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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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么信赖小叶,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并彼此搀扶着把事业做好做大,但他一次又一次的玩失踪,让我对他彻底失去了信心,而且有的时候,他反而是我的一种负责,精神上的负担。
也曾那么信赖程总,相信他一定能帮忙摆脱困境,并且使我们的事业步上正轨。程总放弃了对我们的投资,究竟是我的错,还是因为小叶。
可经过了这件事情,我认识到,我已经不能再完全依赖于某个人了。有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因为有了别人,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会丢失自己的责任。
但怎么办?如今摆在我面前的问题仍然非常棘手。那周平呢?他会有办法吗?我想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关于一个可怜的人。是的,究竟谁是可怜的人?是周平?抑或是我自己。我一次次地想创业的风险与压力转嫁到周平身上。而我自己在干嘛?
但心里似乎也有种莫名的喜悦,因为相信总有办法走出困境的,抑或是,小叶的出局,好像搬走了压在我心头上的一块巨石,很轻松很愉悦。
我想起了父亲曾经下过的一个决定。他说:“投资贷款,如果需要60万,那么我可以担保帮忙贷到30万,另外的30万,不管他愿意付多高的利息,那一切免谈免谈。”通融了几次,甚至拿周平的工资卡给父亲做担保,但父亲就是不妥协。
我的心突然豁然开朗,原来心情愉悦的人思维也便灵敏。
我决定求助于他人。
我想了想自己身边的朋友就像结婚写请贴的时候,从小学同学到中学同学到大学同学都想了一遍,又从朋友到同事回忆了一番,然后像漏斗一样一一地进行筛除,可想了一遍又一遍,谁谁刚买完房子一定没钱,谁谁刚搞完装修也一定没钱,谁又供房子又供车的更没钱,排队完这些因素后,剩下的就只有几个还未结婚还未定房子还未买车的几个人了。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人脉关系非常有限。
第一次开口向人家借钱,总是有点不习惯,但处在这非常时期,也只有拉下面子豁出去了。
许多朋友对我的行为很不理解,好好的一份工作,很优秀的老公,还有一个温馨的家,女人该有的东西大部分都有了,怎么还这么不懂得珍惜,反而要自找苦吃呢,真是自作自受!
有些朋友对此很是同情,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无奈,打电话给铁哥们,知道他不富裕,但好歹也试试。
我说:“哥们,你现在身上有没有钱?”我们彼此之间从来不客套。
他说:“有啊,你要多少?”
我说:“那你有多少钱?”
他说:“1000元。你要需要我马上汇给你。”
我说:“1000元,你是说1000元吗?”
他说:“是的,怎么了,你听不清楚吗?”
我说:“不,不,听清楚了,1000元嘛,那就算了。”
他说:“怎么了,你平常节省点可以过得去,你借钱干嘛用。”
我说:“应付公司的资金周转。”
他说:“很抱歉,那1000元对你来说肯定顶不上事。”
我说:“没关系,至少你已经尽力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身边的年轻大多是打工族,也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月光族,我知道1000元对他们来讲意味着一个月的生活费,可对我而言,的确九牛一毛,我谢过了他的好意,如果一个朋友都能够筹到1000借给我,那也远不足填补我的所需,还是别搅混了他们后半个月的快乐生活吧。
于是把手机里的电话簿给翻了出来,然后对着它一一地给熟悉或不怎么熟悉的人发个短信,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但至少证明我努力过。
我说:“本人由于目前急缺资金周转,如果身边的朋友你有闲钱方便贷款的话,请放心地把它贷给我,利息按1%计算。贷款周期为1年。”
这样的信息发了整整300条,但无一回音。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我陷入了另一轮的困顿与失望当中。
周平说:“你也不用悲观失望了,现在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即使他们身边有钱,也不会轻易地把它给贷出去的。”
我说:“我们讲究的是信用,他们应该相信我们才对。”
周平说:“你的信用又值多少钱?现在即使银行放款,也都要有担保人和有价值的东西作抵押。”
我说:“我们也可以拿自己的房产作抵押啊。”
周平说:“那只能抵押给银行了。”
我说:“说的也是,现在很多人都不怎么讲信用,破坏了社会风气,最后吃亏的反而是我们这些讲信用的人啊。很多银行贷款的也都卷着钱跑了,最后得让那些善良的无辜的担保人来趟这浑水。”

我们开始想方设法通过熟人,想到银行贷款,这是下下策了。
如此折腾了一番,看是很有希望的一笔贷款,最后却又泡汤了。原因是当时处于年末银行清帐时期,没有放贷项目。而且银行对我们这些想贷款的人很有说法,老百姓把所有的钱放在外面投资周转,周转不灵的时候却想到银行借贷,银行吸收不了存款,又哪来的钱放款给你们呢。
周平决定提前到公司预支他的年底奖金,甚至把下一年的年薪给预支了。
这时肖红打进了电话。
肖红问:“程总是回来了,但他仍然记挂你的事情,你们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叶总已经退出了,我没有让他损失一分钱,前期的亏损由我自己承担,他没有带来任何一样东西,我也没让他带走任何一样东西,包括负担。”
肖红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想求助于父亲,让他帮忙担保贷款。”
肖红说:“贷款那就不必了,我可以让程总先把钱借给你周转。”
我问:“这样行吗?程总他可以自由支配这笔钱吗?”
肖红说:“当然可以,相信我。”
我仍然不相信似的,问:“那他不是拿着这笔钱做投资吗?”
肖红说:“原来是的,可是现在不用了,你知道的。”
我问:“那我可以从他那里借到多少钱?”
肖红说:“这要看你需要多少了。”
我说:“我需要的比较多,可我。。。。。。”,我不敢说出我实际需要的数字,那可是程总这几年来所有的积蓄,他能够放心地把钱都交给我吧,万一他有其他的需要呢。我想都不敢想,只要他能借我一点,我就万分感激了。
肖红安慰说:“你不用担心,既然借了,借多也是借,借少也是借,而且程总这人你知道的,他并不计较。”
我说:“当然知道,可我仍然觉得,他恐怕也不方便吧。”
肖红说:“我试试。”
我对肖红真的是感激涕零啊,但我没有说什么客套的话,也许她并不需要,也许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客套反而显示自己太过俗气了。
但我简直不敢想信这一切是真的。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再向程总开口请求帮忙了。没想到啊!
我兴奋地给周平打了个电话,说:“周平,你不用预支你的年终奖了,那些钱先留着吧,以后需要的时候再说。”
周平说:“你现在不是比任何时候更需要吗?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说:“目前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程总会把他的钱借给我们。”
周平问:“利息吗?怎么算利息?”
我说:“不需要利息。他无偿帮助我们。”
周平也兴奋了起来,说:“真的吗?真是天助你也。”
我说:“看来,事情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真是天不亡我!”
小叶承诺还款的日期未到,有部分代理商便又纷纷打来电话催帐。这些代理商原来都是小叶的客户群体,小叶离开后,一心想看我的笑话,更想陷我于更深的水深火热之中,所以特地一一地跟代理商打过招呼,让他们马上返回来找我要钱或者提货。
我恨恨地想:“阴险狭隘一如小叶这等男性小人,根本不具备做大事业的风范,幸好摆脱得早,要不哪天被他整了都不知道。”
我说:“我不知道小叶跟你们是怎么说的,也不介意小叶是不是从中抽取回扣。从一开始,这个公司是我的,原来我把权力下放给了小叶,但现在我收回所有的权力。不过,昨天小叶给你们的承诺我知道得很清楚,你们也答应再宽限三天的,可现在时间还未到,你们便又迫不及待地返回了。我现在郑重地向你们承诺,两天之后我一定如数地把未结的帐款给结清。”
有人找碴说:“那如果两天后还不能拿到货款,你如何向我们大家交代。我们已经被小叶甩了好几次了。”
我说:“现在跟你们讲话的已经不是小叶了,既然承诺过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他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甩我们。”
我说:“是的,虽然我跟你们大家都不熟悉,但又凭什么认为我不讲信用呢?给别人一个阶段,也学会用信任的眼光去看待一个人,你们或许很陌生的一个人。”
同时我也感激另一部分的代理商,他们没有听小叶的盅惑,没有落井下石。
但三天一到,我立刻给所有代理商挂了电话,让他们把帐单带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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