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三八章 油棉火箭破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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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禀下令,中军士以修弓箭为主,同时命城中子民制造油棉小火罐。那边金兵的攻势也逐渐显露,偏桥已然窥见,而且进展迅猛,不消一日便高出数丈,照此算来,不用几日便可达城墙之上。
眼前情势危急,心中更加着急,因为不知道邯郸燕山府那边情况如何,我后悔没有把戴宗带过来,要是他在,可命他前去探听一番,我也好心中有数。此刻,我只好祈求上天能如我所愿,让宗泽换了郭药师那个懦将。
王禀和我每日必到城墙之上巡视,张孝纯负责集纳子民准备的油棉小火罐,统统堆放的城墙上,并派人日夜看守。所谓军民同心,其利断金。太原城内上下一心抗金,家家慷慨应捐,油棉小火罐很快就堆出一道小墙来。不过金兵那边的偏桥架设得速度也相当惊人,眼看着就进入了弓箭的射程。
令我惊奇的是,在偏桥要进入射程的时候,却放慢了速度,每日进展缓慢。王禀仔细观察后大叫不好,原来金兵在偏桥进入射程之后,便开始对木材进行特殊处理了,他们原来早就防备我们用火箭来防御了。
当晚,张孝纯、王禀和我召集军将会,商讨该如何应对金兵的偏桥进攻,但中军将个个摇头,面色难看,都慌了主神。看到他们实在说不出什么,我便开了口:“既然金兵把偏桥防火功能控制在我军的弓箭射程之内,那么我们可以考虑把弓箭的射程加大,这样就可以缩短金兵的有效防护距离,从而击毁他们的偏桥。”
王禀欣然点头,但立刻有露出难色,道:“燕大人,改变弓箭射程不是易事,而金兵偏桥却压在眉梢,情形也还是相当危急。”
“王总管,射箭之术我很在行,只要稍加改造,在借助个好天气,射程增加五六十米开外应该不成问题,此距离完全可以达到金兵没有防御之力的偏桥之上!”
我的话让在座的军将很受鼓舞,王禀也露出悦色,道:“燕大人,事不迟疑,你就赶快讲解一下,我们好下去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奥妙。”我说。说到这个奥妙,得归功我看过电影《墨攻》,刘德华扮演的革离为了增加箭的射程,在箭头拴了点绳子,借绳子的流线型来减小了箭的阻力,增加了射程。另外,在物理课上曾学过,弓箭的最佳发射角度是四十五度,但如果是顺风的情况下,以六十度角射出去会更远一些。
我把这些诀窍讲了出来,大家伙都将信将疑,其中一个急性子一下站了起来,说当场试验一下即可。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当然是我正确,拴了绳子的箭就是远得多了。不过,王禀提出了一个问题还是很值得重视的,就是现在处于深秋初冬,北风正紧,而金兵又在北方,我军射箭都是逆风,哪里会来顺风之日?
这个问题我不打算向他们讲解,因为里面涉及到一些地理知识,讲解起来比较麻烦。因为太原城处在太行山大山脉南,从总的地势上说,太原城的北面是很高的,吹北风的时候,平时风力小没什么特别,可一旦风力变大,将会在太原城南形成一个回旋,这股回旋风对于太原城来说,就是南风。所以,即使在冬季,太原城也有南风吹来。

然而南风是天送来的,并不由人力控制。因此,我命各队军士白天晚上皆在城墙上守候,一旦风来之时,便是进攻的天赐良机。
按理讲,作为冬天的开始,初冬时节也该有强大的北风来袭,不过这谁都不能保证。因此我又提出第二个方案来,就是在城墙上安装吊桥,放下来至少可增加三五十米距离,关键时刻,让弓箭手道吊桥上放箭,也可以达到有效攻击范围,不过这样比较危险,因为此时吊桥的技术还很差劲,安全性不强,而且每次上去的士兵也有限,攻击力不是很强。不过,这多少也能打乱些金兵的步伐。
当然,我们渴望还是一场南风。
入夜,我忽然想起在完颜洪,我倒不希望他会出现在偏桥之上,要知道弓箭不长眼,万一要一箭射中了他,他可就没命了。
更声三响,寒意渐浓。空中明月四周一遭空轮,难道这就是月晕?!月晕而风嗳!
“明天有风了,明天有风了!”我大叫起来。王禀披衣而出,也看到了月晕,“看来天不灭我大宋!”

一大早开始,城中弓箭手全都上城准备。大约午时,城头草动,南风渐起。
箭须随风摇动,箭头的油棉小火罐稍显沉稳,箭羽紧锁,与弓箭手眉头相似。一切都是沉寂的,沉寂之中等候风神的到来。
看着王禀的虎须摇曳的越来越厉害,战袍衣角也不时被风卷起。时机差不多了,我向王禀使了个眼色,王禀令旗一挥,道:“六十度,发射!”
万箭齐发,带着油火,直扑金兵的偏桥。
一切都和预想的相差无几,火箭的射程远远达到了有效攻击范围,那些没有经过石膏涂抹的粗大松木,被火箭扎中后,开始燃烧,更有些松木上有松油,更易引火。此时风力亦在加大,火借风势,更是迅猛。
听得金兵营中一阵叫唤,远远望见他们手足无措,哀叫着撤离了偏桥。
大火烧了两个多时辰,伴随着太原城墙上宋军胜利的呼喊,金兵花费几天功夫的劳作转眼灰飞烟灭。
还剩下一点有防火功能的残缺的偏桥孤零零地立在旷野之上,颇为悲壮。一连几日,金军阵中毫无动静,这让我们深感不解,难道金兵就这么罢手了,是停止不前,还是绕到而行?
王禀分析说,按照金兵的脾性,不会绕到而行,款且太原城是大半个北方的深入南方的必经之地,也无路可绕。
愈是表面上平静,就愈让人害怕。我也一样,我不知道看上去平静的金兵阵营中又在发生着什么,或许一个更加可怕的攻略马上又要开始了。
然而干着急没用,还是要前去探营。不用说,这个任务非我莫属。面对不可预测的危机,这次王禀和张孝纯没有阻拦,只是要我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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