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身乏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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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乌世邦和乌雪儿等人在怀梦居里好好地休息了两天,这两天对于他们来说是这一辈子中最幸福的两天了,每天吃饱喝足,而且还可能到森林里小小地散一会步。
当然,他们不敢走得太远,因为怕被楚中天的耳目看见,所以只是在阴凉的森林小道里走一走,呼吸一下森林里美妙的空气。
梦童知道,楚中天不是一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他这几天一定在暗中查找着张旭的消息,而且他一定在等着自己“审问”乌雪儿等人的结果,所以他要尽快地想一个办法来骗过楚中天。
而有了充分的休息之后,乌世邦心里的那个长生不老梦想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但这回他学乖了,绝口不再跟乌雪儿和叶子欢说这件事,而是趁着梦童独自一人在喝茶的时候,悄悄地来到了梦童的身边。
梦童此时脑子里还在想着白凌和张旭的事,这几天白凌虽然表面上跟往常一样,碰到张旭时也显得落落大方,但他深知徒弟执着的脾性,知道她那天既然说出了那句狠话,就一定会有行动。
“前辈。”乌世邦走到梦童身边时,叫了一声。
梦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乌世邦这一声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他转过头来苦笑道:“我应该叫您前辈才是,您这种神出鬼没的功夫连术士的传送都自叹弗如啊!”
乌世邦尴尬地笑了笑,道:“前辈不要再开玩笑了,我小小的一个凡夫俗子,哪能跟您比啊?”
梦童也笑了笑,他请乌世邦坐下,然后又倒了一杯茶。
乌世邦神神秘秘地朝楼上看了看,小声地对着梦童道:“前辈,这几天真是谢谢你们的招待。不过,我的心头始终牵挂着一件事,让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寝。”
“哦?”梦童喝了一口茶。
乌世邦继续说道:“其实我不说您也知道,我之所以冒死闯入长生幻境,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找到长生不老的捷径。现在,楚中天他们已经丧失了幻境的领导权,所以长生祭坛能不能进就靠您的一句话了。”
梦童呵呵一笑,他本来想告诉乌世邦说,长生秘石如果没有找回来,长生祭坛就是一个摆设,再说长生不老那更是一句屁话。但是,话刚要说出口时,他脑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虽然有点不厚道,可这却是他现在唯一能帮助白凌的办法。
于是,他笑着说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乌世邦听到梦童的话笑逐颜开,要不是碍于自己的老脸,他差点就朝着梦童磕头了。
“那前辈我什么时候能进长生祭坛修炼?明天还是后天?”
梦童笑道:“不用这么着急,你跟阿旭是朋友,那也就是我梦童的朋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肯定会照顾你的,尽管放心!”
乌世邦这下子笑得更欢了,特别是说到张旭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得意起来:“是啊,前辈这么看重阿旭,我这做岳父的脸上也有光啊,哈哈。”
不料,他还没笑完,梦童的脸就沉了下来,并且装做很不高兴地问道:“世邦啊,你说你是阿旭的岳父?”
“是啊,雪儿与阿旭的婚事在进入幻境之前就已经定下来了。”
“我看不见得吧,这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梦童道。
乌世邦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阿旭不太想认我这个岳父,但雪儿一直是很喜欢阿旭的,特别是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我猜他们俩更是你浓我浓,谁也离不开谁了。”
梦童装做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道:“世邦,雪儿也是一个好女孩,但问题是凌儿也喜欢阿旭……你说要怎么办?”
乌世邦看着梦童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原来梦童答应让自己进祭坛修炼是有条件的,而且这个条件是以要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为代价。他一时间觉得很难接受。
梦童见乌世邦沉默不语,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毕竟他也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但为了帮助自己的徒弟,他只好厚着老脸坚持到底了。于是,他又继续说道:“世邦,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但凌儿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得意的徒弟,她不是我的女儿却胜似我的女儿,所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乌世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着,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不过,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是我们旁人所能左右的,所以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梦童笑道:“我最想听到的就是‘尽力而为’这四个字。”
××××××
乌世邦敲开乌雪儿的房门时,张旭刚好在给乌雪儿画像。
说实话,张旭这几天呆在怀梦居里实在是有点郁闷,虽然身边不乏红颜知己作伴,但他还是觉得缺少了一种什么东西——好像是**。
所以,今天他觉得手有点发痒,于是就找乌雪儿当模特,他要好好地过上一回画画的瘾。他发现自己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才能找到一种发现美和创造美的**。
乌世邦进到里面的时候,乌雪儿马上撒娇道:“爸爸,你怎么来了,阿旭正在给我画画呢。”
“我怎么不能来?我是你爸爸啊!”乌世邦应了一句,然后就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

乌雪儿此时正沉浸在幸福美妙的感觉之中,她丝毫没有发现乌世邦满怀心事。
张旭的观察力本来就强,他早已经注意到乌世邦的神情有些异样,而且也觉得有些不快,因为此时正是他画得最为起劲的时候。
“算了,雪儿,乌伯伯找你可能有事,我另外找个时间再给你画吧。”张旭站起身来。
乌雪儿觉得很是沮丧,她无奈地点点头道:“那好吧。”说着,她忽然伏在张旭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张旭苦笑了一声,原来雪儿要张旭这几天只为她一个人画画,只为她一个人,其他人都不行!
乌世邦看到女儿与张旭如此亲热无间,心里不住地叹气。
张旭出去后,乌雪儿将房门掩上,嗔怪自己的父亲道:“爸,您看您——”
乌世邦苦笑了一声,叹气道:“女大真是不中留,还没嫁人呢,现在就连老爸都不要了。”
“爸,您说什么呢?”乌雪儿脸上绯红,心里却甜蜜得紧。
说实话,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在断天崖的时候,她本来以为自己与张旭要来世再相见了,但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竟然还能平平安安地当张旭的画模。
经过这段生死患难,她觉得自己与张旭的感情又加深了几分,而且她决定要好好地争取,绝对不再让任何人抢走张旭。
乌世邦见女儿一脸陶醉的样子,本来想说的话更是说不出口了。他不断地叹着气,心里不断地做着矛盾的挣扎。
“爸,您怎么啦?”乌雪儿觉得有点莫句其妙。
乌世邦犹豫再三,这种事他实在是开不了口,但他一想到自己多年来的长生梦想已经唾手可得了,所以他最后还是狠下心来道:“雪儿,说实话,爸爸觉得你跟阿旭不合适。”
乌雪儿等不防听到这话,愣了一愣,随即嗔怪道:“爸,当初在海岛上的时候,您不是还一直要将我嫁给阿旭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再说了,要不是阿旭,我们早在断天崖上早就被秃鹫给吃光了,现在哪里还有性命活着?”
“雪儿,爸爸并非说阿旭没有能力,也不是说阿旭对我们没有恩情,但是你看看,他的身边围着多少的女人,松下酷代子,白凌,萧飒,向小舞,宋倩倩,甚至、甚至你欢姨也——”说到这里乌世邦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爸爸这也是为了你以后的幸福着想。”
乌雪儿听到这时,嘴角一翘,道:“那我不管,反正阿旭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他!”
乌世邦见乌雪儿还是如此坚持,急得差点将自己与梦童的约定说出来,但是他毕竟是老江湖,自我控制能力强,因此他心里急归急,嘴上还是继续道:“雪儿,天底下优秀的男人多得是,你何必单单喜欢他呢!爸爸就只有你一个女儿,如果你将来万一不幸福,那我要如何才能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妈”
说完,乌世邦站起身来,假装抹了一下眼角,然后头也不回了走出去了。
乌雪儿看着父亲的身影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因为她发现爸爸经过断天崖这段磨难,似乎又老了很多,连走路都有点蹒跚了……
但她哪里知道,其实乌世邦出了乌雪儿的房门之后,心里却暗暗地盘算道:“看来,我得另外想想办法让雪儿断了喜欢张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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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旭出了乌雪儿的门后觉得更加郁闷,本来好好的情绪又被乌世邦给破坏掉了,于是他直接敲开了酷代子的门。
酷代子看到张旭很兴奋,张旭一直以来都与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每次都是她主动接近,所以当张旭进来提出要为她画像时,她兴奋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一直拍手叫好。
张旭看到酷代子欢快的样子,刚才那种不快的情绪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忽然从酷代子这里发现了人生最简单的一种快乐。
他不禁想起向小舞来,因为每次他要为小舞画像的时候,小舞也是像小孩子一样,高兴得就像是过节似的。
说起来也是命运捉弄人,松下酷代子本来是来“抓”张旭的,可没想到最后反而连人带心被张旭给“抓”走了,而且是无绳自缚的那种。
“阿旭,”酷代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张旭,眼神里有一种日本女孩特有的温柔和魅力。
以前,张旭一直将目光的焦点放在酷代子那波涛汹涌的上半身,但没想到今天才发现原来酷代子的眼睛其实很清澈很迷人,他忽然被酷代子直视的眼神看得有点脸红心跳。
“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地为你画一张半身像,而且我要将你画成一个在江南水乡泛舟采莲的女神仙。”张旭说道。
酷代子又开始拍手叫好,不过她接下来的这句话却让张旭哭笑不得,她媚笑着道:“阿旭,要不要我将衣服全部脱了?”
“咳,不用了。”张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柔声应了一句。
酷代子“哦”了一声,又叮嘱道:“那你一定要认真给我画,一定要画得比雪儿她们都漂亮。”
张旭正想说“那当然了!”可这时却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叶子欢恰巧在这个时候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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