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上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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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汉江南下,过武昌府,在这里小憩一夜,第二天便顺长江直向岳州府。
终于在八月二十六赶到洞庭湖,稍作整理,李若水便和丫头直奔怒蛟岛南端的山居。
黄昏时分,李若水和丫头来到深藏的山谷外。
只见斜坡尽处,一座孤零零地简陋小屋,初升的明月让大地蒙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
疏影横斜的溪流旁,一点昏黄的油灯火焰在微风中摇曳着。
穿过长满花树的小径,李若水来到篱门前,正要推门,一个淡然地声音自内传出道:“可是李兄来了,还不进来!”
李若水一愣,浪翻云的声音如此平和,恐怕浪翻云籍着纪惜惜的死,终于突破了先天至境,踏入无上天道的境界,离破碎虚空只有一步之遥。
你不得不承认浪翻云在武学上是一个绝顶天才,仅次于百年前的无上宗师令东来和大侠传鹰。以浪翻云的年龄和他无师自通的武学潜质,都不得不说浪翻云得天之宠爱。
李若水心头有股酸酸的感觉,浪翻云还是走到这一步了,看来覆雨翻云的大戏要开场了。
李若水推开篱门,缓缓步入屋内。
只见屋内还是一台一椅一席和一个酒壶,只是地上杂乱地堆满了一堆断竹,其中一些被破了开来,削成一条一条长若六尺许的扁竹窄条。
浪翻云以前从不离身的“覆雨剑”,这时也离开了剑鞘,和鞘壳随意地横放在地上。看来浪翻云就是以他名震天下的“覆雨剑”削出了这些扁竹条,又随手放下地。
浪翻云站在门内,随口道:“李兄快进来,郎某还有少许杂事要做,请稍等。”
然后浪翻云毫不客气地伸了个懒腰,跌坐地上,继续刚编织了小半个的竹箩,细心地继续织箩大业,头也不抬地说道:“要赶在睡前弄好它,明天还要用它装石夹龙眼,请坐。”
李若水看着浪翻云雪白纤细的手指随意的挥动着“覆雨剑”编织着竹箩,终于明白,浪翻云已经悟通武道上最可怕的对手---无形无影的命运。
浪翻云终于打破自身的最后一个障碍,开始向无上天道进军,进而打破天地的局限,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怕,李若水现在就是这个感觉。太可怕了,李若水无语了,浪翻云的才识智慧,李若水本来已经看得够高了,没想到李若水还是低估了浪翻云。
古往今来,像浪翻云这个年龄取得这样成就的,恐怕十个手指可以数的过来。而浪翻云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专情,对生命的专情,你无法想象他对生命的热爱,从这一点上来说,不管是后来的厉若海,还是庞斑都要稍逊一筹。

浪翻云终于踏上了成神之路,并且会一直走下去,可我的路又在何方呢?李若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人和人是有差距的,和这些绝顶大神相比起来,自己只能算是还不太蠢。
浪翻云看似无谓淡然的模样,似乎纪惜惜还没死,又或许是这个世界从来没出现过纪惜惜一般。
只是李若水从浪翻云双目中化不开的深沉哀色中知道,浪翻云是多么的悲伤,多么地深爱着纪惜惜。这是一种无言的伤痛,或许浪翻云终于明白喧哗中的孤独了,这不是有没有人在你身旁的问题,而是从骨头缝中感受着孤独,一种只有自己亲身才能感受到的孤独。
李若水看着如此神态的浪翻云,知道浪翻云已经先行一步进入那个绚烂的境界,只有在最平淡处才会有最精彩。
忽然间,困扰李若水多时的问题不见了,他感到尘世间的一切都不值一晒。
什么思虑都是那么的可笑,只有此刻最灿烂的生命才是最应该把握地。管它什么从何处来,去何处去。它自有来的地方,也会有去的目的地,何必自惹烦恼。只有把握此刻绽放的生命,才能追寻到道的踪迹。它本来就在那里,你又何必到处寻找。就像油尽灯灭,本该如此,你又何必四处寻找。
李若水似乎突然间进入了浪翻云现在的境界,他想起了前世的种种,那个世界的一切就像电影一般闪过。而这一世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似乎自己又经历过一遍。
不管发生什么,生命的轮盘一直向前流逝着。不管是欢乐也好,悲伤也罢;新生命出生,还是又一个生命结束,它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着,直到一切都云消烟散。
生命仿佛一次短暂的旅程,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芸芸众生,还不都是一个过客,历尽人世的酸甜苦辣,阴晴圆缺,到最后还不都是化为一抔黄土。
刹那间,李若水在生与死的怒涛中操舟,风袭浪打,岌岌可危,一不小心就会舟翻人亡。可隐隐约约中有一道光亮一直指引着李若水,就像航海的罗盘,总在最危险时划过,才不至于人神俱灭。
好久,似乎是一世,又似乎是一刹那,李若水醒来了。只是李若是面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似苦似乐。好久,李若水一怔,顿时恢复平静,只是双眼多了些许不同的神色。
浪翻云抬头看向李若水,微微一笑道:“恭喜李兄武功大进。”
李若水退后一步,拱手一揖,正容道:“小弟他日有成,必拜今日浪兄所赐。李某在拜过纪姊以后,便不再打扰浪兄了。”
随后李若水和丫头拜祭过纪惜惜后,就离开了怒蛟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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