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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爬上了中天,照射着仰卧在地上的陶玉,朱若兰起身而行,直行到陶玉身前。
沈霞琳手提长剑,紧随朱苦兰身侧而立。
朱若兰冷冷说道:“陶玉再过半日之后,你受伤之处,就无法接上断骨了。”
陶玉淡淡一笑,道:“过了午时之后,这整个山谷之中,即要被大火烧个寸草不留,我陶玉势将被烧死不可,那也不用管伤处如何了。”
朱若兰冷冷说道:“有你在此,谅他们不敢下手。”
陶玉道:“当他们在我预定的时限之内,仍然不能回去之时,他们就不会再等待犹豫了。”
朱若兰道:“不要紧,不论他们是倾油放火,但首先遭殃的总是你陶玉……”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就是那王寒湘,也被我留在这里。”
陶玉冷笑一声,道:“他本不该下来,只因把你朱若兰估计的太过英雄了。”
朱若兰冷冷说道:“对付那正人君子,固然是英雄气概,不斩来使,但对付你陶玉这等人物,如何也能讲英雄气度。”
陶玉冷冷说道:“姑娘先不要太过高兴,在下虽然要葬身火窟,但有姑娘和几位掌门人物奉陪,那也是死而无憾了。”
沈霞琳突然一伸宝剑,冷森森的寒芒直逼在陶玉的脸上,说道:“陶玉放火烧死咱们,咱们就先把他斩成肉泥,他一向自负生的俊美,先把他的脸给划伤如何?”
朱若兰笑道:“不用担心,有他在此,谅他的属下,决然不会下手……”
语声微微一顿,道:“姊姊已有安排,只待陶玉埋伏在四面山峰上的属下有所举动,咱们立刻分头施袭,我要他眼看着自己一败涂地,待救出你寰哥哥和赵姑娘之后,再慢慢的收拾他。”
陶玉四肢重要的关节,都为朱若兰错开,武功虽然未失,但却不敢挣动,稍一挣动,关节就剧痛无比,昨宵大雨倾盆,在雨中淋了一夜,今日艳阳高照,又在裂日下晒了半日,以他武功而论,已到寒暑难侵之境,只是不能运功抗拒,这个苦可就吃的大了,但他自知罪大恶极,纵然开口求饶,亦是难有生望,只好暗里咬牙苦撑。
朱若兰心中之意,原想迫使他熬不住雨打日晒,放了杨梦寰和赵小蝶,再放群豪出此绝地,却不料一向畏死的陶玉,这一次竟然能苦撑下去,不肯告饶,闹成了僵局。
但她心中明白,此刻如若杀了陶玉,群豪处境,必将更是危险,是以,亦不敢施下毒手。
这时太阳已稍偏西,到了过午时分,只听西面山峰上,传下来一声长啸,两团火球由山峰上直滚下来,落入谷地,熊熊燃烧起来。
陶玉格格一笑道:“那木块都经过桐油浸过,燃烧之力,十分强大,眼见这绝谷之中,即将为大火弥漫……”
他纵声一笑,牵动了关节伤处,疼痛无比,话未说完,已自接不下去。
朱若兰转眼望去,只见武当门下两个佩剑道人,分头奔向两团火球,脱下身上道袍,用水湿过把火球扑熄。
朱若兰四下流顾了一眼,冷冷说道:“这谷底地方不小,以群豪的身手,他们纵然投桐油浸过的木块,也是难以伤得群豪。”
陶玉淡淡一笑,道:“这倒不劳姑娘费心,在下已经早已有备,除非他们能够肋生双翅,飞出山谷,决然逃过烧死之危。”
朱若兰正待答话,突然山峰之上,传下来一个沉重的声音,道:“半个时辰如若还不放回敝帮帮主,整个山谷中将为大火弥漫,不分男女,一律烧死。”
朱若兰暗运真气高声答道:“诸位如想施展火攻,当首先看到你们贵帮主被火烧毙的惨状。”
峰上沉默了一阵,又有人答道:“我家帮主,早已留下令谕,过了今日午时之后,仍不见他归来,那就不用等他了。”
朱若兰心中暗暗忖道:我错开了他四肢主要关节,让他在雨水淋泡了一夜,烈日下晒了半日,这痛苦也够他受了,如若他真的存下了必死之心,今日之事,倒是很难善后,玉萧仙子未有回音之前,不能使他就此死去。
心念一转,蹲下身去,接上了陶玉四肢关节,道:“如若他们投下火球,你却不能挣动,被活活烧毙于此,那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此刻我先接上你四肢错开的关节,让你也有逃命的机会。”
但闻一声长啸传了过来,四面山壁间,火球滚滚而下,片刻间落下了数百个,谷底大部地方都是熊熊烈火。
朱若兰虽然接上了陶玉四肢关节,但却又点了他几处**道。
天龙帮山壁上埋伏的高手,似是很有计划,投落谷底的火球,先从四面烧起,却把中间空了起来。
显然存心把群豪先行逼到谷底中央,因那火球一个接一个滚落下来,群豪虽然身手高强,也不敢动手扑熄,只好向中央避去。
这时谷底四面都烧起熊熊大火,四面山峰上,又投下捆捆桐油浸过的干柴,使那熊熊的火势,更加强烈。
不过顿饭工夫,谷底四周已为大火弥漫,只余中间一块五丈见方的地方,未为火势波及。
群豪都被逼退到谷底中央。
天宏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朱姑娘,看来只有冒着火的之险,强行夺路了。”
朱若兰道:“四面火势奇烈,火焰高燃数丈,武功再好,也是不易越过……”
闻公泰接道:“难道咱们就这般的等那火势近身前,束手待毙不成?”
朱若兰道:“如若咱们能够再支持一个时辰,即可有援手赶到。”
闻公泰道:“可惜天公不作美,如若把昨宵一场大雨,等到此刻,火势再强一些,也要被那大雨熄去。”
李沧澜高声说道:“咱们修习内功之人,忍寒耐热之能,超越常人甚多,咱们分批守住四周,不让那火势侵入这五丈之内,和他耗上一日也不要紧。”
天宏大师道:“李兄说的不错,”举手一挥,两个手执禅杖的弟子,当先奔向正西方位,用手中禅杖,挑扑蔓延而入的火势。
群豪各选方位拒挡火势入侵。
这些人大都是当代第一流的武林高人,一运气,耐热之力甚强,那四面山上的火球虽仍然不停的抛落谷底,但始终无法侵入五丈之内。
陶玉在朱若兰和沈霞琳监视之下,摇头一叹,道:“如若能有一阵强风,那就不难把你们尽都烧死在这绝谷之中了。”
朱若兰冷冷说道:“如若今日这绝谷中确然有人烧死,你陶玉是第一个被火烧死的人。”
陶玉格格一笑,道:“尔后火葬群豪和你朱姑娘,紧接着是杨梦寰、赵小蝶也相继被凌迟处死,天下武林精英,至此一网打尽。”
朱着兰冷笑一声,道:“你算计虽然不错,但仍是棋差一着,今日这场烈火,烧不死我们一人,你陶玉也不会就这般轻易死去……”
陶玉冷冷接道:“为什么?”
朱若兰道:“不信你等着瞧吧!”
语声甫落,突闻几声惨叫传了过来,四面山峰上,各滚下来几个黑衣大汉,跌入了大火之中。
闻公泰纵声长笑,道:“好啊!朱若兰调遣的人手,已然要连毒龙夫人一起放回……”
语声微微一顿,道:“这样作,你并未吃亏,你和王寒湘两条命,又得到十个月喘息机会,换回他们三个人,于你何伤?”
陶玉道:“那毒龙夫人无足轻重,姑娘定要放她,在下自然答应……”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你得信我一次。”
朱若兰道:“怎么样?”
陶王道:“先放了王寒湘,要他传我之命,放回杨梦寰和赵小蝶,然后姑娘再放我陶玉。”
朱若兰道:“好!目下形势,你已是穷途末路,如你敢用诡计,那是自取灭亡。”回身拍活王寒湘的**道。
陶玉右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玉牌,交给了王寒湘,道:“放了杨梦寰和赵小蝶,咱们大大的赌他一注。”
王寒湘应了一声,接过玉牌,道:“朱姑娘请下山去,在左侧一处谷口处等候他们。”
放腿疾奔而去。
朱若兰目睹王寒湘背影消失,提起了陶玉,下峰而去。
陶玉突然格格一笑,道:“如若在下不是被擒,只怕难得享受姑娘一抱。”
朱若兰右手一挥,拍的一声,打了陶玉一个耳光,道:“你想占便宜,我多让你吃点苦头。”
陶玉毫不生气的笑道:“在下自信才貌不在那杨梦寰之下,何以竟然没有他那一份艳福,上至你朱若兰,下到玉萧仙子,一个个都对他情意如海……”
朱若兰加快脚步,一口气奔到山峰谷口之处,蓬然一声,把陶玉摔在地上,点了他几处**道,冷冷说道:“你自己想想吧!”转身绕到谷口,倚身在一块大岩石上。
第二十五回枭雄受挫
(此书这里被谁撕去了两页,如果有谁有这两页请发一份给我)
大约一顿饭工夫左右,果见杨梦寰缓缓行了过来,他双腿之上,有如带着千斤重铅,举步落足之间,十分沉重。
朱若兰强自忍着心中的激动,装出一片平静,倚石不语。
杨梦寰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抱拳一揖,道:“又劳姊姊相救了。”
朱若兰抬起头来,望了杨梦寰一眼,缓缓说道:“你受了伤么?”
杨梦寰道:“虽然受尽了那陶玉的析磨,但幸喜还未落下内伤。”
朱若兰别过脸去,望远处一丛山花,缓缓说道:“陶玉就在后面山壁之下,你去打他几下,也好一出胸中之气。”
杨梦寰道:“多谢姊姊”。转过山角,果见陶玉坐在山壁之下,微斜身躯,倚在一块大岩之上,闭目养息。
陶玉听得步履之声,睁眼望了杨梦寰一眼,重又闭了起来。
杨梦寰直行陶玉身侧,冷笑一声,道:“陶玉,你想不到也有今天,是吧!”
陶玉谈然一一笑,道:“兄弟和那朱姑娘有约,特地遣人去放你出来……”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刻我陶玉几处**道被点,动弹不得,杨兄如想出气,尽管出手,打上兄弟几掌。”
杨梦寰扬起的右手,重又缓缓放下,道:“我杨梦寰如若打了你,岂不是和你陶玉一样了。”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叫道:“寰哥哥。”
抬头看去,只见沈霞琳飞一般的奔过来,冲近杨梦寰身侧三步时,突然停了下来,樱唇启动,但却未说出话,两行泪水,却已夺眶而出。
杨梦寰伸出手去,握住了沈霞琳的右腕,低声说道:“不用哭了,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委曲,以后慢慢的说给我听吧!”
陶玉看沈霞琳奔过来时,已然闭上双目,未再瞧看两人一眼。
只听朱若兰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杨兄弟,拍活陶玉双臂和双腿上的**道。”
杨梦寰应声出手,拍活了陶玉四肢**道。
陶五缓缓站起身干,扶着山壁而去。
显然他除了四肢被点的**道之外,还有几处暗伤。
沈霞琳尘着陶玉逐渐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人坏极了,我真想追上去,一剑把他杀死了。”
杨梦寰上侍答活,耳际间传入了赵小蝶的声音,道:“杨兄,沈姑娘,兰姊姊请你们。”转身急步行去。
沈霞琳急急迫上去,转过山弯,却见朱若兰盘膝坐在一处山岩之下。颔首说道:“你们过来。”
两人并肩行了过去,齐声说道:“姊姊有何吩咐?”
朱若兰目光凝注在杨梦寰的脸上,道:“我只占诉你一件事,你要好好的看顾琳妹妹……”
举手一挥,接道:“你们去吧!”
杨梦寰、沈霞琳看她神情间,似是有些烦躁,也就不再多言,悄然退了出去。
只见赵小蝶靠在一处山壁上,仰望着天际出神。
沈霞琳缓步走了过去,道:“蝶妹妹,你的身体好些么?”

赵小蝶道:“我一直很好,多谢姊姊关心了。”
沈霞琳牵着赵小蝶的手,低声说道:“这些日子里,陶玉定然用了很多恶毒的法子对付你。”
赵小蝶轻轻叹息一声,道:“陶玉把我囚禁了这多时间,使我有时间反省一下,唉!那几年我大糊涂了,不但害得兰姊姊生气,而且也连累了姊姊和杨兄,从今之后,我要好好的做人。”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有你和兰姊姊,那陶玉本领再大一些,也难再兴风作浪。”
赵小蝶摇摇头,道:“我在这一段静坐思过之中,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沈霞琳道:“什么事?”
赵小蝶道:“在那归元秘笈最后一页中,有过一段记载,那是说武学之道,没有止境……”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因为那不是述说什么武功,我也没有仔细读它,但此刻仔细想来,却是有些不对,似乎那里面潜存着很多隐密,而且在这些囚禁的日子中,我曾想了归元秘笈上的武功,并非是已达止境,陶玉也许……”
只见天宏大师和李沧澜并肩快步而来,赵小蝶只好住口不言。
天宏大师合掌当胸,低声说道:“杨大侠,久违了。”杨梦寰急急还了一礼,道:“杨某一人安危,劳师动众,杨某衷心难安……”
一撩长衫,屈膝对李沧澜跪了下去,道:“见过岳父大人。”
李沧澜一挥手,道:“你起来,天下英雄为你劳碌奔走,冒险犯难,该去谢谢他们才是。”
杨梦寰道:“岳父说的是。”
正待转身而起,赵小蝶一拉杨梦寰,低声说道:“兰姊姊可能是中毒了,也许是受了内伤……”
杨梦寰怔了一怔,道:“什么?”
赵小蝶道:“你快去就是。”
杨梦寰还想再问,赵小蝶已牵着沈霞琳转身而去。
杨梦寰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该去道谢一声才是。”
天宏大师笑道:“多承朱姑娘援手,来此之人大都有惊无险,此刻都在山谷一端等候杨大侠。”
杨梦寰道:“好,在下就去拜谢他们援手之恩。”
天宏大师望了赵小蝶一眼,道:“姑娘别来无恙。”
赵小蝶道:“我很好,多谢老禅师的关顾。”言罢,愁锁眉头,垂首出神。
天宏大师只道她不喜和自己搭讪,悄然转身而去。
李沧澜望了赵小蝶一眼,心中暗道:此女胡作非为,武功又高,心目中无大无小,还是不要惹她为妙,带着川中四丑转身而去。
杨梦寰行约数十丈,只见一块空旷的草地上坐着十余人。
群豪眼看杨梦寰行了过去,齐齐站起身来。
杨梦寰急行两步,抱拳一个罗圈揖,道:“杨某何德何能,敢劳诸位千里跋涉,我杨某这里是感激不尽了。”群豪齐齐还礼。
闻公泰哈哈一笑,道:“除了我等几个先到此地,后面只怕还有高手赶来……。”
语声微微一顿,道:“目下那陶玉已成祸乱之源,杨大侠既已脱困,正好带咱们一举而把他消灭。”
杨梦寰道:“那朱姑娘既在此地,最好能由她主持。”
静玄道长道:“朱姑娘深谋远虑,我等难及万一,想必早已有了对付陶玉之策。”
闻公泰目光流动,打量四面的山色形势一眼,接道:“此刻进入这百丈峰的武林同道,恐怕将数以百计,老朽之意,咱们在对面山峰之上,设下幕帐,以迎接天下英雄,借机扫**犁庭,一举残灭陶玉实力,别再给他坐大的机会。”
静玄道长道:“闻兄高论,贫道甚为赞同,但最好能先和朱姑娘商量一下,再作主意。”
天宏大师道:“不错”。
李沧澜接口说道:“寰兄,你去瞧瞧朱姑娘,咱们在对面山峰之上等候。”
杨梦寰心中亦甚担心那朱若兰的安危,当下说道:“小婿立刻就去。”抱拳一个长揖,转身而去。
一路返回,竟是未再见到那赵小蝶和沈霞琳。
直待行到朱若兰适才坐息之处,才见到玉萧仙子满脸戚然之色,站在山岩之下。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玉萧姑娘……”
玉萧仙子道:“你来了,我带你去看朱姑娘。”
她似是很急,说完一句活,立时转身而去。
杨梦寰觉出事态严重,也不多问,随在玉萧仙子身后奔到一座茅舍外面。
玉萧仙子低声说道:“杨相公,进去吧!姑娘就在房内。”
杨梦寰缓步而入,直入内室,只见朱若兰仰卧一张木榻之上,微闭着星目,脸上是一片苍白,不禁心头黯然,低声叫道:“兰姊姊。”
朱若兰睁开眼睛,望了杨梦寰一眼,缓缓说道:“你还没有走么?”
杨梦寰道:“赵姑娘和天下英雄都在这里,姊姊伤的很重次?”
朱若兰淡然一笑,道:“不要紧,我有灵鹤可以送我回天机石府,你好好照顾赵小蝶,只有那缕缕情丝,才可以缚紧她的芳心。”
杨梦寰道:“小弟一切遵命,姊姊不用担心这些事了,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姊姊的伤势。”
朱若兰似是没有气力答话,缓缓闭上双目,不再言语。
杨梦寰心中大惊,伸出手去,按在朱若兰前胸之上,只觉她气若游丝,似是随时可以断去,不禁急的流下泪来。
正感六神无主,忽闻身后传来了步履之声。
回头望去,赵小蝶和沈霞琳走了进来,急急叫道:“赵姑娘快些来,兰姊姊情形不对。”
赵小蝶行近榻前,右手把着朱若兰的左腕脉**,右耳附在她前胸之上,听了一阵,摇摇头道:“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杨梦寰道:“不是中毒,那是受伤了。”
赵小蝶点点头,道:“似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沈霞琳道:“这两日来,我一直未离开她一步,也没有见她和陶玉动手,如何会受了伤呢?”
杨梦寰道:“姑娘胸中熟记归元秘笈,可能瞧出她伤在何处么?”
赵小蝶道:“不能确定,似乎是真气岔了经脉,练功走火入魔。”
沈霞琳热泪夺眶而出,黯然说道:“如若她不来百丈峰,援救咱们,也不会落得这样惨局了。”
杨梦寰道:“赵姑娘请仔细想想归元秘笈上那疗伤篇中,可有疗救走火入魔的办法”
赵小蝶凝目沉思,良久不言。
杨梦寰知她正在用心思索,只好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赵小蝶才摇头叹道:“我心中没有把握……”
只听朱若兰长长吁一口气,霍然睁开双目,挺身坐起,望了杨梦寰三人一眼,微微一笑,道:“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练功练岔了真气,只要好好的休息几日,就会好了。”
赵小蝶道:“姊姊,你何苦要骗我们。”
朱若兰笑道:“我几时骗过你们了,不要打扰我,我要休息一下。”
赵小蝶道:“姊姊,我助你把真气逼回经道如何?”
朱若兰缓缓躺了下去,道:“不用费心机了,你无能助我。”
赵小蝶道:“小妹自信有此能力。”
朱若兰道:“我知道你内功深厚,天下无匹,但却不适对我。”
赵小蝶奇道:“姊姊,我是越听越不明白了。”
朱若兰似是很疲倦,闭上双目,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这几年,真气是逆转而行……”
赵小蝶呆了一呆,还想再问,杨梦寰却抢先接道:“赵姑娘,她很疲倦,不要再和她说话了。”
一向倔强的赵小蝶,此刻却变的无比温柔,点点头,缓缓向后退去。
杨梦寰一拉沈霞琳,三人一齐退到室外。
赵小蝶走在最后,随手带上房门。
只见玉萧仙子站在厅中,愁眉苦脸,粉颊泪痕未干。
她似是对那赵小蝶寄望甚重,一见赵小蝶,就忍不住问道:“赵姑娘,朱姑娘的伤势如何?”
赵小蝶轻轻叹息一声,道:“到此刻为止,我还想不出疗治她伤势的办法。”
玉萧仙子道:“这么说来,只有设法送她回到天机石府去了。”
赵小蝶道:“送回天机石府,又能如何?”
沈霞琳道:“奇怪的是我一直不明白兰姊姊是如何受伤的。”
赵小蝶似是突然有了决定,满脸坚决的说道:“我想这样拖延下去,倒不如冒险一试疗治她的伤势了。”
杨梦寰道:“姑娘有把握?”
赵小蝶摇摇头,道:“没有……”
杨梦寰道:“最好是不要冒险。”
赵小蝶道:“如若我不能疗治好她的伤势,或是因手法错误,害了兰姊姊,我就以死谢罪。”
杨梦寰道:“这个,这个如何可以?”
赵小蝶道:“形势逼迫,实不容再拖延下去了,倒不如冒险一试。”
杨梦寰默然不言,双目却移注在玉萧仙子的脸上。
玉萧仙子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咱们姑且一试。”
赵小蝶道:“两位姊姊,跟我进入室中……”目光转注到杨梦寰的脸上,道:“有劳在室外等等了。”
杨梦寰道,“三位尽管放心施为,在下守门就是。”
三人步入内室,回手关上房门。
杨梦寰大步出厅,四面查看一下,重又绕回厅中。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仍不见内室门开,不自禁焦急起来。
绕向窗子,只见窗门紧闭,还垂着黑色的窗帘。
这时杨梦寰除了破门而入之外,已然是别无良策,想到赵小蝶如生异心,玉萧仙子和沈霞琳都将伤在她暗算之下,更是心如火焚,急的在厅中来回踱走。
突然间响起了几声长啸,遥遥传了过来。
扬梦寰心中一动,暗道:难道是那陶玉知道了朱若兰受伤的事,率人施袭不成?
心中转念间,瞥见一个面目丑怪的蓝衣妇人,缓步行人室中。
杨梦寰仔细的瞧了一眼,才认出来人是三千罗刹彭秀苇,当下一抱拳,道:“彭姑娘。”
彭秀苇缓缓说道:“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她声音中微微抖颤,似是尽力在压制着心中的激动。
杨梦寰道:“赵小蝶和玉萧姑娘,现都在内室中查看那朱姑娘的伤势。”
彭秀苇似要入内,但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缓步退到厅角,肃然而立。
她面容丑怪,喜怒之间,特别鲜明。
杨梦寰心中暗道:香来她心中似是蕴藏了一腔怒火,一旦爆发出来,定是一场生死之搏……。
忖思之间,突闻木门呀然一声,两扇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开。
只见赵小蝶容色严肃的缓步行了出来。
杨梦寰正诗出言相间,赵小蝶双目泪水已夺眶力出,摇摇头,说道:“兰姊姊说的不错,我无能帮助她。”
双手掩面,放声大哭。
杨梦寰缓步行了过来,道:“赵姑娘,不用哭了,只要你尽了心力,至于能否疗治好朱姑娘的伤势,那是天命了。”
突然彭秀苇冷冰冰的说道:“玉萧姑娘,姑娘可是死了么?”
玉萧仙子道:“气息未绝。”
彭秀苇冷冷说道:“姑娘既然没有死,告诉她不要哭了。”
赵小蝶放下掩面双手;拭去颊上泪水,凝目望去,只见彭秀苇大步行了过来,满含仇恨的扫掠了杨梦寰等一眼,直向房中行去。
玉萧仙子低声说道:“她追随朱姑娘甚久,情意深重,此刻得此凶讯,难免是情绪激动,形诸于外,诸位要多担待一点。”
杨梦寰道:“玉萧姑娘放心……。”
目光转到赵小蝶的脸上,问道:“那归元秘笈疗伤篇,乃疗伤宝典,何以全然不见效力?”
赵小蝶道:“我也是觉得奇怪,仔细查过之后,才发觉兰姊姊身上真气,似是倒逆而行。”
杨梦寰道:“倒逆而行……”
赵小蝶道:“是啊,因而才使人有着无法下手之感。”
杨梦寰凝目沉思了一阵,突然头下脚上的倒立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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