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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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陆上,一般我们并不会给孩子冠以母亲的姓氏。当然,母亲家世显赫的除外,譬如说王室成员。除此之外,总体上来说,只有当一个母亲为家庭作出了非常值得让人钦佩的贡献,那么,孩子的父亲才会考虑将母亲的姓氏加在孩子的名字后面。——摘自《欧尼亚大陆人文风情》
修斯达非常清楚的是,自己这个家族血脉中与生俱来如噩梦般无法摆脱的命运也是促使西莉亚坚持非要给自己生一个孩子的最主要的原因。在欧尼亚大陆上实力是分配一切资源的最重要手段和方式,这是被所有人认可的事情。然而让人感到十分具有蒙太奇色彩的是康纳家族的人却不得不努力的把自己变成一个平凡的人,为的仅仅是让自己能够多活几年而已。这个家族不知道是被神所诅咒还是为神所嫉妒,每一代的人在各个领域都能取得远超常人的成就,“据说”这种成就甚至能让神都感到忌惮,但是,世界上没有不付出代价就获得某种东西的事情,这种规律无论放在哪一个世界都是畅通无阻的。康纳家族的人也没有例外,家族中的人没有谁能活过40岁。尤其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实力越高,成就越大,那么,他的生命也会更快的凋零枯萎。这也正为天才是短命的这句大陆谚语提供了最为直接有力的左证。40岁,仿佛如魔魇般缠绕在康纳家族每个人的心中。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上天还是公平的,既给了这个家族在各方面得天独厚的优势,又使得这样的优势不会引至整个世界的不平衡。所以,综上所述,这就是为什么西莉亚会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今年24岁的修斯达延续后代的原因了。
当然,凭借修斯达的能力,购买一个女奴或者多娶几个妻子为自己生养一个后代完全是很合理而又很安全的方法,甚至西莉亚也曾经这样劝说过自己的丈夫,但是引用修斯达的原话来说就是:“光有你这个一个妻子我都必须得用尽全部的精力去和那些该死的家伙们为了一个铜板的生意而争执半天,如果再有几个的话还让不让人活了?”好吧,虽然这是个很蹩脚的借口,可是,西莉亚还是由衷的感到高兴。要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真心的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女人都是如此,哪怕西莉亚也是一样。可是孩子还是必须得生的啊,不光是为了康纳家族后代的延续问题,作为一个女人,没有生过孩子的话,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吗?问题的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那么,结果就是显而易见的了,最终由西莉亚负担起了这个艰巨而重大的责任。本来修斯达是坚决反对这个提议的,毕竟西莉亚受到诅咒的身体状况是非常不适合生养孩子的,搞不好的话就是鸡飞蛋打——嗯,这个比喻可能有些不太恰当,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最终的胜利者显然属于西莉亚,她说服自己丈夫的原因很简单:亲爱的,难道你觉得当你离开我以后,这个世界还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吗?或者你认为我是个像那些贵族夫人一样放荡的女人?更何况难道你不想让我们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而修斯达又哪里还敢对这样的问题提出异议?所以,不得不承认,任何时候都不乏滥情而自私的人类,同样,也不缺乏长情而又肯为他人付出的人类——尽管这在很多人看起来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好吧,于是在种种巧合的情况下,终于有了这个非常特别而又注定命运坎坷的小男孩儿的降生。
但不论这个孩子如何的特别,还是必须要有个名字的。不然西莉亚和修斯达总不能老是宝贝长宝贝短的叫吧?虽然这夫妇二人倒是乐于这么干,可孩子以后对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总不能说:“嗨,你可以叫我宝贝!”这可是要笑死一堆龙的。
尽管到目前为止孩子根本就不明白他们嘴里吐出的任何一个音节、尽管对于这倒霉的一家子人来说,时间就以为着生命!但饭总是要得一口一口的吃吧?有些东西是急不来的。于是在孩子出世一个星期之后,西莉亚和修斯达就决定着为孩子起一个正式的名字。
“亲爱的,你说我们为宝贝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你看,他的头发像我一样,柔顺的栗色,鼻梁像你一样挺拔,哦,还有,嘴唇也和你一样厚软而性感呢!MUM!!!真是可爱死了,我的宝贝!”西莉亚忍不住又亲了亲熟睡的儿子。修斯达摸了摸自己挺拔的鼻梁,清澈而迷人的双眼满含柔情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沉吟着:“晤……确实很像呢,不过……就是脸的轮廓太秀气了一些,呃……西莉亚,你确定这是我们的儿子?”西莉亚因极度喜爱儿子而笑得眯成了一弯新月的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以表示自己对丈夫无端怀疑自己不贞的愤怒,并且有越演越烈升的趋势。修斯达见状立刻补充道:“呃,亲爱的你别紧张别紧张,放松,放松一些好吗?我的意思是说,你确定这不是我们的女儿?嘿嘿!”修斯达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西莉亚丝毫不假以颜色的拉开孩子的裤子,把某人极端弱小的柱状物得意地朝修斯达展示着,并嘲笑着:“我,西莉亚•瑞托贝尔地警告您,修斯达•康纳先生,请睁大您的眼睛看看清楚!!这是什么?啊?茶壶!小茶壶!看见没?带把儿的!~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他是一个绝对的男孩儿?”
“呃,好吧好吧,亲爱的,不得不承认我开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那么,亲爱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孩子的眼睛……”
“嗯,是的,我注意到了,黑色的!~”说完神西莉亚的神色瞬间黯然了下来,“都怪我,修斯达,我不知道那个该死的诅咒会蔓延到孩子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神连一丝的怜悯也不留给我们,反而对我们如此的苛刻,有什么错的话让我们来承担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让这可怜的孩子也……”无法继续说下去的西莉亚轻轻地靠在修斯达的怀里哭泣着。
修斯达慢慢的抚慰着自己的妻子,“亲爱的,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你看,没人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么?至少在我的生命中从来没听到谁在中了“复仇女神的眼泪”之后还敢尝试在数倍于平常疼痛状态下生养孩子!”
“你是一位了不起的母亲,西莉亚,你的坚强和勇敢即使是那些真正的骑士也比不了的!这不是恭维,亲爱的!相信我,我们的儿子将来肯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即使将来他有多么困难,多么艰辛,多么坎坷的命运,他都能挺过来——因为,他有一位母亲用自身的实际行动教会他什么是坚韧,什么是勇敢,什么是自信!”顿了顿,修斯达继续着,“更何况,我不认为多有一些磨难对孩子以后的成长会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相反的,这只会让他更加坚韧,你说是么?”
“真的吗?”西莉亚抬起头,双眼泪水朦胧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当然!~呵呵!那么,你看,不如我们的孩子就叫:肖坦恩斯怎么样?”修斯达笑咪咪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肖塔安斯?”西莉亚轻轻的念着,“肖塔,金色,金黄的。安斯,货币……”
冷笑了一声后,西莉亚瞬间从迷茫的状态转换到勃然大怒,“开什么玩笑?金色的货币!金币?哼,我说,修斯达先生,你是在嘲笑我们的儿子将来只能做一个小杂货铺的老板吗?”
修斯达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看着西莉亚,“呃,亲爱的,难道是我的发音很不标准吗?嗯,我刚才说的是:肖坦恩斯,不是肖塔安斯,肖坦,黑色的,幽暗的。恩斯,眼睛,瞳孔的意思。肖坦恩斯,嗯,意为:黑色的瞳孔,或者说是黑色的双眸!”
“这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嗯,照我看来只是说明了孩子有着一双和我一样因为受了诅咒而变成黑色的眼睛!天哪,修斯达,你能不能有点创意?”
“嗯……,亲爱的,你还记得传奇法师那米亚曾说过的那句名言吗?关于黑色眼睛的那句?嗯?”
“啊哈!~你指的是:“黑暗之神虽然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去寻找希望?”……”西莉亚思考了一会的时间,突然像只百灵鸟一样跃起来住丈夫的脖子,猛的亲了修斯达一口,“亲爱的,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哈哈,我们的宝贝终于有自己的名字喽!”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喊着,完全不顾有些人正在午睡呢!而修斯达微笑不语……
于是,某人终于有了自己第一个正式的名字:肖坦恩斯•瑞托贝尔•康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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