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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夜晚，不过哈西城的夜晚有几条大街依然热闹无比，人来人往的川流不息。
也不知道自己穿过了几条黑暗寂静的小弄，杨天怒出现在了一条到处点着灯光的大街上。
第一次见到灯光还有颜色的，红色，绿色，黄色……五彩缤纷的色彩让这条哈西城最热闹的大街显得格外的妩媚和繁华。
第一次见识到夜晚的大街竟然是如此美丽，杨天怒走在大街上已经忘记了自己在不久之前还是囚犯的身份，四处观望着，一脸的惊讶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身着光鲜，更让杨天怒惊讶的是街上的行人大都是一男一女成双成对的，男的不时的发出狂笑，女的扭扭妮妮，穿的大都是杨天怒从未见过，露出大腿胳膊的长裙。
搂着，抱着，甚至还有当众在大街上亲吻嬉戏，一幅恬不知耻的禽兽模样。
杨天怒身在这大街上绝对与街上所有的东西格格不入，一件肮脏破旧的麻布棉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完全就是乞丐的打扮和模样。
杨天怒的特别寒酸模样很快引起了行人的注意，只是一直处于惊讶状态的杨天怒并没有发觉行人对自己投来的鄙视厌恶的目光，很多行人像是遇上瘟神一样，远远看见杨天怒就绕了过去。
“砰”
一直把目光放在街道两边到处透露出绚丽光彩的店铺酒楼上面，杨天怒没有看见前面有一个人正等着自己撞上去。
“走路不长眼睛的小乞丐，居然敢撞你大爷。”
一声洪亮的声音在杨天怒的耳边突然响起，然后只见一道影子快速的挥了过来。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终于让杨天怒清醒过来，捂着脸颊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威武的大汉。
杨天怒说道：“你……你……你干吗打我？”
“干吗打你，你撞倒我了你知道么？弄脏了我的衣服你知道吗？快，赔钱。”
大汉厉声说道，指了指胸前的一块刚被杨天怒脸上污垢弄脏的地方，向杨天怒伸出了那只刚才在杨天怒的脸颊上留下印记的厚厚的手掌。
“赔钱！”
杨天怒本能的后退一步回答说道：“我……我没钱。”
“啪”
大汉又一脚踢了过来，踢在了杨天怒的膝盖上。
剧烈的疼痛让杨天怒身体一曲，差一点跪倒在了地上。
站起来，杨天怒想要反抗，不过想到是自己撞了人在先，是自己理亏只好忍了下来
“没钱，就知道你小乞丐没钱。不过没钱也没有关系，给我去干活，干了活就当是陪我的钱。”
大汉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杨天怒往街道的尽头走去。
跟着大汉离开那条让杨天怒终身也难忘的大街，杨天怒来到一间巨大宽敞，四周点着明亮灯光的院子里。
院子很大，只见院子的中间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的堆着一大堆的各种各样的野兽毛皮。而毛皮的四周放着几十张清理毛皮用的工作台。
虽然还是冬天，可是很多皮毛看来实在堆积太久已经烂了很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
在臭味熏天的院子里，只见十几个和杨天怒一样打扮的少年少女正在快速的清洗整理着。
在这群少男少女的背后还有七八个手拿鞭子的大汉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少年少女干活。
时不时的对着这些少年少女抽上几鞭，厉声叫道：“快，动作快一点，没吃饭吗？”
一些皮毛杨天怒都认识，而且还亲手整理过，不过更多的杨天怒还是第一次看见，显然那些皮毛就是人们口中所说魔兽的毛皮。
一个皮毛的加工作坊，杨天怒一进这个院子就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了，因为这样的场面杨天怒前不久在哈多镇刚见过一次，不过毛皮远没有这个院子里多，而且在里面干活的都是大人。
“快，过去干活。他们怎么做，你跟着做就行了。”
后面的大汉突然推了一把杨天怒，厉声说道。
回头看了一眼带自己到这个院子的大汉，杨天怒默默的走了过去。
把皮毛的毛理顺，用一个由铁丝弯起来的像是手抓一样的爪子把皮毛上绒毛拉出来，然后用剪刀把整张毛皮不需要的地方剪掉，工作很简单。
不过这是对于杨天怒这样猎人出身的人来说的，和杨天怒一起的几个少女显然就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毕竟没有几个女人忍受的了血迹斑斑，散发着恶臭令人恶心想吐的皮毛。
可是这些少年和少女显然很惧怕站在后面的那些大汉，不敢东张西望，一直战战兢兢的工作着。
杨天怒过去之后，那些人竟然当作没有看到一样。
好在杨天怒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很快拿起一张毛皮走到一张工作台上工作起来，熟练的让那个带杨天怒来的大汉不由多看了杨天怒两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直忙到天亮，监工的大汉可能是要吃早点了，终于让杨天怒等人停了下来。
“你们先休息一下，吃了早点再继续做。”
一个大汉大声的对着杨天怒等人说道，说完走进了院子前面的那个大房间里去了。
早点只是两个馒头外加一碗好像猪食一样的大杂烩汤。
虽然伙食差劲还不如杨天怒在哈多镇的监狱里，可是早已经饥饿无比的杨天怒看到发到手里的包子和一碗大杂烩汤，还是两眼放光，立即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东西实在太少了，杨天怒很快就把馒头和汤一骨碌的塞进了肚子里。
肚子依然咕噜咕噜的叫着，就这么一点东西，吃了和没吃一样。
“给。”
坐在傍边，一个身穿麻布棉袄，胸前微微凸起，一脸污垢，不过面容轮廓却清秀标志的少女一直看着杨天怒狼吞虎咽的样子，发现杨天怒吃了东西肚子依然还咕噜咕噜的叫着，想了想把手里的馒头递了过来。
看了一眼少女，杨天怒楞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我知道你没吃饱……吃吧，我吃不下了。”
看着少女，杨天怒想了想，最终接过少女手里的馒头。
“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
“杨天怒，你呢！”
“季茵蓉，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个人，弄脏了他的衣服。我没钱赔，就到这里来了。”
“你……你是自愿到这里来的。”
“嗯，是啊，那个人说没钱赔就给他干活，干活的工钱就当是陪他的衣服钱。”
“哎……”
季茵蓉叹了一口气，沉默着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季茵蓉突然又对杨天怒说道：“杨天怒，你知道吗？我们这些人很多都是和你一样进来的，可是进来后就再也出不去了，不停的给他们干活。”
“啊……”
杨天怒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少女。
只见少女的眼神真切，而且眉头间还透露出淡淡的忧伤。
少女没有说谎，杨天怒不由想起了自己撞上那个大汉的情景。
对，那个大汉好像就是等着自己撞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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