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登台做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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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自己”全情投入地发呆,就连身后出现多了一个人都没能发现。
“想什么呢?”祈晔从身后环着穆雅,这时不仅真实、就连身前那幻影也瞬间多了一个他——一个眼中清晰可辨得有着怀念的痴恋、狂烈的喜悦的他,现在的他就连那几乎微不可察的颤抖都叫穆雅有种强烈到几乎窒息的痛。
为什么自己就这般沉沦得不可自拔……穆雅心里苦笑着,却找不到答案。
即使明知他爱的、恋的都是自己,但从前与现在为什么偏偏那么深刻地区别于她的心中,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将这两个“自己”都融为一体……
精神恍惚得有瞬间失神的穆雅没留心祈晔到底说的是什么,痴痴的眼一直只看着那相拥的幻影,真实得几乎让她分不清究竟谁真谁假的幻影。
“怎么了?”一晃眼,被转了个身的穆雅感觉着两肩上从他手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关切的目光,勉强拉回心思的扯了个笑,洋装无所谓的摇摇头。
“没什么,这段时间都不怎么睡的好,有点恍惚而已。”这也不算欺骗,因为自从那次之后,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这给她“开光”的仪式,每晚的怪梦里的那虚渺的声音似乎渐渐变得清晰。
那个令她非常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声音反复在念着什么,飘飘晃晃的若有似无却无损那绝望且带着深刻悲愤、似乎要天地陪葬的决裂。每每梦醒惊起,她都莫名的心惊,为那之时闻其音,就能猜测出那人的感觉的那种感同身受的悲哀与困束,深深的不安越渐强烈,让她几乎夜不能寐。
可这些她都无法告诉任何人,即使是那个已经深深扎驻在她心底的祈晔……
自动伸手抱着祈晔那精瘦的腰,枕在他胸口听着那稳健心跳声的穆雅暗自调整着呼吸,有意将一切的晦涩深深掩埋。
“……辛苦你了……”环着她那瘦了一圈的的身子,微微叹息的祈晔狠狠揪着心,有种奇异的感觉冉冉升起。
乍一见那一身装束的穆雅,他还以为那个孤傲绝丽的芜儿回来了,就那么站在她身后良久,却愈渐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卑鄙,竟看不到穆雅脸上日益浓郁的忧伤与不安……他是知道的,从那日她焦灼的痛苦中,他明白她那巨大的灵力渐渐回到她的体内,这意味着她的记忆也将随即恢复……
可,到底这个生活在以世界的女孩早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两份记忆的冲击与挣扎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痛苦,可她不说,他那份对芜儿的爱恋就令他私心的狠心的袖手旁观,卑鄙得期待着那个更接近芜儿的她的出现……
到底,他还是冷漠到了绝情的啊~
各怀心思的两人明明是那么的近,可彼此却都明白,此刻的他们却是真真正正的咫尺天涯……
终于来到这“可望而不可及”的正殿,想起那天傻傻的跑到几乎断气都来不到的正殿。现在才知道居然离她的住处那么地近——
这世上的许多事还真会糊弄人啊。
在众多惊艳的、神圣专注的眼光中缓缓踏上那登临主台圣座的阶梯,一直以为这一刻多少会有点胆怯的穆雅却出乎意料的镇定。
笔挺的腰脊稳健的脚步,独自走上那最高最尊贵的地方,心底那异常的诡异感此刻却是出奇不再令人抗拒,有种骤然而生的孤傲与霸气隐隐而发,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窒,更多的是下意识的低头,不敢直视那凛然的不可逼视的身影。
正殿并不如外面看上去的只有两三层楼的高度,那里面的装饰雕琢都以白玉与红木为主,那足以将整个大殿照亮如昼的光源并不是来源于灯光,而是那似乎触不到的高顶出蜿蜒而下点缀如星点的光球漂浮于半空,就像那可摘得星般绚烂迷人。
主位在那似乎也是悬于半空的高台上,一阶阶白玉台阶层层铺设直达那足有三层楼高的宝座,自上而下是按职位身份所排的专属座位。但最高的那个与主位之间还是有着十阶以上的距离。
看来,无论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高处不胜寒啊~~
老实说,自踏进这大殿,穆雅还真没正眼看过其他人。正确的来说,从她踏出风雅阁,一路上心思别寄,陷入自己思绪的她就连祈晔是何时离开她的身边,又是谁指示她踏上这一步一荣耀尊贵的白玉阶……
她什么都没去在意。
似乎有什么近乎于本能的东西在推动着她!
从她踏进这殿、目光触及那最高点,就连那一直纠结着的,那些对自己感情的不安都全部被压下。双脚自有意识般的自动步向那个仿佛有什么拼命呼唤着她、吸引着她,让她有种迫不及待想去触及它、揭开它,有种只要到了就可以拨开所有的云雾的直觉。
终于,她来到了。
可是她发现,原来真正吸引她的不是那奢华的宝座。而是……
伸手探向那横放在座上的约一米左右的权杖,那上面镶嵌着的散发着隐隐金光的玄黑石,本身是郁黑润泽的宝石却能散发出金色光芒,诡异,却令她释然一笑。拿上它,默念心中忽显的咒语,一股从脚下圈沿而上的暖光缓缓包围着她,然后一瞬间又渐渐散去。快的仿佛从未发生。

但……
(*@ο@*)哇哦~
几近同一时间的惊呼声几乎掀了屋顶。
众人同时注视着那高高在上的人,一时间,个个都好像只能发出单音节似的。
穆雅转身俯视,这时,奇异的事情接连发生……
自那白玉的倒影模糊可以看到一个黑发金眸的身影,也不觉惊讶,穆雅平静地看着一如所料的一道道炫眼的光渐渐频繁出现,在渐渐至消失全无。
大殿上,一个接一个,由上而下的,每个人身上都忽然绕着浅浅紫光,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清清楚楚的呈现,所有的小孩都不见了!
个个都在一瞬间“长大**”,最近圣位的耀光臣宫等七人个个都已经脱变,虽还是那七张五官一样的脸,但各自的特色却更加凸显。转首四下寻找那个她最最关切的身影,扫过那一重重老嫩不一的人海,穆雅一边啧啧称奇,怎么这一下子多了那么多老人家,这变化也未免太不公了点……
很快,迅览群人的她终于在最最远处的殿门看到了侧靠在门边深深注视着她的祈晔。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金色眼眸里所隐藏的一切,都因相隔太远而无法窥知。但看着他那似乎有意将自己孤立隔绝的身影,阵阵心痛一**锥心的狙击着她——在她刚恢复那最锥心记忆的这最最脆弱的一刻。
是的,在她的外表幻化时,某些混乱的片段随之也疯狂的淹没了她,虽没上次那深刻的痛那么叫她难以忍受,可这吃的片段确是那个与她现在看到的祈晔完全不一样的他。
那个他笑得真诚、如阳光般的温暖,他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善良温柔,一幕幕的他都是那么的纯洁美好,除了……那个死寂的、了无声息的他。
发生了什么事?!
这其中的一切,她以为在今天正式仪式后就会将一切揭晓。可是得到的却还是那么的空白的记忆,关于那突变的原因都好像刻意地消失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记得以前的他,以前的事,那些力量、权利以及身份,一切的一切却硬生生缺了关键的一块……
突然,
穆雅抿着唇,看向那自动分开的人潮中央唯一矗立着的,那醒目突兀的、与自己一样的金色眼瞳,却金发张狂的负手而立的人——创帝。
他脸上一如记忆中的狂傲不逊,即使身在台下仰视身在高处的穆雅,也始终还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
不同于祈晔的那种偏柔若仙好定位,他的相貌阴俊有形,菱角分明却不显得阳刚的脸,偏生叫那深沉难懂的气息增了份阴柔,天生的形于外的霸气叫人难以忽略,一个复杂的综合体更是难以定位,到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移不开眼却又怯于他那深沉的压迫感。
“美则美矣,倒不如咱家美人贴心。”就这样盯着人家看,嘴皮子一开一合,也不甚在意说出的话是否得罪人。
当真不把那人当回事,
眼一瞄,菱唇一掀笑得得意的穆雅,忽然消失无踪。
眼看又一片惊呼,只是这次才刚起个头就被那个闪现在殿里一角的圣主大人挥手截掉。
开玩笑,这么破坏情调怎能让它继续~穆雅端出一脸讨好看向也看着她的祈晔,不同的是祈晔那俊脸上竟多了一丝罕见的呆滞~看在穆雅眼里煞是可爱。
“祈,隔那么远又怎能算是个好守卫啊~”好看的弧度不吝展现,笑意一下子令整张略显严肃淡漠的小脸柔和明亮起来。穆雅运用刚刚回笼的方法控制灵力,一瞬间就出现在退到角落的祈晔面前,毫不在意场合的俏皮令每个人都有一刹的失神,就连预料不到穆雅居然这么大大咧咧的祈晔,在以为穆雅恢复记忆就不再像这样开朗的祈晔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吓了一大跳……
“来,你以前一直都想跟着我的啊,怎么现在放而要走那么远?现在你想后悔也不成了,以后你就必须紧紧的跟着我,随时保护我喔~知道吗?”还装可爱的眨眨眼,彻底打破一卡车人的美好幻想。
几个辈分高的甚至假咳着转过头装看不到,避开他们底下新进人员投来的一副质疑的上当受骗的目光。
身在高位的那七位更是来个眼不见为净,定力较差的北天旋也在北天君的瞪视下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暂时但自己死了算!
“芜儿啊,你就这么忽略我这做父亲的,我可真会哭哦~”语气无辜地调侃,脸上表情却并不那么的轻松,可以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反倒有种阴森的感觉。刚才还在那边乖乖看戏的创帝悄然而至,一双金瞳仅是看了祈晔一眼,带着点什么却快得旁人来不及扑捉,他的视线已经落在穆雅的身上……
一手挽着祈晔的手,并不在意他那明显僵直的变化,悠然转头一笑……
“父亲阁下还真是老当益壮死而不僵到媲美小强令人佩服到五体投地心服口服。”
甜甜的笑着,甜得几乎让人以为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
安静……安静……
有种王见王的的诡异氛围悄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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