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记忆冲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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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探视室的玻璃窗,阿忻见到了一个深沉的男人,虽然穿着囚服,但却仪表堂堂,威武轩昂。
铁锡呆呆地望着她,好久了才说出一句话:“很久不见了,阿忻。”说话的同时,他回忆起几个月前阿忻也坐在这里对他说要离开一段日子,她当时神色坚强而凄凉。“哥,我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然后,会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这是“回来香港”的阿忻吗?
阿忻打量着他的五官,一阵困惑向她整个人袭来。
“阿忻,过得还好吗?”
“你……就是锡哥?”
铁锡长叹一声:“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终于知道,你真的已不是以前的江忻了。”
“嗯?……对了,你为什么会进监狱?”她带着好奇,神情像个天真的孩子。
“别问了,阿忻。”他逃开这个问题。俩人这样默默无语对望一阵子后,他突然问,“还喝黑咖啡吗?阿忻,把它戒掉吧!”
“黑咖啡……”阿忻茫然地问,“我以前爱喝那个?!”
“阿忻,回过家吗?”铁锡现在收起了爱怜,他记起耿英带她来这儿见他的目的了。
“家?”
“是啊。我们的家——”
“阿忻——”
突然阿忻开始头疼。脑海里闪过一幕。
“锡哥……”她摆晃掉这一切痛苦,可总晃不掉。……
“哥……”她软软地扑倒在铁锡身上痛哭着。
“哥——”她与他紧紧抱着,“保重啊。哥——”铁锡离她而去了……
脑海继续纷乱地回响着。
“告诉我……告诉我……是谁!是谁干的?!”
阿忻摇头拒绝那些痛苦的回忆继续仿佛想要吞噬她一样地不断蛰咬着她脆弱的心……
“你……不要说了。”
锡哥看到阿忻有了点起色,虽然于心不忍,但依旧严肃地对她继续说道:“还记得打雷下雨的那天下午吗?你告诉我去和自己曾经温馨的家做个道别……我永远都忘不了你拿着黑咖啡的指一直发抖的样子……你说过的,阿忻,除了我,世上再没有你的亲人了。我是你永远的亲人……阿忻……”
阿忻喘了一口气,抬着泪眼望着他,他的脸跟她的记忆一起恍惚不清,很快就进入一个又一个漩涡,这个时候,录音带的话语又悄悄地凸现在她耳畔,她的思绪开始凌乱不堪,她抱着头,接下来铁锡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锋利无比的针尖刺着她麻木而迷茫的脑神经……
探视时间终于到尾了,阿忻低着头,虚弱地任由耿英及女保镖扶她离开监狱,但她的思想还停不下来……由于她回忆的东西和录音机内说的完全一样,她感到了事情的重重迷雾就在她身前,正等待她走过去闯开一切……她止着满头大汗,对耿英挤出一句话:“可不可以带我去他说的那个家……”
女保镖递过水来:“小姐,快吃药吧!”
阿忻推开她的手,忍着痛说:“不用,我不疼了!我要去锡哥家!”
“可是,严先生吩咐,要我们尽快带你回去。”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要是你不同意我就不回家!快开车啊!”
“那好吧……”
耿英带着阿忻踏进了铁锡的家里。耿英为铁运与沈芹添上两柱香,阿忻入神地看着他的举动,似曾见过这种情形,一抬头正好看到铁锡与她幼年时的合影……

整个下午,阿忻都在这儿,从卧房到客厅,从厨房到餐厅再到浴室……她坐在了客厅茶几旁,一伸手不小心触到了茶几上的咖啡壶……黑咖啡……她有种想喝的冲动。脑海回忆起不久前严顺请她喝黑咖啡……苦色长廊……她霍地站起来:“我要去苦色长廊!”
耿英按耐着内心的激动,因为阿忻有了不由自主的反应但又适可而止不叫女保镖有所怀疑。
阿忻步履缓慢地在苦色长廊走动,最后她停在了十二号桌坐下,叫了一杯牛奶。
阿忻闭上眼抿了一口牛奶,回味口中尽是甜,然而却突然感到了苦……
一低头,胸口有手机正显示短信息接收。
【阿忻,快点回来吧!等你吃晚餐。Angel】两个可爱的天使拖着手在天空快乐飞舞着。
一条【魔鬼之吻】短信息图案闪过阿忻脑际,阿忻突然觉得腰间一阵刺痛,她一哆嗦立即回过头,是幻觉。然而她好像看到一个男人正对她笑,而这个男人,曾与她在保险库相撞……阿忻软软地倒下去,激动地喘息起来。
等到阿忻回到家。严志有所担忧地听完女保镖向他报告她今天的行程后,只见阿忻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意大利面,他坐过去半拥在她腰间:“阿忻,今天没吃药啊?”
“嗯,一会儿就吃。”阿忻压抑着那突突奔涌的心跳,极力装作什么也没想起,还诧异地说道,“好奇怪呀。我还试着能回想起来,没想到——在那间屋子里——没什么东西——还有,难道以前的我真的好喜欢喝黑咖啡吗?好奇怪呀!Angel,你也知道黑咖啡好难喝的……”
“噢。真的?一点都没有想到什么吗?”
阿忻摇头:“我不记得了。他说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哥哥。可是,我也想不起来有关他的记忆。阿志,他为什么会进监狱呢?你知道吗?”
严志的胃部一阵痉挛,想起自己的过失,立即转移话题:“噢,我不知道。对了,现在脑袋有没有很疼的感觉?”
“哦,这个药效果真好。现在我每次回忆的时候呢头也不怎么疼了。但是又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我有点难受,但是又很高兴。以前是不是过得很不开心的啊?”
“是啊!阿忻——你这样想就对了。”
“那好。你也要答应我。”阿忻放下叉子,认真地说,“以后不要叫那么多人跟在我左右啦,弄得人家还以为我是黑社会大姐。还有啦,我们卧房门口也不要有人好不好?”
“阿忻——”
“为什么那样谨慎嘛。又没有人会杀我。况且,有你在我身边啊,你功夫那么好,人又好厉害——”
严志忍不住笑开了,将纸巾拿起为她擦嘴角一边点头:“好,好——”
卧室露台上。
严志将药倒入手心递给阿忻。阿忻耳边回忆着录音带里的一些话,“千万不要吃那些止痛药,否则慢慢的,当你的痛觉消失后你的过去也将一点一滴消失无踪……”阿忻一手拿水杯一手接过药,笑着看他。他温和地问起来:“你怎么了?”
阿忻笑开了,忍不住将头贴到他胸口,环抱着他道:“Angel你真的帅呆了!你对我这么好,一定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我感觉好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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