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流浪儿的旅途―与狼共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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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海龙不知道自己在大山里转悠了多久,只知道夏天结束了,天气转凉了,大树开始落叶了。
山中也曾遇到过几个打柴、采药人,可是语言不通,海龙嘴里吐出的“大锣岭”三字,人家听了都摇头,有的叽里呱啦指给一个方向,但小海龙转悠不到两个山头,便又迷糊了。
至于山爷这个名字,没有人露出一点听说过的样子,也有人示意让海龙跟着走,结果,海龙跟了一天便感觉不对头:那个“好心人”眼盯的是他无意中显露出来的那小半袋海盐!在一次“好心人”盗窃未遂之后,邱海龙撒腿就跑,从此再也不敢接近人类了。
中国南方的大山里,冬天来得极迟,但随着几天一阵的北风,邱海龙也感觉逐渐受不了,尤其是夜晚,全靠偎着火堆熬到天亮。
现在海龙身上的衣服早就稀烂,由于不时能碰到死去的小动物,尤其是遇到了一只死去不久的山豹子,被海龙用小刀把皮扯了下来,左一块右一块的系在了身上,倒也能挨得下去。
只不过样子变了,远远看去,像是一只不知名的野兽;近看全身毛烘烘,除了一张干净的脸蛋,能表明海龙还是个人。
再往后呢?到了深冬怎么办?海龙不去想,想了也没用,只知道那时肯定挨过不去,谁知道那时还有山溪吗?里面还能有鱼吗?
前几天有个采药人比划着告诉他:前面的山谷不能走了,那个地方叫虎狼谷,人进去就等于去喂老虎,还有几群野狼,虎狼之间也经常发生大战,咆哮嗥叫能传出几里远,就是专业打猎的也不敢轻易进去。
但是,海龙转悠了几天也没能绕过去,天生不知道害怕的他还是走进去了,因为那个采药人手指的大锣岭方向就在虎狼谷背后。
邱海龙进谷之后,并没有见到虎狼之类的东西,相反倒碰上了几群山猪,山谷里杂草密布,只有山猪群趟踏出来的所谓小道,山猪这东西海龙也没见过,但是好远见人就窜――这是海龙的幸运,没有遇到孤猪,一旦遇上,没有人能轻易逃得性命,那玩意不亚虎豹,连群狼都不敢招惹孤独乱窜的公野猪。

这些海龙都不懂得,只知道顺着弯曲起伏的“路”走下去,突然,海龙感觉后面有动静,海龙竟不由自主的汗毛孔直冒冷气,头发梢也好像直乍!
回头瞭望。海龙大惊!两只样子是海龙看到过的野狼,个头不大,但是神情不对,眼中射出的分明是贪婪的绿光,而且显然不知跟踪了自己多长时间,看到海龙转身,也一起停住,四只眼睛死死盯住了海龙。
邱海龙干脆坐到了一根倒伏的树干上,把手中的棍子对着两只野狼挥了挥,告诉它们:老子不怕你!
显然,两只野狼并不害怕海龙手中的棍子,也蹲了下来,像是在等待海龙休息足了继续跟踪,也可能是等着海龙睡着。
海龙突然明白了它们在等待什么:在等天黑!那时海龙就成了它们的一顿大餐!
太阳已经挂在了树梢,山里的天色说黑极快,只要看不见太阳,也就一会功夫,就能变成昏暗,邱海龙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了,四下看了看,没有一棵容易爬上去的大树;往前看,谁知道走出这虎狼谷还有多远?
随着海龙的冷汗冒出,那两只野狼竟然开始慢慢逼近,邱海龙心中大奇:你们还能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难道心里紧一紧你们还能看出来?
这好奇心一起,恐惧感顿时少了许多,那两只野狼竟然好像真有灵性,立时蹲了下来。
其实,野狼是凭嗅觉闻出来的,前面的猎物只要一恐惧,大概就会散发出一种说不明的气味,也许唯有野狼能理解这股冷汗味道,知道这是猎物――尤其是两条腿的猎物快要到嘴的时候。
现在海龙进退两难了,天黑前,甚至一夜也不一定能走出虎狼谷,等四周看不清了,那也许就是野狼扑上来的时候!小海龙趁四周景物还清晰,赶紧找了个高坡,尽快收拾了一堆柴草,准备点起火堆。
这是小海龙凭直觉或者本能开始自救,对于所有的野物都怕火,海龙是听大人们说起过的。
果然,两只野狼看见了火苗,长嚎一声,钻进了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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