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搏在七月间(第3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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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真能干啊!你用什么方法气得那个代老头呱呱叫的?哈哈,真过瘾啊!”连艺看到菁华过来就兴奋地问,刚才他没看到菁华怎么和领导起冲突的,感觉有点可惜呢。
“走,陪我出去走走。”菁华眨着眼对连艺说,她也不管有多少老师看着就和连艺一起手牵手到操场散步去了。
“哈哈哈——”菁华到了操场就捧着肚子笑开了。
“快说说,你怎么惹毛那个老怪物的?”连艺着急地问,他看菁华笑得那么欢很想赶快知道为什么。他发觉菁华还真行,不怒不愠也能惹得那老头子暴跳。
菁华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连艺边嚷边摇她:“你不要只顾自己笑,快说嘛,快说嘛——”
“好好好,我说我说。”菁华边笑边说,“这叫以静制动。”
“什么以静制动哦?快细细道来。”连艺不能理解,迫不及待地问。
“那就是说,象他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用艺术的语言和他讲理就成这样了。”菁华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
“艺术的语言?”连艺依旧不能理解。
“是啊,我们要用的是智慧去和这种不理智的人对话,而不是和他对吵。”菁华认真地对连艺说,这正好也可以洗洗连艺那装满暴躁脾气的脑袋。
“哦,似乎很有道理。”连艺笑着点头道。
“以后啊,你也要学习这种方法,不要随便和他们大吵大闹,没有必要浪费你的精力。同时呢,也可以体现你的涵养。还有,以后你要和我一样多看书,增长自己的见识,让自己的语言更艺术。”菁华突然给连艺上起修养课来了。
“我才懒得和他们吵,现在有你这样的智囊我还用什么粗鲁的语言呢?”连艺满脸幸福的样子,说着拉菁华坐在了梧桐树下的台子上。
“看夕阳多美!”菁华突然指着夕阳对连艺说。
连艺顺着菁华的手望去,果然看道夕阳的余晖映照着远山,暮霭中别有一番味道。
菁华突然伸出头,在连艺的脸上啄了一下。
连艺转过头假装翻着白眼纳闷道:“偷袭?”
“是奖励,奖励你进步了。”菁华乐呵呵地说。
“啊?真的?快说说,我怎么进步了。”连艺特别兴奋地问。人都是喜欢受表扬的,成年人也不例外。
“你呀,进步大着呢。第一,你知道放低嗓门说话了;第二,你懂得讲道理了;第三,你学会听我的金口玉言了。”菁华边说边捂着嘴巴想笑,过了好一会,连艺才理解菁华的话中之话,急得嚷嚷道:“你这是表扬我还是批评我哦?”
“表扬。”菁华这回很认真地说。“从现在开始,我要用放大镜找你身上的优点,然后用洗衣粉冲你身上的缺点,然后把你打磨成一块翡翠玉。”
“不会吧?”连艺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说,“我且不要被折磨得……”
“嘿嘿,那个嘛难得说。现在,煮饭去。”菁华边说边摇头冷冷地笑道。
“哎哟,好冷哦。”连艺翘着嘴巴嘟囔道,假装难过极了,做着灰头灰脑的样子起身往回走。菁华跟在后面,象个战胜的将军一样耀武扬威的,就这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斗着乐着去做饭了。
第二天上午菁华正在上课的时候,连艺突然在窗户外向她招手,菁华立即跑过去问:“什么事?我正在上课呢。”
“我让许焉来帮你先上着课,我带你去个地方。”连艺笑着神秘地说。
还没等菁华反映过来,许焉已经进了教室了。连艺拉着菁华就往外跑,弄得许焉在后面唧唧咕咕说什么菁华也没听到。
“你这人,做事不分时候,一会让那些老头看到了我们又要挨斗了。”菁华边跟着走边责备道。
“这会他们要是来拦截我,我就要跟他们拼命。”连艺笑着恶狠狠地说。
“哎哟,你做错事情你还有理了?”菁华突然感觉很不自在地说,她不是一个对工作不负责的人。
连艺拉着他一路争吵着到了街上。今天赶集,街上人比较多,快七月了天气比较热,拥挤的人群里不时有汗味扑鼻,弄得菁华直皱眉。
他们来到政府门口,连艺指着前面的一家照相馆对菁华说:“我们先去照相,然后去政府秘书处登记,我已经和那里的卡秘书联系了。”
“照相?干什么?”菁华摸头不知脑地问。
“你不是要和我结婚吗?我们现在就照相登记结婚去。”连艺笑着看着菁华说,眼睛里透着无比的幸福。
“你——”菁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谁说现在就要和你结婚了?”菁华听连艺这么说一下慌神了,她还没有准备好真正结婚呢。
“可是你说要和我结婚的啊?”连艺惊叫道,他看菁华似乎改变了主意,所以显得也着急起来。
“我是说要和你结婚,可也没想到昨天说今天就来办结婚证啊。”菁华唯唯诺诺地说,她压根没想到连艺这么能干,过一个晚上就把这事情搞定了。
“你还没和我商量就这样把我拉下来,我怎么能一下子接受?”菁华想耍赖皮道。
“不是你说要和我快点结婚的吗?怎么——”连艺突然也拉着脸道,他也不乐了。
“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啊。”菁华小声嘀咕道,她感觉突然就要结婚了,似乎还是件很遥远的事情。
“你?”连艺一边甩手一边低吼,他很想发火了。
“我还有点害怕。”菁华看着连艺,无辜地说。
“你别怕,我说了,我这辈子会照顾你,无论生老病死。”连艺看出了菁华的担心,忍住没有发出的火说。
“我还是害怕。”菁华可怜地说,小女人的样子完全表现出来了。
“别怕别怕,”连艺拍着菁华的肩膀安慰道,“要不,我们今天先照相?下次我们再去登记?一会我叫卡秘书别等我们了。”连艺看出菁华不是不想和他结婚后又高兴起来。

“我——”菁华还在犹豫道,连艺看着菁华,思想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脸上从高兴到漠然再转到忧伤,看得菁华感觉很难过。
“不去登记,那又什么时候再来呢?去了,那么就意味着我就结婚了?从一个单身女人变成了有夫之妇了?可局领导也说了该早点结婚啊,我这样没名分和他在一起不是办法啊,名不正言不顺就不是好女人!”菁华看着连艺变化的脸思索着,感觉自己怎么做事情这么不理智呢?
他们静静地站在政府办公室旁边,菁华思考着,连艺也没有说话,两人对峙着,任凭骄阳洒落头顶。
过了好一会,菁华终于下决心道:“走吧,我们照相去,然后我们去登记结婚。”她的脸很臭,就像是马上要下地狱一样。
“真的?”连艺不假思索地问道,他一下又兴奋起来。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菁华张了张口,什么话也没有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什么,看着高兴的连艺思索道:“他那么高兴,我却完全不能和他分享快乐。哎,电视上看到的热闹的结婚场景我是不会有了,就像许焉和林超一样的结婚典礼我也不会拥有了,也不会买任何有纪念意义的礼物来纪念我的结婚了,甚至都不能告诉养育自己近二十年的父母……”想着想着,菁华的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这个照相可快了,只要十分钟,是最新的技术。”连艺拉着菁华一边走一边乐滋滋地给菁华讲着即将照相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连艺发觉菁华没有吭声才转过头看她,这时才发觉菁华眼睛里包含着泪水!他立即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欲哭的菁华,一种无比的心痛油然而生。
“要不,我们回去吧。”连艺用他那高高的个子挡住骄阳,心痛地说。
“没什么。我只是紧张,想到了我的父母。”菁华哽咽道,眼泪终于滚了出来。
“你太善良了。”连艺讶然道。
“走吧,我们进去。”菁华用手擦了擦眼泪佯装笑脸道。
连艺没有再说什么,握住菁华的手更用力了。两个人来到照相馆,菁华照了第一张和连艺的合影,相片上连艺的笑容是多么的幸福,而她自己的却是强装笑容,咧着嘴笑来比哭还难看,后来连艺经常开玩笑说他取了一个天下最丑的女人。
至于怎么去登记领结婚证的,菁华记得不是很清楚。反正感觉,那就象是让她进阎罗殿,特别是那个秘书叫她在结婚证上摁手印的时候,那种感觉似乎是在阎王爷的生死薄上画押!
就这样,菁华稀里糊涂就和连艺登记结婚了。
回到学校,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连艺买了只鸭子准备庆祝,做饭时口哨一直响着。菁华呢,则垂头丧气地依在床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感觉她将进入受苦受难的人生旅程。
上帝啊,让我可以看清楚自己的旅途吧
我一路疲惫着喘息在拥挤的人流里
手里握着一米阳光洒落的余晖
任凭激烈的凉风肆无忌惮地吹拂脸庞
上帝啊,我不想用忧愁谱写我的人生路途
但我却找不到可以让自己微笑的理由
在这样的告别自己一段最清纯的路途口
我感觉焦虑不安、心力憔悴
上帝啊,你在哪里等待我的祷告呢
我正在坎坷的道路上慢慢爬行追寻
求你等着我看着我指引我扶助我
让我可以一路心安理得、风平浪静……
“你高兴点嘛,看你这样让我感觉你就象我抢来的媳妇一样。”正当菁华在思索向上帝祷告时,连艺端着饭进屋了,他看到菁华依旧闷闷不乐,便走到菁华面前半跪在床边说。
“我得了结婚恐惧症。”菁华看着辛勤的连艺闷闷道。
“不怕,我专门治恐惧症。要不你马上就看到——”连艺说着,举起了手,做出准备瘙痒的样子。
“哎呀,不要嘛,我的恐惧症好了,好了,好了。”菁华看到连艺的手就笑了起来,赶忙告饶道。
“你看你看,你的病一点都不严重,我还没有下手就治好了。”连艺一本正经地说。
“你好讨厌哦,知道人家最不喜欢瘙痒就故意用那招!”菁华无可奈何地嚷道,笑声依旧不断。
“是嘛?我感觉还不错啊,方便又快捷的方式,这辈子是我制服你的拿手武器。”连艺一边说还一边吹自己的手,好像手真的是他的武器一样。
“呜呜呜——”菁华假装哭起来,然后假装可怜的样子又说:“连先生,我们来约法三章嘛。”
“不行,现在要吃饭。”连艺看出菁华要干什么,立即回绝了她的要求,然后走过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菁华上桌子吃饭。
“哎呀,不干嘛,你要同意我才吃。”菁华耍赖道。她感觉这么一闹,心情倍轻松了许多,依旧撒娇。
“好好好,你吃了我们再约法三章。”连艺连哄带骗道。他可饿了,想早点吃饭。而且,这是个不一般的日子,他一定要让着这个小女人。
“吃就吃。”菁华鼓着嘴巴道,不过脸上已经快笑烂了。
“这个给你。”连艺边说边夹着鸭子的翅膀往菁华碗里送。
菁华接过翅膀理所当然地啃起来,俨然公主的样子。就这样,两个人吵吵闹闹吃过了结婚后的第一顿饭。
后来两人还是请了学校的老师和局里的两个关心他们的局长吃了喜糖,他们两个的婚姻是学校里最简朴的,没有礼节没有嫁妆没有亲人。从那刻开始,两人开始了白手兴家的艰苦人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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