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欲断诀离千愁念 心绪飞魂万里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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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晔在一边见了,急忙赶到黄镇身边,扶起黄镇惊叫道:“爹,爹。”
黄镇捂着气血翻腾的胸口,缓缓的起身看着一边的赵怀心,又怒又气胸口一闷,又吐了一口血,竟然晕了过去。
黄晔扶着黄镇大叫道:“爹。”
黄晔转头狠狠的看着赵怀心,撒开黄镇就想去找赵怀心算帐。身边的师弟急忙拉住黄晔小声劝道:“大师兄,算了吧!咱们不是对手。”
黄晔在天山之时本来与玄灵一组,还有望打到最后,但却被蒲源境几个人这么突然插了一足,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大会完之后,黄晔一路回洛阳总是听到一些闲言闲语,对蒲源境与赵怀心就已经隐隐心怀恶意。
此时见到赵怀心又打晕自己的父亲,旧怨新恨一起都极上心口,哪里还听得进自己师弟的劝导,一手将昏倒的黄镇交给身边的师弟,然后纵身就朝赵怀心扑了过去。
赵怀心一掌将黄镇打了出去,就没再出手,心想黄镇应该会知难而退;但见黄镇起来后竟然会气得晕了过去,也有些意外,心笑道:“你自己偷袭我在先,反还被气晕了,我还没气呢!”
正在此时赵怀心见黄晔又扑了过来,急忙纵身使手拆招。而旁边的弟子见赵怀心如此厉害,更是不敢来帮忙,只好扶着晕死的黄镇在一边着急的看着。
只见黄晔步如游龙忽左忽右,身随步,掌随身,一招套一招猛攻着。然而黄晔使得再怎么精妙,步伐再怎么灵活,始终不及黄镇。黄镇尚且不及赵怀心,何况黄晔。
赵怀心从容的应对了十来招,就抓到一个机会占到了上风。但见赵怀心脚步一跨,封了黄晔退路,逼黄晔前踏,然后低身一招‘跨海寻岸’,单手一环朝黄晔胸口斜抓上去。
黄晔见退位被封,只得朝前进招,当下急忙朝前一挪,然后翻掌就是一招‘风扬千里’朝赵怀心打去。哪知赵怀心突然低身,而且胸口下方突然露出了一只手爪朝自己胸口抓了过来。黄晔心头大惊,急忙使上一招‘妙转乾坤’只见黄晔后足一起,迅速转身翻掌朝赵怀心肩头打去。
赵怀心嘴角微微一笑,急忙变招,将身形压得更低,一手撑地,翻身撩手档开黄晔这一掌,同时还探脚低扫黄晔下盘。
旁边的弟子见了失声的叫道:“大师兄小心下面。”
黄晔看着赵怀心翻身探脚,已经知道下盘受袭。而且自己为了转身迅速,还抬起了一只脚,下盘就更是空虚,情急之下黄晔急忙单足跳起,虽然躲过了赵怀心这一脚,但姿势极度难看。
赵怀心在挡开黄晔那一掌后,见黄晔起跳躲闪,当即翻腕将黄晔手臂一扣,然后使劲一拉,顺势而起身然后松手一掌朝黄晔胸口而去。
黄晔刚一跳起,就感觉到一股拉力,接着整个人凌空失控,朝地面坠了下去,而且赵怀心也顺着这一拉之力起身翻掌。黄晔见了心惊肉跳,幸好自己反应迅速,及时起另一只手翻掌相对,才避免了被打在胸口,但还是被赵怀心这一掌震飞出去。
赵怀心见又黄晔被震伤也就没有再追击,黄晔摔在地上后,感觉手臂酸麻疼痛无比,而且体内气血翻滚厉害,不时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旁边的弟子大叫道:“大师兄。”
黄晔缓缓的坐起,一边调息一边凶狠的看着赵怀心。赵怀心看着黄晔的眼神,还觉得自己好象是个坏人似的,就在这时赵怀心看到了那个假冒自己的人,想起这三人的目的,之前因为黄镇在场而且说话也说得圆满,赵怀心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此时黄镇已经晕了过去,赵怀心看着黄晔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们八卦门到底在打算什么,不过那些乞丐已经够无辜够可怜的,我不希望你们再对他们做个什么,更不希望你们要他们做个什么。”
黄晔不服的看着赵怀心,轻拭着嘴角的血迹,赵怀心接着道:“黄公子,希望你帮我传句话给黄前辈,‘丐帮既然是乞丐,那也有他们自己的规矩与法则,这帮主自然也是一样,我希望你们正经人不要去参合。’”
黄晔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但又拿赵怀心完全没有办法,只得狠狠的看着赵怀心。赵怀心接着抱拳道:“今日得罪了,在下告辞。”说完就转身朝一边走去。
赵怀心皱着眉头一路走一边想道:“若当初听了吴大哥的话,早些把身上换一身,吴大哥就不会和丁寒像仇人一样,在少武大会上输了吴大哥也不会这么气愤恼怒,导致跟蒲兄一起参加那比试,就更不会出现什么丐帮。”
赵怀心想着自己一路东行所遇到所听到有关假冒丐帮的事情,或多或少,或大或小,几乎都是跟自己有关,心中感到很是愧疚自责。
赵怀心一路继续朝东行了数十里路,突然看到远处一骑人马飞快的急奔而至,在经过赵怀心跟前的时候,其中一人勒住了缰绳,他身边的四个人也跟着将马急急的停了下来,数匹马都长嘶一声。
赵怀心看着率先停马之人,生得一对黄薄眉,箭羽耳,鹤形眼,虽然身穿素服,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很不一般,另外四人也生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赵怀心见这五人在自己面前停了马,必定是有什么事情,也停了下来看着这几个人。
其中一个壮汉叫道:“叫花子,你们丐帮···”
话还没说完,那为首之人伸手一拦客气的笑道:“这位大哥,你们丐帮在何处?我有些要事想见见你们赵帮主。”
赵怀心那为首之人,如此客气,暗道:“又是来找丐帮的?看你们这口气,就和那八卦门的黄镇差不多,说得倒是挺好听的,有要事,我看肯定又是想对丐帮做个什么吧!”
赵怀心想着之前不久八卦门的事情,顿时就皱了眉头,对这几个人也没什么好感,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旁边那壮汉见赵怀心口气不和,大声道:“关你什么事?你只管带我们去见你们帮主就是了。”
而那为首之人正想劝阻这人说话口气之时,赵怀心淡淡道:“对不起,我不是丐帮的,我不知道,你问别人吧!”
那壮汉见赵怀心如此态度,脸色一变扬起马鞭准备朝赵怀心打去,那为首之人急忙劝道:“高大哥。”
这姓高的壮汉白了赵怀心一眼,立时就收敛了起来。赵怀心看着那为首之人,心道:“这人叫这姓高的为大哥,但这姓高的似乎是这人的手下一般,这群人又是什么来头?”
为首之人对着赵怀心笑道:“这位大哥,我们是真的有要紧事想找赵帮主商量的,还请这位大哥行个方便。”
尽管这人说话已经很客气了,但赵怀心有了八卦门的事情做先见,依然冷冷的说道:“我真的不是丐帮的,所以没办法帮到你们。”
那人客气的笑道:“是吗?那我们打扰了,告辞。”说完扬鞭策马就朝一边飞奔出去,而后面四人也跟着追了上去。
赵怀心看着这一行人暗道:“这些人又是什么人,不过看他们的着装打扮,似乎并不像江湖中人,到底···。”赵怀心皱了眉头,看着那行人远去的方向轻叹一口气,喃喃道:“不知道这丐帮到底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说完赵怀心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朝前赶路。
走了数天,赵怀心经过一露天茶棚,这里的老板年纪比较大,人也比较善良,看着赵怀心的样子,拿了些馒头和水给赵怀心。
赵怀心谢过之后就急忙问道:“老人家,你在这附近,或者在你们家附近可曾听见过一个叫花郁菡的年轻女乞丐,或者看到过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乞丐。”老板想了半晌,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做事起来。
赵怀心就坐在茶棚外面吃着馒头,此时竟然想起了当初碰到武夷派霍祺的时候,也是在茶棚,赵怀心笑了笑继续吃着,回想着天山之行所结交的朋友,所发生的事。
这时远处走来三个人,进了茶棚,只听其中一个道:“想不到一个乞丐竟然长得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旁边一人调笑道:“要不你把她娶回去,梳洗一翻不就行了吗?”
先前那人笑道:“我看那婆娘神神叨叨的,就算娶回去也没什么用了。”
另一人道:“怎么没用,生生孩子还是····!”
刚说到这里,赵怀心直接就冲进了茶棚问道:“你们所说的那个乞丐在什么地方?”
三人见了赵怀心打量了一下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人调笑道:“怎么?乞丐也想讨媳妇。”说完整个茶棚的人都笑了起来。
赵怀心根本就无心理会,又激动又兴奋的问道:“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乞丐到底在什么地方。”
一人见赵怀心如此着急,笑道“哟!你还真的想去娶那疯乞丐做媳妇儿啊。”话音一落,引来无数笑声。
另一人也调笑道:“我看他不是想娶媳妇,是憋得急了,想····”刚说到这里,不少人又大笑起来。
赵怀心一手揪起那人正色道:“你们说的那个乞丐到底在什么地方。”
那人一边去掀赵怀心一边叫道“你***臭叫花子,干什么。”
旁边两人见赵怀心竟然动手,急忙使上拳脚朝赵怀心打去,赵怀心急着询问那花郁菡的下落,伸手一挽轻松就抓了一人的手腕,然后朝边上一带,跟着一绕就将那人擒住了,另一人拳头刚到赵怀心面前,就被赵怀心弹起一脚踢倒在地。
赵怀心正色问道:“你们说的那个疯乞丐到底在什么地方。”
被揪着的那人见赵怀心身手了得,慌忙答道:“在那边十里坡过去之后,有个三河镇,就在那三河镇上。”
赵怀心丢了两人,转身就出了茶棚展开轻功就朝三河镇飞奔而去,茶棚里面的人见赵怀心突然就消失得没了影踪,全都吓得张目结舌。
赵怀心一路飞奔一路小声不停的念叨道:“小菡,小菡,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赵怀心心中的喜悦已经快要膨胀出来一般,满脸兴奋的笑容,脚下也越来越快,不多时就已经赶到了十里坡,打听到了三河镇后就拼命的赶去。
当赵怀心赶到三河镇的时候,见镇上比较热闹,来往人还比较多。赵怀心立即就在街上四处打听,但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不是掩鼻而过,就是哄赶驱逐,赵怀心心中又着急又担心,怕花郁菡离开了这个镇就不好找了。
赵怀心又找着一过路的年轻人问道:“这位大哥,你见过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乞丐吗?”
那人眉头一皱哄赶道:“***臭乞丐,去去去,滚一边去。”
赵怀心急忙追上又问道:“这位大哥,你见过···”
话还没问出口,那人恶狠狠的凶道:“叫你滚一边去,没听见啊!再来烦老子,信不信一拳打死你这个臭要饭的,滚。”
赵怀心本身就着急,此时想到花郁菡就近在咫尺,更是着急万分,听到对方如此口气,心中也来了气,一手揪了那人衣服一提。
那人见了两眼一鼓边骂边朝赵怀心打了过去,赵怀心一手抓了那人拳头,轻轻一握,那人顿时疼得大叫起来,周围的人全都看向了赵怀心。赵怀心此时才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松了手,那人见赵怀心撒了手,转身飞快的就跑了。
赵怀心见那人跑了准备去问其他人,周围的人见了急忙都各自回避起来。赵怀心很是无奈只好自己在街上四处穿梭寻找,找了好久总算在西街上,看着一群孩子在一个角落欺负一个乞丐。
赵怀心见那乞丐卷缩在角落,头发蓬乱,衣服破烂不堪,身材娇小似乎是个女子,但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花郁菡临走时的衣服。赵怀心也感到很疑惑,随即想到这么久了花郁菡也有可能换衣服,也就没管这么多,急忙上前喝止了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见赵怀心满嘴的胡须,面目有些凶恶,吓得四处逃窜。赵怀心急忙上前激动的叫道:“小菡,小菡,我总算找到你了。”
赵怀心扶起那乞丐一看,虽然五官是很漂亮,但并不是花郁菡,心头也万分失落,那乞丐疯癫癫的冲着赵怀心笑。赵怀心看着这个可怜的乞丐也很无奈,更多的是无助。想着花郁菡此时也是神志不清不知道会不会落成这种下场,看着这个疯疯癫癫一直傻笑的女乞丐,想着花郁菡,赵怀心感到很是悲痛,轻柔的说道:“对不起,认错人了。”说完又轻叹了口气继续上路寻找着花郁菡。
刚上到街上,就听到街上有人叫道:“打起来了,打起来,香远楼打起来了。”
顿时街上无事之人全都朝香远楼跑去看热闹,赵怀心此时因为所找的这个乞丐不是花郁菡,心中沮丧万分,也无心去看什么热闹。只是自己所行方向与那香远楼似乎同道,不觉的就来到了香远楼前,但见楼前围上了好多的人看热闹。
赵怀心也顺眼看了一下,见酒楼里一年轻女子与一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在拼斗。赵怀心见那女子使的剑法很是眼熟,突然想起了在天山少武大会时岳兰馨再与武夷派的霍祺交手时见到过。这时那女子因为打斗转过了面,赵怀心一看微微一惊,道:“霍姑娘。”
此时霍祺边打边骂道:“魔教妖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中年男子调笑道:“姑娘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只是让你陪陪我喝喝小酒,睡睡小觉而已,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霍祺又羞又怒,加紧了手中的攻势。
赵怀心转眼朝这男的看去,见他五官生得倒也净白,秀眉醉眼,身穿锦花服,头插逍遥锥,虽然不断的在招架霍祺的猛攻,但脸上却带着戏谑挑逗之色,显然功夫在霍祺之上。
赵怀心看了看这男的,心头也有些厌恶。就在这时霍祺中了那男的引诱之计,为了图那进攻的空隙,却被那男的点了**道。赵怀心见了正想提醒霍祺的时候,霍祺已经被点上了**道。
那男的伸头在霍祺脖子边陶醉的嗅了嗅,**道:“好香啊!果然人美味香。”说完还伸手去摸霍祺的脸。
霍祺被点了**道,浑身动弹不得,只是感觉到对方呼吸之气与自己肌肤相触,浑身不由的紧了起来,感觉很是无助,又急又气,两眼泪花也开始闪烁。此时看着对方竟然伸手来摸自己,更是又羞又怕,咬着嘴唇气狠狠的看向一边。
那男的见了霍祺的神色,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正要摸到霍祺之时突然听见一声道:“住手。”所有人都朝声音处看去,见赵怀心站在门外大喝着。
而门外围观的人全都自觉的让开,看着赵怀心小声的议论着,那男的转眼也看着赵怀心,寻思道:“这乞丐不简单,现在江湖上到处都在传闻丐帮,我还道除了他们那个在少武大会得到第一的帮主赵怀心之外要厉害点,其他都只是一些乌合之众,想不到这丐帮之中也有会功夫的人?”
霍祺也转头朝酒楼外看去,见赵怀心走了进来,心中很是高兴,但霍祺好歹也是武夷派的弟子怎么可能向乞丐求救。而且自己性子本身就好强,此时虽然很希望赵怀心能救自己,但还是开不了口,只是将那期盼请求之情露于那双水灵的大眼。
赵怀心皱着眉,进了酒楼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啊!光天化日之下欺辱女子。”
那人脸色也微微一沉,笑道:“你不去集合丐帮那些臭乞丐要饭,跑来管我的闲事做什么?”
赵怀心皱着眉道:“天下不道不公之事,人人管得,我为什么就管不得。”
那人冷笑道:“管闲事也得要有本事,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臭要饭的有多了不起,还组建丐帮。”话音刚落,那人一闪而过,转瞬之间就欺到了赵怀心面前。
旁边的霍祺知道这人的厉害,急忙提醒道:“小心。”
赵怀心见这男的身影犹如鬼魅,一闪就到了跟前,也暗暗吃惊道:“好快。”
赵怀心见那人一拳迅速的打了过来,急忙起手一格一扣,抓了那人手臂,然后一拉,翻掌就朝对方胸口拍去。那人见了大吃一惊,没想到赵怀心竟然能接住自己的攻击而且反击速度异常迅猛,当下侧身一让,起另一只手握拳朝赵怀心小腹打去。

赵怀心见状不惊也不急,当下扣着对方手臂朝前一带,接着转身用另一只手肘朝对方背后撞去。那人一拳打到中途,突然感到自己手臂跟着赵怀心一带,身子也跟着被带开,整个人竟然侧开了身形。接着眼角看着赵怀心人影一转,知道背后受袭,也不多想,急忙顺着赵怀心那一带之力,挣脱开来。
赵怀心见这人反应到挺快的,竟然脱逃了出去,心下也开始恒定这男人功夫不简单。那男人站定后,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再也没有先前的那股戏谑之情,正色问道:“你是什么人?”
赵怀心道:“在询问别人之前不是更应该报上自己名字吗?”
那男人脸色铁青,暗道:“这人不知道什么来头,看他的样子与武功修为,搞不好是丐帮帮主赵怀心的师傅,这样打下去,不见得是对手,而且这小娘子要是冲开了**道,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不过这么漂亮的娘们,难得才碰上,就这么走实在···”想到这里看了看赵怀心,突然扔了一手暗器,然后纵身极快的闪到霍祺身边,伸手环腰一揽,将其夹在腰上纵身就出了酒楼。
赵怀心见对方突然扔出暗器袭击,当下急忙往边上一躲,不觉的就给对方让出了道路。接着就看见那人带着霍祺展开轻功出了酒楼。赵怀心大惊,暗骂自己大意,急忙也展开轻功追了出去,刚追出酒楼,却只看得见那个人的人影了,赵怀心暗惊道:“这人轻功好生了得,这么一会功夫跑这么远了。”
赵怀心急忙提气追了过去,一直追出了三河镇,才逐渐的追近了一些,那人见没有甩掉赵怀心也暗暗为赵怀心的轻功感到吃惊。
赵怀心追了一会又追近了一些,看着前边的人影,暗道:“这人轻功确实厉害,而且还带着一个人。要是就这么平跑,恐怕不被甩掉就算很不错了,看来这人和当年的严叔叔差不多吧!”
赵怀心随着那人追了整整两天一夜,竟然还没追到对方,只是将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赵怀心也感觉身体有些疲乏,但想着霍祺还在人家手上,而且大家条件基本相同,都不吃不喝的追赶,况且对方还带着一个人,那疲惫之感应该更甚才是,而且双方距离也在不断的缩短,想到这些,赵怀心也一直坚持着紧追在后面。
那人带着霍祺跑了这么久,也感到很疲惫,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赵怀心功夫如此了得,更没有想到的是赵怀心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如此拼命。
又跑了大半天,赵怀心越追越近,那人终于吃不消,丢下了霍祺窜入了密林里不见了。赵怀心见对方放了霍祺,也急忙停了下来没有再追,来到霍祺身边,见霍祺依然被点着**道。
这一路上,那人每次在霍祺要暗自冲开**道的时候,就会从新将其点上,至此三天两夜霍祺丝毫没有脱身的机会。
赵怀心正想去伸手给霍祺解**道的时候,但见霍祺双眼惊望着自己,接着霍祺问道:“你要干什么?”
赵怀心见被霍祺误会了急忙收回了手解释道:“霍姑娘不必紧张,我只是想给你解**道而已。”
霍祺见误会了赵怀心,脸色也微微一红,急忙道:“不用了,我自己会解。”说完就运起了元气开始冲**道。
赵怀心也无奈的笑了笑,道:“那在下就告辞了。”说完就准备离开。
霍祺想着这几天若不是赵怀心拼命死追那个魔教妖人,自己恐怕早就遭了毒手,看着赵怀心准备离开,急忙道:“谢···谢谢了。”赵怀心看着霍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赵怀心离开后也不知道自己追到了什么地方,而且这两天一夜都没吃东西,肚子饿得一直叫个不停。赵怀心干咽了一口,然后就地开始四处寻找起吃的来,找了很大一个圈子,总算逮到一只山鸡。
赵怀心将山鸡清理之后,就准备去寻个人家借火。正待要离开的时候,赵怀心突然笑了起来,喃喃道:“我怎么这么笨啊!哪里还用得着去寻什么人家借火啊!霍姑娘身上说不定就有火褶子,此时她可能还在那里解**道,我不如等她解了**道,借火褶子一用,何必还去寻远处的人家呢?而且这些天她也没吃没喝的,正好。”想到这里赵怀心提着山鸡就朝霍祺赶去。
当赵怀心凭着记忆赶到原地的时候,已经没有霍祺的踪影了,赵怀心左右一看,道“难道我记错地方了?···不会的,应该是这里,周围的树和霍姑娘所呆的地方都正确,那霍姑娘···我真是笨啊!早点想到就好,现在才来,霍姑娘肯定解开**道走了,还是到其他地方去借点火褶子吧!”
赵怀心笑着摇了摇就拎着山鸡准备离开,正在离开之时,眼角却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个东西在发亮。赵怀心转眼一看是一把剑,上前把剑拿到手一看,自语道:“剑?难道是霍姑娘的?霍姑娘也太大意了吧!竟然走的时候连剑都忘记了。”说完看了看剑墩上刻着‘武夷’两字。
赵怀心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笑道:“还真是霍姑娘的。”刚说到这里赵怀心脸色惨白,想起了以前小时候还在跟花郁菡学功夫的时候,花郁菡曾经说过,‘刀是魂,剑是命,所有使用兵器的习武之人,自己的兵器就如同自己的性命一样,绝对不会轻易离手,一旦离手就等于将性命交脱了出去。’
赵怀心沉着脸琢磨道:“当初霍姑娘给我馒头的时候,生怕馒头被弄脏还特地用纸垫上,可见霍姑娘绝对不可能是这么大意之人,那···肯定是出事了,难道是那个混蛋中途折返?”
赵怀心心头不觉一怔,急忙四处环顾,此时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赵怀心急忙大声呼叫道:“霍姑娘,霍姑娘。”尽管赵怀心的声音响片了整个树林,但却没有任何回应。
赵怀心看着手中的剑,皱着眉头祈求道:“希望霍姑娘只是一时恍惚,忘记了拿。”
虽然赵怀心如此说来安慰自己心中的忧虑,但这种种迹象都朝着不好的方向。赵怀心始终安宁不下来,不断的看着四周,心忧道:“我怎么这么大意啊?霍姑娘当时被点了**道,我怎么就这么离开啊?等到霍姑娘**道解开了再离开不行吗?等霍姑娘离开之后,我再离开不行吗?我怎么这么····”
赵怀心越想越担忧,越想越恼自己太大意,拿着剑开始踱步起来。呆了一会,赵怀心还是决定四处再找找,就展开轻功四处寻找叫喊,整整又找了大半个晚上,依然没有霍祺的讯息。
赵怀心又累又饿,喉咙又干,四周看了看担心道:“希望霍姑娘平安无事。”说完赵怀心看着手上的剑,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丢也不是拿着也不是,最后想想拿着至少以后还可以还给霍祺,就准备带着这把剑。
赵怀心走了很久的路,看到一个猎户人家,进去后见里面只是用给猎户歇脚的地方,并无人住。赵怀心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火褶子,生了火将山鸡烤来吃饱后就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赵怀心醒来后将霍祺的剑朝腰里一插就离开了,赶了很长一段路后,赵怀心远远听到树林间又一个细小的哭声。
赵怀心就闻声寻去,走了一小段路后,声音逐渐清晰,远远就看见一棵树下坐着一人,赵怀心走近一看,见此人竟然是霍祺,衣服凌乱破烂,埋着头低泣着。
赵怀心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站在一边心头狠狠一颤,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看着天空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而霍祺听到有人靠近,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赵怀心,手中还拿着自己的剑。霍祺突然起身急快的将赵怀心手中的剑一拔而出,准备自尽。
赵怀心正在询问着自己该怎么开口的时候,突然见霍祺起身抢了剑准备自尽,急忙伸手抓住了剑身,看着霍祺哭得红肿的眼睛,憔悴的神色,劝道:“霍姑娘···”
赵怀心话还没出口,霍祺哭着怨叫一声,将剑狠狠一拉,疯狂的朝赵怀心砍了过去,想逼开赵怀心。赵怀心顿时想起了花郁菡当初的情景,看着霍祺那幽怨的眼神,与当初花郁菡一模一样。
赵怀心起另一只手硬生生的将砍来的剑抓住,手上的鲜血跟着剑刃一流而下。赵怀心忍着疼痛,伸手急快的在霍祺手腕上一打,顺势抓着剑身一拉,就将剑夺了过来,说道:“霍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蝼蚁尚且偷生,你何必如此想不开。”
霍祺跪在地上,两眼泪水止不住的流,想着连死都死不了,更是痛苦之极。双手狠狠的抓着地上的杂草,泪水不停的往下滴,口中狠狠的叫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混蛋。”赵怀心看着惨遭不幸的霍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站在一边也觉得很是无奈。
过了半晌,霍祺突然拭了拭泪水,抬头看着赵怀心,知道赵怀心功夫超于平常,正色的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杀了那个畜生可以吗?。”
赵怀心惊愕的看着霍祺,道:“帮你杀了那个混蛋?”
霍祺点了点头,狠狠道:“只要你帮我杀了那个禽兽,或者帮我抓到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怀心看着此时霍祺的神态,心惊道:“仇恨真的可以让人什么都放弃吗?”
赵怀心想着仇恨与花郁菡,不免也有些发恼,微微皱起了眉头,道:“霍姑娘难道杀了他就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你放弃一切,轻视自己吗?已经发生的事情既然无法改变,就接受它,然后开心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霍祺见赵怀心不肯帮自己,还说出如此之话,一把抓了赵怀心衣服,大声哭嚷道:“活下去?我这个样子还怎么活下去,你不是女人,你永远都不知道。”
赵怀心被霍祺抓着大吼一通,看着霍祺如此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也很难受。而且本身人就不一样,看待问题的着重点就不一样,更何况自己又不是女人。正在赵怀心想再度劝解霍祺的时候,却被霍祺点了身上的**道。
赵怀心大惊,猜到霍祺想要做什么,急忙开口劝道:“霍姑娘···”
刚一开口,霍祺流着泪,缓缓的拿过了赵怀心手中的长剑,无奈的笑道:“都怪我自己长得如此样子,又学艺不精,才会弄得这种地步,你叫我活下去,你知道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你不是女人,你永远都不知道,还在一边说好听的···。”
赵怀心很是着急,一边暗自冲着**道,一边说道:“是,我不是女人,我不知道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不过我知道作为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蝼蚁尚且偷生,霍姑娘这样····”
霍祺急忙打断了赵怀心的说话,道:“既然你不帮我,我也无能力杀了那个畜生,活下也没什么意思,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赵怀心见霍祺已经将剑举到了脖子边,急忙道:“霍姑娘,霍姑娘,活下去怎么没意思?活下去···”
霍祺知道赵怀心是想拖时间好冲开**道来阻止自己,微微一笑,看着天空,哭道:“师傅,徒儿被奸人所污已无脸面回武夷山,只有来世再孝敬你了。”说完就准备抹脖子。
赵怀心心惊肉跳,**道又没解开,急忙道:“好,我帮你去杀那个混蛋。”
霍祺听到这话停下了剑,而此时脖子已经被割了一条血口子,赵怀心见了也大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说得及时,霍祺停得也及时,不然再迟片刻,可能霍祺就自尽而亡。
霍祺完全不在乎脖子上的伤口,泪眼婆娑看着赵怀心道:“当真?”
赵怀心见霍祺虽然停了手,但剑依然在脖子上,急忙道:“当真。”
霍祺道:“那你发誓?”
赵怀心见霍祺不信自己,如果不发誓,想必霍祺必定还会自尽,无奈之下赵怀心只好发了毒誓道:“我赵怀心对天发誓,如果不帮霍祺姑娘杀了那个混蛋,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霍祺听了才缓缓的放下了剑,苦笑着问道:“那你帮我杀了那个畜生后,你想要什么?”
赵怀心想了想笑道:“暂时还没想到,等以后想到再说吧!”霍祺看向了一边也没理会,然后解开了赵怀心的**道,把剑一收,就朝西边走去。
赵怀心问道:“霍姑娘这是上哪儿啊?”
霍祺回过头,脸色变得异常凶狠,道:“灵云峰。”说完就朝前走去。
赵怀心惊问道:“灵云峰?”
霍祺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狠狠的道:“那个混蛋就是魔教四大天王之一的,季天佑,要杀他当然上灵云峰了。”
赵怀心问道:“那要是他没有回灵云峰呢?”
霍祺寒着脸道:“他总会回去的!而且这样也总比四处乱找的要好。”
赵怀心本还想劝说霍祺,但又怕霍祺会自尽,而且自己也答应了帮人家报仇,也不好再劝说,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
两人赶了一天的路,黄昏的时候,才进了一个小镇。霍祺带着赵怀心找了一家客栈准备投宿,刚一进去,店小二就急忙上前驱赶赵怀心,霍祺冷冷道:“他跟我是一起。”
那小二诧异的看着霍祺,霍祺眉头一皱,道:“看什么看?”那小二见霍祺如此凶恶,急忙转了头招呼赵怀心进客栈。
而因为霍祺这一声,引来了客栈其他人的注意,看着霍祺如此美貌的一个女人竟然跟着一个乞丐,都在小声的议论着。霍祺见了又羞又怒,看着其他人嬉笑的嘴脸,把剑一拔而出,将边上凳子的一角狠狠的砍掉。客栈所有人见了全都畏惧的转过了头,不再看霍祺。
霍祺要了两间上房就上楼了,赵怀心跟在后面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想起就因为自己这一身打扮,才惹得了这么多事,急忙小声道:“霍姑娘,你能借点银子给我吗?”
霍祺停了下来问道:“干什么?”
赵怀心解释道:“我想借点银子换身衣服,不然这一路到灵云峰也挺麻烦的。”霍祺皱着眉很不耐烦的,拿了银子递给赵怀心,然后就回房休息了。
赵怀心拿了银子找掌柜的买了几件干净衣服,然后洗完澡就回房换了衣服休息了。睡到半夜的时候,赵怀心突然听到睡在隔壁的霍祺尖叫一声。
赵怀心惊醒后,听声音是霍祺的,急忙从床上一蹦而起,冲向了霍祺的房间,将门猛然一推叫道:“霍姑娘。”却见霍祺神情慌张的坐在床上,两眼流着泪水,才知道霍祺是做了噩梦。
而霍祺见赵怀心闯门而入,见赵怀心换了一身衣服,吓得将被子将身上一掩,随后才看清楚赵怀心的样子,惊恐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赵怀心顿时觉得很是尴尬,一边朝门外退一边解释道:“不··不做···不不··我听见你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对不起,对不起。”
赵怀心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然后就听到房间里传出细小的哭泣之声,赵怀心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赵怀心将浑身上下全都换过,胡子也清理了,然后就出了房门。刚一下楼,就看见霍祺已经坐在了楼下,神情极其悲哀的看着外面,赵怀心又轻叹了一口气,上前强颜笑道:“霍姑娘,这么早啊?”
霍祺听声音是赵怀心的,转头一看,见面前这个人英气俊朗,五官清秀,心头很是吃了一惊,问道:“你是···”
赵怀心见霍祺惊愕的样子,才想起自己换了衣服刮了胡子,束了头发,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笑道:“我是赵怀心,是不是前后反差太大,认不出来了。”
霍祺完全不敢想象,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清秀英俊的男子竟然是昨天那个浑身破烂不堪,仪容不整的赵怀心。霍祺看着赵怀心脸上微微有些发烫,然后转过了头看向了一边微微点了点道:“这里有些早点,吃了就上路吧!”赵怀心见霍祺还是如此冷漠,也无奈的坐了下来,吃完早点后,就离开了客栈朝灵云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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