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后宫最大的女人(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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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孝宁太后,自然就是正牌的东宫董太后了。孝字是天朝后妃中第一尊贵的字眼,能够封号中加入孝字的,只有嫡后。嫡后即是皇帝的第一位正妻,如太子时代的太子妃,太子即位后,太子妃册为皇后即是嫡后。又或者登基之前没有正妻,登基之后册立的第一位皇后也称嫡后。哪怕是第二任、第三任皇后,也没有冠“孝”字的资格。
当年大行皇帝在位时,南太后以皇贵妃之尊供奉于凤仪殿,若不是她仗着自己兄长的权势,哄着皇帝把姬檀过继给她,今天的未央宫哪里有她什么事啊?所谓昭圣太后,意思就是这个太后把皇帝养大了,大家也要尊敬她——和孝宁太后比起来,实则就是正房与小妾的分别。
这两个女人在深宫中也斗了十几年了,关于董太后的传闻要少一些,南太后在未央宫骄横跋扈的传说就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董太后还是董皇后的时候,南太后一个皇贵妃居然能抢来董氏的凤印,以皇贵妃之尊领六宫事,挤得“病弱”的董皇后简直都没脸见人了。然而,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南太后也始终也没把董太后从含元宫挤出来,董太后的功力也可见一斑。我还听说一个很小道的消息,南太后之所以无子,原本是董太后阴害。
反正这两个女人你挤兑我,我挤兑你,花样百出斗了十多年了,她们还好好的活着,尊荣万千,母仪天下。我那个曾经艳冠六宫、迷得皇帝神魂颠倒的晏师姐,却很早很早就死了。——我一直没问过晏师姐到底是怎么死的,雾山的女人,总不会死得那么轻巧。
慈宁宫主殿上铺的地毯很厚,跪在上边倒不觉得难受。我一直没有抬头,听着高高在上坐着的两位太后问话。先问话的是董太后。我曾经听过她的声音,略有些低沉,大概是被我刺那一下伤还没好利索,声线中带了丝沙哑。她第一个问的是柳青青。
“柳女史,哀家记得白玉琉璃盏一直存放在群芳殿,而,群芳殿除非大典祭祀,向来是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的。怎么让几个丫头撞进去,摔坏了世祖皇帝御赐下来的礼器呢?”董太后似乎是个和善人,语速缓缓的,口气很温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很清晰地听明白,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人斟酌词句回答。
柳青青身为芝兰宫的掌书女史,身份当然和我们不一样。女史是内宫的臣子,受皇后辖制,这与皇帝和外臣的关系是一样的。所以,就算是两宫太后,表面上还是得给女官们一些体面。我们一群小丫头就跪在大殿上,而柳青青是垂手侍立在大殿一侧的。
听见董太后问话,柳青青连忙出列,屈膝福了福身,答道:“回禀太后,事情是这样的。原本群芳殿确实不许寻常人出入,不过,在太平七年选秀时,芝兰宫恰好发生一场大火,帝阁台东偏殿被焚,一时无法修葺。臣妾叙事详述于尚仪局,不日,内廷传皇贵妃手谕,言道采女教习不可荒废,特谕开启群芳殿,女红、书画两项文课,即在群芳殿教习。太平八年,帝阁台东偏殿修正一新,臣妾上书请转课室,内廷始终不曾批复,是以今年仍循旧例。”

我跪在一群采女之间,实在不好露出什么过分的表情来,实际上肚子里都快笑爆了。几天相处下来,原本以为柳青青是个油光水滑的老油条,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彪悍。这哪里是回话啊?虽说叙述的都是事实,那词句斟酌的刻薄劲儿,简直就是在打董太后的脸:哦,太后您不知道这事啊?那也正常。因为这事儿是当年南太后拿着您的凤印帮您批示的。谁让您当年老是“生病”呢,六宫之主都捏不住凤印,反倒让南太后替您领六宫事了。
董太后凭什么今日稳稳坐在慈宁宫里?凭的就是她的涵养与隐忍。柳青青的话听在她耳里似乎很平淡,她一点儿都没有听出其中的“异味”来。询问礼器的供奉是例行公事,之后就话锋一转,开始问案了:“哀家听说,打碎白玉琉璃盏这事有些蹊跷。一个说是这人打碎的,一个又说是另外一人打碎的。到底是谁打碎的?柳夫人问了一夜,有些结果么?”
打死柳青青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头,含糊地说道:“是臣妾无能,请太后恕罪!”
董太后还没说话呢,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南太后开口了:“看你们说得这么热闹。到底怎么回事,哀家还没弄清楚呢?董姐姐,您看是不是让柳夫人先说说这究竟怎么回事呢?”光听着声音,绝对想不出来南太后居然长着那么一张年轻柔弱的脸。
南太后会不清楚怎么回事?骗鬼了。偏偏董太后也一字一字地说道:“既然如此,柳青青你就将听见的东西说一说。也让西太后弄弄明白。”
面对两宫太后这么明显的威胁,柳青青似乎也有些窘困,半天才说道:“打碎白玉琉璃盏之事,大约有两个说法。先是礼器被打碎的时候就在群芳殿里习字的几位采女姑娘指证,打碎白玉琉璃盏的是宫女香豆。接着,又有路过群芳殿的采女姑娘指证,说打碎白玉琉璃盏的是采女裴秀儿。”
这说法看似**裸地倒向了董太后那一边,实际上还是很有玄机的。最要命的一环,无非就是那几个半途抽身而退,不愿再指证香豆的采女!
南太后笑眯眯地说道:“来来来,几个指证别人的采女都到前边来。哀家要听你们好好说说儿。这……一边说是宫女摔的,一边说是采女摔的,白玉琉璃盏就这么一个,总有人是说了谎的。让哀家看看……到底是哪个小丫头这么坏,居然撒谎骗人。”
指证别人的采女都过去,那不就剩下香梨、香豆和我了?亏我还费尽心思混在采女队伍里,忍受了那么多白眼,不就是不想惹人注意么?我勉强忍住抽搐的嘴角,低眉顺目地跪在原地,老实地没有抬头。心里暗暗地想:姬檀,如果我今天真的“交代”在这里了,那也不怪我不讲义气,实在是恶婆婆猛于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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