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金兰不畏风雨雷 生死不散心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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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净出了房间后,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碰到陈行天。左右看了看,就赶紧出了客栈。来到街上,吴净看到不少从灵云峰返回的各大门派的人。吴净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左右观望,心中忐忑道:“阿弥陀佛,老子已经够倒霉的了,先后碰上了陈行天,丁寒,现在还和陈行天那小气鬼,住在同一个客栈,你就别在让我碰上什么黄晔啊,孔乔这些混蛋了,不然···”刚说到这里,吴净就看到骆童和几名雄天门的弟子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吴净两眼圆睁,急忙就准备掉头,但转念一想,思量道:“我干嘛要回避啊!骆童又不知我和阿心在一起,而且骆童和我关系虽然不怎么好,但也不怎么坏,只要埋头而过不就好了吗?”吴净对自己刚才精神过于紧张,轻轻笑了笑,就埋着头朝前走去。
当骆童等人走过之后,吴净回头看了看,也离开去找药铺去了。吴净找到药铺后,急忙就买了药材准备回到客栈,刚一出药铺没走多远,就碰上了丁寒和梁荣等人。
吴净心头一怔,暗骂道:“有这么倒霉没有,他妈的。”
丁寒与梁荣在街上碰到了吴净,相互一看,各自浅浅一笑,梁荣给身边的几位师弟使了个眼色,随即几人就开始逐渐走向吴净,成包围之势。吴净见丁寒与梁荣脸上得意之色,暗道:“还他妈有够倒霉的。”
这时梁荣笑问道:“这不是‘玄黄一刀’的吴兄吗?”说完,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丁寒笑道:“吴兄,还真是巧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买药啊!不见你其他师弟啊!”
吴净轻笑道:“我师傅他们都在····”
梁荣等人不等吴净说完全都大笑起来,吴净愣了一下,也不知为何。梁荣笑着反问道:“你师傅他们都住哪间客栈啊?”
吴净见梁荣等人笑容,暗叫不好,心道:“难道他们到每间客栈去查过?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我知道了,我还以为我真这么倒霉呢!原来你们两个王八蛋是故意追着我来的。”
旁边的丁寒见吴净脸色有异,笑道:“在天山的时候得见吴兄高招,让在下受益非凡,回去受家师指点数日,今日咱们如此巧合碰上,在下不才,想再次领教吴兄的高招。”
吴净紧握着刀,看着丁寒,暗骂道:“去你妈的想趁机教训我就明说。”
吴净笑道:“今日实在很抱歉,我师傅等着我买药回去,如果丁兄想要领教我幻刀门的绝学,等···”
丁寒等人岂不知吴净的意思,梁荣挑衅道:“怎么?你不敢啊?可以啊,你就大声宣告说你吴净不如我们大师兄,说你们幻刀门的刀法是天下最烂的刀法,我和师兄自然就不会找你比试了。”
吴净脸色大变,道:“你···”
丁寒道:“梁师弟,人家幻刀门庄前辈的刀法可是相当厉害,连师傅他老人家也说庄前辈的刀法和**老人中的鬼谷冥王幽魂子前辈的刀法不相上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梁荣笑了笑道:“吴兄,在下实在愚昧不知庄前辈的厉害,只是人们都说名师出高徒,我见你不肯与我师兄较量,就以为庄前辈只是徒有虚名之人,还望吴兄不要见怪。”
吴净在旁边看着这师兄弟二人一唱一合,心中怒火猛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心道:“反正现在阿心又不在附近,了不起被教训一顿,这口气绝对不能再忍,况且这里这么多人,你们还敢杀我不成。”想到这些,吴净心下一狠突然拿着手中药草,朝梁荣脸上扔去,然后用尽全力一脚踹在梁荣肚子上,将梁荣踹翻出去。然后转身又一拳将旁边一人打翻在地,跟着抡刀一转有刀背狠狠朝另一点苍弟子砍去,那弟子反应还算快,下意识的提剑一挡,挡了吴净这一下,但吴净跟着起手一拳又凶又快的将其打翻在地。
其他人顿时拔剑而出开始围攻吴净,周围的人见突然打了起来,全都让开,站在一旁看热闹。丁寒见吴净突然暴起伤人,而且就在转瞬之间连伤三人,心中也微微有些吃惊,但心中更加确定早上那会的判断是正确。
丁寒站在一边也不出手,想了想,嘴角微微一翘,笑道:“吴兄,不知道和你一起住在远山客栈的那位仁兄是什么人啊?”
吴净正在全力的抵抗着众人的攻击,突然听丁寒这么一问,心头一颤,愣了片刻,暗道:“阿心。”
就在吴净愣的一瞬间,梁荣抓住机会一脚将吴净踹在地上,骂道:“他妈的,偷袭我,这是还给你的。”说完梁荣又使剑朝吴净刺去。
吴净急忙提刀应付,数招之后,就将一点苍派弟子打翻在地。众人围斗了一会,不少点苍弟子被吴净打翻在地,但吴净也气喘不停,勉强支撑着。
这时梁荣一剑逼近,吴净大惊,急忙侧身闪让,但因为身上伤口的原因,又打斗了好一会,此翻躲闪起来也感觉很是迟钝。没有完全躲过这一剑,手臂还是被梁荣的剑擦到。吴净咬着牙挥刀猛砍,梁荣也是一惊,急忙起手去拿吴净手腕,谁知吴净手腕转动,手臂一拐,身子疾进,用手肘朝梁荣猛攻。
梁荣大吃一惊,急忙起手强行托住吴净手肘,正在此时,眼角却看吴净嘴角含笑,跟着就感觉到下风处传来拳风。梁荣斜眼一看,吴净另一只手的拳头已经从下而上打了过来,梁荣心头猛怔,咬牙准备承受这一拳。
就在吴净这一拳要打中梁荣的时候,丁寒闪到了梁荣身边,出手接了吴净这一拳,吴净也吃了一惊,急忙使拳一挥,挥开了丁寒,准备再进攻的时候,却看见梁荣握剑之手成拳势朝自己打了过来。吴净急忙回手防护,接下了梁荣这一拳,但却被梁荣的拳劲打飞出去。
吴净急忙调整姿态,站定后,气喘吁吁,暗道:“他妈的,老子若不是受伤在身,就凭这点吃奶的力气,我呸!”吴净咬着牙,看着梁荣和丁寒,轻啐一口。
梁荣看了看吴净,然后举起刚才打吴净的拳头看了看,挑衅道:“我打狗的时候就这么打的。”说完又与众人准备围攻吴净。吴净听了梁荣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提刀也叫道:“老子跟你们拼了。”说完也扑向了梁荣等人。
就在这时,突然平空响起‘嗖嗖嗖嗖’数声,仅接着,梁荣等人全都站着不动了,跟着就听到一些小瓦砾落地之声。旁边观战的丁寒,突然听到破空之响,也吃了一惊,急忙侧身一让,刚闪开一块瓦砾,又看到一块小瓦砾飞快的射向了自己,丁寒急忙拔剑半截,只听‘当’的一声,丁寒感觉剑身微微颤动,急忙抬头朝瓦砾射来的方向看去,见远处屋顶上有一个黑影闪过,当下纵身就上了屋顶,追了过去。
吴净见突然有人用瓦砾飞点了梁荣等人**道,也万分吃惊,急忙朝瓦砾射来的地方看去,见一个人影极快的闪过,吴净也纳闷会是谁在暗中帮自己,正在寻思之时,突然想起了赵怀心,暗惊道:“遭了,这些混蛋查过客栈,那阿心···。”
吴净此时才想起碰到丁寒的时候,听丁寒的口气似乎已经查过周边客栈,而且极有可能已经到过自己房间。吴净十分担心赵怀心安危,急忙拣起地上的药材准备离开,但却看到一边站立不动的梁荣,咧着嘴笑了起来。
吴净缓步来到梁荣身边,深呼了一口气。梁荣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人点了**道,此时看着吴净站在自己面前,哽咽了一口,心中胆寒不已。吴净笑道:“放心吧!这小镇上还是有不少江湖豪杰么,我不会杀你的。”说完举起了拳头,放在口边吹了吹气,然后使尽全力一拳打在梁荣肚子上,梁荣被吴净一拳打得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吴净骂道:“想趁我病的时候教训我?去你妈的乌龟王八蛋,你那王八蛋师兄丁寒老子都没放在眼里,何况你?”说完吴净愤啐一口,就急忙纵身朝客栈赶回。
一路上,吴净一直想着赵怀心,心中不断的念叨道:“阿心,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吴净回到客栈,刚到后院二楼的时候,就迎面撞上了陈行天,吴净吓得背心一凉,暗骂道:“他妈的。”
陈行天眼睛微微一虚,嘴角渐渐翘起,笑道:“还真是巧啊,这不是幻刀门的吴兄吗?”
吴净见陈行天笑中带刀,而且左手拿的剑也紧了三分。心中也惶恐起来,暗骂道:“真他妈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他妈才碰上丁寒,在这里又撞上你这个小气鬼,要是打起,恐怕····,怎么办呢?”
陈行天笑道:“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昨天晚上算你们两个运气好,不过现在这天还未黑尽,又在客栈,恐怕很难再逃脱吧!”
吴净额头也冒出了冷汗,暗道:“确实,这白天要想从这小子手上脱逃,除非没有受伤,况且就算没有受伤要逃脱起来也很吃力。而且这里又是客栈,上下住了不少各大门派的人,怎么办啊···”
陈行天微笑道:“那姓赵的在哪个房间?”
吴净也着急万分,心中不断的想着办法,寻思半晌,心道:“这么说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不过也只有这么说了,如果实在瞒不过去···管他这么多,到时候再说了。”
吴净将刀一抗,轻笑道:“陈兄,你认为我会傻到还带着阿心一起到这里来投宿吗?昨天晚上我们被神秘人救走之后,他们就在中途将我丢下了。”
陈行天看了看吴净手中的药材,轻笑一声,显然没有相信,笑道:“是吗?你一个人还用得着这么多的药材啊!”
吴净心头一慌,急忙道:“我不少的师弟在灵云峰上受了伤,这药是我师弟们用的,不可以吗?”
陈行天笑道:“是吗?这么说庄前辈也住在这客栈了,在下久闻庄前辈大名,不曾拜见过,上次在少林也匆匆见了一面而已,今日正好,不知道吴兄能带我去拜见一下庄前辈吗?”
吴净暗骂道:“这个混蛋,要是当面拒绝,这小子肯定会怀疑的。但又不能引他去,怎么办呢?”
吴净想了想道:“实在很抱歉,师傅他暂时出去了,没在客栈,陈兄若要拜见,就等会儿在来吧!”
陈行天眉头微微一皱,浅浅一笑,道:“是吗?那我待会再来拜见,不知你们住哪几间房?。”
吴净心头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蛋。”
吴净指向了一边道:“最边上的都是。”
陈行天笑道:“怎么住在角落啊,不是还有其他房间吗?”
吴净道:“因为师傅喜欢安静,所以就要了边上的房间。”
陈行天自然不会相信吴净,但吴净的话又说得如此圆满,微微一笑道:“那我就待会来拜访了。”说完就笑着转身离开了。吴净见陈行天转身离开,心中也狠是舒了口气,然后拿着药急忙朝房间走去,准备叫赵怀心离开客栈。
正在吴净要开门的时候,却看见陈行天又倒转身回走了过来,吴净见陈行天朝自己走了过来,暗道:“怎么?想用强?”
等陈行天走近后,吴净道:“陈兄,不是说了吗?我师傅暂时不在,要拜访就等会在来吧!”
陈行天微微笑道:“吴兄,我知道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听说你师弟受了伤,见你又去买了这么多药材,料想你们自己的金疮药已经用完了,这是我们青城的‘清风膏’对外伤很有帮助的。”说完伸手在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瓶子,递向了吴净。
吴净看着陈行天,道:“不用了,我已经买了药,多谢你的好意。”
陈行天无趣的笑了笑,道:“不客气。”话音刚落陈行天握着药瓶,弹指一点,就将吴净气户**点中。吴净大吃一惊,虽然自己已经很谨慎不去接陈行天的药,但还是被陈行天突袭得手。
吴净神色惊慌,急忙道:“陈行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行天笑道:“放心吧!这里人这么多,我不会杀你的,不过那姓赵的就···”
陈行天边说边去开门,吴净急忙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昨天晚上被救走之后,我就被单独····”
陈行天笑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就在陈行天开门的那一瞬间,楼梯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声音道:“净儿。”
吴净定眼一看竟然是自己师傅,心中狂喜,急忙叫道:“师傅。”
陈行天正要开门,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庄子易,心中也是一惊,随即转身抱拳道:“晚辈青城派陈行天,见过庄前辈。”
庄子易带着门人缓步走了过来,笑道:“原来是余道长的高徒。”
庄子易转眼见吴净浑身伤痕,手拿着不少药材,站立不动。问道:“净儿,这是怎么回事?”
陈行天笑道:“晚辈出去办点事,结果见吴师兄站在这里,我想可能是被人点了**道,正准备为其解**呢!庄前辈就来了,既然庄前辈来了,晚辈就告辞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等陈行天离开后,庄子易问道:“净儿,昨天晚上你上哪儿了?这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吴净看了看离开的陈行天,急忙道:“师傅,咱们进屋在说吧!”庄子易见吴净神色有异,知道事情不简单,点了点头,就解开了吴净的**道,然后就进了房间。
吴净进了房间之后急忙就关了房门,转眼一看,竟然没见到赵怀心,心头大惊,想起之前在街上出手救自己的人,暗道:“那个救我之人搞不好就是阿心,遭了,丁寒那王八蛋还在追他。”想到这里吴净惊慌失措,丢了药就准备出门去找赵怀心。
此时庄子易叫住了吴净道:“净儿,这又是上哪儿。”
吴净急忙道:“师傅,待会儿,徒儿回来给你解释,你和师弟们先休息一下吧!”说完吴净匆忙的出了客栈,四处寻找着赵怀心的下落。但找了好久却一点踪迹都没有。
吴净走在街上四处张望,愁眉道:“阿心,你干什么跑来救我啊!了不起被他们教训一顿罢了。”吴净万分担心,但此时已经没有赵怀心的踪迹,也无可奈何,只好悻悻的回到了客栈。
而在街上救吴净的正是赵怀心,赵怀心原本在客栈里着急的等候着吴净,心中也很担心吴净,可是担心归担心,赵怀心知道若自己此时出去肯定会引来不少麻烦,无奈之下也只好在房间里踱步。
但没过多久,就听到过道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怀心本能的警惕了起来,注视着房门。不久那些脚步声就到自己门前停了下来,跟着就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道:“几位大爷,就是这间房。”
赵怀心听脚步声停在门外,已是一惊,再听那小二惶恐的声音,心头大惊,急忙纵身上了屋梁。刚上屋梁,就听到小二有些紧张的叫道:“客官,客官,小的换水来了。”说完就推门而入,然后规矩而胆怯的站到了一边。
这时听到门外一人道:“师兄,没在。”
赵怀心一听这声音,暗道:“梁荣?他们怎么会···我知道了,是追着大哥来得吧!”
此时丁寒轻哼一声道:“既然没退房,就肯定在,说不定出去买药,或者看大夫去了,咱们走。”说完众人就离开了。
等脚步声去远,那小二也规矩的关了房门之后,赵怀心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屋顶,心中更是担心不已,轻声道:“这丁寒看来是故意想找大哥麻烦的,怎么办啊?大哥现在不仅有伤在身,而且就只有他一个人,要是在街上被丁寒找到了,那不就····可我要是出去找大哥,万一引来其他人···但是我不去那大哥···不管了,大哥为了我,可以冒险,我就不能为大哥冒险吗?况且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赵怀心来回踱步,实在放心不下,随即就悄然出了房门,上了客栈房顶,开始在屋顶上寻找着吴净的下落。但没找多久,就听到不远的街道传来打斗之声,赵怀心急忙赶了过去,刚刚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吴净被梁荣一拳打飞出去。
赵怀心本想去帮忙,但想着自己此时若去就会越帮越忙,此翻又看着吴净被丁寒众人所围,很是着急,左右看了看除了屋顶上砖瓦再无其他,赵怀心急忙抓起屋顶上的一片瓦,一掌将其崩成碎片,然后迅速的朝丁寒众人飞射出去。
虽然将梁荣等人定在了街上,但丁寒却躲闪开了,赵怀心准备再拿瓦片继续攻击的时候,见丁寒已经看向了自己。赵怀心知道丁寒肯定会追过来,当下根本就不敢留在这里纠缠,虽然自己休整了一天,可以勉强和丁寒交手,但此时可不比得平日,若与丁寒交手,势必引来其他人,到时候就更加麻烦。而且就算跟丁寒交手也不见得就能占到上风。
赵怀心也深刻的明白这一点,当下也没多想,急忙转身一纵就朝一边闪去,想甩掉丁寒脱身,但刚起步没多久,丁寒就跟着追了过来。赵怀心见丁寒追着自己,知道很麻烦,但想着这样也算是为吴净脱困,心中倒也轻松不少。
赵怀心赶了一小段路,见丁寒一直紧追不放,也有些焦虑,思索道:“这么追下去要追到什么时候,现在我伤也没好,要想凭轻功强行甩掉丁寒,恐怕有些不太可能,可是又不能在街道上借住房屋和人群,这样就会引来更多的人。”
赵怀心一边想一边尽全力的撒腿飞奔,看着漫天晚霞,心急道:“现在离天黑还要一段时间,怎么办呢?再这么跑下去,我定会被追上的,不如回客栈,不行不行··虽然回到客栈可以和大哥连手,不过大哥万一没回去,而且要是碰上小天,那···”
赵怀心皱着眉头又跑了一段路,此时已经离镇中心越来越远,赵怀心看着远处已经有些昏暗的树林,心笑道:“对了,进树林,树林黑得应该比外面要快。”赵怀心想定后,急忙就朝树林赶去。
丁寒纵身上屋之后,一眼就看见了赵怀心,虽然没看清楚赵怀心样子,但见赵怀心乞丐打扮,又有那样的内功,也猜到赵怀心身份,顿时想起在灵云峰密道里被赵怀心算计的事情,心中怒火顿起,此时又再碰到赵怀心哪里肯放过,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追了一段路程后,见赵怀心突然之间就朝树林里狂奔,立即猜到了赵怀心的想法,但此时却和赵怀心还有一段距离,拦也拦不住,丁寒一边追赶一边看了看天色,暗笑道:“想借黑逃遁,可惜啊!今天晚上似乎有明月当空啊!树林里再黑也有三分亮,我看你往哪里逃。”
赵怀心与丁寒一跑一追的很快就出了小镇,直奔树林。不久,两人就窜进了树林,而此时晚霞余辉未尽,尚有一些光亮,赵怀心也忍着胸口气血一起一伏的飞奔着,丁寒也紧握长剑在其后进追着。
两人追了很远,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赵怀心心头大喜,一边跑一边看了看四周逐渐暗下的树林,心道:“这下好了,再过一会,等彻底黑尽,就可以甩掉丁寒了,到时候再绕回客栈去找大哥。”
赵怀心想定后,就继续在树林里乱窜,等着树林黑尽,可跑了很久,依然不见完全黑下来,赵怀心抬头一看,天上月亮格外明亮,又无什么云彩。赵怀心暗叫倒霉,回头一看,虽然只能看见丁寒人影,但他却一直跟在后面。赵怀心也感觉很是无奈,也只好继续撒足飞奔,但心中却更加担忧,不时的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暗道:“月亮啊月亮,你这下可把我害惨了。”
又跑了很长一段路,赵怀心依然没有甩掉丁寒,而且自己内息已经开始混乱不堪,胸口也疼痛起来。赵怀心回头看着越追越近的丁寒,知道若再跑一会,定会被丁寒追上,但自己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拼尽全力飞奔。
不时,赵怀心在林子中听到一些水流之声,赵怀心大喜,暗道:“老天保佑,这下好了,总算有办法了。”赵怀心一边想一边寻着水流而去。
丁寒在后面追着赵怀心,见赵怀心逐渐慢了下来,心中一阵狂喜,暗笑道:“看你还能跑多久。”跑着跑着,见赵怀心又突然转向,丁寒也感觉有些奇怪,但看着天上无半片云彩,月亮的光线又格外的明亮,又看了看四周,虽然树林里比外面确实要黑一些,但足以看清赵怀心,何况此时与赵怀心的距离也不算太远。
丁寒轻轻一笑,也没在意,提着气紧追在后。又赶了一段路后,丁寒也听到了水流之声,心头一怔,暗叫不好,心道:“这个死叫花子,想水遁。”
虽然丁寒想到了这点,但此时与赵怀心依然有一定的距离。不多时就到了河边,丁寒见赵怀心就要入水,急忙将手中的剑飞掷出去,想阻拦赵怀心片刻。
赵怀心一心逃遁哪里会理会丁寒扔来的剑,‘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河水之中。丁寒赶到岸边,左右看着河面,再无任何动静。丁寒不断的喘息着,百般无奈,忿忿一拳打在旁边一棵树上,然后拣起了地上的长剑就转身返回小镇。
赵怀心闭了一口气,跳进河水之中后,不敢在原地停留,怕丁寒守在原地,于是只好顺着河水的流动朝下游游去。赵怀心在水下游了很久才浮出水面换了口气,然后四面一看,已经没有了丁寒的踪迹。
赵怀心游到了岸边,大口的喘息着,此时赵怀心想起了吴净,轻声道:“遭了,大哥,丁寒若回去了说不定还会去寻大哥麻烦的。”
赵怀心急忙起身准备返回,刚起身,转念一想,心道:“大哥又不是笨蛋,此翻遇上了丁寒,肯定会趁机离开小镇的,····不过要是大哥回客栈见我没在,又到处找我呢?···可这么大一晚了,大哥找不到我,应该会自己离开的。”想到这些赵怀心放心的轻呼了口气,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躺在河边看着天上差点害死自己的月亮,喃喃道:“多谢老天保佑,总算逃脱了。”
刚说完,赵怀心就觉得内息翻腾不已,胸口也疼痛起来,赵怀心急忙盘膝而坐,开始调息伤势。过了好一会,赵怀心才收了功,缓缓的呼了口气,然后捂着胸口,暗道:“若不是这圣武宝典,不知道我死了多少次了。”赵怀心一边说一边想起了从末云居开始所受的一切,轻轻摇头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蒲兄是张锦的弟子,不过这次上灵云峰实在有太多想不到的事情了。”
赵怀心休息了一会后,就起身准备离开,却又一时不知道往哪里走,去做什么。赵怀心又坐了下来,望着平静流淌的河水,想着众多的事情,也感到很是烦乱。赵怀心想了片刻就起身道:“其他的先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宋姑娘和蒲兄他们,然后为丐帮的那些乞丐澄清事实。”
赵怀心一边说一边走,走了一会,赵怀心又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轻叹一口气,道:“可现在灵云峰被毁,宋姑娘又被救走,蒲兄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这叫我上哪儿找啊!”赵怀心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朝前走着。
到了深夜,赵怀心就停了下来休息。第二天一早,赵怀心很早就醒来,先调息了一下伤势,然后就准备去找宋彩云姐妹和蒲源境。但连找数天都没有消息,赵怀心也很是焦急,但这件事情赵怀心也知道,只有焦虑着急是起不了丝毫作用的,赵怀心也只好耐心的继续四处寻找。
这天赵怀心经过一露天茶棚,想起了初次碰到霍祺的时候,那时霍祺还好心的施舍给自己馒头。跟着赵怀心又想起了霍祺自尽的事情,苦苦一笑,继续赶路。当走过茶棚不远,就听到茶棚里有人小声的议论着自己。赵怀心放缓了脚步,侧耳仔细一听,隐约听到一人小声道:“听说江湖上那些门派都在四处追杀乞丐,这乞丐胆子还真够大的,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四处行走。不过说实话,这些乞丐怎么会惹上跑江湖的啊!”
又一人小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有个朋友是江湖上跑镖的,我去年到他那里去过,听说这些乞丐可不得了了,在什么比武大会之上还得了天下第一,而且听说。”说到这里那个人声音放得更低,悄声说道:“听说这些乞丐似乎想称霸武林,灭除了不少江湖门派了。”
先前那人悄声惊道:“不是吧!乞丐也能得天下第一,还想称霸武林?”
赵怀心越走越远,后面的话也没怎么听见,但听到那两人简单的谈话,心中更是担忧万分,皱着眉头,看着前方的天空,叹道:“若不是我,怎么会有这些事,那些乞丐也不会···”赵怀心说到这里又想起了庞雄等人屠杀时的场景。赵怀心忿忿呼了口气,道:“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了,现在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宋姑娘和蒲兄他们,不然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乞丐。”赵怀心越想越急,于是也加快了步伐,四处寻觅。
又过了数天,赵怀心的内伤也逐渐痊愈,但对宋彩云姐妹和蒲源境的消息依然没有,反倒是听到一个消息,让赵怀心吃惊不小,说是河南铁拳门一夜之间被丐帮血洗,留得数人死战得活;陕西碎花剑派被丐帮围战安康,仅数人脱逃而出;江西鄱阳帮被丐帮围战鄱阳湖数十天,最终大部分人投降丐帮,一部分人投湖自尽,只有极少数的才得以逃脱。
赵怀心听到这些消息之后,心中大乱,完全失了方寸。赵怀心此时才想起了宋彩云曾经说过的话,心头大惊,彷徨道:“怎··怎么可能··丐帮··丐帮的人应该都只是··只是一般的乞丐才是啊!他们怎么可能会想要称霸武林?该不会真的还有什么人在陷害丐帮吧!”赵怀心虽然这般想,但心中却并没有以往那般坚定了。
赵怀心彷徨无措的继续寻找着宋彩云姐妹和蒲源境,接连几天后。赵怀心路过一小镇,正在打听宋彩云姐妹和丐帮的消息时,偶然间听到小镇上不少的人都在议论,说在汉中被杀了不少的乞丐。
赵怀心听到众人谈论时的情形异常惨烈,想像起那惨不忍睹的场景,心中阵阵绞疼,但又想起数天之前,听到那些丐帮所做的事情,心中又感到矛盾异常。
赵怀心见那些门派已经开始对丐帮的乞丐下毒手,而丐帮似乎还一如既往的在四处灭除着江湖门派。眼看着这一场腥风血雨爆发,赵怀心却没有丝毫办法阻止,而且自己对丐帮的信念也有了些许动摇。但看着那些无辜的乞丐,男女老少,不仅受国难战祸之苦,还得经江湖风雨之难,又余心不忍。赵怀心看着天空道:“看来这件事情仅仅找到宋姑娘是不够的,还是得找到丐帮了解到真实情况才行。”
赵怀心想着自己不仅要打听花郁菡的下落,还得要寻找宋彩云姐妹和蒲源境的所在,此时为了这一场腥风血雨还得打探丐帮的消息,赵怀心无奈又无助的苦叹一声,一路东行开始四处继续打听消息。
当赵怀心离中原越近,听到各大派和丐帮双方相互撕杀的消息就越多,心中万分的着急。数十日后,赵怀心一路东寻,到了丹江。中午时分,赵怀心正在丹江河岸边上休息,突然隐约听到刀剑之声,赵怀心眉头一皱,第一反应就是丐帮的乞丐与各大门派的人在相互撕杀,当下急忙起身就朝声音处赶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乞丐浑身是伤,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赵怀心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查看那乞丐的伤势,见其已经死亡,赵怀心慌忙起身就朝前赶,不多时就看着迎面跑来一乞丐,浑身沾满鲜血,也不知道那鲜血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只见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刀,慌慌张张的拼命逃窜。也许因为跑得太远体力不知,也许因为身上的伤太重,那乞丐跑起来也是跌跌撞撞的,很快就摔在了地上,但他并没有放弃求生的念头,急忙想起身再逃。
赵怀心见那乞丐跑过来,突然摔倒,也急忙纵身赶了过去,扶起那乞丐正想询问的时候,见那乞丐竟然是丐帮的刘永和。赵怀心当真吃惊不小,但吃惊之余心中却又生起一股庆幸之念。
刘永和之前一心逃跑,也没注意到远处的赵怀心,此时摔了一跤起来,突然发现身边冒出一人,刚要起身,就被赵怀心吓得一**坐了下去。但随即看见赵怀心虽然头发束了,但也是一身乞丐打扮,心中倒也松了口气。刘永和一边起身一边回头张望,然后急忙道:“快走快走。”
赵怀心还未及询问,就被刘永和拉着开始逃窜。没跑多远,就听到后面有人叫道:“臭叫花子,看你往哪儿跑。”赵怀心回头一看,见两人提着长剑飞快的追赶了过来。刘永和也回头看了看,一咬牙道:“兄弟,你自己快走,我顶着。”说完就丢了赵怀心,提着刀就朝那两人扑了过去。
赵怀心见刘永和此翻上去必死无疑,急忙纵身就赶在了刘永和前面,先朝那两人攻了过去。那两人见赵怀心扑了过来,心头冷笑,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分开,使剑夹攻赵怀心。
赵怀心临近之时纵身而起,抬腿一弹踢开一人手臂,接着又使脚在另一人手臂上一踩,借力一翻,凌空一招‘空摘飞花’点了一人肩井**,刚一翻身落地,又一招‘佳人舞袖’点中另一人京门**。
这一瞬间就制服了两人,刘永和吃惊万分,提着刀呆若木鸡的看着赵怀心,而那两人也万万没有想到在一招之内两人同时就被一个乞丐点了**道,此时也惊恐的斜眼看向了赵怀心。
刘永和见赵怀心就这么一飞一点,那两人就不动了,不仅吃惊,而且好奇。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提刀就那两人砍去。那两人此时被点了**道,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也只能任其宰割。就在刘永和这刀即将砍下的时候,赵怀心急忙闪到刘永和身边,抓了刘永和手腕。
刘永和很是吃惊道:“你干什么你?”
赵怀心道:“刘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永和见赵怀心认识自己,也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怀心,琢磨了半晌还是不认识,想着乞丐这么多,能认识自己的也不见得自己都认识。刘永和也没多想,随即撒开赵怀心的手,道:“等我杀了他们两个,为兄弟报了仇再说。”
赵怀心急忙劝阻道:“刘大哥,···”
话还未说,刘永和就一手挥开赵怀心,道:“让开。”说完就抡刀朝那两人砍去。
赵怀心眉头微微一皱,伸手就点了刘永和的**道。刘永和一刀举起,正准备手起刀落之时,只感觉背心被点,感觉很疼,然后整个人使不上任何力,就像被绳子绑了一般。当下又惊又气,叫道:“你使的什么妖法,还不给我解开。”赵怀心正准备解释,然后再劝阻,却看见远处又来几个人影。赵怀心无奈之下决定先带刘永和离开再问,当下一手扶起刘永和纵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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