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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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煌发现寻物启事面对失主行为有失后的没几天,他寝室里就发生了一件类似的事情。旁边上铺唐宣胖子的文曲星也不翼而飞了。
就陆煌刚上大学的这年,他学校机房电脑的操作系统一般配置还只是Window98。在这种电脑功能都还不是非常先进的情况下文曲星在学生中还是有着一定的市场。它们小巧轻便,集计算器,词典,游戏机等的功能为一体,往往价值不菲,可以被归之于奢侈品之列。
陆煌这日在自习室上自习上到很晚才独自一个人回到寝室,进门的时候发现寝室里的气氛很不寻常。一屋人都在,但都好象藏有心事的没有说话。电视机也是关着的,按照以前的一般做法现在应该是大伙以各种方式来争夺电视遥控指挥权的时候了。虽然感觉告诉他情况有点不对劲,但陆煌还是很大大咧咧的撂下书包,一边找到遥控开电视,一边很随意地开玩笑调节气氛道:今天大家怎么啦,都跟自家的母狗跟着别家的公狗跑了似的?
出乎他意料地,寝室里没有一个人笑,大伙都是之前在干什么的依然还在干什么——杨南坐在床头在看PDA,许翔在预习教材课本,贾子康在床上听音乐,高鑫凯坐在桌子前胡乱翻阅着一本《读者》,唐宣正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不知道睡着没有。
陆煌有点尴尬,没有人笑也就罢了,居然还没有人答话。他只好讪讪地自己笑了一下,装着很有兴趣的去看一部由清朝历史衍生而来的连续剧。
这时高鑫凯凑近来小声的对他说:胖子的文曲星不见了,中午都还在的,晚上再找的时候就发现没了。
陆煌听了前一句为唐宣担心,但听了后两句却不禁为自己担心——中午都还在?下午唐宣杨南几个都出去打篮球了,寝室里只有自己和高鑫凯。高鑫凯时常出去串门,在寝室的时间是一阵一阵的,而只有自己是一直呆在寝室在看电视。然后他们几个打球的回来之后不久自己才去吃饭上自习……晚上再找的时候就找不到了?那自己岂不是又成为最大的嫌疑人了?别人会怎么想?还有唐宣会怎么想?
陆煌一念至此就把眼光连忙转向躺在床上的某胖子。令他略感诧异的是唐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陆煌只好摊着双手道:我没拿。
说这话的时候他其实心里是很堵的,被人怀疑的滋味是很让人难受的,虽然他能够很好的站在别人的角度理解失主刚丢东西后的心情。
另外陆煌知道上大学几个月以来大家的那种初来乍到的热情已经消退,对周围的每一个新同学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大家每次见面不管熟络地还是不熟络地都要装作热情洋溢的打招呼的蜜月期已经过去。每个班的同学甚至每个寝室的室友都已经形成了自己交往的圈子自己的阵营。比如喜欢咋呼的总是跟喜欢装腔作势的混在一块,闷骚的跟猥琐的在很多方面可以找到共同的语言。与此相反的是道不同不相谋,自然也有很多同学由于互相环境的不同世界观的不同共同语言和习惯上的不同已经相互产生了嫌隙,都暗暗地记在心里,作为大学生他们很有素质的只是暗暗疏远,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这是任何一个有人存在的地方都避免不了的。

唐宣又一言不发的躺下去,看来心情郁闷至极。
陆煌接着看电视,一颗心却是完全不在电视节目上。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前不久的一次误会。院系为了让同学们能更好地面对大学里的机械设计制图课程,给大伙每人发了一副大三角板的同时还配了一套很是牛叉的分规圆规铅笔橡皮小透尺,用一个黑皮盒子装着的。所有这些绝对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外观上并无区别。于是有一次在准备上机械设计课时陆煌很不凑巧的拿错了,拿走了原本属于唐宣的工具盒——这其实完全不能用有心来形容和揣度陆煌的这个行为。原因是陆煌他的工具盒在打扫卫生收拾桌子的时候被室友不声不响地转移了,之后唐宣的工具盒又恰巧被放在了附近。陆煌在匆忙之下想不拿错都是一件貌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事后唐宣并没有说什么,陆煌当时也没有太认真,只是随便的解释了一下。他没有道歉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事并不大,还不至于达到要用道歉来解决的地步。这显然是他的一个失策。他对某些方面的人情事理的认识还没有达到一个高度。他没有想到有时候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的,该拉下的脸还是得拉的。有些事情是完全逃避不了的,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即使事情再小也很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后果。就这件事看来,有时候一个学生的文具对于学生本人来说就象自己的情人,自己平时怎么玩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什么别样,但是他人要是说都不说一声的用上一回那就立刻显出区别来了。这在有些同学看来绝对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情。这里头包含有一个随手乱拿别人东西给别人造成了麻烦外加不尊重他人的因子,有些学生会一直耿耿于怀。他们中有些上心了的说不定还会弃之不用。
唐宣并没有弃之不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找到替代品还是没有太介意。专门配套下发的圆规分规往往一般的商场没有出售。另外在别的同学绘图工具都很统一时而自己的显得很不同的话,估计没有哪个同学愿意无端承受这种因另类而带来的心理压力。
过后陆煌开始敏锐的感到唐宣对自己有了一点多余的不好的看法。任何东西都似乎防备着他,这让陆煌不得不怀疑唐宣他也许认为自己是一个手脚不怎么干净的人。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他没有好意思再提起,只是在平时尽量的对唐宣多笑待了一些,寄希望于能借自己面上的春风吹走他心中如同冬日的阴霾。
他的这个做法无疑出发点是好的,但结果似乎并不是如他所料。不久他就有了一个对方把自己看作了笑面虎的糟糕感觉。
这个感觉和如此处境让陆煌他有点郁闷,正在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准备克服呢,唐宣的文曲星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丢失了,而且在对方看来自己还似乎脱离不了关系,只是苦于没有找到证据,无论陆煌的心中是如何的自我标榜自己是如何的正直如何的见财不贪如何的不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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