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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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过得虽安稳却也非虚度。小扶遥白日间常常在仆妇房附近到处溜达,帮帮这个大妈,帮帮那个叔叔,府里不少人都认识了这个乐于助人,聪明善良的小遥遥。小遥遥并不是昵称,进了府以来,俩人就一直用这个名字告诉别人的。当年的扶遥,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有心人总归是要记得的,亏心的人亦如是。
小遥遥又可爱,又不聒噪,大人都很喜欢她在身边。大家都知道,大人说话一般都不避讳小孩子的,觉得他们是听不明白的嘛。所以扶遥这一年也算没白过。
总结过后得到如下几条结论:
1老爷很善良,对夫人言听计从是怕老婆,还是太爱老婆呢
2夫人很邪恶,身边的下人也时常不知所踪,大家都说是被夫人处死了。
3大小姐很骄纵,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没人管的住,老爷夫人很宠她。
4二少爷智商不高(原来还有个二少爷)但是是家里的继承人
5宰相还有个不是这个夫人生的长子在宫里给太子做伴读,但家里早已没有他容身之地
这些当然并不一定是事实真相,但是至少是宰相府这一家人想给人别看的表象。至于现象下面的本质,来日方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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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傍晚,扶遥与水吟刚洗完衣服,刚要回屋,小六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就是当日收了她们进来的小六猴子,大家可还记得)
“遥遥,你跟我来。”
水吟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运起功来,就准备把小六子打飞。扶遥使劲地拽住了她,甜笑着对着小六子撒起娇来。
六叔叔,这是干吗去阿?急急忙忙的?”
小六子心中一暖,想起了自家刚满月的小娃娃,长大了肯定也会这么甜甜得叫爹爹。声音不由得温柔起来,解释道:
“阿,总管吩咐下来,把所有13岁以下的女孩集中过去,好像老爷有什么吩咐。你一会机灵点呀,说不定有赏噢。”

水吟紧张的肌肉稍微放松了下来,若是识破了,不可能要13岁下面的都过去。先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迟。于是点了点头,松开了紧抓着扶遥衣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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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领着扶遥穿过重重院落,最终停在某个并不熟悉的院落中央,一群小姑娘战战兢兢的候着。扶遥数了一下足足有20来个。府中竟有这许多的小姑娘,这秦晨此番又打什么主意,微微的疑惑萦绕心间。
这秋日的傍晚,凉风骤起,一群少女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左顾右盼。扶遥运起功来周身倒是温暖,却忽闻得衣声随风轻响。送出探寻的气息,院墙外围一棵巨大的杉树上有轻微的呼吸声回应。扶遥放眼望去,是一身青衣,薄纱蒙面的水吟隐匿于层层枝叶之间。
见了她,扶遥心中的忐忑稍减,片刻之后若有什么险恶,两人联手逃出重围并非难事。
“大家听着”
这时前面台阶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引起了大家注意。扶遥认出正是去年领自己进门的老管家丁爷。
“丫头们挺好啦,咱们相爷准备给大小姐选几个贴身的丫环,伴读。你们是这府中岁数合适的。就这几日,会有专门选人的管事同你们一一详谈,顺便考察质素。丫头们可都机灵着点。选上了,将来可是陪在大小姐身边,前途无量。都听明白了么?”
“底下20来个小姑娘,怀着不同的心思,齐齐答道:“是”
“行,那今儿个先到这,大家散了吧。”
人群熙熙攘攘的散开了,回过头去,树上的水吟也不见了踪影。
扶遥今日本是一直被这莫名其妙的事弄得有些忐忑,这会儿心中可明亮起来了。前几日还一直费尽心思的事情,现在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贴近秦芷若就等于贴近了这秦府的权力核心。想了解的讯息,想实施的计划,岂不是全都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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