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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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进入白帝军营时,确实引起了不少的震动。跟在我身后的十名士卒分为两队,每个人都表情严肃,持戟在胸,踏着极为整齐的正步行进。虽然他们的步伐还算不上完美,但我知道他们能做到这样已是非常难得了……再加上他们的身材高矮、体格强弱都很相近。于是在驻守白帝的这些士卒们眼中,我身后侍卫的动作已近乎于一人。
罗宪领着众将出帐相迎,虽说在军营中带甲之士可以以军礼代跪拜礼,但十日前的事却让他们现在不得不慎之又慎。而我为了重树自己的威严,也就任由他们费力的以大礼参拜。
礼毕,罗宪起身看看我身后的侍卫,又辑身赞叹道:“殿下练军有方,不亚信、布。真乃高帝后矣……”
我怪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问道:“令则何以知是不毂自己所操练?莫非……”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观察他的表情。“莫非在不毂身边还有令则的耳目?”
罗宪闻言一怔,又立刻拜倒,急急的解释。“宪安敢如是?那是……是因为昨日舍妹相告,宪才……”他稍顿,又觉得不妥,继续补充。“舍妹也只是无意间得知,殿下切莫误会才是……”
我这才躬身将他扶起,“令则多虑了,寡人没有误会,倒是令则误会了。”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我释然的笑笑。我本就是因为他妹妹昨日的所为才感到不爽,但是罗宪的表现确实很令人满意。“令则身为巴东领军,凡巴东军事,令则皆可过问。此职责所系,本王怎会为难与你?这也正是前日寡人封赐杨参军的原因,令则却怎生忘记了?”
罗宪依旧低头不语,见他失神,我倒是很满意这状况。于是屈尊伸出手拉了他一把。“令则还不进帐?”
罗宪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领着我与众将同入中军帐。
分主次坐定后,军中各主事官员按自己的职责禀报各项事宜。什么军费开支啊,粮草消耗、武器损毁呀,这样那样的鸡毛蒜皮一大堆。之后是民政官员通报地方风气、民俗,以及财政之类。听的我只想睡觉。
我倒是很奇怪,为什么井中出龙、山中出凤这样的“祥瑞”都是在魏国,蜀地怎么就没有呢?若是让咱也给碰上一回,捉回成都当宠物养着该有多好?
听这些人浪费了半天口舌,终于可以参观实际演练了。因为镇兵数量较少,却要负担很大范围内的防卫,所以其训练都是非常严格的,罗宪的指挥能力也是极为出色,令行禁止,麾下将士皆莫敢违抗。
这两千人中绝大部份是步兵和弓弩兵,只有为数四百的骑兵。但我看得出来,这四百骑兵的野战能力才是最为强悍的,他们每个人都同时装备着弓弩、长枪和匕首三种武器。罗宪告诉我,这些骑兵都是从步兵与弓弩兵的优秀者中挑选而出,并且每隔半年就会有一次重新的筛选、淘汰。所以,一般步兵在平常的训练中,也都会有骑术训练。看来,他在这支部队上所下的功夫还真是不少。
罗宪还借机告诉我,现在的汉、吴、魏三**事制度都大体相同,汉、吴中央均置有中、前、左、右、後五、军。所不同的是因为地理环境的差异,各国所偏重的兵种不一。我大汉军是以步兵为主,骑兵次之;吴军则以舟师为主,步兵次之;而魏国的骑兵规模则远在汉、吴之上。

罗宪曾出使吴国,因而对吴国的军事内情了解甚多。他认为在三国中,吴国的军事存在最多弊端。例如世袭领兵制,即将领世袭,士兵是将领的私人财产,他们除打仗外,还要为其将领种地、服杂役。魏国则实行世兵制,也就是这些当兵的人,子孙世世代代都必须当兵,他们死后的寡妻、遗女也必须再配嫁给别的士兵。从这一点来讲,还是我们大汉人道的多啊。
此外,罗宪还告诉我有关三国编制的少数民族部队。我大汉有賨兵、叟兵、无当飞军。吴国有山越兵、蛮兵、夷兵等。而魏国也编制有匈奴、鲜卑等少数民族部队。
这时候的武器装备较之秦、汉已有极大的发展。最经典的就是我们大汉诸葛丞相所发明的十矢连弩,以及木牛流马。弩是一种威力极为强悍的兵器,在西方曾被认为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而被教皇提议禁止在战场上使用。且西方的弩箭是远不能与中国弩箭相提并论的。不过,纵然弩兵威力惊人,它却又有一个极大的弱点,那就是装填速度太慢,发射间隔太长。正因为如此,弩兵通常都不是单独作战,而是与弓箭兵交杂在一起,互补强弱。直到诸葛亮发明了连弩,这才使蜀汉能以区区之势对抗强魏。而吴国的战船也处于三国的领先水平。他们所造名为“长安”的战船,可载士兵千余人。
在三国中,武器装备最好的就是蜀汉。以前看《三国演义》电视剧时,都是魏国士卒披甲,汉军则是满身布衣。实际情况则不然,诸葛亮考虑到汉、魏军政力量悬殊太大,于是便致力于对武器的开发更新,以求缩小两国战力差距。正因为如此,在诸葛亮与司马懿的对战中,司马懿统兵是汉军的两倍,却只守不攻,而稍有进攻则败。
刚在军营吃过便饭,张就便急匆匆的赶来,递给我从成都传来的重要行文。
我接过来看了一遍,见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再看看众将都是一副好奇的表情,于是对张就吩咐:“都是些许平常之事,你便读与众将。”
行文的大致内容是:魏国有了新皇帝,是燕王曹宇的儿子——常道乡公曹璜、曹景明。并且改元为景元元年。
听完,罗宪轻轻问道:“这样的事于殿下而言都只是平常之事?”
嗯?难道不平常吗?或许是我在历史书上早就知道了答案,所以才会不以为然。他们则又是另一番心绪了。
“确实很平常。”我准备把“高深莫测”进行到底。“这其中只有一段话才算得上是不平常。”
“哦?”罗宪有一些惊异,也有一丝好奇。“卑职愿闻殿下赐教。”
“便是这迎曹璜的人。”我直截了当地继续说下去。“曹魏使行中护军中垒将军司马炎持节北迎曹璜,这才是最值得关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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