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政务?由不得你做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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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是议事重地,里面随意堆放的本章就是轻易不能示人的机密所在,也因此这个地方从存在以来规矩就格外森严,任何闲杂人等,近者杖,进者杀,立即执行,不待后令。在南书房门口就立着一个半人高的青石马,先后被杖杀在这座石马上的显贵不少,据我听闻就有一位亲王,三位一品大员。
姬檀的怒吼惊动了南书房内的大臣,首先出来的就是一个三十出头的英俊男子,他身上穿着石青色玄绸舞鹤文官袍服,腰间扎着一条翡翠玉带,浅浅勾勒出气场潇洒的身姿,下巴微方,气质沉稳厚重,看来十分靠得住的样子。他看见姬檀站在门口,似乎也吃了一惊,不过,这种惊讶被他很小心地表现了出来,又很矜持地收敛了回去,他用很干练恭敬又很从容不迫的姿态匆匆上前,拜倒在姬檀跟前,俯身道:“臣南太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实在没有想到南太平居然会是这样风流潇洒的人物。难道南家的人都是这样驻颜有术?凤仪殿的南太后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样子娇嫩天真得和十八岁的姑娘差不多。南太平怎么说也是快五十的人了吧?那模样,那气度……真是活脱脱的妖孽。
南太平身后也跟了几个在南书房轮值议事的大臣,不过,单单一个南太平往院子里一站,这里就彻底没有旁人的容身之所了。别说他身后的几个大臣看来黯淡无光,此时分明是他跪在姬檀的脚边,姿态也放得足够谦和卑微了,看在旁人眼中,这院子里举手投足都夺人心魄的并不是身份尊贵、天下共主的皇帝姬檀,而是屈膝跪着的南太平,风流儒雅的南太平,权倾朝野的南太平。
姬檀原本是气得脸色发青,头脑发昏,这个时候看见石马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又突然清醒了下来。他没有继续大吼大叫,而是铁青着脸色,对南太平说道:“老大人平身。”
对一个看起来正是春秋鼎盛、风华正茂的潇洒男子叫“老大人”?我稍微觉得有点好笑,看了看身边都神色凝重的众人,勉强忍住。嗯,南太平是南太后的兄长,南太后也算姬檀的养母,这样算起来,南太平也可以算作是姬檀的舅舅了,何况,南太平的女儿也入了宫,这个时候虽然还是采女,恐怕没多久就封妃了,叫老大人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南太平谢恩站了起来,恭敬地问道:“陛下匆忙驾临南书房,是有急务商议?天寒地冻,陛下衣衫单薄,还请屋内说话。”他的身份如此不平凡,对姬檀说话的口吻自然也和寻常人不一样。换了旁人,敢指使皇帝去这里去那里?
姬檀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什么急务。朕听说老大人绑了濮在要治罪,一时心慌之下才失仪跑了过来。原本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如今看来,是濮在犯了禁令吧?”我发现姬檀和南太平说话的口吻也很不一样,**裸的孩子气,短短几句话里,他提到了心慌和失仪,仿佛并不避讳自己在南太平跟前失去了皇帝应该有的端庄威仪。
他提及的这条禁令是六十多年前宁宗皇帝所立,当时在拙政殿西南、西北角偏殿各立了一座石碑,上边刻着宁宗皇帝的御笔诏谕: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凡王公贵胄文武百官并内宫人等,擅入南书房折,格杀勿论!南、北书房内的石马也是那个时候一起立下的,死在石马上的人不可谓不多。亲王都杀得,一品大员都杀得,濮在区区一个侍中,根本不在话下。

南太平原本温和的脸顿时就板了起来,很严肃地说:“陛下,臣也知道濮在是您的近臣。不过,此人擅闯南书房,不管意图为何,悖妄不敬、目无祖宗遗训的罪名是逃不了的,这样无耻败德之人,陛下早该驱逐出宫,怎能任其日夜伴驾损毁圣明?!”
倘若濮在此刻还活着,姬檀想来会设法营救保全。这时候他已经死了,姬檀的脾气并不骄纵狂妄,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身后之名与南太平再起冲突。他青白着脸色勉强想要装出一个粉饰太平的脸色,可惜嘴角一扯,就像是要被欺负哭了,嘴唇蠕动了半天,始终都说不出话来。
南太平轻轻叹息了一声,样子倒像是面对顽劣孩童无可奈何的长辈,说道:“陛下,您身上穿的衣物实在太少了,恐怕受凉。还是到屋子里坐一坐吧。恰好臣与古大人、张大人将句苍赈灾之事初略商议了一个条呈,正打算送去重华斋给陛下过目。再过十天又是雪季了,赈灾的钱粮不赶紧拨过去,只怕句苍南边就要没人了……”
“何必要朕过目呢?”姬檀抖动的嘴角终于低低吐出了几个字,眼眶都微微红了,“该怎么做,老大人将本章递来就好。什么时候朕写过‘准’之外的任何一个字?政务,不都是老大人说了算,这个天下,不都是老大人说了算?!”
众人错愕惊恐之中,少年天子转身就跑了出来,活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孩子。
南书房诸臣固然个个面面相觑,重华斋的侍卫似乎也“惊呆”了,直到姬檀从身边呼啸而过,才傻兮兮地回过神来,以魏展颜与凉沁为首,慌慌张张地追随着皇帝从外廷撤退。何泷也不敢继续停留在这里,跟在侍卫的身影中匆匆离开。
姬檀没跑出多远就放缓了脚步,他是被刺杀得怕了,当然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侍卫丢下。一路防守紧密地回到了重华斋,才刚刚把门帘子打下,一直表现得懦弱无害的姬檀就砰地一声摔了门口的大花瓶,眼底尽是冷静内敛的杀机,他很清晰地吐字问道:“南太平是在哪里绑住濮在的?”
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与怒意让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包括何泷,魏展颜,凉沁。看了看外臣何泷,我也只好跪了下来,不过,我找了一个铺着鹿皮毯子的地方跪着。何泷原本就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听见姬檀问话就跪在了门口,眼眶一片赤红:“早朝下来记录的诏谕用玺之后要送去南北书房,兹事体大,臣等不敢随意差人递送,因此约定臣送诏谕去北书房,濮在送诏谕去南书房。几个月来,都是如此办理的。臣等皆知禁令森严,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就是南太平让人把等在偏殿外边的濮在直接绑了,然后拖到南书房范围内打死的?这种事情倒是很符合权相的作风,问题是南太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濮在区区一个侍中,杀了他对南太平有什么好处?就为了打皇帝的耳光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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