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厨艺大赛得桂冠 美人相邀还相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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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邪天睡了一觉,才与小希一起来到厨艺比赛处,让小希去报了名。最后一场比赛,时间到时,两人一同上场。邪天让小希去发食材的地方取了一些水果和白糖,也不动手,只是负手观看他人。
底下已经有人奇怪邪天的举动,他也不在意,只是观察其他厨子。右边一个大汉,灶上摆了七把刀,大小厚薄不一,此刻他的手中是一把细长的刀,尖端闪着寒光,可以想见主人经常使用这把刀,因而被磨得发亮。刀尖在一只已经去毛的鸡身上快速移动,很快旁边堆了一堆骨头。“好精湛的刀法!”邪天不禁佩服。
邪天四下望望,见一个瘦弱的老汉将一个与他同高的蒸笼搬到灶上,不禁莞尔。很多美食制作时需要的条件很复杂,火候的控制非常重要。那个蒸笼恐怕就是用来控制温度的吧。离比赛结束约莫还剩一炷香的时间,只见邪天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开始动手。
人群中有人发问:“那个厨子现在才动手,来得及吗?”
邪天削好梨,再切成块,放锅中煮一盏茶的时间,加少许糖,将残渣过滤后,待煮好的梨水冷却,再倒一定量入一只白色平底瓷盘,盘中彩绘的是深几许的深深庭院景。这时,只见邪天双手快速飞舞,一会,就见盘中一幅美丽和谐的画面,假山边,两座小巧的凉亭中间连着一座拱桥,最引人注目的是当中两只精致美丽的天鹅,竟然是用苹果雕成的,栩栩如生。映着盘底的彩绘,更烘托出了一幅宁静庭院图。“少爷,我来了。”中途离去的小希边嚷边将一个瓶子交给邪天。邪天从瓶中倒了几块冰块放入瓷盘里,心中思绪转了万千,“也不知小希哪拿的,如果会寒冰掌就好了,省的要冰块还得跑老远,嗯,想想哪门哪派有这种功夫,叫小希去练,以后夏天就不愁了。”
可怜的小希只觉得背上一阵寒,“这天可很冷,明天多穿件。”
且说昌翮太守余严生和五名名厨看到邪天端上的盘子,六人面面相觑,一人说道:“这是何物?能吃吗?”
邪天知这个时代没有这项工艺,遂解释道:“这是水果拼盘,可以根据各人喜好选择不同水果雕琢拼成,有消滞和胃、增进食欲、美化宴席、烘托气氛、增进友谊的功能,一般在餐后食用。各位大人尝了一天食物,应该会觉得有些胃胀,所以雕琢了这盘水果拼盘,各位可以选自己喜欢的水果品尝。”
众人品尝后,赞不绝口。“清凉可口,不错不错。”余严生缓缓开口,“既可食用,又能观赏。只是我们比的是厨艺。你这……”
“大人刚不是称赞那位大哥刀功精湛吗?”邪天指了指旁边一位大汉。
“这——,但是你这盘是瓜果。”余严生辩解。
“那么敢问大人,是否只是觉得从未有人将瓜果呈上餐桌,故不作数?”邪天眨巴眼睛,问道。
“的确如此。”余严生答道。
“大人觉得螃蟹滋味如何?”
“这有什么关系?”
“大人,总有第一个将螃蟹端上桌的人。”
……
回客栈的路上。
“少爷,小希太崇拜你了。”跟在邪天后面,小希乐呵呵地说,“你就动动刀子就进了决赛。不过现在水果不多,要在家里,你肯定弄得比刚才的漂亮。”
邪天笑着不语,想着明天的比赛,明天就要拿出真本领了。
第二日,来到比赛场,底下人群拥挤。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人,待余严生和几位大厨到来,邪天与其他九位参赛的厨子一同上前行礼。时辰一到,比赛开始,场面可谓壮观,一会萝卜青菜到处飞,一会蒸汽升腾,白雾茫茫。邪天也开始忙起来。与往届比赛一样,要求本人拿出三道菜,食材有限,时间不限,最长半天,一做好就可上菜。邪天看了看眼前一堆东西,挽起袖子开始动手,一阵忙碌。一做完,邪天将三盘菜端了上去,送上餐桌时将卤汁浇在其中一盘锅巴上,顿时“哗—”、“吱吱—”声响,阵阵香味扑鼻而来。众人被这响起吓了一大跳,惊问道:“这叫什么菜?”
邪天笑着回答:“春雷惊龙!是用家常锅巴,经油炸酥,卤汁则是精选虾仁、熟鸡丝、鸡汤熬制成的。”
“锅巴是何物?”一人问邪天。
“取普通大米,加一定量的江米,洗净蒸熟,待稍软后。将锅烧热,加少许油,把米饭放入。摊成平均厚为一指甲长的薄饼。一面烙至微黄,翻过来再烙另一面。为翻烙方便可切成小块。两面均黄,即成锅巴。”邪天解释着,心想原来这里并没有锅巴啊,本来想加番茄汁,可是没有,只好用卤汁了。
太守和几个大厨品尝后,纷纷称赞。其中一人说道:“此物甚妙,闻所未闻,我在宫中待了十几年,都没见如此做法。不知小兄弟师承何处?”
“哦,我自小走南闯北,到处学艺,拜了许多师父,这锅巴只是偶然经过一个山村时学到的,那里的人都会。”邪天打着哈哈,总不能说从另一个时空学到的吧。
“原来如此,小兄弟见识广,老夫自愧不如。”
“不敢不敢。”邪天胃都酸了,这两天说话咬文嚼字的,他快演不下去了,看来自己的演技还待加强。
“第二道,‘繁花似锦’。选料:白玉豆腐、青椒、红椒。将豆腐切成梅花形,青椒、红椒切丝。然后把豆腐放入盆内加入调料,上笼蒸10分钟后取出,放上二丝或梅花形即成。最后一道,‘鸳鸯戏水’。主料用的是桂鱼、鸡脯、明虾。另外辅料用来黄瓜、蛋清。将桂鱼出骨批成鱼片,鸡脯批成片,明虾批片,黄瓜切片。蛋清打成泡糊,放入匙内上茏蒸熟,做成鸳鸯及莲蓬。然后在锅内放入高汤、调料,烧开后放入桂鱼片、鸡片、明虾片、黄瓜片,再开后装入品锅内,然后将鸳鸯、莲蓬放在汤上面即成。”

比赛最后,邪天得了第一,他知道自己最主要胜在新奇。这个世界的鲜少有厨师注意菜肴的观赏性。一道菜,即便十分好吃,但是如果看着想当恶心,也会让人食不下咽。邪天做菜时十分注意,让自己烧的菜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当然仅看他的厨艺,也是难有对手。几年的厨房生涯可不是白熬的,加上前世的烧菜经验,邪天的手艺绝对一流。
果然,言论的力量是巨大的。才过中午,举城上下都知道了今年得头名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其实邪天把自己化装成这样,是为了方便行走。他虽然才十三,每天的药澡和习武使他身材修长,所以报名时虚报年龄二十也无人怀疑。
未时,昌翮最大的酒楼——福至酒楼一番热闹的情景。进入前十的厨子都被邀请来,还有一些地方富贾,有名的酒楼执事纷纷到来,等太守和几位参判来齐,众人都入席。席上,频频有人向邪天敬酒,好在他酒量不错,而且事先吞了一粒解酒丸,才没醉倒,最让他烦的是有人问东问西,连生辰八字都有人问,他快郁闷死了。好在事先想好了措词,才没露馅。酒至酣处,众人都有些醉意,福至酒楼的执事站起来,朝众人说道:“各位,今日为了让大家更加尽兴,本城第一美人沈芙姑娘特地准备了一段歌舞以娱众人,现在让我们请出沈芙姑娘。”
众人醉眼迷蒙,但见前面高台上,一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从天而降,琴音袅袅,和着深邃的箫声,奏出一段人间妙音,白衣女子踏着琴声,翩翩起舞,身姿袅娜,一双玉手上各带一圈铃铛,随着女子的舞动,一片清脆的铃声又带给人清明。待舞曲结束,众人犹自沉醉在刚才的身影中。邪天见众人还在沉醉,大多双眼还发着淫秽的亮光,双眼微眯,嘴角不禁微微翘起,一群色中饿鬼。
沈芙款款走下来,走到余严生面前,伏身行礼:“小女沈芙见过大人。”
“快快请起。”余严生赶忙扶起沈芙,他虽然不是色鬼,但美色当前,总是有些心动。要知道即使他,也仅仅与沈芙有过一面之缘。能得见沈芙的,首先要入得了她的眼,否则即使千金散尽也无用。
“谢大人。”沈芙说完,迈着小步走到邪天跟前,微微一伏,“您是风一笑风公子吧。小女沈芙。”
“沈姑娘。”邪天按江湖规矩,笑着抱拳,行了一礼,“很高兴认识你。”
沈芙微微一愣:“不知公子今夜可有空,小女十分钦佩公子的厨艺,希望能邀得公子到芳苑做客,一起探讨厨艺。”沈芙酥酥的声音让在场众人心里一激,只觉浑身都麻了,可怜邪天却是一身鸡皮疙瘩。
“承蒙沈姑娘看得起。只是今夜已应了友人之约,十分抱歉。”
“既是如此,沈芙也不好做不识趣之人。”
“怎么会呢?”邪天一脸歉意,“等有空时一笑一定去芳苑拜访沈姑娘。”
“那小女就在芳苑恭候公子,公子得空一定要来。”沈芙笑得妩媚动人。
“一定一定。”邪天语气诚恳,你也说得空,说不定十年,二十年我才有空哦,呵呵,我还真是恶劣。
宴席结束回到客栈,邪天马上让人准备热水沐浴,身上都是酒味,油脂味,甚至还有脂粉味,让他十分不爽。就这点来讲,他倒似有轻微洁癖。
临睡前,邪天让小希收拾,明日离开,美食节结束了,这昌翮没什么景致可玩的,邪天不喜欢多呆。现在他是名厨了,谁知道会有多少人来烦自己,要聘请自己的。想起傍晚的一幕,邪天就有吐血的**。傍晚,邪天才下楼来,就有人迎了上来。
“风公子,在下是四海酒楼的管事罗山,久候多时了。”一个瘦瘦的中年人边说边拉邪天衣袖,“来来来,公子,这边坐。”
一入座,中年人开始侃侃而谈:“公子一定听过四海酒楼。我们四海酒楼可是全国有名,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酒楼的菜啊,那是一绝,吃起来啊,那是真香。我们酒楼的酒啊,那是真绝,喝起来啊,那香的啊,是方圆十里都闻得道。我们酒楼的桌子啊,那是真干净。我们酒楼……”
当N个排比“我们酒楼……那是真……”,N个抒情的“啊”后,邪天已经嘴角抽搐,血压狂升,罗山的?嗦,唐僧再世怕也只能望其项背!一个凌空点**,邪天起身上楼,剩下罗山一个人嘴巴一张一合,手舞足蹈。耳朵被荼毒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邪天觉得自己现在的脾气真是太好了,居然能忍到现在都没发飙。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邪天悠悠转醒。小希已经将一切打点好,两人吃过饭,骑马离开了昌翮。邪天不知道,他的这一潇洒离去,碎了多少女儿的芳心。很多人都在打听这位厨艺超绝的年轻人,想请他掌厨的,想跟他连亲的,想请教厨艺的。可惜无人知道他是何方人士,他就像横空出世般夺了头魁,又一下销声匿迹,留给人们无限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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