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圣坛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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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专门为此事而来。 w.70 ”道琼斯说,“唐村长出事前就担心无法快速转移村民,他已经把秘道的钥匙给我,来,神使,这边请。”
兵小兵跟随着道琼斯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打量四周,不像有秘道的样子,问:“秘道呢?”
道琼斯从护御内取出一个发光的黑色魔魂水晶,说:“这就是秘道。”
兵小兵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水晶,心知其中必有奥妙。果不其然,道琼斯把魔魂水晶放在空地中央,随着一段咒语,魔魂水晶的光芒大盛。
“……迷失黑暗中的神之子民,恳请万神之父的指引。睁开吧,万神之眼!神的子民将跟随您的目光穿越时空!”
整片空地被白光笼罩,一道空间的大门破空而开。
这颗魔魂晶石可是大有来历,相传是由万神之父海尔的一只眼睛变化而来。万余年的海底开采,崖村得到了大量的魔魂水晶,其中不乏神品。道琼斯一边组织村民穿越空间大门,一边为兵小兵介绍起魔魂水晶。魔魂水晶按等级划分有四种,初级、中级、高级、神级;按其效果又可分为攻击、防御、战斗、转化、传承五种;按其作用分可锻造和不可锻造两类。每种魔魂水晶都有不同的属性。
“现在外面流传的魔魂水晶,大多都是初级。”道琼斯自豪地说:“我们这里的任何一颗魔魂水晶拿到外面的世界,都会引起血雨腥风。知道崖村为什么没有被海水淹没吗?”
兵小兵摇了摇头,他对魔魂水晶所知有限,这种东西是在世界回归本源后才真正出现的。
“那是因为我们有万神之心的庇护。”道琼斯得意地说:“这可是神级防御晶石,哈哈,当年帝国的都城都不曾拥有。”
哇,这回兵小兵算是开了眼界。“海底的古堡,一定也是魔魂晶石的作用吧?”
“没错,水之魂,是高级的转化晶石。”
兵小兵的兴趣被勾引起来,攻击、防御、战斗晶石从字面就能理解,例如攻击晶石自然是增加攻击力,可锻造的攻击晶石是打造兵器的必备材料,不可锻造的攻击晶石可以嵌在武器上增加攻击力。只是这转化晶石和传承晶石却不大明白,于是他饶有兴趣地说:“嘿,什么是转化和传承晶石。”
“这两种晶石有点复杂,初级的转化晶石,常用于人的转化轮回,你知道的,我们的寿命是漫长的,没有生命的终点。有的人耐不住岁月的寂寞或是想忘记痛苦的回忆,就会选择转化轮回,再世为人,这就需要初级的转化晶石。所以这类晶石也被称为回魂晶石。”
“哦,明白了。”兵小兵心中暗想,原来这就是当年游戏中的复活石,玩家用于复活来用的。
“那中级和高级呢?哦,对了,还有神级。”
“神使您真的一点不了解魔魂晶石吗?”道琼斯突然心生疑惑。
兵小兵哈哈一笑,说:“我这个神使,不过是一个虚名,并不是真的神的使者。不光我不了解,外面的人也跟我一样,在世界没有回归本源之前,魔魂晶石的概念恐怕都没有多少人知道。”
“原来如此。唉,我已经与世隔绝一万多年了,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我都忘记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去。”道琼斯不由伤感起来。
“瞧你这话说的,放心吧,一定可以的。”
道琼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苦笑一下,说:“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说吧。中级和高级转化晶石的作用基本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效果。其他的晶石都是起辅助作用,或是增强武器的杀伤力,或是增强防御效果,但是中级和高级转化晶石,却可以将晶石的本身属性转化到人或其他物体上。例如水之魂,它是水系的转化晶石,古堡就是借助了它的属性,才可以像鱼一样在海底自由移动。”
这下可让兵小兵大开眼界,“这么说,要是能到一个可以气系的转化晶石,我们就可以像鸟一样飞了?”
“呵呵,是这个道理,不过气系的转化晶石少之又少,这么多年来,我们在海底也没有发现一颗。不过就算没有气系转化晶石,我们也可以像鸟一样飞翔,难道神使忘记了吗,崖村的人都有一队翅膀的。”
兵小兵哑然失笑,异能者天生都有一对翅膀的,再用气系转化晶石,就真的是画蛇添足了。
“那么神级的转化晶石的威力就更厉害了吧?”
“这就要看什么人拥有了。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拥有,那就是一块废石。”
“这怎么说?”
“神级的转化晶石是一种力量的转化,只有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物,才可以将这股力量转嫁到自己身上,从而使自己的力量达到神的境界。”道琼斯自嘲地说:“呵,这万余年来,我的修炼停滞不前,就算得到了神级转化晶石,也是枉然。”
我的乖乖,如此说来,这世界上恐怕真的没有几个人可以使用了。兵小兵听得直咋舌。
接下来,两人把话题刚要转换到传承晶石上,云帅就过来告诉他们,十万人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圣坛。
兵小兵不敢再做耽搁,跟随着剩余的人一起离开。道琼斯却一个人留了下来,其他几处的人还没有赶到,他要再等等,临分别前,道琼斯送给兵小兵一本小册子,这是他自己多年来整理的关于魔魂晶石的笔记。
穿越空间之门,周围的空间不断地扭曲,突然眼前一暗,兵小兵已经出现在了圣坛中,这时他心头想起一件事来,不由紧张起来。他应该先上来才对,熊猫怪冠希不是在这里吗,这家伙要是假借他再搞出什么花样,岂不是乱了套,就算熊猫怪不惹事,让人发现有两个同样的人,这让他该怎么解释?
说是双胞胎?我呸,要是这样我宁可死。
兵小兵快步穿过人群,凭着记忆找到了熊猫怪冠希和妖姬休息的地方,可是却不见他们的踪影。
难道是我找错了吗?
就在兵小兵迟疑的时候,他在石壁上发现了熊猫怪冠希的留言。
“老子带着老子的女人走了。这里是通往一重天的传送阵,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打开的,有一个和氏璧的碎片落在了那边,找到和氏璧后速来来黑山给我,否则,别说我威胁你啊。要是有你搞不明白的,就看看庇护神给你的信,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妈的,最后警告你,以后不许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他的女人?靠,分明是我的女人。兵小兵心中泛起涟漪,失落、彷徨、担心中还参杂着些许醋意。我怎么会这样呢?对于自己这种复杂的心情他也感到很奇怪,他想从这种不爽的状态中摆脱出来,可是石壁上的每一个字就像是刻在他的心上,隐隐作痛。
“神使,时间不多了,开启圣坛吧!”云帅走了过来说。
兵小兵这才缓过神来,木然地问:“其他人都到了?”
云帅神色凄然地说:“他们都来不了。”
“怎么?”
云帅没有说话,只是把兵小兵带到山顶,抬眼望去,只见崖村远处冒起几股黑烟。从黑烟的方向和位置判断,那正是其他几处避难所的位置,那里正遭受到阿格里斯的攻击,如同兵小兵他们在落天崖受到精灵火猴的攻击一样,可是其他地方并没有像他们那般幸运。这几股黑烟就是他们遇难的信号,这是之前各避难所约定好的。
可恶。兵小兵现在对阿格里斯是恨之入骨,同时对崖村也深感愧疚。如果他要不出现,阿格里斯就不会回到崖村,那么崖村万年的平静就不会被打破,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
阿格里斯,终究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兵小兵第一次动了杀心。
对于生与死,久经世事无常的云帅早已经看淡了。“死了的,活不过来;活着的,还要继续活下去。”看到满脸悲愤的兵小兵,云帅劝慰说。“神使,请开启圣坛吧,只要崖村能有一个人活下去,那么崖村就还有希望。”
开启圣坛,重新开放传送阵,需要五族之血、魔赦令和魔幻晶石。圣坛是一个大型传送阵,为军团服务,一次最多可传送十万人。原本崖村并没有修建这样大的传送阵,只是因为后来运送到崖村的犯人越来越多,帝国才把原来的小型传送阵扩建成今日的规模。可见当年游戏中玩家之间的恶意PK何等的猖獗。
玩游戏嘛,就是图个爽,看谁不爽,就要灭谁。这也是很多人发泄现实中不如意的一种途径。
原本兵小兵想在熊猫怪冠希身上得到魔赦令,然后再凑齐五族之血。可是熊猫怪冠希关键时候跑了,让他去哪找魔赦令呢?同时五族之血中的魔族之血也随之失去了。这让他该如何向云帅以及崖村剩余的十万人解释呢?
就在兵小兵不知所措、焦急万分的时候,他想到了熊猫怪冠希在石壁上的提醒:要是有你搞不明白的,就看看庇护神给你的信。庇护神不就是阿月嘛,兵小兵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熊猫怪怎么对他和阿月之间的事情这么清楚?
兵小兵从空间袋中取出那封龙皮信封,这个空间袋是阿月送给他的,据说是当年游戏中玩家的储藏物品的装备。一旁的云帅看到兵小兵从虚空中取出一封信,不由惊讶地说:“隔空取物,这种技能已经消失很久了。”
“呵,以后有时间我教你。”兵小兵没有跟云帅过多的解释,游戏里的技能和装备,有些被保留下来,有些得到了改进,有些则已经失传了。像空间袋这种基础装备,现在却在很多人眼里成为神奇的技能。
龙皮信封的信口处,印着一个威武的龙头,云帅失声道:“屠龙信!”
“什么是屠龙信?”兵小兵问。
“按古神典的记载,蛮荒的塔亚龙**身藏着七颗龙珠,如果将龙珠放上祭坛,便能召唤出上古龙魂,苏醒的龙魂可带给你传说中的上古宝藏——龙心石。这封信就是帝国征募屠龙勇士的信函,只有持有屠龙信的勇士,才有资格挑战七色巨龙,寻找那神话里的“七龙珠”,最终封印邪恶的龙王,得到龙心石。”
“你也收到过屠龙信?”
“哈,年轻的时候,做梦都想得到它。可是奥斯达不发给我,说我没有屠龙的能力。那时我年轻气盛,当然不服气,就跟一帮兄弟劫杀了一个屠龙勇士,得到了一封屠龙信,结果还没等把信捂热乎,就被帝国抓住了,在崖村关了三百年才被放出来。”

嗬,兵小兵明白了,这屠龙计划是游戏的一个任务。揭去信口的龙头封印,从信封里掉出一张龙皮信纸和一个薄如蝉翼的令牌。
令牌精致小巧,轻如羽毛,上面涌动着能量的波纹,在令牌的一面,印有一个“赦”字,另一面,还有一个“令”字。
莫非这就是魔赦令,兵小兵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如果真的是魔赦令,怎么会出现在屠龙信中?
打开龙皮信纸,上面写着:
邪恶的力量汩汩涌动,整个世界仿佛都将被这股力量所吞噬。让邪恶的龙王倒在你的脚下吧!届时大地的愤怒将获得安抚,所有的邪恶亦将回归黑暗之中。
古神龙被封印多年的魂魄终于获得了自由,为了表达重获自由的喜悦和激动,上古神龙将七颗龙珠合并成一块龙心石赠与解救他的英雄,一场令人战栗的劫难就这样在英雄的鲜血和勇气中被化解了。
帝国屠龙先锋奥斯达奉伟大的卡诺萨帝国女王之命,赐予屠龙勇士魔赦令,准其通过前往魔域蛮荒之地边关要塞。
原来如此,看完屠龙信,兵小兵才明白过来。魔赦令有了,心情大为好转,接下来,就要凑足五族之血。
人血自然不用说了,要多少有多少,神血和妖血也不用犯愁,子衿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剩下的就差魔血和鬼血。
魔血原本是想从熊猫怪身上搞到,可现在熊猫怪……,哎,暂且先缓缓,还是先把鬼血弄到手吧。
兵小兵叫来鱿鱼,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鱿鱼脸色大变,冷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你怎么知道的?”鱿鱼显得很紧张。
“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还记得在白山那次喝酒吗?其实我没醉,你也没醉。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上了。我看你偷摸进了骑士府的一个房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房间是属于工言的。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
鱿鱼听得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自己的底早就暴露在兵小兵眼皮底下。世道险恶,从在白山城外开始,兵小兵察觉白山的水很深、很浑。鱿鱼后来主动和他套进乎,这不得不让他多个心眼,好歹那时鱿鱼也是一个门官,兵小兵呢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
“你……你想怎么处置我?”鱿鱼胆战心惊地说。
“瞧你说的,我怎么会危难你呢,不管怎么说,你也和我出生入死过。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已,不得不听工言的命令,那个老王八蛋心眼太多了。虽然你是异族,又是卧底,但我不会歧视你,也不会伤害你。我完全可以当作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鱿鱼被兵小兵的话摸不着头脑,越听越迷糊。“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你借点东西。”
“什么东西?我可什么都没有。”
“不,你有。是你身体上的一样东西。”兵小兵坏笑着说。
鱿鱼感觉脖子一阵发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吓得后退两步,面色狰狞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好,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本来就是鬼,何来做鬼一说。嗬,看你怕的,你给让我把话说完,我不是要你的脑袋,是想要你一滴血。”
“一滴血?”
“是的,就一滴,绝不多要。”
“然后你就放过我?”鱿鱼几乎不敢相信兵小兵就会这样算了。
“当然,你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已;我又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再说我们也没仇没怨的,相反还一起风雨同舟过,别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坏,要相信世上还是有好人的,恩,我就是个好人。出来混的,要以德服人!”
真是没天理,竟然自己夸自己。
不过这话在鱿鱼耳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他“噗通”跪在了兵小兵面前,痛哭流涕。“爵爷,我错了。别说一滴血,就算把我所有血抽走,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也愿意。”
鬼话连篇,鱿鱼不过是在做戏,他知道如果不答应的话,恐怕身上的血就会一滴也不剩了。
事实上,兵小兵也没有伤害鱿鱼的意思。他之所以把话挑明,一是为了得到鬼族之血,二是趁机拉拢鱿鱼,以此获得更多关于鬼族的事情。
搞定鱿鱼后,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那就是魔族之血。这属实让兵小兵犯了难。云帅已经过来催促几次了,时间所剩不多,上万双眼睛正焦急地等待着。
……
这时,圣坛下传来一阵喊杀声,阿格里斯率领旧部杀到了。道琼斯及其章鱼骑士团在奋力抵抗。一名章鱼骑士回来报告,护送魔魂水晶的队伍被阿格里斯的人跟踪,撤退的意图已经被对方发现,道琼斯要兵小兵带领崖村居民迅速转移。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对方发现了?”云帅质问道。
“村外的几个库存晶石能量全部耗尽,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到村里的仓库去取,结果就……”那名章鱼骑士小心翼翼地回答。
云帅大惊,“怎么可能,我前几日盘库的时候,还发现那些晶石能量充沛。”
那名章鱼骑士茫然地摇头。这时山下的情况变得十分恶劣,敌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越聚越多。一些心急的敌人试图要飞越“万剑穿心”,结果被锋利密集的针叶扎成马蜂窝。
多亏了“万剑穿心”林,否则对方早就杀了上来。
云帅急了,怒声道:“神使,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在骗我们?”
兵小兵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心里不住地念叨着:“魔血、魔血……”
哇,有了。脑子灵机一闪,他想到了寄生在他体内的双心兔熊怪小天。
小天不正是魔族的嘛,费了半天周折,原来魔血就在自己身上。他急忙唤出小天,想要它的一滴血。
小天听说后,却回答说:“我的血是不正统。”
原来,在魔族,等级高的魔族,血统才最为纯正,低级的魔兽,血液中混杂着兽血。双心兔熊怪被熊猫怪剥夺了高级魔族的资格,在血液中注入了兽血,降为低级魔兽,所以他的血液中含有兽血。
此时兵小兵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采集完血液后,他取出魔赦令,这时云帅把一块紫色发光的晶石送上来。
“就这么一块?”兵小兵质疑道,他知道开启圣坛是需要大量的魔魂晶石作为能源。
云帅解释说:“这是魔魂之心,是用一万颗中级以上的晶石提炼而成,据唐无双说,崖村在过去一万多年里,也只提炼出这一颗而已。”
一万颗中级以上的魔魂晶石是什么概念,兵小兵不清楚,但道琼斯跟他说过,崖村的任意一颗晶石流传到外面,都可以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
……
兵小兵静下心来,将五族之血滴在魔魂之心上,血滴没入魔魂晶石,紫色的晶体上泛出一行红色的字体。
“以远古水晶为皿,以五族之血为祭,以魔赦之令为匙,开启吧,传送之门。”手持魔赦令的兵小兵高声吟唱着晶石上的字迹,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穿越了茫茫时空,与二重天的悠长历史缠绕,传遍了古老的圣坛,传遍了整个崖村,传到了昏暗的海底世界,最后一直蔓延到世界的彼端,烙印在每一个种族灵魂的最深处。
十万人期待着这让人胸中热血沸腾的一刻,那象征着荣耀和勇敢的传送之门在封闭万年之后再次被开启,一个谱写传说的世界等待他们取续写新的史诗。
可是,随着兵小兵的吟唱结束,想象中的传送之门并没有出现,圣坛依旧沉沦。
所有人的心跌入到了谷底,兵小兵也心灰意冷,圣坛的上空弥漫着浓浓的伤感,空气仿佛也凝滞了,人们悲伤得无法呼吸。
“小兵,你已经尽力了。”子衿尽量保持柔和的语气安慰着他。
兵小兵双眼通红,几分哽咽地说:“不是所有的事情尽力就可以问心无愧的。”
是啊,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谁又能做到问心无愧。
山下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浑身是血的道琼斯和剩余的十几名章鱼骑士还在顽强抵抗。久久不见圣坛开启,道琼斯情急之下,对着圣坛高喊:“快撤,不要管我们!”
道琼斯还以为兵小兵是在等他们,就在他走神的这一瞬,一道刺眼的白光穿心而过。好强大的力量,竟然可以洞穿道琼斯身上的护御。
与这股力量相连而到的,是一张他永远无法忘记的脸,这是一张帅得无与伦比的脸,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拥有这么完美的脸庞。
“阿格……里……里斯。”道琼斯吃力地挤出一个名字。
“不错,我又回来了,哈哈,谢谢你还记得我,你可以去了!唐无双他们正在地狱里等着你呢!”阿格里斯五指张开,白光猛然炸裂。道琼斯在爆炸中化为一堆碎肉。
至此,当年崖村反抗阿格里斯的组织者全部遇难。唐无双、道琼斯、麦拉斯。洛怀等等,这些曾经为自由而开创一个历史的抗争者,最后还是无法摆脱命运的安排,死在了他们的宿敌手上。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三千多米深的海下,崖村凄凉地上演了一次生命的轮回。打斗停止了,一株株仙人掌在悲壮血腥间屏息等待着什么。
阿格里斯没有急着飞跃“万剑穿心”。这些仙人掌原本是囚禁犯人的“围墙”,后来,被唐无双他们移植到这里,就是为了预防某天会有魔物从圣坛那一方传来,阿格里斯深知这些仙人掌的威力,这些针叶比金刚石还坚硬,比利剑还锋利,它们可以轻易洞穿任何元力和护御。
以阿格里斯的修为自然可以飞跃这可怕的“万剑穿心”,只是他的手下,怕是没有几人可以飞跃。此时此刻,他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是不是放弃这些对他绝对忠诚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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