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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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挂中天,已然半弦。城外,破庙。
“爷爷,我要学修道”却是乞儿,老乞丐闻听此言,吃了一惊。暗暗责怪自己酒后失言。半响半响言道:“乞儿,不是爷爷阻止你学修道,而是以你之资质,不适宜走我修真炼道之路。还是别枉费心机了。”老乞言到此,不禁为自己违心之言老脸一红。乞儿望而却步见老乞的不自然神色,已然明了。却见乞儿站立起来。小小稚童眼中隐有泪花,乞儿慢慢走到破庙门前,两道清泪由满脸泥灰的脸上滑落。虽落泪,但依稀可从乞儿眼中饱经沧桑的坚毅。
乞儿转过身来,老乞望见乞儿脸上的两道泪痕,不禁心中一痛。暗自心痛道:“乞儿,不是爷爷不让你走修道一途,而是你太奇异啊,谁知你经此一道之后,会是福胎,还是祸胎啊!”
乞儿转过身来,虽适才哭过,但已从老乞身上练就了阴晴不定的表情变化。毕竞是在人前乞食。求人施舍便要诉苦,逢人施舍便要笑颜。又诡异的笑道:“爷爷,今天骗来的两坛酒呢?”老乞转而笑骂道:“小鬼头,又想骗我酒喝。”说完起身从泥塑后拿出两坛酒来,揭开封泥,竞与一六岁孩童共饮起来。
破庙内,两个坛子皆在地下横陈,两爷孙各在酒坛旁鼾声大作,烛火轻颤,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只见乞儿的眼睛似是眨了一下。却见乞儿偷偷向老乞望去,只见老乞满脸桃红。已是醉了。乞儿坐立起来。向老乞看去,低声言道:“爷爷,不是孙儿不孝,才忍心丢下你不管。只是你曾经说过我们家人都是被人害死,这几年虽然是靠爷爷养大,但我看见别的小孩都有父母陪伴,呵护。说到这时,乞儿已是满脸泪水。哽咽道:“其实,看到他们,我也想我的父母如果现在还健在那该多好啊!虽然跟随爷爷,但是几年的乞讨生活让我知道,要不被人欺负,就得有本事。只见老乞的眼睛似是动了一下。乞儿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站立起来,行至门外,又转过身向老乞言道:“爷爷,待我学好本事,就回来陪爷爷。”说罢,向暗夜走去。
破庙内,老乞的身子轻颤,呜呜出声,最后约莫乞儿已经走远,情难禁,放声大哭。似是又想到了六年前的那天,乌云遮日,一所大宅,鬼气森森。一家老小几十口皆都悬梁。
午后,本是艳阳高照,却又见乌云。一阵阵凛冽的秋风将秋收的农人从地里往回家的路上赶。
“大叔,请问要去哪里才可修道”却是乞儿,在向路人询问修道之地。却遭来路人一阵反感:“谁家的小孩子,也不看好点。”说罢,说罢,又急急走了。乞儿一脸颓丧,沿途问了好几个人,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自己异想天开。
忽一道红光闪过,轰鸣雷声随至,乞儿又加快了脚步,期希能在下雨之前找到一个落脚之地。走了半响,却见漆黑中闪电滑过的地方隐约有一座房屋。乞儿急急向房屋走去。暗暗庆幸。行至近前。只见是一破屋,已残败不堪,但还能遮雨,乞儿急急向破屋走去。丝毫没有注意,破屋正门上方有一方木上书‘义庄’
乞儿刚行至破屋,随着闪电轰雷的探路,大雨及至。乞儿为自己之幸运暗暗高兴。回过头来观望破屋,漆黑一片。忽一道闪电在天际滑过。将破屋内之情形一闪。只一闪,乞儿就吓得瘫坐在地。又一道闪电滑过。只见破屋四周皆放置着几方棺木,业已是破败不堪。但从破败不堪的棺木中依稀可看见死人的枯骨和头颅。对于一个六岁的孩童来说,当场吓晕也难说,但是这个六岁孩童是个乞丐,经历世间百态,看透世事无常的乞丐。虽然看到了几段枯骨,乞儿还是免强控制住了心态,下着大雨,现在出去,可能被淋湿,也有可能被淋病。定了定神,常听爷爷说过,已死之人,敬他三分。乞儿对着棺木,东西南北一阵乱磕。嘴里叨念不已。磕完之后又靠着门在门前瑟索。期冀明日的朝阳。一直对望着棺木和死人的骨头。不禁使乞儿浮想联翩。立时紧闭双眼,努力不要往坏的方面想。睡,睡,对。要睡。乞儿努力让自己入睡,紧闭的双眼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半响之后,竞有了轻缓的呼息声。
大雨已渐停歇。却见一道影子,在闪电的映衬下快速向破屋行近。片刻就到了破屋的跟前,只见那影子狠狠的嗅了一下,大叫道:“原来老窝在这里。看我不将你一窝端。”。
似毫没有注意到正在一旁熟睡的乞儿。
行至破屋内,放眼四望,观望着在漆黑破屋内的一具具棺木。最后锁定于破屋的东南角。一所略显不同的棺木,破屋内其余的棺木皆是破败不堪。而这一具,较之其他要规整了很多。哈哈哈,来人大笑道:“死了还那么臭美。”言罢,自背后抽出一把长剑,隐隐泛着银光。只见来人似在聚气,将剑竖于身前,片刻听得一声大喝。立时向棺木攻去,隐有风势,可见此一剑之力道。剑未至,棺木先破,却是剑气所致。来人立于棺木之前,借着长剑淡淡的银光只见棺木之中只有一堆枯骨,并无异状。来人凝神片刻,大叫一声道不好。急急又退回门前。却再无发现破屋之内有任何异状。唉叹一声:“还是让她逃了”。

忽觉门前有异动,向侧门望去。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孩童。正在门口处瑟瑟发抖。来人不禁大为吃惊,怎的来时只觉半点生人乞息,怎么一会就冒出一个小孩。来人伸手欲要将孩童抱起。却见孩童只见一只手伸手抓来,急忙后撤。来人爽朗一笑,道:“我又不是这等鬼邪之物,你怕什么。”只闻孩童道:“那你是什么人”只听来人道:“我吗,是个道人”孩童闻听此处,只见身体动了一下道:“修道之人”此时轮到来人吃惊了:“你怎么知道有修道之人”孩童道:“是我爷爷告诉我的”来人奇道:“你爷爷”孩童道:“是啊,我爷爷还说我骨骼精奇,是个修道的好材料呢”乞儿不禁为自己突然而的这一句大为赞叹,如果真是爷爷骗我,那就不必担心什么,就算不是这样,大不了就让他取笑一番,也没有什么损失,到时再苦苦求他,磨着他教我修道。
如此想着,却见来人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来人又仔细向孩童望去,又伸手在孩童身上抓来抓去。随后感叹道:“果真奇才啊”
秋日,晨曦已有落霜。大地被覆于一层白色。却见半空之中有一物快速滑过。却闻半空之中有声询道:“你爷爷到底是何人”却见一稚嫩之声传来道:“我爷爷是一个乞丐”
“噢,乞丐,怕你爷爷也是我修道中人”。
“道人哥哥,原来你会飞啊!”年轻道人为这一句道人哥哥,一时飘飘然。
“啊,哈哈哈,这不是飞。这是修道修到一定境界之后,便可,凝神,聚气,驭气而飞。”一时平静无语。
旭日东升,年轻道人驭器向太阳东升处奔驰而去,而地势显得越发的高耸,忽然似是而非已经到了大地虚高的极至,乞儿隐有呼吸不畅。只见天际亦是慢慢的靠近,似只要一伸手便可以摸到白云。待得似已是行得大地的尽头,亦或是天的尽头。只觉大地的高度已经到达了极至。而天际似已是到了边缘。
道人微微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竞在云海之颠飘行了起来。乞儿吓得紧闭双眼。惟恐一睁眼就会掉了下去。
待得年轻道人停下,已来到一座山峰之上,只见四周一片云海。而茫茫云海之中却突然竖一奇峰,然此一奇峰非但奇高,而且奇险,山峰之顶,居然只容一人落脚。猛一下望,似觉已在天上。乞儿几欲以为以经到了天的尽头,只觉天际触手可及,低头下望,不自觉紧闭双眼,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哆嗦道:“道人哥哥,下面是山涯啊,而且很很高啊!
却见涯上立一道袍束身,道髻结扎的一年轻道人。怀中有一孩童。正双手抱住年轻道人的双腿瑟瑟发抖。
却听一声童稚带着颤音道:“哥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年轻道人看见一脸恐慌神色的幼童言道:“自是回门呢”幼童道:“回门,回什么门。”年轻道人道:“自是回我修道门派了”“修道门派”幼童念念道。一声质疑传来:“怎么,修道,还有门派”年轻道人道:“自是有的。”“那我们来涯顶干什么”,年轻道人正色道:“因为,我门就在此涯之下。”幼童吃惊道:“什么,涯下。”年轻道人点头道。
年轻道人似是不想在涯顶多呆,向幼童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下去了“幼童道:“等等等一下,我要小解”年轻道人不耐道:“那你快些”
半响,年轻道人似是已等不及,大声叫道:“好了没有,我一个人先下去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要先下去了”幼童道:“来来了”气喘吁吁地跑到年轻道人身旁,年轻道人抱起乞儿,言道:“闭上眼睛,不要睁开,到了我叫你”乞儿依言紧紧闭上双眼,年轻道人又告诫一声:“我们要下去了”
乞儿又吃吃言道:“哥哥,你是修道是不是修到一定境界了。”年轻道人似有得色,又谦言道:“就算是吧”年轻道人不解道:“你问此作何”乞儿道:“我是怕,怕你如果道行不够摔死怎么办”年轻道人闻听此处,不禁脸上变色,随后大喝一声:“下去了”
说罢,从涯上纵身一跃,跳进层层云雾之中。
凌空跳下的那一刻,又传来乞儿颤抖的声音,在涯上涯下久久回响
“道人哥哥,我还没尿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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