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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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严宏被莫名其妙的浇了一身的酒水,正要爆发,这才看清楚冲进来的人是谁,顿时如同老鼠遇见猫一样呆住了。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臭婊子,我打死你们!”来人抓起桌子上的盘子碟子,往严宏和两个女孩脸上砸过去。
女孩惊叫着跳起来,不顾身上的衣衫还不整,惶恐的冲出包房。
几个服务生在门口站着,刚要进来劝,那人就吼道:“谁也别拦着我,今天我跟他拼了。我告诉你姓严的,今天有你没我!”
“你干什么玩意!”严宏面子尽丧,也吼起来,“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你还有理了?”那人跳着脚过来抓严宏的头发,却被严宏一甩手给推到一边去,脑袋一下撞在墙上,咚的一声。
“你打我,谋杀了,来人啊,救命啊!”
进来这位正是严宏的老婆,名叫朱桂英,今年四十岁。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是什么?大概就是四十来岁正处在更年期的女人了,这种生物完全不遵守任何的逻辑,没有道理也能搅和出三分理来,何况被她抢占了道德的制高点呢。
朱桂英被严宏这么一推,倒是激发了悍妇的本质,又爬起来,三番两次的往严宏身上扑,一来二去手指甲就在严宏的手臂和脸上留下了好几道伤痕。
“你有完没完啊。”严宏且战且退,准备逃走。
偏偏这时候有一群人围在门口看热闹,还有人高声的说:“这不是药品管理局的严局长吗。哎呦,今天可算是热闹了。”
严宏羞愧不已。一把抓住朱桂英地胳膊:“有什么事回家说去。”
“说个屁,我今天就跟你拼了。”朱桂英平时在家就彪悍,而且严宏的起家其实多半都是靠着朱桂英地父亲。所以对她总是很忍让。朱桂英欺负严宏惯了。今天被撞了头,哪里肯善罢甘休,一把抓过去,指甲正划在严宏的眼皮上,一下子鲜血长流。
“我X你妈!”严宏的眼睛被血给糊住,也不禁怒从心头起。一脚正踹在朱桂英地小腹上。
悍妇惨叫一声跪下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呻吟着。
严宏踢了老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事本来就是他不对,现在又把朱桂英打了。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只知道惹出了大麻烦,却不知怎么解决。
“让让……”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群分开来,两个民警打扮的人挤进来。
“怎么回事?”民警看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境况和跪在地上呼号地朱桂英,冷冷的问严宏。“我……”严宏捂着受伤的眼角,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已经彻底的懵了。
“打人是吧?跟我们走吧。”民警抓住严宏地胳膊。不知从哪取出一副手铐来,直接给他铐上。这年头司法还不健全。民警手握大权,想铐谁就铐谁。
“我们是两口子打架,你凭什么抓我?”严宏这才激灵一下,反抗道。
“两口子就能随便打了?”民警冷笑。
“我跟他不是两口子,我明天就跟他离婚!”朱桂英爬起来,蓬头垢面,嘴角还有白沫,状若厉鬼一般。
“听见没?”民警说着要带严宏走。
“我是严宏,药品管理局的。”严宏一看不妙,忙低声求情。
“你是个屁,明天就把你给撸下来!对了民警同志,他刚才嫖娼来着,还有两个小婊子,把她们都抓起来,游大街!”朱桂英嘶吼着。
民警懒得管他们的闲事,带着严宏往外走,看热闹的人们纷纷的议论着,有他们的传播,估计明天穆河满城都会知道药品管理局局长严宏嫖娼被抓,殴打老婆的光辉事迹。
等民警把一直在抵赖地严宏带走,鲍二好才又出现,他塞给领班几百元钱,就偷偷地溜走了。
回到客运站前的托运站,里面灯光如晦。
林风正跟鲍二好地几个小兄弟扎金花,他今天手气很旺,一把JQK宰了个叫二毛的789,还有一把豹子4杀了大金牙的黑桃QKA,赢了两三百元。
“林风,你得请客啊,今天净出大牌了。”二毛洗着牌,非常郁闷的说,他是今天的大输家,口袋几乎要被洗空了。

“没问题啊,一会儿二好哥回来,咱们是铁板烧还是火锅。”林风笑眯眯的说。
“拉倒吧,又吃铁板烧和火锅啊,谁不知道你去了可以签单啊。不行,今天非得让你掏钱出血才行。”大金牙不干了。
“随你们,要不明天去东鲜村吃狗肉也行。”林风耸耸肩膀,他倒是无所谓。
“那行,明天去吃狗肉,我明天也不吃了,一定得把输的钱都吃回来。”二毛气鼓鼓的说。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一起损二毛说他没出息。
林风也笑的很开心,这群人虽然在别人的眼里都是社会的渣滓,却也有常人的喜怒哀乐,甚至有的时候还很可爱。
不过林风知道,他注定和这些人不是一路的,偶尔交集一下还好,不能来往的太过密切,否则让老爸知道,先打折他的腿。
又玩了几把,托运站的门被推开了,鲍二好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看鲍二好这副表情,林风就知道事情成功了。
“怎么样?”林风还是忍不住的问,他对自己出的损招颇有信心,却不知道到底能造成什么样的效果。
“完美啊。”鲍二好平时不怎么爱说话,更很少有笑容,不过这时候却忽然捧腹大笑起来,估计他这辈子也就数这一回笑的最畅快。
“二好哥,你别光笑啊,说说啊。”大家都被鲍二好的狂笑给吸引住了,拉着他让他快说。
鲍二好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说了勾着严宏上钩的经过,等说过歌舞厅里严宏暴打朱桂英被民警带走,众人都捂着肚子狂笑起来,比起鲍二好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风,你真是太损了。把他老婆弄去就算了,还叫民警干啥啊。”大金牙笑的快岔了气,瞧林风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不禁拍了他一把。
林风不动声色的说:“想搞一个人,就得搞的他永远都爬不起来。否则不定哪天他爬起来了,就咬回一口来。”
鲍二好听了林风的话,若有所思起来,林风可不知道鲍二好以后的手段毒辣,倒是颇有他这句话几分功劳。
“对了,还有个事情麻烦大家。”林风站起身来。“干嘛?”大家一起问,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怀疑林风和鲍二好怎么会结交,现在他们都清楚了,眼前这个十五岁的“小孩”,可不是好惹的。
“去严宏家砸玻璃去。遇事要把水搅浑,我们这回要彻彻底底的搅和一下。”林风的笑容里,藏着让人胆寒的冷酷。
半夜的穆河叮当乱响,药品管理局局长严宏家的玻璃被砸的粉碎,就连门都被人踹烂了。
不过等民警赶到的时候,却没发现入室行劫的迹象。他们秉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还是进屋看了看,然后就发现客厅里摆着几十瓶的茅台五粮液,而角落一个大纸箱子里全都是好烟。
砸玻璃的石头上竟然还绑着纸条,上面是一封匿名的举报信,说严宏贪污索贿。
民警们不敢怠慢,这些东西都当作证物先给封起来再说。等朱桂英哭着回家的时候,自然又闹腾了半宿,这些就是始作俑者林风完全不知道的了。
第二天,严宏的事情便在穆河传的满城风雨,此事出现了好几个版本,有说严宏索贿得罪了人,有说他早在外面保养了几个姘头,还有说严宏的官本来就是买来的。
没人知道这件事本来的面目是什么,因为谣言越穿越悬乎,等严宏被从派出所里**来后,就连药品管理局的下属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大家都知道,这位局长在穆河的日子快到头了。
严宏那精心筹划的对付和穆药店的临检就这么无疾而终了,他在家里憋了三天之后就被纪委叫去谈话,同时家里的母老虎还闹着离婚,这些事足够他折腾的了,哪里还有功夫去算计别人。
直到半个月后他调离穆河,灰溜溜的跑回鹤西的时候,他还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个秃头鲍二好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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