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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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青笑笑道:“现在只看见一点帆桅,没有到你所想的程度,何况白龙不是那么容易回头的人,虽然他俘掳了我们大部分的人手,但是令他头痛的人都还在这座岛上,他现在正是自认操着绝对优势之际,不见得会舍得放弃这个机会的,时间从容得很。”
“可是我们的决斗还可能在短时间内有结果的。”
“渡边武夫,你对自己的剑法太具有自信了,我认为不出三十招之内,必有结果了。”
“杜大侠,你的剑法虽然神奇难测,可是要在三十招内就能击败敝人,则又太轻视人了,敝人在月野流中能担任五大轮值门主之一,就表示敝人的剑技在敝岛扶桑已是两大世家之外的五大好手之一,在五位轮值门主中,敝人不会排在第三位去,即便算进两大世家的高手,敝人也可以稳居在前五名之内……”
杜云青道:“在我的寒月剑法下,耐战的久暂与剑法无关,因为我真正施展的剑法不过两三招而已,其余的招式只是用以试探或诱惑对方出剑,造成我使用杀着的机会,所以越是高手,我用的招式反而越少。
因为高手喜欢采取主动,不耐久战,抢着要进招,就容易露出空隙,倒是些不太高明的对手,十分谨慎,反而能拖得久一点,还有我只是说三十招内可以有结果,并没有说我一定能胜,那结果也可以成为我被你杀死而结束。”
渡边武夫终于双手举剑,长吸了一口气道:“好吧,杜大侠请注意,敝人要出招了。”
杜云青潇洒地亮出了他的寒月剑,手伸胸前,双脚微一轮动,就成了一个很自然而严密的守势道:“请!”
就凭这一个姿势,即已显示了杜云青在剑技上的精湛造诣,因为他只是将就原先的姿势,随意稍作变化,就已经完成了严密的守备,只有对剑法具有极深的造诣,而且广涉搏及,融会贯通各家之长,才能信手拈来皆精妙。
渡边武夫看见杜云青的出剑姿势,神情即转凝重,态度也充满了敌意,不管这个人多么的工于心计。
但他在基本的气质上,毕竟是个剑手,面对着一个高明的对手时,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敬意。
因为这种敬意,使他在出手时,也收拾起他在性格上所流露的诡诈与多变,而表现得十分沉稳,一剑直搠,气势磅礴,俨然名家宗师之气概。
杜云青举剑斜挥而出,以强劲的内力把对方这一剑封出去,同时身形也跟着转移,转向另一个宜于反击的位置。
可是渡边武夫的剑路也很着实,他的攻势一发,就连绵不断,不愿给对方一个喘息反击的机会。
所以渡边武夫的剑就势一挥,随时移动脚骨的势子又砍了过来,出剑前的准备动作在他的剑被封开时已经完成了,因此他的攻势几乎是连绵不断的。
杜云青的剑只作成了反击的准备,却已无法攻击,只得把挥出去的剑再度移了向封架,就这样一阵十七八招过去,俱是如此,渡边武夫的神色显见凝重,态度也更为敬肃,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
因为他出手的每一招都是学自各大名家的精式,经他融会之后,自成一家,八幡船帮虽是一家武林宗派,在扶桑的武林道中崛起还望近几十年的事。
他们自己没有持剑的招式,全是从别家的武学中吸取而来,所以起先不受人注意,但久而久之,他们吸取得更多,不断地改进变化配合,逐渐凌驾于每一家之上了。
在旁边观战的十名武士都是各门派的高手,他们的神色更为肃然,对战斗的两个人都付出了极高的敬意。
渡边武夫的剑是他们熟悉的,有些可以说是他们本门的招式,但是在渡边武夫手中施出,却别具威力,运用之灵活,已经超过了他们。
而杜云青的化解方法尤为令他们心折,因为杜云青到现在为止,一共只施展了一个招式——举剑点出去。
便是这一剑点出,却是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各种的方向,而角度方向的变化却不是在手上完成,而是利用身形步伐的变化以达成。对方用剑直膀,他曲腿招领,斜着点出,对方挥剑横削,他身形翻空,由上而下点出……
十几种身形的变化,他用一个方式点划化解,每一剑都用得恰到好处,使得对方千奇百变的攻势无功而退,正符合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原则。
正如一座雄崎的山岳,不!应该说是一座巍峨的宝塔,矗立在厮基上,从每一个方向看去,它都是差不多的形状,一任狂风暴雨,损不了它分毫。
看起来,杜云青一招未回,全是采取守势,但已给人一种感觉,他却是主动地控制了战局的进行。
因为他每一次的身形移动,控制了对方的攻势,使对方必须按照他安排的方式进招,好配合他的形势。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假如渡边武夫不从杜云青所留出的那一个空门进招,就无法使攻势连续。
假如渡边武夫不连续地攻击,势必要收回自己的剑,控制住自己的身形与劲力,才能作下一步的准备。
可是情势上却不允许他如此做,只要他一个停顿,杜云青的那一式守势立可转化为攻击,攻进他的空门。
就这样一共进展到二十九招,情形依然不变。
而杜云青预定的三十招将满,渡边武夫大吼一声,剑势突变,幻起几十点剑影,罩将下来。
杜云青微微一笑,身随剑进,抢进他的剑影中,叮然一声,渡边武夫的身影斜飞出去,长剑只剩下了半截,另外的半截飞落一边,斜插在地。
他手中的断剑也好,插在地下的半截断剑也好,雪白耀亮的剑身上凝结了一层白白的寒霜!
这个家伙居然躲过了杜云青的锁喉一剑。
他在第三十招上,知道杜云青将出手,虽然闪出了几十点的剑影攻出去,但实际上却是攻守兼具。
因为这次他不是用剑去攻击而是用他的身子去攻击,剑身始终挡在他自己的咽喉前面。
人与剑化为一体,如果以势得逞,剑尖挟着他身形的冲势仍然具有伤敌之能,如果攻势不能成功,至少他的剑身保护了他的咽喉。
这个方法果然收了效,杜云青的攻击比他快,在他剑势未发之前,击中了他的咽喉,但是那儿横着一枝剑,剑柄击断了他的长剑,寒气在剑上凝结成霜,但至少是躲过了这一击。
默然片刻,渡边武夫抛弃了手中另一枝断剑,拱手长揖道:“佩服,佩服!杜大侠的锁喉一剑,凌厉无匹,敝人若非早知大侠落剑的部位而预先加以防备,断难躲过这锁喉一剑,毕命剑下。”
就这样一共进展到二十九招,情形依然不变。
而杜云青预定的三十招将满,渡边武夫大吼一声,剑势突变,幻起几十点剑影,罩将下来。
杜云青微微一笑,身随刻进,抢进他的剑影中,叮然一声,渡边武夫的身影斜飞出去,长剑只剩下了半截,另外的半截飞落一边,斜插在地。
他手中的断剑也好,插在地下的半截断剑也好,雪白耀亮的剑身上凝结了一层白白的寒霜!
这个家伙居然躲过了杜云育的锁喉一剑。
他在第三十招上,知道杜云青将出手,虽然闪出了几十点的剑影攻出去,但实际上却是攻守兼具。
因为这次他不是用剑去攻击而是用他的身子去攻击,剑身始终挡在他自己的咽喉前面。
人与剑化为一体,如果以势得逞,剑尖挟着他身形的冲势仍然具有伤敌之能,如果攻势不能成功,至少他的剑身保护了他的咽喉。
这个方法果然收了效,杜云青的攻击比他快,在他剑势未发之前,击中了他的咽喉,但是那儿横着一枝剑,剑柄击断了他的长剑,寒气在刻上凝结成霜,但至少是躲过了这一击。
默然片刻,渡边武夫抛弃了手中另一枝断剑,拱手长揖道:“佩服,佩服!杜大侠的锁喉一剑,凌厉无匹,敝人若非早知大侠落刻的部位而预先加以防备,断难躲过这锁喉一剑,毕命剑下了。”
杜云青笑道:“每一个人都知道我那一剑要取的部位,每个人也都小心地戒备着,但他们还是未能避过!”
“大侠那一剑出手之迅速,已经到了目力难及的程度,敝人是在大侠剑还未出之前就作好了准备。”
“但是阁下毕竟还是避过了。”
“惭愧!惭愧,这完全是大侠手下留情,事实上是因为大侠预定了三十招之限,到了二十九招时,敝人知道大侠必将出剑,才能预作防备,在一般的情形下,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总不能永远把剑碰在咽喉前……”
杜云青笑道:“要想不死于我那一剑之下,祗有那个办法,阁下运用得很巧,别人顾了保护那个部位,就只有完全采取守势了,阁下的剑法则是以攻为守,虽然是守势,仍具攻敌之威,能够施展出这种剑式,阁下毕竟是高手!”
渡边武夫略略有点得意,事实上他的那一剑也的确值得骄傲,因为他将长剑幻出几十点的阴影,没有一式是虚招,每一点剑影都是实实在在的。
如果杜云青的攻势不那么快,在他的剑势发挥威力之前就已经攻了过去,容他的剑威发挥到了六成光景,他就可以选择其中的任何一点,自然是最有效的一点,将其余的四成威力加上去,成为凌励无匹的杀手。
能够把一招剑法运用到了攻守兼容,而且包含了这么多的变化,实在也是很难能可贵的了!
中原群侠以甘凤池的剑技最高,以芙蓉的剑法最犀利,但是这两个人都自承不能做到这一点。
渡边武夫谦虚地点了一下头道:“杜大侠,对于最后那一剑,敝人自信下了很多年的功夫,但是这一剑对大侠却构成不了威协,充其量也只能用来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何况一击之下,长剑中断,大侠再补上一剑,敝人仍然是个死数,因此敝人对社大侠,万不敢说个高字。”
杜云青笑道:“阁下太谦虚了,你最后施展的那一刻已经封死我每一处要害,除了在阁下剑威未发前采取反击外,也没有第二种解法,除非那一击能震断阁下的剑,我仍然要丧生于你的剑下,阁下的那一招虽是保住了你自己,但是他逼得我不得不出手以自救!”
渡边武夫道:“但是大体一剑能使敝人断剑,可见剑世上仍是大侠高出一筹,现在大侠是否认为敝人合格了。”
杜云青点了点头道:“可以,你能逼我必须出手。而日又能挡过我寒月锁喉一刻.我相信你对白龙或许不足,对付他手下的人,大概已经不成问题了,以阁下的心计避免跟白龙直接交手,大概能做得到,因此,你也可以能控制住局势,阁下可以走了。”
渡边武夫想了一下,又贪婪地道:“杜大侠,敝人记得你说过,你要把寒月剑的另一式杀手见示的。”
芙蓉立刻道:“渡边武夫,你未免贪得无厌了,照你刚才的情形,虽然你挡开了一剑,但是兵刃已毁,何须要杀手呢,随便加上一剑,也能要你的命。”
渡边武夫笑道:“格格!敝人只是想知道一下,除了杜大侠的锁喉一剑之外,是否还有更凌厉的剑式。”
芙蓉道:“你可是不相信?”
渡边武夫道:“敝人怎敢不信,可是敝人学剑有年在领教过锁喉一剑后,实在想不出还有更高明的剑式。”
芙蓉道:“我不够资格知道,虽然外子答应过,那是指你在挡过第一式杀手之后,仍有再战之力,外子为了使你心服,才以第二式见示,你现在不错是挡过了第一式,可是你已经没有再战之能……”
渡边武夫张口欲言,但是他又忍住了,笑笑道:“那敝人就不敢强求了。”
杜云青却笑道:“不!你有资格要求的,虽然你的兵刃已断,但拙荆说你已无再战之能,你不一定肯服气!”
渡边武夫道:“今天敝人确已无再战之力了,但下次有幸请教时,敝入一定可以想出个办法来。”
杜云青笑笑道:“不必费心思去想,那很简单,另外再准备一支剑就是了,所以你认为我要杀死你已无可能现在我把第二式杀手现示给你看。”
他举剑比了一下道:“就是如此。”
那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姿势,因为杜云青至少已经用过了二十九次,也就是用来封锁渡边武夫二十九招的那一式。
渡边武夫愕然道:“就是这一式,那是杀手吗?”
杜云青道:“我为了使你明白,比得很慢,当然不足为奇,但如看速度快上个几千倍,就是杀手了。”
渡边武夫道:“任何一招剑式能将速度增加到几千倍,都是以致人于死地。”
“就是这句话,寒月剑式的杀手不在招式之精,而在速度之快,我连续使用了二十九次,每次都能采取到主动,你该明白这一式的威力。”
“敝人不否认这一式确具威力,但是只能使敝人的攻势徒劳而已,若论威力,比第一式逊色多矣。”
杜云青笑道:“真的吗?第一式我用了全力,才震断你的剑,第二式我用上了一成的功力,而且还连续地使用了二十九次,在二十九个不同的方向,试了二十九个不同的方位,没有一次失手,取中了你二十九处**道要害,你居然说它不如第一式的威力大。”
渡边武夫肃然长揖道:“多谢大侠的剑下留情,以大侠的这种剑法造诣,天下无人能及。”
杜云青道:“那倒不敢当,这不过只是封阁下而已,如果用来对付白龙,很可能就没有那个机会了。”
“不!据敝人所知,白龙也没有这份造诣。”
“阁下对白龙的剑术又了解多少?”
“不多,但也不少,我们切磋过几次,虽然他是比敝人高出很多,但是绝不可能在我们知道的情形下,连续刺中我二十九处大**。”
杜云青笑道:“那是因为我并不想杀死你,出剑及时而目,如果我要杀死阁下,剑身势必要多推出一点,也许是一寸,也许是两三寸,但是就这寸许之差,在高手而言,就是很大的距离了。”
“大侠高论,这就是寒月剑第二式杀手。”
“是的,你可以把这些剑式去给白龙看,那会帮助你说服他跟你到扶桑去。”
渡边武夫再度拱手道:“是的,白龙看见这些剑痕后,在没有思考出解法前,可能不敢来找大侠一战,如果我再告诉他玉龙寺被剿的消息,他只有跟我走了。”
杜云青笑笑道:“你在走前可别忘记一件事,那是你答应过的,一定把白龙掳去的那些人释放回来。”

“当然,敝人一定会做到这一点。”
“而且是活的,找不希望收回的是一大批尸体。”
“只要现在还没死的,敝人保证毫发不伤。”
渡边武夫先前还不明白杜云青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杜云青不会随便乱说话,连忙低头在自己身上找了一遍,脸色忽地急变,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多出了许多小孔,数数恰好是二十九个。
每一个小孔都呈三角形,那是被寒月剑的尖刀所挑破的,每一个小孔所在的部位,恰在要害大**上。”
渡边武夫几乎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又无法不承认这是事实,怔了半天才道:“这是什么时候刺破的?”
“自然是你在出手攻击时。”
“我知道,但是杜大侠只用了守势,我没看见你攻击。”
“如果你看见了,那就不成其为杀手了。”
“是的,但是我还想请问一声,大侠是在封架之前,或是封架之后再出剑的呢?”
“封架之前,我移动身形,招式不变,只留下一个空门让你进攻,实际上却是要你露出本身的空门,你可以回想一下,每次的出手,是否都留下了一处要**的空门。”
渡边武夫一沉思才苦笑道:“可是在我的感觉中,大侠似乎不可能从那个空隙中进招的。”
“不错,你发招的时候,我已经无暇进招了,但是在你发觉之前,我的招式已出,你找到了我的空门,变式进招时,我已完成了攻击,你全神放在攻我的空门,忽略了自己的防御,给了我进攻的机会。”
“那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已经够了,寒月剑式杀手无他,就是一个快字。”
脸又转向芙蓉道:“格格!白龙在海上突袭时敝人没在场,因此我不知道他杀死了多少人,还留下了多少,但你是知道的,敝人只能保证到剩下来的人安全。”
芙蓉冷冷地道:“你最好要弄清楚一件事,那些人是白龙掳去的,他难道自己连一点主见都没有,非听你的不成,否则你又凭什么作保证。”
渡边武夫笑笑道:“这个敝人倒不是虚夸,在这种事情上,敝人可以作主,甚至于不征求白龙的同意,敞人也能作主做到的。”
“你凭的是什么?”
“格格,每个人都有权保守住一点小秘密的,反正我保证放人好了,却不必奉告是如何放人的!”
杜云青笑笑道:“这个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不过我之所以纵虎归山,今天留下你这命,最主要的也是为了你曾说过你可以把被俘的人安全地归还,我也不要任何保证,却希望你的话真正地有把握而不是一句推托。”
“绝对不是推托,各位留此等三天好了,三天之内,必有佳音,至迟也不会超过五大。”
杜云青道:“那倒也不必这么心急,我们在七天之内能见到人就行,但记住,最长不要超过七天。”
渡边武夫一笑道:“万一超过了七天呢?”
杜云青笑道:“那也没什么,与我无损,但是你恐怕很难活着踏上故国的土地了。”
“杜大侠,这是怎么说呢?”
杜云青道:“我在动手前曾经告诉过你,如果你能躲下我的寒月剑式第一招杀手,我就会显示第二招给你开开眼界,而且我更定了三十招的限期。”
渡边武夫道:“是的,敝人不知道大侠先预示的是第二式杀手,但是也心服口服了,因为二十九招内,杜大侠连续出手了二十九次,敝人依然无所知觉,可知大侠这一刻就是告诉了我,也是无法躲过的。”
杜云青一笑道:“你明白这一点就好,事实上我只要闪电一手就够了,用不着连续出手二十九手的。”
“是的,大侠虽然作了二十九手的出击,却都是同一招式,足见此一式的威力非凡。”
“这一式我连发二十九次,仍是按照了二十八宿周天运行,然后另外又加了一手,以为七部星官的总司,而且你该明白,我的寒月剑式是以阴寒的内劲为辅的,所以才能杀人不见血,那一手总司就是控制二十八宿的暗劲总枢,以每三个时辰为一轮,每部四宿,计七天轮完六部二十八宿,轮满一周后,控制的力量消失,二十八处**道上的除寒齐发,能使你全身血脉凝结……”
渡边武夫骇然色变道:“怎么?杜大侠在我身上还下了禁制的暗手。”
“很抱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练的就是这门功夫,如不是内劲为辅,根本无法使招式达到杀着所需的速度,就变得平淡无奇了,如若将全部的劲道聚于一式,你又经受不住,我只有平均分在二十八手中。”
渡边武夫的身子颤了一颤。
杜云青笑道:“不过你放心好了,那些暗劲留在你体内,只会有些微的不适现象例如偶而的心忡,心跳加剧,手心留汗,或是无端的心神不宁,但都是一刹那,很快就过去的,七天之内,只要在总司的枢钮要**上,插进金针,炙以艾叶,拔出寒毒,禁制自解,只要数个时辰就行了。”
渡边武夫道:“解法就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不过有一点麻烦的,就是不能弄错,如果你没有找对枢纽要**,万一插错了部位,把那一处的寒毒拔出,那就非常严重了,寒气随着血脉运行体内,本是相互通连的,断却一处,将其余各处的寒脉堵塞,立时发作,连神仙也难救了。”
渡边武夫额上又流下了冷汗。
杜云青笑笑道:“当然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二十九处的大**上同时都插进一枝金针以舒寒毒,不过你恐怕受不了这份罪,二十九处大**上遭受针灸半个时辰,就算你的内功修为深厚,抵得住热毒的内侵,而元气的损耗也不是三五载能够恢复的,所以你还是不要随便尝试的好。”
渡边武夫顿了一顿道:“杜大侠,你是中原侠义道的表率,怎么能用这种阻毒的手段来制人呢?”
杜云青笑道:“你恐怕是弄错了,我外号被人称为笑面追魂,而且是武林同道公认的煞星,怎敢称为侠义道的表率呢?而且我是练阴寒功夫的人,心地绝不会光明到那儿去,只是我还能控制自己不乱杀人而已。”
“假如七天之内,我无法把俘掳的人送回,大侠是不肯给我解**了?”
“是的,因为这整个计划都是你构思出来的,你要利用我们来制服玉龙寺的人,使白龙为你所用,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来,使我们损失了那么多的同道朋友,以你一命相抵并不为过。”
渡边武夫沉默不语。
杜云青笑道:“你有把握在三五天内把人质送还,七天的期限应该足够了。”
“人质送到后,大侠又如何为我解除禁制呢?”
“我已经把方法告诉了你,只差一个**道的名称而已,我见到人质,就告诉你那个**道的名称,你照法施为,半个时辰就够了。”
“那时我可能已经伴着白龙扬帆东行了。”
“你自己去想办法吧,反正在七天之内,你必须要让我有通知你的时间或方法,如何联系,你可以叫人质带讯给我,这有关你自己的生命垂危,你多费点脑筋吧!”
渡边武夫还要开口,杜云青笑道:“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要明白,我挫了你,再去解救人质也来得及,凭我那两式杀手,白龙未必能挡得过,驱虎吞狼,让你把白龙引到扶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我的目的是除掉白龙,毒蛇啃腕,壮士断臂,才是最干危的办法,拖下去对我们说来是利弊各半,对你却大有好处,你不要逼我改变心意。”
渡边武夫长叹一声道:“好吧,杜大侠,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你容许我这十个同伴一起走。”
他的手指指信部哲雄,杜云青道:“这十位朋友已经跟我们解释清误会,表明彼此的立场,大家都没有仇怨,完全是被你攒弄来的,杜某没有留难他们之意,但是也无权要求他们如何,他们的行动是自由的。”
渡边武夫道:“哲雄,你们仍然是月野流下的属员,应该是跟我一起行动的。”
信部哲雄道:“渡边,我们已经了解到你的身份与用心,怎么还会受你利用呢?”
渡边武夫道:“不是利用,而是互惠,我的志向不在争雄江湖而在辅助毛利王室登基!我要借重玉龙寺的人手尽升官本与柳生两大世家,使宫廷禁卫武职不为此二流的弟子所独占,让每一个武术宗派都有正式任命的机会,使大家不必再依仗月野流而能自立,不再以杀人役为谋生的手段,用意绝对正确,而我要求各位的只是支持而已,也不要各位去流血拼命,只要各位联合起来,保持实力,得以控制一个优势,阻遏玉龙寺的人喧宾夺主……”
这个条件的确优厚,十名武士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经动容了。
但信部哲雄却持重地道:“你把毛利王室的近臣武士都秘密地纳入你八幡船帮的门户中,实力已经与二大世家中的一家不相上下,真到你成功了,两大世家的势力减弱,变成你一家独占了,你会容得下别人?”
渡边武夫笑笑道:“哲雄,你的考虑不为不对,只是你没有了解到问题的重心所在,更没有了解到我这个人,八幡船帮虽是武林门派之一,但是我渡边家并没有独创的武学,我本人的武功不是学自一家,而是融汇了各家之学。
渡边家中的子弟不是宗师,八幡船帮的组成不是门户的渊源,而是关系的组合,八幡船帮中兼有各家门派的弟子以及许多自学成就的野武士,可见我们一开始,就没有独创一个门派的打算。
我本人也不打算成为一代宗师,我率领的是一支军队而不是一个门派,因此,即使我成功了,我没有私人的班底,我的成员仍是要求之于各派的门人子弟,今后我要求的一军之主帅而不是一门之长,除掉我本人的这个职位外,你们的门人子弟,或者各位本人,都有机会担任次一级的重要职位。”
他郑重地回顾,然后才道:“而且,我再向各位提示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各位所争取的也不应该只是一个听人指使卖命的家臣,拼命流血去为一批养尊处优的宗室贵族们做走狗工具,为什么你们不能取而代之。”
这的确是一篇极富煽动性的言词,使得每个人都为之一震,而且这也是他们从来没想到的。
在传统的观念中,武士只是一批为战斗而听命于城主的杀人者而已.而这些武术宗派拼命地研练武学,造就弟子门人,争取的也不过是一个城主的聘用,成为正式受任的家臣而已,谁也没想到更多的。
渡边武夫见他的谈话已经激起了共鸣,乃笑笑又道:“目前人家示同的武德信条中,最先标榜的就是忠诚,而我却认为这是一条锁练,用来套住我们的颈头,我们永远成为主人的走狗,而且大家还争着要把自己套上去。”
渡边武夫越说越有精神了:“狗主人手中执着练索,拉着一群狗,丢一块吃剩的肉骨头,让这群狗争来争去,咬得头破血流,以供主人取乐,然后主人受到另一个狗主人的侵略时,就放出狗去咬对方的狗,胜利的主人把对方的肉夺来吃了,再把骨头尝给他的狗,流血拼命的是狗,胜利者是主人,各位想过自己的立场没有,我们就是一群被饲养的狗,而且我认为武士的地位还不如狗。”
信部哲雄愕然道:“这是怎么说呢?”
渡边武夫道:“因为狗还比较聪明.农们受命于主人,是了解到人的智慧能力比狗强,不听命令时,人还有很多方法来杀死狗,它们听命于人,却不会听命于狗,世界上绝没有一头狗握着练条,控制住一群狗的,但我们武士,却被人用锁练套住,去做狗的事。”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但却是一个很有力的比喻,人与狗是不同的,人要统治人,也不像一个锁练那么简单,还有很多别的因素,可是渡边武夫举出的这个比喻,却使得那十名武士个个为之色动。
信部哲雄道:“渡边,你的打算是如何?”
渡边武夫笑道:“当然,我知道要想改变武士的思想风格是不容易的,只是在此地说说,如果各位把我的话告诉别人去,恐怕我就很难活过一天去,所有的贵族,城主,会不惜一切来要我的命,何况我也不想改变这个传统,但是我们可以利用一个机会来主宰传统。”
“什么样的机会?”信部哲雄也心动了。
“目前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现在,大半的城主,都是足利王室的亲信,如果我们挟持毛利王室把足利王推翻下去,各位都是功臣,四部十八大州,把六州留给毛利王室的旧部近臣,至少有十大州是我们可以把握的,每位分任一州的城主,应该没有问题,那时各位可以名正言顺地在自己的领域内发扬本门的武学,教你自己的弟子。”
“你能做得到吗?”
“各位相信我做得到的,如果有了各位的支持,我就绝对做得到。”
“到时候你不会背信出卖我们?”
渡边武夫笑道:“如果讲信义,你们可能不会信任我,因此我从利害的关系上谈,目前我的八幡船帮有足够的实力支持我,那是毛利王室的近臣旧部的班底,他们支持我,是因为我可以匡助毛利王室重要权势。
真到了成功之时,他们会给我一份功赏,但是不一定能掌权,因为我没有实力支持者是我的八幡船帮,目前我有全权指挥调度,但是有七分势力是他们的掌握,这些人是为了毛利王室而服从我,却不会为了我个人掌权而支持我,因此我才需要各位的支持,在成功之日,我首先达成各位的愿望,然后再请各位的支持。”
信部哲雄陷入沉思。
渡边武夫道:“各位记住,你们只占有一个州,王室却拥有六个州,所以对每一位掌权都可以接受,只有各位合起来,我们就有了十二个州才能构成一股左右全局的优势,否则各位还是占不久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占不久呢?”
“因为武士就是武士,是公认为应该听命于人的,你们成了统治者,除非是放弃了武士的身份,加入到统治者的一边去,否则你们的行为会引起其他统治者的不安,他们会联合起来,一个个地把你们吃掉。”
“我们只有十州,你怎么说成十二州呢?”
信部哲雄是个很精细的人,一点小节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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