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刻骨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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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忻到监狱去探望铁锡。
“阿忻……”铁锡的一切关爱尽在不言中。阿忻亲切地唤了一声哥,千言万语也尽在一字中。铁锡细细地打量她,竟然看到她脖子下一条隐约的疤痕,他哽咽道:“阿忻,保重啊!”阿忻一串泪珠滑下脸庞,她忍道:“我还好。”
铁锡伸出手来,与阿忻隔着厚厚的玻璃相叠着。
“哥,见你精神还好,我很开心。听狱官讲,你越来越出色。”
铁锡点点头。
“哥,我,我可能要离开香港一段时间……”
“……像,像上次一样吗……”铁锡念着,忽然地摇起头来,声音沙哑而断然阻挡着,“别这样!阿忻。我不许你这样!”
“不用担心的。哥,我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然后,再也不会走了……”阿忻跟往常一样决绝。
铁锡像接收到重大新闻一样盯住阿忻,眼中尽是忧伤与疼爱。突然之间,他有些愤愤然了:“你不能这样,每次都这样,说做什么就做了,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阿忻,我是你哥!你别忘记了,我是……”
阿忻柔柔地笑了:“哥,你该明白——这是必然的。”
只是这样一句柔静如水的话,就让铁锡不忍发脾气,他掩饰着心痛的感觉,最后犹如往常一样轻言细语起来:
“阿忻,不如,算了吧……”
“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是呀,他怎么可能真的就这么放过了她……铁锡叹了一口气,看着阿忻离开。
除了祈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漫长的日夜里做什么。
一种原始的孤独和悲怆弥漫在他周围,他静静地呆坐着……
这个时候,严顺正跟踪阿忻来到父母坟墓前献上鲜花。
“爹地,妈咪……你们还好吗?我来看你们了。……前段时间……女儿差一点就被严威的鞭子活活打死,可是,不用担心。女儿的命大……现在……”她伸出手臂,上面一条丑陋的褐色伤疤出现了。
“其实一切身体的痛苦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会继续坚持下去!”
听到阿忻的每一句每一字,都让背后的严顺悸动心酸,他不知道,想不明白究竟发生过什么,是什么让一切变得支离破碎的?是什么,让他的爱情夭折,让这个原本快乐而幸运的女子如今变得如此深沉难懂?
有这么一刻,他真的很想冲上去,很想问阿忻,但在市区里,因为一辆货车挡住了视线而跟丢了阿忻。
他咬着嘴唇,告诉自己,我一定要知道,一定要知道!
阿忻开始跟踪严志。从他去机场接未婚妻钱洁的一家人开始,到他们住入江氏别墅;从严志与钱洁的欢声笑语,到钱洁整个人拜倒在严志的完美之中……
严志透过窗户向远处望去。看见江忻正在车内嚼着威化饼。他惶惑不安地接起电话。
“告诉我,Angel,准备什么时候来见我?”
“阿忻,别跟着我了。会给爹地他们看到的。”他担忧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严家几个月的顾问,还没结帐呢!请问严副总,是在财务部去拿钱呢,还是在你手里拿?”
“……阿忻。”
“怎么了?嫌我烦了吗?”
“不。阿忻,你到我的别墅等我。求你了,爹地……快和妈咪回来了——”
“你听着,别叫我久等,给我开好50万支票。”说毕,阿忻关上手机盖,远远地飞给他一吻,开车而去。
“咦!阿志,你发什么呆?”
“哦,阿洁……”
“伯父伯母回来啦,下楼去吧。”她挽着他的胳膊开心地说。

“嗯!“严志强制自己将阿忻暂时抛开,不让旁人看到半点不快。
严威与妻萧氏同钱氏夫妇握手言好后,两家人分别就坐。
钱母道:“你们百忙之中也抽空来,真是难得。威海今天要举办一个娱乐节宴会,还有珠宝展,严兄也不顾了?”
“哈……那些当然我没有儿媳和未来亲家的重要。以后两家结盟,共创事业,也为时不晚嘛。钱兄,是不是呀?”
“呵呵,说的是!”
“钱总这次特地来参观威海的企化会。对了,星期天举行过两个孩子的宴席,星期一就与钱氏签约入盟,这两件事一定会圆满成功的!”
“是啊,到时候,真正是双喜临门呀。”
“来,为我们钱严合并,干一杯!”
“干!!”钱总愉快地一口喝光,而严志则与钱洁对碰而喝。
“爹地。我要阿志带我去参观一下这个大宅,你们慢聊哦!”
“好!”
“亲家,我们也去走走吧?”钱母道。于是萧氏带了钱母一道转亭园去了。钱母望着参天古木,感慨地说道:“这别墅的树木很难移栽的。有好几十年了吧?”
萧氏说:“是啊,很多年历史了。”
“唉,前一阵子,听说威海出了点内部矛盾,我还以为你们夫妻会不合,没想到你这么大度。”
“你说的是那个心理医生勾引阿威吧?咳!我虽已人老珠黄,也容不得她这样胡闹。阿威年轻时人倒十分风流,但现在呀,对女人是没有兴趣的。”
“哦,这个很好呀。但是……”
“你是想问阿志吧?阿志长这么大,还没有正式交过女朋友呢。”
“哦?我呀,一见到他就喜欢。你有这个儿子,真是福气!年纪这么轻,却是个商业奇才,而且是公司副总裁。聪明又独特!我女儿嫁过来,算是对了。”
“嗯。”萧氏笑了一下,霍然回忆起自己十八岁与江锋订婚的时候,她的养母也是这么对她说,把她从台湾嫁到香港,有江家这个大家庭,她就安心了。可随之而来的是什么?蓝心,第六位心理医生、爱情游戏……她永远忘不了江锋叫她在偌大的客厅脱光衣服与他跳舞那一幕,蓝心就在一旁,而自己为了爱江锋,竟真的开始脱……可就在她忍住屈辱脱去衣服之时,江锋用力给了她一个巴掌,并且大吼道:“贱人!!……”贱人……哼!那一巴掌,她还不了江锋,真是永远的遗憾……
严志被钱洁修长细白的手指轻轻抚着,她丰韵的胸部在月色下若隐若现,引人垂涎。她的身姿更是那样柔软。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脸孔,他们走在一起,宛然一对天造地设的天使在飘逸……
严志阻止开她往下摸索的手,内心一阵厌恶。原来这种女孩,比天使肮脏,比魔鬼邪恶。
“阿志,怎么啦?”
“我想回去了。”
“回哪儿?这儿不是你的家?”
“回我自己造的家去。”
“——那,我们快走啦。”她激荡地说,眼中闪着野魅的火花。
严志摇头表示拒绝。
“我会生气的!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在我家里——我们那几次,多么难忘……”
“定了婚再说吧。你不肯为我想想吗?我最近忙着企划会,真的累!”
“你好坏耶。以前那么霸道野性,今天这么乖巧温柔。”她撒娇地依傍着他肩胛。
“早点休息。”他在她额头上随意亲吻了一下后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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