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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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胧。”
“什么事?”
清晨——炼对来上学的胧说道。
“今天放学后,我的姐姐和哥哥会在附近执行任务,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去参观吗?”
“……说参观也好,总之希望不要再起波澜了。”
经过瞬间的思考,胧点了点头,好像感到很有趣。
“好啊,我去。总该见一见炼引以为豪的哥哥了。”
“是吗?太好了!那我们放学后见。”
炼高兴的结束了交谈。
炼刚开始遇到胧便觉得,他与和麻很相似。这两个人见面后会有什么反应呢?炼对此颇感兴趣。
(呵呵——真有趣。)
炼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可是,他太天真了。
放学后。
在去工作地点的路上,綾乃向和麻说起了他们今天早上被刚刚被告知的异常现象。
“最近好像有人在到处除妖魔的封印。”
“是吗?”
和麻不经意的回应着。
“你怎么看?”
“怎么看——”
面对如此询问,和麻短暂地沉思了一下——
“工作增多了,很走运?”
“……别开玩笑了!”
綾乃用略显不同的语气重复着刚才的话语,和麻连忙闭口不语,仰望天空。
然后,和麻充满诚意地说道。
“太可怕了。”
“是啊。”
綾乃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强大的妖魔的确正在聚集起来。据说这几天,被揭开的封印已经有十几处了。”
和麻露出不屑的微笑,耸了耸肩。
“释放了十多个妖魔了吗?可是,封印这东西,正因为危险性才布置的吧?”
“是的。”
与完全消灭妖魔相比,封印用更小的力量就可以制住妖魔,然后,妖魔的妖气便在封印中渐渐消耗殆尽——即使是很低等的妖魔也需要好几十年——就像等着“饿死”一样。
也就是说,通过使用封印,并无强大力量的术师也可以夺走强大妖魔的力量,但必须在之后的数百年间一直管理被封印的妖魔。
如果封印被揭开的话,妖魔就会被立刻释放出来,封印妖魔的辛苦变化为泡影。
针对封印的这种弱点,也有人提出,应该将妖魔灭掉。但被封印的只要不是连强大的术师——比如神凪的宗家——都无法抵敌的妖魔,封印就不会被轻易揭开。
因此,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封印通常都会维持现状般的延续下去——可如果由于事故或人为因素,导致多个封印被同时解开,其威胁便不同寻常了。
这种危险并不会随时间而减小,与此相反,随着时间流逝,会出现数倍与此的危机。
“这次的工作或许就与此有关。封印自前天开始变弱,好像坚持不到明天了。”
“唔,委托的要求是重新封印吗?”
“可能的话最好将妖魔灭掉。”
就在綾乃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事情发生了。
突然,空气中毫无前兆的生起浓雾,将周围染得一片灰白。
“——”
和麻无声的转身到綾乃身后,缓缓舞动风,吹散了二人周围的浓雾。
视野变得清晰起来——綾乃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什——什么!?”
二人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荒凉原野,刮着干燥的风。天空一片灰色的混浊,连太阳的轮廓都难以辨别。
这已经是与几秒钟以前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我们被困住了吗?”
“啊。”
和麻用一成不变的冷静口吻说道。他那泰然自若的态度,宽慰了心中充满杀意的绫乃。
“情况清楚吗?”
“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周围的空间已经被割裂了。”
和麻身为风术师,是通过风来认识世界的。其探查范围可以达到半径十公里,但如果风所探查的并非同一个世界的话,就无法探知断绝空间的情况了。虽然可以将“空间的断绝”破坏掉——但如今是否需要采取如此强硬的手段,和麻对此有些犹豫不决。
“如果是简单结构的话,我们就能逃脱出去……可是……”
“可是什么……虽然我根本就不想问,你还是说吧。”
和麻用苦涩的声音向毫无兴趣的绫乃说道。
“在结界的外部有八个等距离出口——这是奇门遁甲。”
“哇。最坏的消息!”
绫乃不由得抱头呻吟道。
所谓的奇门遁甲,从广义上来说是占卜术的一个支系,这里所说的则是基于思想所形成的一种术法——是指将敌人诱入圈套,使其感到迷茫困惑,最终被封杀的迷宫般的结界。
出口有八个。然而,其中大部分都被设定位通向各种陷阱,最坏的便是死亡。
找出正确的出口的方法——至少对于目前这两人来说——没有。
“……好奇怪!”
“什么奇怪?”
绫乃歪着头,向诧异的和麻问道。
“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我觉得我们正处于结界的边缘。”
确实很奇怪。虽然并不是说只有将猎物置于中心位置才能发挥效力,但既然放在哪里都可以,通常还是会选择放在容易处理的中心位置。
既然故意放在结界的边缘,肯定是有用意的。难道这个结界本来有其他目标,两人只是被卷入其中吗——
“是陷阱吧?离这里最近的门应该是死门。”
顺带一提,所谓死门,是指错误的出口中最坏的一种——会在通过的瞬间死去的门。
“不知道啊。我们根本无法做出正确选择,看来只有用力打破它了。”
和麻用毫无感情的口吻轻声说道。向结界的外边缘走去。
放学后——炼和胧按照早晨的约定,向和麻他们的工作地点走去。
然而,出现了两名不速之客。
“等等,你还想独占炼吗?”
“就是!不许你这样做!”
虽然根本不必再说,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要说一说两人的名字——铃原花音和芹泽达也。
花音还好,可芹泽昨天受的伤已经达到入院治疗的程度了,现在却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如果说已经痊愈的话,他的恢复力简直可以媲美高级别的地术师了。
——这就是所谓的“爱的奇迹”吧。
(切!先不管这些。)
炼停止了恶心的想象后,鼓起勇气,向两人说道。
“那、那个,今天是我邀请胧的,所以——”
可是——
“炼认为李比我重要吗?”
“我们之间的友情就如此淡薄吗?”
在两人施加的不可抗拒礼面前,炼的抵抗力微不足道。
(啊啊…………)
炼在心中呻吟着。
最近,炼觉得已经适应了二人的反应。与小学时相比,他们对自己和周围人的伤害也的确减轻了不少。
然而胧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危机感了吗?两人比以前更加强硬、更加过激的攻击,极大的提高了炼处理事情的能力。
“啊,我说……等等……”
想要调节的炼一边持续着毫无意义的努力,一边求助似的望向胧。
“——?”
不对劲,继续被两人诘问的炼,目光重新看向胧。
炼发现,胧的微笑消失了。
那微笑曾一直辉映着胧的脸庞,温和平静,咋一看,会让人误以为他就和他的笑容一样和蔼可亲。可如今,那微笑已经从胧的脸庞上消失。
“——”
胧的脸仿佛面具般毫无表情,望向他们本来要去的方向。
胧眯着眼,好像能看到远方一样,保持这个姿势几秒钟后——胧的嘴角微微上扬。
那种表情说起来也叫微笑,但绝不温柔平静,就好像肉食动物看到了猎物一样——
炼后背不颤动,感到阵阵寒意,不由得大叫起来。
“你们两个快走开!快!”
“——哎?”
花音和芹泽虽说也经历了不同寻常的体验,但他们和未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没什么不同。炼并未期望他们能在危险的环境中展现出敏捷的行动。
因此,那宝贵的一瞬间应该用于逃走,却被他们扭头听话的无用动作浪费掉了。
胧更是用不祥的冷静口吻补充道。
“已经迟了。”
然后——
“——哎?!”
变化只是一瞬间的事。
原本还是混凝土建筑林立的街道,毫无征兆的,毫无过程的一下子变成了只有砂砾和岩石的荒野。
“看来我们是被结界困住了。”
在不明所以、呆立不动的炼身旁,胧毫无不安的低声说道。
“而且,这是奇门遁甲——目标可能是我。又把你们卷了进来,不好意思。”
“没关系——铃原核芹泽呢?!”
炼环顾四周,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胧依旧冷静地向不安的炼说道。
“根据我最后看到的景象,他们应该不是结界的目标,现在多半还在原来的地方。”
炼放心地摸了摸胸口。
“这样啊,太好了。
——哎,那我为什么进来了?”
从毫无关系这一点来说,炼和花音并无不同。如果敌人的目标只是胧的话,应该不会为他增加战斗力的。
胧的答案很简单。
“经过昨日一战,敌人已经认为你和我是一伙的了。”
“……那倒没什么。”
朋友深陷危机,自己却只关心自身安危。炼想了很多,却并未因此而感到难为情。
因为炼被胧吸引住了。
虽然连早知道胧绝对不是一个善人,但只要有需要自己处理的地方,炼就会毫不犹豫地帮助胧。
因此,炼开始把思绪转移到如何打破现状上。
“说起来,胧,你在被结界困住之前做了什么?”
很明显,胧在敌人施展法术之前就已经有所察觉。而且,他还在被结界困住前露出了无畏的笑容——那应该标志着,胧已经想到对策并执行成功。
“啊,你观察得还真仔细。”
胧仿佛是在夸奖朋友的观察力,眯着眼睛微笑道。
“其实,我只是试着割开了这个结界的结构,向里面混路了自毁因子。”
“……自毁因子是像病毒一样的东西吗?”
“是的。”
胧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炼用十分佩服的眼神看着他。
“好厉害!连这个都会!”
“但我的一击的威力却远远不及炼啊。只要是人,就没有全能的。”
胧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一**坐在高度适中的岩石上。接着,他从完全没有厚度的书包中变魔术般地掏出两个瓶子。
“红茶和乌龙茶,你要哪个?”
“谢、谢谢。那……我要红茶吧。”
炼一边道谢,一边接过瓶子。不知什么缘故,瓶子很凉。
“坐啊。”
受到胧的邀请,炼在胧身边坐了下来,喝一口冰凉的红茶,再来一口——
然后问道。
“休息一下也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
胧毫不犹豫地说道。
“什么都不做——”
“没关系,我混入的因子威力很大。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这结界就会自远处开始崩溃。”
“……真有自信啊。”
“物有物的特点,我确信他会给我一个期待的结果。”
“——?”
对于胧将自毁因子拟人化的口吻,炼感到有些迷惑,但他停止了追问,保持沉默。
因为试探他人以及其他流派的法术,是十分违反礼节的行为。
“如果敌人从对面来袭的话,我们就采取合适的行动,在这之前就好好休息吧!”
“对了,能不能和我谈谈你哥哥?很快就会见面了,我想事先多了解一下。”
“啊,嗯。好啊,说起我哥哥——”
和麻一边走向结界边缘,一边自言自语道,好像感到很麻烦。
“最近好像和中国对上了。昨天是炼,今天是你。神凪究竟從那裏招徕仙人的仇恨呢?“
綾乃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頗為認真的問道。
“妳說什么呢?昨天,炼的朋友——那個小道士就被袭击了。“
這次輪到和麻瞠目結舌。
“啊?妳說什么?”
“妳沒聽說嗎?最近,有一個見習道士轉學到了煉的班里,聽炼說,他來日本的目的是為了找到師父被偷的寶物。昨天,那個偷宝物的傢伙進行了反击。”
綾乃的話完全出乎和麻的意料,和麻感到有些前言不搭后語。
“怎麽回事……那為什么連我也被襲擊了呢?”
聽了花音的話,和麻以为敌人的目標是炼或是神凪一族,所以才會以為有着血缘關繫的自己也成为了目標呢。
可是,如果绫乃所说的属实,那就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被袭击。为什么自己会被迫卷入素未谋面的见习道士与小偷间的争斗呢——
“真搞不懂。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
“哎?啊,我没问过。炼叫他LONG。”
“LONG?龙?讨厌的名字!”
和麻好像想起了什么,极不愉快地绷紧了脸。
“怎么了?”
“……没什么。”
和麻苦着脸点了点头,停止唤醒不愉快地回忆,心中想道——我可不想和这件事有任何牵连。
“对了,这件工作结束后,我们去旅行吧。比如山中的温泉。”

“啊?”
听见这古怪的话语,绫乃惊讶地看着和麻。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温泉什么的?”
“最近有些工作过度,我想稍微恢复一下。”
“你快跪下来向那些真正工作的人磕头道歉吧!”
绫乃认真地说道。当然,和麻是完全不会在乎她的话。
“你那样说也没办法。赚来的钱不花是毫无意义的,只知道存起来是很不正常的。”
“那我就不客气地帮你花吧。”
在自作主张这一点上,绫乃有着不逊于和麻的话语。然而,和麻并未反驳,而是只盯着绫乃。
“——干嘛?”
和麻向投来诧异目光的绫乃微微一笑,说道。
“也就是说,你很想和我一起去泡温泉咯?”
“这个……”
绫乃立刻羞得脖子通红,想要反驳却没法组织起语言,干张着嘴。
过了大约半分钟——
“你、你、你说什么呢?混蛋!根本不是这样的!你这个色狼!变态!”
好像切换了开关一样,绫乃开始以喷火般的威势叫道。
和麻微笑着注视着她可爱的样子——毫不犹豫地向少女形状的红莲之炎上火上浇油。
“变态?不用这样说自己吧。”
“啊?”
绫乃不知所以,睁大了眼睛。和麻用充满怜悯的目光看着她,继续说道。
“的确,你没什么姿色,这也不能说是致命伤的弱点。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来说,竟然认为‘对自己产生**就相当于变态’,是不是太惨了点儿。”
噼!声音响起,空气凝固。和麻感到无比高兴,摆动身体和手臂,愉快地飞了过去。
“的确,你现在只能说是变态专用。但是,你还有未来,或许还有继续成长的可能,不要这么悲观嘛!嗯?”
绫乃耷拉着脑袋,浑身颤抖。和麻轻轻的敲打着她的肩膀,笑着说道。看起来,他很高兴。
“…………………咔……”
“——嗯?怎么了?”
绫乃仍旧耷拉着脑袋,低声嘀咕着什么。和麻用充满恶作剧口吻向绫乃说道。
紧接着——
“你想说得就这些吗?啊啊啊啊啊!?”
绫乃终于爆发了。她全身散放出火焰,拔出炎雷霸。毫不犹豫地斩劈下去。
灼热的等离子攻向和麻。
“哎呀!”
面对着持续打来的等离子弹,和麻轻松的一一躲过。
如果绫乃在冷静些的話,他就会发现和麻在将射线向一个方向引导,但绫乃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继续发出强力一击。
和麻勉强避开了这高速袭来的等离子弹,灼热的光球自和麻腋下穿过,打在身后远处看不见的墙上,引起了一阵爆炸。
“……哎?”
绫乃露出了意料之外的反应,瞪大眼睛,停止了攻击。
“我说…怎么回事啊?”
“终于发现了吗?”
充满嘲笑的声音盖过了询问声,传入绫乃耳中。
在爆炸火焰卷起的沙尘深处,出现一股本不该存在的气息。绫乃小心地架起炎雷霸——
“就这种隐身术,并不是完全发现不了的。”
和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移动到了绫乃身边,依旧充满嘲讽地说着。
“……”
绫乃侧目瞧向和麻,但并未从敌人身上转移注意力。
“……你又利用了我!”
“没有必要事先商量的,我只是用最舒服的方法配合你把敌人轰了出来。这就叫以心传心——我们果然是最好的搭档,你不这样认为吗?”
“是——啊!等你死后,我会在墓前为你刻上——‘你是最好的搭档!’。”
接着,二人停止了斗嘴,向出现在面前的敌人望去。
一个人从沙尘深处走了出来,全身裹以黑炮,不只是脸,连性别都难以辨认。通过声音判断,好像是一个男人——
不管是男是女,肯定是敌人。和麻想要稍微试探一下——
“那么——”
“你们是什么人?”
“和麻本来想发问,却被对方反问,一句话便没有说出来。几秒钟后,他再次发问——”
“那应该是我该问的話。你为什么要——”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二人互看了一眼,感到很意外。他们一边窥视着悠然伫立的黑袍人,一边轻声交谈道。
“……什么?我们好像真的是被偶然卷入的”
“真是难以置信的笨蛋,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和麻厌恶地吐出这句话,重新面向黑袍男人——或许是男人吧。
“你这个三流道士,我们只是被偶然卷入的可怜的普通人。我们不会妨碍你杀谁,快把我们放出去。”
“——那可不行。”
也许是听不惯和麻桀骜不驯的语气,黑袍男人稍做沉默,便静静地说道。
“好不容易才逮到的傢伙,我可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怪只怪你们运气太差,就陪着他一起去死吧!”
“……放我们出去只需要在结界中打开一个小小的缺口,倘如我们成为你的敌人,岂不是更加危险?”
“哼,真是登鼻子上脸!精灵术师都是贱人!”
“什么?贱人?”
绫乃在被侮辱后变得斗志昂扬,高高举起炎雷霸。可是,黑袍男人并未显得慌张,而是慢慢地举起右手。
“要对付你,我都不用动手。给你找个对手吧。”
做出宣布的同时,男人掀起长袍下摆,那里好像变魔术般出现一头猛兽。
那是一头巨虎,身上布满黄黑相间的鲜明斑纹,四只脚紧踏大地并发出大声嚎叫。这只虎的体格比动物园中所见的要大很多,如果仅是如此,也不见的有何特别之处。
可是——
“……翅膀?”
“虽然是初次见到,但这家伙就是穷奇吧。”
那只虎在前足的根部周围生有猛兽之翼。
穷奇——据说是在古代中国西部极尽暴虐,因而被称为四凶的四头魔兽之一。
“它是刚刚从封印中被释放出来的。现在十分饥饿,如果放开它,恐怕连石头都会被它吃掉。你们还是放弃无畏的抵抗,爽爽快快地做他的事物吧。”
听了男人的話,二人再次对望了一眼。
“等等!说到揭开封印,难道就是附近祠堂吗?”
“是的……那又怎么样?”
“唔。”
和麻满足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看起来连工作也可以一起搞定。”
“是啊?这下可省事了。”
绫乃也浮现出高兴的微笑,答道。
“你们——”
另一边,黑袍男人好像看不惯他们轻松的态度,从嗓子眼挤出刺耳的声音。他一直很确信自己占有绝对优势,做出这样的反应也可以说是正常的。
“你们还以为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吗?”
“啊啊,还有一件事。”
和麻完全无视他的威胁,继续问道。
“最近,在这一带四处揭开封印的就是你吗?”
“是的,也就是说,与穷奇同级别的妖魔,我还有十头以上——”
傲慢的話与突然中断,因为黑袍男人已经感觉到,在绫乃高举的炎雷霸的刃尖上,凝缩着温度异常高的火焰。
“那是什么?”
这与刚刚和和麻戏耍时所释放的火焰相比,岂止是级别不同,简直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现在的火焰充满压倒性的热量,在这个世界上,一百万人中恐怕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面前毫不变色。
很遗憾,黑袍男人不是这样的人。
“穷奇!上!快上!”
听了黑袍男人走调的命令,穷期勇敢地向二人奔去。可是——在炎雷霸发出的金色光芒面前,穷期的存在毫无意义。
穷期立刻被灼热的火焰包围,这只长了翅膀的虎连临死前的惨叫声都没能发出,便被瞬间消灭掉了,连站在后面的黑袍男人也——
绫乃肩头扛着炎雷霸,夸张地挺起胸膛。
“真不过瘾!”
“——”
“和麻?”
“嗯?啊啊——我要破坏结界了。”
宣布的同时,和麻刮起了疾风。布下结界的人已经不存在了,封闭空间因此变得很不稳定,其空间结构被和麻的分割裂,开始连锁性地崩溃。
从作战到胜利,只用了十秒钟。
“刚才——”
突然,胧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胧?”
“自毁因子好像生效了,结界在崩溃,准备了。”
炼慌忙站起,环顾四周。没什么特别啊——刚这样想着,便从远处不断传来雷鸣般破裂的声音,继而大地开始晃动。
“哇——”
“没事的。”
看着惊慌失措的炼,胧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
“在我身边就会没事的,别松手。”
胧将炼拉到自己身旁,在周围布起了一个小规模的结界,然后向结界开始崩溃的方向望去。
龙的嘴角浮起了微笑,与往常同样温柔,却好像充满了讥讽。在不断崩溃的世界中,他坦然自若的态度毫不动摇——
“辛苦你了。”
又像是慰劳,又像是捉弄,胧朝着什么轻声说道。
随着结界的毁灭,和麻与绫乃迅速回到了正常空间。
在那里——
“啊,哥哥,姐姐!”
从同一个结界生还的炼和李胧月也在那里。绫乃走向炼,露出了十分自然的微笑。
“炼,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想来参观一下姐姐们的工作……难道姐姐们也被卷入结界中了吗?”
“是的,工作已结束了。”
炼向兴高采烈的绫乃报以微笑——他发现姐姐的视线转向了自己身旁。
“啊,他是——”
“我叫李胧月,是见习道士。”
接着炼的話,胧向绫乃作了自我介绍,绫乃也笑着回应着。
“啊,就是你啊,我听说过的。我叫神凪綾乃。妳要和炼好好相處啊。”
“那时当然。”
炼看着友好握手的二人继续介绍道。
“接下来——哎?哥哥?”
炼发出惊讶的低语。追随着炼的视线,绫乃也转过身来。
和麻仍旧伫立原地,未曾有过半布移动。
只见他惊愕地睁着双眼,脸颊抽搐,嘴角上扬,绝望的,目光正看着什么似的,显得十分害怕。
那不安的视线仿佛被吸引住一样,无法离开。
“……哥哥?“
“……和麻?“
胧斜眼看着迷惑不解的二人,走向和麻。
和麻没有动,不,就在胧在自己面前停下来的时候,和麻想要快速向后跃开——但胧抢先开口说道。
“初次見面,八神和麻。我是這次转学到炼班里的李胧月,一直承蒙煉的關照。”
“啊啊啊…是嗎?”
和麻用顫抖的聲音囬答道。
“我常聽炼提起妳,一直想見見妳。聽說妳环游世界各地,经历了很多奇异的冒險,能說給我聽聽吗?”
“…可以是可以。”
和麻從不安中恢复過來,但仍用阴沉的口吻呻吟般的囬答道。綾乃和炼終于感到不對勁,趕忙走向二人,向和麻投來诧异的目光。
“妳怎么了?”
“……没、没什么!”
回答声中也感觉不到丝毫霸气。
绫乃和炼对望了一眼,歪起了头,对和麻的奇怪反应感到迷惑不解。
“那个——算了,总之……”
爲了消除這不愉快的氣氛,炼開口說道。
“站着說話也不是回事,我們還是先囬家吧。”
“好啊。”
綾乃點頭錶示同意。可是——
“啊啊,等等。”
啊啊,等等。”
“您怎么会在这里——师兄?”
和麻開口說道。
“哥哥,怎么了?”
和麻沒有理會煉的詢問,把目光轉向了朧。
“你——叫李?”
“是。”
“在這兒陪陪我。”
對于和麻蠻橫的口氣,煉不由得皺起眉頭。
“哥哥——到底怎么囬事?”
“和妳沒關繫。”
“可是——”
“沒關係,煉。”
朧平靜地說道,阻止了煉的抗議。
“我無所謂。”
“——”
即便如此,煉還是不能接受,用責備的目光抬頭望向哥哥。
“——你不會欺侮朧吧?”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哎?”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想要问问他,只要他不主动攻击我,我是不会出手的。”
“那就好。”
和麻避开了炼无法理解的视线,和胧一起走了出去。
神社内——就在前几天花音与芹泽遇到占卜师的附近——和麻和胧停下了脚步,无言的对望着。
两个人都不说话,
和麻抽搐的脸颊好像被虫子咬噬一般,胧却浮现出坦然自若的笑容——数秒钟已经过去了。
“——”
突然,和麻的视线离开了胧,望向天空。他拢了拢头发,变得得更加沉默。
接着——
“从哪里说起好呢?”
和麻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话了。
胧保持沉默,脸上依旧浮现着温柔平静的笑容,静静地看着和麻。
胧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没有什么不理解的。
“那我就坦率的问吧。”
和麻改变了态度和语气,向胧问道。
“您怎么会在这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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