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风吹白绫孤孝寒 尘落灵台苦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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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霍祺含泪起身,垂着头朝白云观走去,陶小华眉头一皱阻止道:“你干什么?”
霍祺默默的趟着泪道:“我想进去看一看师傅。”
陶小华痛斥道:“你早就已经不是武夷派的人了,凭什么进白云观,况且师傅都是你害死的,你还有什么脸见师傅。”
霍祺泪水如珍珠断线一样,不断的往下落,张玉岚道:“大师姐,你···”
陶小华斜眼看了看张玉岚,正色问道:“我怎么了?她害死师傅,我没有要她以死谢罪,就已经算是念在多年同门的份上了。”
张玉岚转头看着痛哭的霍祺如此孤立无援,心中很是难受,转眼看着陶小华道:“大师姐,就算如此,霍师姐她想见一见师傅有何不可?”
陶小华正色道:“你说什么?你还叫她霍师姐,她已经不是武夷派的人了,有什么资格见师傅。”
张玉岚眉头一皱道:“就算霍师姐被逐出了师门,就算她作为外人还是可以来拜祭师傅的啊!?”
陶小华脸色一红,顺手一耳光狠狠打在张玉岚的脸上,道:“混帐,你当师傅是什么人,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拜祭的吗?”
霍祺见见张玉岚为了自己被扇了一耳光,道:“玉岚。”
张玉岚摸着火辣辣的脸,皱着眉头瞪着陶小华,叫道:“霍师姐始终都是师傅的弟子,她为什么不能来祭拜,况且师傅临死的时候并没有说要将霍师姐逐出师门。”
陶小华红着脸,又一耳光扇出,扇到中途却停了下来,笑道:“是啊?师傅是没说过,不过师傅也没说过不将她逐出师门啊?”
张玉岚又道:“就算如此,这也是你的主张,你现在又不是掌门,凭什么将霍师姐逐出师门。”
陶小华听了又怒又羞,道:“这是众人的意思,她不仅害了师傅,害了大家,这种人绝对不能留在武夷山,你再帮她说情,就跟她一起离开武夷山。”说完就转身与其他弟子准备进白云观,就剩下张玉岚与另外一名守门的弟子。张玉岚眉头一皱看着陶小华,然后转眼看了看霍祺,心头很不是个滋味。
霍祺站在白云观前悲痛欲绝,垂着头含着泪,想起了赵怀心,苦笑道:“看来我不能遵守你的约定了。”说完霍祺拿着自己的剑就抹脖子。
张玉岚正在无助无奈之时,眼角看到了霍祺将剑提了起来,转眼一看,见霍祺准备自尽,惊得大叫道:“霍师姐。”
张玉岚的叫声也惊动了陶小华等人,都回过身看向了霍祺,在这一瞬间,陶小华脸上露出了一丝很怪异的笑容,有不屑有得意。
就在霍祺剑到脖子的边的时候,只听得‘当’的一声,霍祺的剑被一块石头打飞出去,所有人全都应声望去。瞧见两个人影从远处的树后走了出来,此时每个人脸上的惊愕都不同。武夷山的弟子多半以为是魔教妖人,陶小华在惊愕之中带着几分失落,张玉岚惊愕之中却带着几分庆幸。霍祺看着两个人影,也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心中很是意外。
而救霍祺的正是赵怀心,赵怀心与吴净一直在旁边注视着霍祺的一举一动,突然见霍祺悄然的举剑自尽,赵怀心急忙抓起地上一块石头飞快的扔了过去。
陶小华见了正声问道:“什么人?”
赵怀心也不理会径直来到霍祺面前,看着她满脸泪水,不停的往下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暗道:“果然如同吴大哥说的那样,幸好跟吴大哥来了,不然···”
而这时陶小华见了赵怀心双眼一怔,道:“好哇!原来就是你和我师妹大闹魔教,害死我师傅的。”
赵怀心闻音一看,见陶小华众人都吃惊而愤怒的看着自己。赵怀心正准备解释,吴净笑道:“陶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陶小华转眼看向吴净,上下打量一翻道:“你又是什么人?”
吴净笑道:“好说,在下幻刀门吴净,人称‘玄···”
话刚说到一半,陶小华就笑道:“我道是什么不得了的人,原来就是那个在天山大会被打得晕过去了的‘玄黄二刀’啊!你不呆在扬州,没事跑这里来做什么。”
吴净听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和声笑道:“因为知道朋友有难,所以就来了。”说完看向了默默流泪的霍祺,然后接着又说道:“陶姑娘,天下间同名同姓之人,到处都有,样子有几分相似的也肯定不少,你一见到我阿心兄弟,就肯定说是他跟霍姑娘一起大闹魔教的人,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陶小华被这么一说,反倒答不上来,站在一边气道:“你···”
赵怀心听了很是吃惊,悄声问道:“吴大哥···”
吴净自然知道赵怀心想问什么,小声道:“如果承认了,事情恐怕就会变得更遭,咱们还是少惹麻烦为妙,所以有时候撒谎是必须的。”赵怀心听了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吴净说完看了看霍祺,又道:“陶姑娘,就算张前辈因霍姑娘而死,但霍姑娘始终是张前辈的弟子,现在霍姑娘已经被你逐出了师门,你就让她见上张前辈最后一面吧!”
陶容正色道:“你算什么东西,本派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干涉。”
吴净听着陶容的话,额头上青筋直冒,不知道说什么。赵怀心见了,皱着眉头说道:“陶姑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自己的子女再怎么不对,也能祭拜啊!况且这件事情····”
陶小华瞪着赵怀心道:“你又是什么人?”
赵怀心答道:“在下赵怀心。”
陶小华轻笑道:“原来你就是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丐帮,获得少武大会第一的赵怀心。”
陶小华说完后,看向了霍祺,眼睛一转,笑道:“听闻少武大会的时候,这姓赵的就跟魔教勾结,你跟他们还朋友相称,之前还扬言追杀魔教的人,简直可笑之极。我看你是早就与魔教勾结,害死师傅企图谋篡掌门之位。”霍祺听了更是惊得说不出话,两眼的泪水不断的滚出眼眶。
赵怀心眉头一皱,暗道:“我看你才是想趁机做掌门,才想尽办法排除霍姑娘吧!”
赵怀心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吴净一手拦了赵怀心小声道:“阿心,别说了,陶小华一心想排除霍姑娘,你说什么都没用。”说完吴净就来到霍祺身边道:“霍姑娘,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就看开些吧!”
霍祺垂着头哭道:“我求求你们,让我死吧!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吴净笑道:“霍姑娘,人生再世,不如意十之**,何必这么看不开啊!”
霍祺含着泪笑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吴净急道:“什么不知道?失了身又怎么样?被逐出门派又怎么样?见不到师傅最后一面又怎么样?只要能活·····”刚说到这里吴净急忙收了口,用手掩了嘴,心道:“遭了,一时口快,这下惨了····。”
霍祺心头一怔,转眼吃惊的望赵怀心,气道:“你····”
赵怀心听吴净这么一说脸色早就疆住了,此时看着霍祺,见她满脸全是埋怨,赵怀心也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是好。转眼就看向吴净,吴净怪自己一时嘴快,当下也无奈的一笑,急忙道:“霍姑娘····”虽然勉强开了口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霍祺再转眼一看,陶小华与武夷派众人全都面带蔑笑的看着自己,有的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惟独只有张玉岚红着脸颊两眼带满了悲伤与哀怜。
赵怀心内功比较好,那些议论的话题全都听在了心里,脸上也跟着一红,正声道:“你们胡说什么?”
那些议论的人见赵怀心沉了脸色,都有些收敛。陶小华见了笑道:“怎么?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怕人说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不是啊霍师妹?”
赵怀心也有些上气,恼道:“你···”但却不知道说什么,转眼看向了霍祺。
此时的霍祺更是觉得无地自容,双眼看着赵怀心泪水止不住的流,赵怀心看着霍祺那幽怨的眼神,知道她在埋怨自己,顿时也手足无措,站在一边着急万分。
而吴净在一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忙安慰道:“霍姑娘,都怪我,我这人一向口无遮拦····”
霍祺含着泪水轻轻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凄凉,让人感觉有些疯癫。突然霍祺起手狠狠将吴净手中的刀拽了过来,然后就朝脖子抹去。
吴净只觉得手上着力一拉,接着一看,霍祺的正举刀抹脖子。吴净急忙伸手阻拦,霍祺横刀一挥跟着向后一退,吴净见了急忙后退,但见霍祺又举刀自尽,暗叫不好,再起身阻拦已经来不及。
这时赵怀心身形一闪就朝霍祺奔去,霍祺见了急忙又挥刀然后准备退身,然而赵怀心不躲也不让,直接就朝霍祺扑了过去。而霍祺只是想逼开赵怀心,但没有想到赵怀心竟然不躲不避,这一刀正好砍在赵怀心腰上,鲜血一溅而出,赵怀心当下一手就将刀抢了过来。
吴净急忙上前问道:“阿心,怎么样了?”赵怀心摇了摇头,看着霍祺正准备安慰,见霍祺跪倒在地,痛哭的叫道:“师傅····”
赵怀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该说些什么,转眼求助于吴净。然而吴净自己嘴巴才捅了漏子,哪还有什么主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怎么去安慰去道歉,于是看向了陶小华想道:“如果让霍姑娘见到了她师傅最后一面,或许还好一点。”
当下吴净恳求道:“陶姑娘,你就让霍姑娘见上张前辈最后一面吧!”
赵怀心见吴净这么一说,也理解到吴净的意思,也准备恳求,但陶小华此时更是得意万分笑道:“如此不洁之人,还想见师傅,我劝你们没事还是快快下山。”说完又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痛哭的霍祺笑道:“要死的也死远一点。”
吴净很是恼怒,终于按耐不住了道:“长说‘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人家霍姑娘只是想见见她师傅最后一面,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尽人情。”
陶小华脸色一红,怒道:“这是我门派之事,你这个外人管不着,我们走。”说完就叫上其他弟子进了白云观,而这进白云观的途中议论之声不断。
吴净听了心中火冒三丈,赵怀心在一边捂着伤口,看了看霍祺又看了看离去的陶小华等人也不知如何是好,轻声问道:“吴大哥怎么办?”
吴净看着陶小华的态度,心中怒火一上,再看了看霍祺,心中又万分自责,怒道:“就算抢,老子也要将霍姑娘师傅的灵位抢来。”说完在赵怀心手里拽过刀就冲进了白云观。
赵怀心看着吴净虽然做事冲动,但自己心中却为吴净的行为感到那么一丝的激动。赵怀心也想去帮吴净,但看着霍祺跪在外面痛哭,怕她会趁自己不在时自寻短见,于是就留在了外面。
这时守门的张玉岚见吴净闯进了白云观也没做理会,反而到了霍祺身边问道:“霍师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霍祺想着自己种种不幸,越想越痛苦,只是一个劲的痛哭。张玉岚看着霍祺心中也是悲凉万分,泪水也跟着一滑而出,泣道:“霍师姐。”赵怀心看着两人心中也不是个滋味,鼻头也觉得酸酸的。
这时白云观内传来了刀剑声,赵怀心知道肯定是吴净,料想吴净以多敌少,肯定不是对手,转眼就看了看张玉岚道:“姑娘,你在这里帮忙照看一下你师姐。”张玉岚拭了泪水点了点头。
赵怀心急忙纵身就进了白云观,进去后正好看见吴净被所有武夷派的弟子围在垓心。吴净握着刀横视着一边的陶小华,正应付着几个武夷派的弟子,此时瞧见赵怀心进来了,心中也很是高兴,但想着霍祺一个人在外面随时有可能自尽,道:“阿心,你进来做什么,霍姑娘怎么办?”
赵怀心道:“她师妹正在外面照看,不会有事的。”
吴净笑道:“阿心,咱们这次可是要做坏人了,不过只要让霍姑娘见到张前辈即可,千万不要伤人。”
赵怀心笑道:“知道了。”说完就朝正堂纵身闪去。
武夷派的弟子见了急忙使剑刺向了赵怀心,赵怀心轻巧一侧一转,伸出手指在对方剑身上一弹,接着顺势就扣了对方手腕用力一带,那武夷弟子就被带开出去。
赵怀心展开身法飞快的突进正堂,途中好些前来阻拦的武夷派弟子不是被点了**道就是被巧妙的牵引开来,陶小华见了心下一怔,‘噌’的一声拔出手中长剑,飞快的横在了正堂门前,见赵怀心过来迎面就刺。
赵怀心临剑之时侧身急闪,飞快的到了陶小华侧面,伸手急点陶小华肩头。陶小华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赵怀心身法之快,出手之迅速。当下匆忙将身形一低盘脚一转,收剑一招‘玉女指月’朝赵怀心腰肋斜刺。虽然出招匆忙,但依然锋利巧妙。赵怀心后足一点,翻身而起,想借凌空之势点陶小华肩井**,可是自己腰上的伤口一裂,赵怀心的凌空姿态就变了形。
陶小华见赵怀心凌空而起,心下也是吃惊,急忙又使出一招‘背弓射箭’。只见陶小华身子微微一斜,跟着后退,撩剑朝半空的赵怀心狠劈。
赵怀心因为身上的伤口,凌空姿态本身就有些不对,此时面对陶小华这凶狠的一剑,也无法做出最快最好的回避。赵怀心无奈之下勉强探脚朝陶小华的剑墩点去,陶小华见赵怀心如此情况下还能出脚,心下也很是吃惊,急忙收剑一挽,然后起身退步撩剑斜划。
赵怀心一脚点空,顺势就翻身而下,刚站稳就觉得腰部疼痛异常,还未来得及看伤势,陶小华又使剑攻了过来。赵怀心急忙侧身一让,纵身而进,想寻空隙而走。而陶小华勒剑一回封了路口,接着一削一挑,逼开了赵怀心,正在赵怀心想再次突进的时候,其他武夷派的弟子也围了上来。
赵怀心虽然连连带开几人,又点了几人的**道,但武夷派的弟子不少,那些被带开、被点了**道的弟子很快又攻了上来,赵怀心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强攻陶小华,先进了正堂在说。

当下赵怀心纵身飞快的闪到了陶小华面前,陶小华完全没有料到赵怀心身法如此之快,惊愕之下,匆忙出剑应付,虽然勉强抵挡住了赵怀心的攻击,但却被赵怀心压制进了正堂。赵怀心进了正堂一边攻击防御一边寻找着武夷山历代掌门的灵牌位,终于在正堂上方的小阁楼上找到了。
赵怀心连连猛攻几招,然后一掌虚拍逼开陶小华,然后纵身而上准备去取灵位,这时陶小华见了怒叫道:“好你个丐帮恶贼,竟然敢来强抢家师灵位,我今天拼死也要守护师傅灵位。”说完挺剑纵身就朝赵怀心刺去,而其他武夷山的弟子也跟着纵身飞剑刺向了赵怀心。
赵怀心刚上阁楼还未来得及寻找灵位,就被众人用剑逼了下来,陶小华又带着武夷山的弟子围攻赵怀心,赵怀心连连逼开数人,点了数人**道,但依然改变不了形势,不仅不能伤了那些人,而且那些被点了**道的很快就被同门解开了**道,又攻了上来。
赵怀心见这般闹下去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决定捉一人来要挟,正好此时一武夷派的弟子攻了过来,赵怀心侧身微微一让,揽了对方手腕,轻轻一扰一拉,就擒了对方。正在赵怀心准备开口要挟的时候,陶小华迎面凶狠的一剑就朝赵怀心刺了过去,赵怀心见陶小华这一剑凶狠凌厉,就像完全没有顾及自己同门师妹一般。
赵怀心急忙推开手中那弟子,准备躲闪的时候,陶小华的剑已经到了跟前。赵怀心匆忙起手抓了来剑,然后使劲一折就听到‘乓’的一声脆响,陶小华的剑就被折成了两截,赵怀心抓着半截剑朝前一闪,就到了陶小华的身边,用半截架在了陶小华的脖子上。
陶小华一剑刺出,没想到被赵怀心强行抓在了手中,正想抽剑的时候就听到剑折断的声音,接着就感觉到一股拉力,跟着整个人就朝前扑了过去,还未站稳就看到赵怀心人影一晃,一把明晃晃的剑就架在了脖子上。周围的弟子全都失声叫道:“大师姐。”
陶小华急忙大叫道:“不要管我,大家一起杀了这个混蛋。”
赵怀心见状急忙沉声道:“你们别过来,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让霍姑娘见她师傅一面而已,你们都是同门师姐妹,大家相处这么多年了,难道连这点情谊都没有吗?”
众人都担心赵怀心伤害陶小华,全都没有再动手,而且听了赵怀心的话,有几名弟子的态度已经明显的起了变化。陶小华见状手腕一翻,将手中半截断剑旋转倒提着,然后趁赵怀心走神之即,朝赵怀心狠狠刺去。
赵怀心刚把话说完,就准备上阁楼取灵位,突然感觉腹部有剑锋,低眼一看,见陶小华抓着半截剑朝自己刺了过来,赵怀心还未来得及做反应,就已经被刺中了腹部鲜血直流。
陶小华也因为赵怀心一时的痛疼,趁机抽身而出。赵怀心捂着伤口,见陶小华逃开后又取了一把剑攻了上来,而后其他弟子也跟着围攻赵怀心,赵怀心感觉很是麻烦,急忙抽出插在腹部的断剑,然后运起内功朝陶小华刺来的剑上横着一切,又听得‘乓’的一声,陶小华的长剑被赵怀心一剑砍成两截,朝边上飞了出去,接着赵怀心又将其他人手中的剑全都砍断砍飞,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断剑之声与残剑落地之声。
陶小华等人全都惊愕的看了看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手,然后看着赵怀心。陶小华更是惊得冷汗直冒,完全没有想到赵怀心仅仅在数招之内就将所有人的剑全都砍断,而且都砍飞出去。
赵怀心也没理会众人,直接就纵身上了阁楼,寻找着张凤蝶的灵位。陶小华见了急忙拣起地上的一把断剑,凶狠的朝赵怀心刺了过去,赵怀心转身一看,撩剑一格一挽,顺势就一掌拍在陶小华肩头,将陶小华打了下去,然后找到了张凤蝶的灵位,默念道:“张前辈,晚辈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张前辈不要见怪。”赵怀心念完后,拿了张凤蝶的灵位就纵身出了白云观的正堂。
出来后,见吴净正被武夷派的弟子围攻,赵怀心道:“吴大哥,走了。”
吴净闻声望去,见赵怀心端着灵位出观了,随即也挥刀舞出一个空隙,纵身出了白云观。
当赵怀心出了白云观后,却见张玉岚跪在地上抱着霍祺在痛哭,赵怀心心头微微一怔暗道:“怎么了?”当赵怀心走近一看,见满地鲜血。赵怀心大吃一惊,急忙上前,见霍祺躺在张玉岚怀中,鲜血染了一身。赵怀心急忙蹲下问道:“霍姑娘,霍姑娘。”
张玉岚神色呆滞,低哭道:“霍师姐她···霍师姐她···她抢了我的剑自尽了。”
这时吴净提着刀气喘吁吁的出了白云观,看见赵怀心与张玉岚围在霍祺身边,高兴的赶了过去。当走近后看见一地鲜血,大吃一惊急忙问道:“阿心怎么回事啊?”
赵怀心一脸的沉重,低声道:“霍姑娘她趁我们进去的时候····”
张玉岚痛哭道:“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在谨慎一点,要是我没有把剑带在身边,霍师姐她就不会死了。”
吴净也重重的呼了口气,沉声念道:“我们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啊!”赵怀心也皱起了眉头,深沉的叹了口气。
这时陶小华带着众人也赶了出来,见霍祺已经自尽,冷冷一笑,看向了赵怀心叫道:“姓赵的,你胆敢抢我师傅灵位,今日就算拼得众人性命,也要你葬身武夷山。”说完就带着武夷山弟子朝赵怀心围攻。
赵怀心急忙起身准备应付,吴净起身劝道:“阿心,霍姑娘已经死了,咱们没必要再留在这里,还是快走吧!”
赵怀心看着躺在张玉岚怀中的霍祺,心中也很是自责悲怜,但还是无奈的跟着吴净飞快的纵身朝山下飞奔。
陶小华却带着众人在后面紧追,一直追到山下的时候,就只剩下陶小华与几名弟子还勉强跟得上赵怀心与吴净两人,陶小华也不敢深追,只好放弃回了武夷山。
赵怀心与吴净一路下了武夷山,直到陶小华回山后,才停下来休息,吴净大口喘息道:“这个··死婆娘,··竟然穷追不舍,··总算把她甩掉了。”
赵怀心轻呼了口气,看向了武夷山道:“想不到霍姑娘···”
吴净调息了一会,也跟着看向了武夷山,叹道:“阿心,咱们已经尽力了。”
赵怀心很是悲哀的道:“如果当时我就在外面等着,如果当时····”
吴净眉头一沉,然后重重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愤然道:“全***怪我这张嘴,要不是这张臭嘴,霍姑娘根本就不会死了。”
赵怀心见吴净如此自责心中更加过意不去,道:“吴大哥,都怪我,要是···”
吴净苦笑了笑,拍了拍赵怀心的肩头道:“阿心,咱们都别在自责了,就算咱们现在救了她,她只要一直有这个心,还是会寻死的,咱们总不能一直都看着她吧!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选择,或许这样对霍姑娘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赵怀心很不解的问道:“解脱?”
吴净点了点头深沉的说道:“死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不是解脱是什么?”
赵怀心道:“可是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有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烦恼啊!难道一遇上比较多,比较大的烦恼就寻死吗?为什么不克服····”
吴净苦笑道:“阿心,话是这样说,可人始终不一样,有的人能承受有的人不能承受,就好比世间百样人,总有好有坏是一样的道理。对霍姑娘这样的人,咱们只要尽力就行了,毕竟他们自己的人生还是得自己去决定。”
赵怀心默默的点了点头,很不甘心的道:“可是像这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吴净笑道:“可是事情到这种地步还能改变什么?”
赵怀心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只要活下来,就会因为自己而改变很多的事情包括人生。”
吴净听了赵怀心的话也很是感悟,望着天空,想起了师兄白谅,叹道:“是啊!只要活下来,就会改变很多的事情,包括人生。”说着说着吴净两眼蕴出了泪花,喃喃道:“师兄你说呢?”
赵怀心看着巍巍武夷山想起在白云观发生的一切,想着惨遭不幸的霍祺,心中又悲怜又自责,但又如吴净所说的那样,人一死,一切的一切都不重用了。赵怀心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吴净问道:“吴大哥,接下来你准备回扬州吗?”
吴净转头看向了赵怀心,道:“那姓季的混蛋既然已经死了,我自然也得回扬州了,本还想陪你一起去找小菡姑娘的,不过今天在武夷山这么一闹。”说到此,吴净转头看向了武夷山,沉声道:“虽然我们是为了帮霍姑娘,但这种事必定有失礼教,而且那姓陶的女人恐怕也不会就此罢休,到时候肯定会告诉我师傅的,而且那姓陶的女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说我,所以我还是得早点回扬州,先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师傅为好,这样就算受罚我想至少也会罚轻一点。阿心呢?还是四处找小菡姑娘吗?”说完看向了赵怀心。
赵怀心点了点头叹道:“是啊!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吴净笑道:“要不随我一起去扬州顺道也可以打听小菡姑娘的消息啊!”
赵怀心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这么久了我又想回去看看小菡回去没有。”
吴净道:“天山大会之后不是才回去过吗?”
赵怀心担心道:“可是···”
吴净看到赵怀心着急的样子笑道:“也难怪,心中毕竟惦记着的,如果我的心上人不见了,恐怕我也会像你这样不断的回家去看她是否回来没有吧!”
赵怀心红着脸微微笑了笑。吴净拍了拍赵怀心肩头笑道:“放心吧!只要心诚,总会找到的,”
赵怀心本就用手捂着伤口,结果被吴净这么一拍,触碰到了伤口疼得轻叫了一声。吴净此时才发现赵怀心的伤势,见赵怀心腰部几乎已经被血染红,急忙问道:“阿心,怎么伤成这样的?难道是霍姑娘那一刀····。”
赵怀心看了看身上两处伤口,道:“之前进白云观抢张前辈灵位的时候,被陶姑娘伤到的。”
吴净问道:“伤得怎么样了?”
赵怀心笑道:“不碍事的,下山的时候在途中简单包扎过了。”
吴净见赵怀心身上的血迹有些已经干了,就以为不是什么重伤,调笑道:“阿心,想不到你这么好的功夫竟然会被陶小华伤到?”
赵怀心无奈的笑了笑道:“吴大哥就别取笑我了。”
吴净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在身上摸了摸,赵怀心见了问道:“吴大哥干什么?”
吴净一边摸一边道:“我拿金疮药给你啊!包扎得再好不上药是不行的,人在江湖,都有受伤的时候,金疮药是必须···”说到这里吴净双眼一睁,叫道:“诶?我的金疮药呢?”
吴净在身上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看向了武夷山,说道:“肯定是之前打斗的时候掉了,我上去找找。”
赵怀心急忙道:“不用了吴大哥,我这伤不碍事的,到村镇的时候我找个大夫看一下就行了。”
吴净又在身上摸了摸,摸了些碎银子,笑道:“幸好银子还在,不然我就得做个乞丐要饭回扬州了。”说完就给了一半给赵怀心,道:“这些你拿着去看伤吧!多的就留着自己用。”
赵怀心急忙推辞道:“那怎么行?吴大哥从这里回扬州这么远····”
吴净把钱塞给了赵怀心道:“谁叫咱们是兄弟呢!叫你拿着就拿着,我路上省着点就行了。”
赵怀心接着钱谢道:“那就多···”
吴净笑道“那就多多益善了,是兄弟就别说谢,好了,我得赶紧回扬州早点将这事情告诉师傅了,就不陪你去看大夫了。咱们就此别过。”
赵怀心点了点头,道别道:“吴大哥保重。”
吴净也点了点头道:“阿心才要保重身体,小菡姑娘的事情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哪日来扬州的时候咱们再好好喝上几杯。”
赵怀心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吴大哥了。”
吴净拍了拍赵怀心肩头道:“好了,我就先走一步了,你自己保重。”说完就转身展开轻功匆忙离开了。
赵怀心见吴净离开后,就准备再回‘郁怀宝地’看看花郁菡回去没有,而临走的时候赵怀心悲哀的看着武夷山,想起了霍祺,紧紧的皱着眉头,叹息良久才离开。
赵怀心离开武夷山后,就准备找一个村镇先处理伤势,但走了许久都还没看到一户人家。赵怀心捂着伤口,低头看着包扎的衣巾,都因为赶路的原因,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
赵怀心也担心的环顾着四周,着急道:“这武夷山附近怎么看不到什么村镇啊,又碰不到什么人可以询问。”
赵怀心又看了看伤势,然后就朝西边加快了步伐赶路,但赵怀心越是加紧步伐,伤口扭动度越强,鲜血浸透得更快,赵怀心捂着伤口飞快的赶路,很快鲜血就染红了整只手,一滴一滴的朝下滴。赵怀心开始感觉视线有些模糊,脚步也开始感到变得沉重,有些乏力,呼吸也变得急促,整个人也逐渐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赵怀心又赶了一段路,撑着一棵树休息,低头看了看血流不止的伤口,抬头看着模糊的前方,不断的喘息,暗道:“难道··难道我会··死在这里··”
赵怀心摇晃了一下脑袋,努力的想使自己保持住清醒,坚持下去。赵怀心跌跌撞撞的继续朝前走,没走出十步,就一下摔在了地上。赵怀心喘息道:“小菡··小··小菡,我···”
赵怀心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想爬起来,但因为失血太多,此时已经浑身无力,根本就爬不起来,费尽全力也只是翻了个身仰望着天空,淡淡的笑了起来,想起了花郁菡,无力道:“小··小菡···我··真的··真的···”话还没说完赵怀心就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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