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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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路灯下,地面上两道影子越拉越长。顺着影子望过去,那并肩的两人走着走着就缓缓溶入了朦胧的暮色中。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飞扬从敏敏的口中得知,原来虽然过了约定的时间,但是她还是一直呆在学校门口。在飞扬昏迷不久之后敏敏就发现从办公楼窗户里冒出黑烟,接着玻璃炸碎开来,她担心飞扬的安危想跑上办公楼看看,不料途中被大火拦住了去路,于是便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报了火警。当消防队从楼上退回来时却没有把飞扬带回,所以敏敏认为飞扬被大火吞噬了,一个人在路边默默的流泪。
其实一直以来,飞扬都隐隐察觉到敏敏对他的好早已超越了朋友的界线,可由于年少无知,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份情感,只是一味的在逃避。在他抱住敏敏的那一瞬间,有种甜蜜的感觉荡漾在心间,是那么的耐人寻味。
“从电视里的剧情来看,我们大概是恋爱了吧,那我该怎么办?”一路上飞扬都在想这个问题,先前不可思意的冒险已变得索然无味了。
敏敏一路上都低着头走路,这和以往的她完全不一样,平时的她走路时总是蹦蹦跳跳的,而且小嘴还在飞扬耳边唧唧喳喳个不停,即使不高兴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变了个人似的。女孩子的心思男孩永远猜不透。
“我到家了,你快回……呀……”话还没说完,敏敏便把头撇向一边满脸通红,接着转身就跑上楼去了。飞扬正想问这个野丫头何时变得那么害羞,下体传来的凉意让他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靠!”飞扬不禁暗骂自己迟钝,明明身上只穿着轲严良的大衣却不注意,大衣内可全是真空的,而方才正巧一阵风吹起了大衣的下摆,露出里面的…………
回家的路上,飞扬苦苦寻思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对即将踏入修行界的事情感到非常迷茫。从前不管是对世界的认知还是设定好的人生轨道都在那么短短的一天就被颠覆了,今后的道路完全是个未知数。
“决定了,既然我有力量就应该利用它保护好身边的人,其他的事一切随风吧。”今天的事着实让飞扬难以消化,但他毕竟是跨入了得道的境界,什么事都很容易想开。
飞扬刚回到家,就看见他母亲和平常一样在厨房里忙着做家务,只是今天看到这平常画面他心里却生出了一种不平常的感觉:母亲不再年轻了,她为了这个家不辞辛苦地忙里忙外,从前细嫩的双手已经长满了老茧,头上那三千青丝也不知何时被岁月悄悄的染上了若隐若现的白。
“妈……”飞扬感到有些心酸,说话变得哽咽起来。
“回来啦,都那么晚了,你这孩子就是……”飞扬的母亲话说到一半忽然呆住了,连手里的盘子摔到地上都浑然不觉,因为她转身望向儿子的那一刹那,跨入得道境界的飞扬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震撼了她。
飞扬见状忙过去收拾着地面的碎片,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禁想道:“真该死,我又惹妈生气了。”
飞扬的母亲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正在收拾碎片的飞扬,就这样看着看着,最后脸上露出了笑意。自己的儿子将来定然不是池中物,虽然他现在有些懒散和不羁。
“……据火灾后调查,幸而没有人员伤亡。就此次火灾,我们有幸请来了市消防局局长陆耀辉同志为我们解说此次火灾的扑救经过。”吃过饭,飞扬打开了电视机,出现在屏幕上的,赫然是今天港北中学的火灾报道。
“根据我们消防员的报告这次火灾有很多疑点,首先是起火的原因至今未明。事后我们通过校方提供的资料和现场调查,起火的整栋大楼都是用防火材料装修而成,一般情况下着火,火势绝对不可能在半小时内漫延到整个层楼,而整栋大楼更不可能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被火焰完全吞没。其次,参加此次救火行动的队员证明:水及化学灭火器对火势完全没有作用。根据以上两点我们怀疑是人为纵火,现此案已移交公安部调查……”电视里消防局长一脸沉重。
“啊!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刚才怎么没告诉妈呢?”飞扬的母亲责问道,原来她在旁边也认真看了这段新闻。其实飞扬是想告诉他母亲今天所发生的事,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说,而且修行界的存在必须对普通人保密,这是修行界的规定。
“妈,当时在学校非常危险,我吓得回到家什么都忘了。”飞扬只能向母亲撒谎。
飞扬的母亲舒了口气才道:“我就说你今天回到家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给吓的。算了算了……没事就好。”飞扬的母亲没有寻根问底,这让飞扬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欢欢喜喜地跑去洗澡了。

“啊,真舒服。”躺在浴缸里的感觉就是安逸,泡澡可以说是飞扬最大的爱好了。飞扬把水温调得很高,弄得卫生间里蒸气迷漫白茫茫的一片,嵌在墙壁上的镜子只能照出一个朦胧的身影。
“嗯?”飞扬注意到镜子上有一个模糊的红点,起初以为是只是镜子上的污垢,少时飞扬才感到奇怪,擦了擦镜子一照之后便惊呆了:他眉心间不知哪冒出了一个印记,其色火红状如燃烧的小火焰,浑然天成栩栩如生,仿佛自出生起就有了般。飞扬再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这时他才想起轲严良为什么要他戴上帽子,还让他回家先照照镜子。
洗完澡后飞扬小心翼翼地溜回房间关上门,道:“好险,要是让妈看到我额头上那个东西,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接下来飞扬打开了电脑漫无目的地浏览着各种网页,忽然一副精美的海报吸引了他:主题为“《魔法世界》今天举世公测,百万玩家线上同欢”,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刚看完海报,QQ上丁小俊的头像就闪了起来。飞扬打开消息一看不禁想道:“这小子还真是和我心灵相通啊。”原来消息上写着:“老大,那个暴血公司大力炒作很久的网络游戏《魔法世界》今天终于公测啦,听说很好玩哦。。”
飞扬回复消息时候乘机损了他几句:什么沉迷于网络游戏、夜不归宿之类的,就这样和丁小俊东拉西扯,不知不觉过了几个小时。
“哟,11点了。”飞扬看了下时间,便关了电脑睡觉去了。当飞扬睡着时,他又进入了那个奇怪的梦境。
次日。“飞扬快起床啦,上学要迟到了。飞……哎呀,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迷糊中飞扬好像听到母亲的声音,此时他深深的陷入梦境当中怎么叫都没醒过来。
梦境里,烈焰在源源不断的涌入飞扬的体内并压缩向眉心聚集。飞扬感觉血管涨得难受,头痛欲裂,自己就像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逐渐要到达爆炸的临界点。”呼……呼……”飞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哇……”实在受不了这种痛楚,飞扬叫了起来,世界随之亮了起来。
“奇怪了,好像叫出来后身体就没有那种膨涨感头也不痛了,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飞扬躺在一张床上想道,周围都是一些电子仪器在嘀哒作响,还有……还有一堆穿白大挂的人围着他看,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眼珠子瞪得似乎要掉下来,张大的嘴巴还有口水在流。
搞了半天,飞扬才明白原来他被送到了医院。听医生说他刚送进来的时候体温已经超过摄氏60度,当初以为他没希望了。就在飞扬陷入昏迷后的第3天也就是刚才,他的体温忽然瞬间转为正常人的标准跟着人也醒了过来,把正在抢救他的专家门吓坏了。
听着身边的专家们在叽里呱啦的争论个不停,飞扬不禁打了个哆嗦暗道:“我实际上不是生病吧。哎……先走人再说吧,再呆在医院里没准会疯掉,恐怕还被以观察为名拿我来当白老鼠研究,那就大事不妙了。”于是飞扬假装内急,问了其中一个医生厕所的方向便飞奔而去。其实飞扬平时生个什么病都是来这家医院看医生的,所以对这里的地形已是极为熟悉,只见他老马识途般从应急通道迅速离开。
奔跑中飞扬忽然心生警兆,那感觉似乎是有人正在什么地方监视着他。到处望了望,飞扬并没有发现通道内有其他人的出现,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依然存在,犹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舒坦。
飞扬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了声奇怪后走出了应急通道。然而就在飞扬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后,通道中间的光线非常诡异的扭曲起来,两个浮空的身影由透明渐渐转为实体,分别是一老一少两个人。
望着飞扬离开的方向,那少年拱手对老者说道:“大人,似乎他的感知很强啊。”
“呵呵,黑暗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我们就使些手段助它成长吧”老者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是,听后大人吩咐。”少年向老者鞠躬道,显然对老者非常敬重。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黑暗的种子又是什么?
“嗯,明晚你……如此这般,明白了没?”只见老者附耳对少年说道。
“是,大人。”少年应了一声,和老者一起慢慢淡化消失在空旷的通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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