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开业典礼(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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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的时候,欧阳楚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终于以那块祖母绿翡翠拍到了手。
王绢在一旁看着欧阳楚锲而不舍地一个劲地举牌,低声对李畅说:“这个欧阳小姐很有钱吗?我看她买这么贵的东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算是有钱吧。不过这个小丫头好像偏爱绿色,尤其喜好祖母绿翡翠。”李畅随口答道。
王绢眼珠子一转,笑咛咛地说:“李畅,你跟她很熟了嘛,连她的爱好都弄得很清楚了。开始还跟我装蒜,这位欧阳小姐人又漂亮,家世又显贵,你又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次又摆明了来舍身相报的,你是不是很得意?”
李畅偷偷地看了看欧阳楚在竞拍时执拗的表情,低声说:“上次在上海的拍卖会上,不也是碰见她想竞拍一件祖母绿翡翠吗?这事我已经坦白交代过了,再加上她胸前佩戴的也是,这还猜不出来?”
“好啊,看你那双贼眼都望哪里看啊?”王绢娇嗔道。
“看你啊!我只看你,别的女子求我看我都不希罕。”李畅嬉皮笑脸地说,见王绢仍是嘟着嘴唇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慢慢地收起了嬉笑的神情,研究逐渐认真起来:“王绢,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们从小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一起长大,我不是那种花花公子。”
王绢转过头看了看欧阳楚,眼睛渐渐黯淡下来:“李畅,我知道你不是,可是欧阳小姐相貌、气质、家世都强我百倍,也许你现在不会喜欢欧阳小姐。或者你现在喜欢我多过喜欢欧阳小姐,可是你以后钱越挣越多,地位越来越高,你碰到的女子会越来越出色,我只是一个青涩的丑小鸭,我真的怕哪天你会……”
“别东想西想了。再这样想,别人会说你在替你男朋友自作多情呢。人欧阳小姐什么时候说过不恰当的话了?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你别再多心了。”
“你不知道,再者方面女人地心思是最敏感的。在这种事情上,你们男孩子也许迟钝些,可是我相信我的直觉和判断。这个女孩真的对你有点意思。”
“那你该高兴啊。这说明你的男朋友很优秀嘛。”李畅开了句玩笑,见王绢还没有阴转晴的意思,又认真地说:“你永远也不用自惭形愧,在我的眼里,你永远是最漂亮的,最优秀的,最贤惠的。最温柔地,最……,我发誓……”
“不用发誓!”王绢急切地打断李畅的话,把身子依偎到李畅怀里,轻轻地说:“誓言是最无用的东西,我从不相信誓言,我只相信我的心,我也相信你的心。对不起,你不高兴了吗?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也知道,我的家庭很一般,我也没有什么很突出地地方。一个非常平凡的女孩,事业上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知道你的心。可是这个世界是很世俗的,我们都是凡人,都没有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我父亲当时对你不满意,不也是基于所谓门当户对这些世俗的条件吗?可是,当你越来越富裕,事业越做越成功的时候,别人又会怎样看我呢?你别打断我,这些话我想了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讲。随着你的事业的成功,你地社交***也会越来越大,你会遇到越来越多的优秀的女孩。也许你不会喜欢这个欧阳楚,可是,难保你不会对别的女孩子发生好感,也许你还会遇到优秀地女孩对你的追求,这种事情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反感的,但是诱惑处处存在。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碰到这样的人,请告诉我,我一定不会纠缠着你。我只是希望你快乐。”
“傻丫头,我也是这样啊,我也希望你快乐。”
叶子扑了过来,两个正在缠绵私语的人吓了一跳,对不开眼的叶子齐齐怒目而视。叶子做了个怪脸,把李畅拉到一边去说:“李畅,你说我现在就把这个手镯送给她行不行?是不是太唐突了?你说她会不会接受?”
李畅哭笑不得:“这种事还要我给你拿主意?”
“当然了,你是我哥啊。这种事不问你问谁?”
李畅看见张晓楠在向他招手,忙对叶子说:“这事你问王绢吧,她也许能给你帮助,对不起了,我有点事。”
李畅走到张晓楠身前问:“什么事?”
张晓楠把他拉到一边说:“刚才孟伟亭找我了。想和我们今天约个时间谈谈。你觉得怎么样?”
“今天?他够心急的,好吧,谈谈就谈谈。到底是什么事呢?”
拍卖会结束后,时间就到了中午,大家去华天赴宴,该送的礼物都送到了,王荣也收到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礼物。只是到了唐连云这里遇到了麻烦,唐连云死活不肯接受,语气委婉,态度坚决。张晓楠只得作罢,心想新官上任,还不摸我们地底细,自然不肯随便接受太贵重的礼物,是自己考虑不周了。
吃完饭后,几个记者信誓旦旦地说,稿子一定会见第二天的报纸,然后心满意足地剔着牙开车走了。
欧阳楚没有留下吃午饭,拍卖会结束后就告辞了,李畅和王绢联袂送到门口。
欧阳楚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们礼貌地和自己挥手告别,心头一酸。礼貌,地确是太有礼貌了。这样的礼貌等同于拒人于千里之外。她缓缓启动了车子,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他们也没有给她创造任何理由。两家本来就没有什么交往,和张氏企业的业务又差别太大,跟珠宝行业更是搭不上边,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自信满满,千里迢迢赶到宜阳,真是相见不如不见,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没想到他的女朋友也是如此优秀。欧阳楚只觉得一颗芳心飘飘荡荡地没有着落。如果是一件喜爱的东西,拼着财力也能把它买到手,就如同今天铁了心要拍到手的这件翡翠挂件,可是,他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地人,不可能放到拍卖席上去拍卖。

上海的时候,欧阳楚对李畅的身世还不是很了解,但是用金钱可以打动的,今天的登门拜访更是证实她的这个判断。可是。如果他能用金钱打动,自己还愿意去这样做吗?
欧阳楚想起自己只不过与李畅见过两次面,何来这么熟悉的感觉呢,好像两人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在上海第一次与李畅的见面,是在香港十大珠宝商的展示会上,那时把他当作登徒子了。第二次见面是在拍卖场,在那里她遇见了劫匪。

欧阳楚把车开出了几百米。停在了路边,轻轻地试去眼角的泪花,对着镜子补了补妆。这辆车子是从宜阳地一个朋友那里借来的,赶紧还了她就回上海去吧。这段感情注定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但是,世事难料啊,谁知道以后的事呢?
叶子本来是想回北京了,可是听说张笑接受了张晓楠的邀请,要留下来玩几天,叶子便央求李畅也让他留下来。如此**美事,李畅没有拒绝的理由。
下午约了孟伟亭,张晓楠和李畅都无法回去,也没有时间。只得让王绢代他们一尽地主之宜。
相比来说,王绢和叶子更熟一下,与张笑还是第一次见面。所以,说话间有意无意都帮着叶子,可是张笑只是装作不知。叶子的那个手镯还没有机会送出去,只因为王绢说了一句,第一次见面就送如此贵重的礼物不大合适,张笑也许不会接受地,这样岂不尴尬?
不说三人出去游玩,叶子怎样对张笑大献殷勤的事。单说李畅、张晓楠和孟伟亭的会面。
会面是在梦幻珠宝的大本营的三楼,李畅的办公室里。
孟伟亭咳嗽了一声,请了请嗓子热情地说:“张总。李总,再次恭贺你们开业大吉,财源广进。李先生如此年轻就做了梦幻珠宝的董事长,真是后生可畏。今天见识了梦幻珠宝的实力,真的让人很吃惊啊。”孟伟亭坐下后先不言正事,给李畅猛灌了一通**汤。
“哪里哪里,孟总过奖了。孟总是商界前辈高人,孟氏企业是国内商界地航空母舰,梦幻珠宝和你的公司比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小舢板罢了,不值得孟总如此谬夸。”李畅微微一笑道。
两人你来我往地一通寒暄,陪着笑脸说着抬轿子的话,谁也不往正题上引。孟伟亭不急,李畅自然不急,这事是孟伟亭先找上他,有什么底牌也该他先揭开。打太极拳说废话谁不会?
与孟伟亭见面之前,李畅已经给萧子期打过电话,把孟伟亭上门求见需要商谈的事情说了一遍,萧子期也很觉诧异,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孟伟亭也没有低下身段来找李畅和张晓楠地必要。萧子期吩咐李畅多听少说,先看看孟伟亭出的是什么牌。
也许是觉得这样的废话说起来也很无聊,也许是看李畅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先开口询问,孟伟亭话锋一转,进入了正题:“你们是不是觉得今天我的来意很奇怪?实际上也不奇怪,我孟家的业务和张氏企业的合作又不是一个两个,现在还有一些项目在实施中,前些日子,我和李总、张总之间可能有些误会,给我们合作的项目也造成了工期的滞延和其它的一些困难,我这次专程上门,一来是为了给李总和张总道喜,二来是为了解释误会,冰释前嫌,加强我们两家之间的合作,在宜阳,我们两个公司是最大地两个公司,两强相争,必有一伤,合则利,分则损。”
说着,孟伟亭把目光对准李畅,言辞恳切地说:“我今天既然下定决心上门求教,也就不再讳言。我听说前些日子萧氏企业的少公子萧子期先生遇到了伏击,萧先生有好几个保镖在这次伏击中丧命,萧先生本人也差点伤亡,还被一帮异人掳做人质。李总也适逢其会,最后据说还是李总把异人击退,把萧先生救出来的。”
“是有这么一回事。”李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这帮家伙行事周密,下手狠辣,时机地点都选得很准,要不是萧先生身手不凡,以一当十,带领几个保镖击毙了十几个准备充分地杀手,成功地保全了自己,要不是我和萧先生联手击退两个武功高超的异人,摆脱了作为人质的困境,现在恐怕已经掀起血雨腥风了。”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吗?”孟伟亭急切地问。
李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话好像问得太白痴,是把自己当作白痴还是把别人当作白痴了?莫非孟伟亭今天来只是想凭借花言巧语解脱自己?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事后我们也发现了一些证据,是什么人做的我们心里已经有数了。此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些证据虽然无法作为法律上的铁证,所以还没有呈交给警方,但是足够使我们判定对头,下定决心了。萧家真要报这个仇,还需要借助警方的力量吗?”
有证据,不是法律上的铁证,没有交给警方。孟伟亭琢磨着这三句话的味道,他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是什么意思?孟伟亭干脆不打哑谜,把问题点明:“李总,我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这些流言不知是谁传出来的,但对孟家很不利。这些传言的意思是,对萧先生和李先生进行伏击的背后黑手是孟家。我想我们之间的误会起因就在于此。”
误会?李畅的眼光霎时冷了起来。当初在那条山道上,自己差点就被巨石砸中,被狙击手射中,被异人击伤。要不是自己有点运气,再加上还有点手段,今天就没有机会在这里听这个孟伟亭先生讲什么误会了!
“误会?孟总的话很轻描淡写啊!那是好几条人命。”李畅不由自主地把浑身的杀气散发了出来。
孟伟亭极力抵抗着李畅的杀气,脸色变得煞白,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还请李总耐心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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