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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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彤小心眼似的报复之后陆煌当时有点郁闷,之后也有点心堵,但几天之后他就释然了。原因是他突然想通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实在没有必要去和一个小女人计较——其实准确的说,是没必要去和一个小女孩计较。另外他也想到如果自己因此而气得暴跳如雷失了自己的大将风度(关于陆煌他自己有没有这个风度还有待进一步的考察)同时还被高彤暗中窃笑不已或者从梦里流着口水的笑醒那就太有点如她所愿了。自己活了一条狗的年纪当然不能上这个当。
于是陆煌最近总是以一副古井不波的脸色高深莫测的姿态出现在公众面前。尤其是在有高彤在场的时候,他更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世外高人样子。当众多牲口向衣服越来越漂亮化妆越来越有味道的湖南美女投以或猥亵或惊艳或下流或欣赏的目光的时候陆煌最多只是在旁边牲口小声的议论起的那一片刻淡淡地就那么不放一点盐地瞥上一眼,就像是在浏览一副没有怎么装订整体水平也不怎么高的素描。
人群远处众星捧月般的高彤在陆煌看来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现过自己的存在,或者说她懒得注意自己的存在,她看起来对向自己所在的方位瞟上一眼显得那么的兴趣缺缺。不过陆煌他没有注意到这个他本小班的第一美女除了身上的衣服越来越漂亮打扮也越来越花枝招展了以外似乎在他面前出现的频率也着实高了一些——碰上见面次数多的日子一天都可以见上四五次,比他一天上厕所的次数都还多。
陆煌没有注意到是有原因的,否则这对于自从认识的字能让自己看小说以来就以《福尔摩斯侦探集》为每年必读刊物且一直不懈锻炼自己的观察力和分析力的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个原因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个出现频率更高的人物成功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如果是一般的人陆煌肯定不会有效的注意到,也肯定不会把她放在心上——从这里就可以反映出她是多么的不一般了。事实上她绝对可以当得上重量级人物这样的称号,这不仅仅反映在她一百六十斤的体重上,同时也反映在她高等数学期中考试全大班唯一的一个满分上,更重要的是反映在她那一跺脚就可以大班上诸多豪强英杰猛士逃恐不速的彪猛强悍上。
答案呼之欲出了,她就是男生心中敬畏有加不敢也不能起半点非份之想女生争相结伴怨苦时最佳倾诉对象的大姐大——陆煌小班上的牲口背地里称为的胖女。
她的名字陆煌耳濡目染不可避免地弄清楚了,叫段红红。
陆煌不晓得什么时候自己引起了这尊大菩萨的注意,是某次上自习彪猛强悍的欺负汪大美女和当时不远处的她性格上有点合拍还是自己的某次检查横空出世导致自己才名远播(其实这也就仅限于陆煌他大班上的一群同学)而引起了她的仰慕?他不能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大海捞针的事他一时半会是做不来的。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最近在晚上上自习的时候这个段大姐似乎阴魂不散,自习的座位不是在自己的前面就是在自己的后面——还好,没有在自己的旁边。
这样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但如果一周下来都是如此的话那么某人就需要认真考虑和慎重对待了。因为这样的后果不仅仅是一个心理素质好的男生就可以承受的——嗯,其实还要身体素质好。

这日相同的情形又一次的上演。
陆煌不得不在自习时借着一次解小手的机会出教室来在厕所里的仪容镜前认真考虑。他端详着镜中五官端正还算帅气的自己心想:上天还真是喜欢开玩笑,我要也只要一个美女,她却很大方的一下子就送了我两个,不过是重叠在一起的。
接着他很犹豫,这里当然不是犹豫是否接受的问题——这个问题他觉得即使上面的这个脑袋答应下面的那个脑袋也会投反对票。他在犹豫是否该采取点行动。
于是陆煌在那里开始劝说自己,以前存储在记忆各个角落里道理纷纷跳出来拥护自己的立场。诸如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诸如我们应该避免一切莽撞的出击。还有就是犹豫是一切失败者的通病……它们在陆煌的脑海里打作一团,互相进行了激烈的斗争。结果不分胜负。
不过当陆煌头昏脑涨地从厕所里出来再次走回教室之后胜利的天平很快就向行动一方倾斜了。
原因是他看到原先在他周围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已经都很没有义气的撤退的撤退当逃兵的当逃兵了。他自习的桌子旁空出了一片不小的地方,这在自习教室其他地方人满为患的情况下就象大西洋海上漂流的冰川,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还有由于进入了秋冬交替的季节,所以段大姐是穿这毛衣套着外套的来上自习。但教室里不比教室外,众多牲口一齐发散的热量足以让室内温暖得象是处于春夏之交。当陆煌走回座位的时候他才惊愕地发现(之前他眼睛的视角一直避免着某个区域)他后面的段大姐已经脱下了外套,紧身的毛衣里很好地展露出了杨玉环的身材——这让他一阵难过,同时也很好地理解了周围众多牲口转移自习阵地的原因。
陆煌在座位上坐下,感觉有点如芒在背,这让他终于下定决心。他慢慢地从数学作业本的背面撕下了一张一巴掌大的纸,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隐晦点好,至少不能以伤害别人为出发点。于是他写道:拿破仑曾说过一句名言,恋爱是一场战争,没有几个人不当逃兵的。
然后他一闭眼,像诸葛亮斩马稷般艰难地把纸条丢到后面去了。
后面段红红的接下的反应陆煌不知道,因为在完成了这一壮举之后他就再也坐不住的很快地收拾书包离开了——很好的当了一回逃兵。
这是陆煌他大学以来第一次主动和外班女生进行语言交流,这在那些还处于花痴年纪的女生看来陆煌高傲冷峻的才子形象终于有了一些松动——陆煌能在她们心中留下这个印象实在非他所愿,他只是没有象其他牲口那样很明显地表现了动物世界里雄性在发情季节里的行为。她们很多人很天真很直接的认为陆煌是看在段红红的牛掰无比的成绩上面而做出的行动,于是她们受到了一定的刺激,长得越漂亮的受的刺激越大。她们开始有意无意的把这记在心里,并在之后的学习生活中比原先多付出了一点努力……这也成为了一个导火索,女生的成绩开始牝鸡司晨的时候有志的男儿自然不肯落后——这也为后来大班整体成绩远远胜出H大动力系历届学子造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局面埋下了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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