的女孩,喝酒比男生还强,大家看女子不示弱,男孩又怎么会示弱呢。
杭很健谈,和我们谈论论坛的发展情况,和所面临的问题,我们一直讨论作为官方论坛,为什么会很冷清,归根结底,论坛缺少言论自由,不识北比较偏激,说到言论自由,就想到古代的一个故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旦言论得到不到发表,长久的堆积,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作为正式的论坛没有宽松的言论自由,很多人只有到非正式的场所发表言论,非主流反而成了主流之地,而主流场所一派和谐安静的背后,往往也是深藏深层次的危机。我以为健康的论坛,应该是理智和非理智共存,可是我们难于做到这点。现实如此,现在不反思,很多年之后,就用血和泪一起来反思。
我不知不觉中成了论坛中的一员,吸引我的是论坛里朋友,以及所承受的灵魂,如果有一天,朋友都离开的时候,我是否还会再次回首,我想那仅仅是重拾一段美好的回忆。想到这些,不知不觉中,让我想到雅,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没有雅这个朋友,我也一样快乐的生活着,因为我身边并不缺朋友,可我回忆雅的时候,和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呢,在我心底深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分量。
在回南校区的路上,我对不识北说我有雅这样一位朋友,不识北吃惊的问我,为什么我从来没在他的身边提起,如果照我所讲的故事,雅是我大学生活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我没有说一句话,看着车窗外,大概人与人之间,就如车上和车下的人,那些面庞在车窗外一闪而过,而能像我和不识北一样同坐一辆车的人毕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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