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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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纵欲后果便是第二天我们都睡到中午才醒。然后又是一阵红白脸和善后工作,收拾好了上路之时都是下午了,又担误了半日行程。我本想提议骑马算了,结果一看到蒋醇玉走路都别扭样子还是就此作罢,自己造孽啊。
赶回谢家途中并无什么波折,只是蒋醇玉初尝禁果,神态中难免别扭,根本就不敢拿正眼看我。偶尔碰到他就一副惊吓过度样子,但眉眼中又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渴望神情。第一次碰到这种类型,我也来了兴致,不时便逗他一逗。偶尔在车中将他压倒捉弄,他因顾忌近在咫尺车夫而不敢反抗与声张,一副要哭不哭样子也很有趣。
找到了一个新鲜玩具,我便一路玩着回到了谢家。当然,还有更重要事等着我去做,这一点要放在首位并没有忘。
一回到谢家,听说刺客还没有招认,蒋醇玉便急忙躲进了药房里配药。不过我是不会给他机会。莫名依然比我们先一步到达,拿到东西,我便将在瞿岭郡都配好药给他,让他拿去给莫如他们几个吃。既然万事俱备,那么我行动便也开始。布置好一切东西,再串通了要串通人,希望这个不怎么可靠计划能够达到我目。
于是一切都在当天夜里发生。
在众人等待蒋醇玉配药期间,末嗔大师提出再审林无伤,于是林无伤便被带到了大厅中。我也借着和谢雨菡说话,一起留在了大厅里看他们审人而没有离开。到场有死了人青山派、苍海寺与天岩寺全体人员,然后果不其然,那日站在谢雨菡身后人也在其中。
虽然早就已经看到了他相貌,但此时我还是禁不住握住了自己手。以前也说过,有一种理论叫做这个世界上有三个人与你长得一样,就算是在蒋醇玉说我和谢雨菡小时候长得极为相似之时我也觉得这应该是血缘原故。可是眼下这种情形就不太好解释了,因为那时站在谢雨菡身后那个青山派人,竟和路上被我杀死那名与锦润相似刺客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加上锦润,我已经看到了三张基本一样脸,这,难道还能说是巧合吗?
单从长相上来说,这三人大体轮廓和五官都差不多,不过虽然相似,但还是能够一眼认出并非同一人。而且这三人身上氛围也不一样,锦润不用说,那名被杀死刺客身上与莫离他们有着同样来自黑暗气息,而青山派这人则并不起眼,非要用具体哪类人来讲话,就是和那种在拥挤公交车或地铁上摸女生**色狼差不多,看起来绝不像他实际上是那种人。当然,此人是不是色狼倒不知道,不过他给人感觉就是平时很老实,但内心又很变态,想要实现自己变态**但又怕被人发现那种。
说起来饶舌,不过也只是我个人印象罢了。从血卫们收集到资料显示,此人是青山派门下弟子,叫方启志。如同这个平凡名字一样,他在青山门下弟子中资质平平,并无甚过人之处,而且出身也不好,只是青山门人捡到一个孤儿。在青山派中他一向是被人遗忘一员,但这次武林大会,掌门却钦点了他名字,让他作为随行人员。这件事在青山派中引起了很大争议,而且掌门也并未给出让人信服理由。所以当青山掌门死掉之后,他也遭到了怀疑,并被同门中人动用了私刑。谢雨菡听说之后便好心地把他救出并护到了自己羽翼之下,这一点更加引起了他同门不满,不过在谢家,并没有人敢当面表现出来。
林无伤被带来之后,便进行了一系列无聊问话。我一直注意着方启志反映,但都没看出什么来。不过据说他对谢雨菡倒是尊敬得紧,比起救命恩人来,谢雨菡更像是他再生父母了。
就在审问林无伤无聊问话进行之时,一个负责看守刺客人慌忙跑来打断了审问。
“不好了盟主!那四名刺客死了!”
“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谢雨菡与众人一起飞快前往关押刺客偏厅,我也一起跟着去了。到了那里之后看见是莫如四人尸体,谢雨菡在检察了四具尸体之后,神色古怪地向众人道:“是中毒,毒物是……二月英华。”
“什么?!”
“等一下,他们额中并无银针,这……”
有几个不知名老头上前来检察,之后得出结论与谢雨菡一样:中毒而死,从毒特性来看确是二月英华。但并不像呤龙门以往杀人那样是额心中针。
“难道是自杀?”
“不可能,要自杀早自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而且他们一直被绑着,抓到他们时便检察了他们口中并无毒药,怎么自杀?”
“但二月英华是呤龙门毒物,他们既然并非死于毒针而是口服毒药话,只能说明是他们自己服了本门毒药吧?”
“可这种情况下他们并不能自己服毒,难不成是别人给他们吃?”
“说不定暗处还藏有呤龙门人,看到同伙被抓担心他们说出呤龙门秘密就给他们服了毒药。”
“那为什么不在刚抓住时候就毒死他们,现在隔了这么久……”
“现在这些刺客身份并没有确定,说他们是呤龙门人还只是一种猜测。说不定他们并非呤龙门人,现在死于二月英华是呤龙门人想要转移我们视线?”
“有这种可能,呤龙门人想要让我们以为他们人都已经死了,好让我们放下戒心。”
“如此说来,呤龙门人还藏身暗处?”
说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在沉默了一阵之后,有人小声地说道:“也不一定是暗处……说不定就在我们之中呢?”
这话算是给众人都敲了个警钟,看样子这群人总体智商还不算太低,总算有人想到这个问题了。于是众人目光都变得警惕起来,突然间,青山派一人抓住方启志衣领便大喝道:“是你!一定就是你小子!让掌门带你来武林大会就是想要兴风作浪是吧?!”
他这么一吼,青山派众人都随声附和起来。作为又一个被牵怒对象,方启志先是低声反驳了几句,立即引来了众门人暴力。谢雨菡急忙从中调解,然而他袒护却引起了青山门人更大不满。
“谢盟主,你这么护着他,难不成这事也与你有关?”一人冷笑道,“这可是在你地方出事,接二连三地死人,怕是你自己脱不了干系吧?”
一干人等攻击目标又转向了谢雨菡,虽然其他门派人也加进来劝阻,但青山派情绪却十分激动,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
“你们少在这里血口喷人!”突然之间,方启志少有地大吼起来,“要怎么怀疑也不该怀疑到盟主身上!你们为什么不去问该问人呢?!那个林无伤可是脱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已经被遗忘很久林无伤再次成为众人焦点。见话题又转到了他身上,林无伤再次慌张起来。
“林三公子,末痴大师死你要怎么解释?”
“我早说了跟我没关系!”林无伤急忙辩白道,“我家世可是清清楚楚,怎么会是呤龙门人?倒是那个来路不明方启志,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嘛要把自己做好事栽赃到我头上!”
“我虽然只是被捡以孤儿,但从小在青山派长大,从未离开青山派一步。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又怎么会是来路不明?”方启志冷笑道,“大家可都没忘,末痴大师尸体旁边可还有你玉配作证!”
“那个玉配不是我!”林无伤急道,“我林某人东西怎么可能有那种便宜货!”
“那为什么另外半块碎玉会在你手中?”
“那是……那是别人……”
“你想说是别人放在你身上?当时在场可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人物,谁会做此等偷鸡摸狗之事?!”
喂喂喂,这叫策略!什么偷鸡摸狗啊?
我正为此话而不爽,突然,原本正急得一头大汗林无伤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末嗔大师道:“是你!就是你嫁祸给我!”
“什么?!”
众人怒骂道:“末嗔大师怎么会做这种事?!
“林无伤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是因为你们都不知道他真面目!”林无伤豁出去了一般,神色反镇定了些。他指着末嗔大师道,“就是你!人是你杀!因为那天我正好看到了你好事,所以你才乘我不注意,将那玉配放在我身上陷害我!”
“阿弥陀佛。林施主,还望林施主自重!老纳怎会杀死自己同门师兄?”
“别以为我不知道!”林无伤道,“原本我还顾忌你会因为我看到了你好事而杀了我灭口,想着我不说出来是不是就可以逃脱一死……现在我可没什么好顾忌啦!末痴大师死那天下午,我在院子里听到了你和末痴大师在吵架!”
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不大偏厅里再次轰动起来。林无伤见自己话有较果,便继续恶意地说道:“那个时候我听见你们在说什么法器,原来你们苍海寺被盗飞花点翠是假!”
“什么?!”
“假?有这种事?!”
众人大哗。得知这个消息,谢雨菡上前来问道:“竟有此事?末嗔大师,林三公子说是真吗?”
“当然是真!”林无伤急忙走到谢雨菡身边对他说道,“他们说因为法器贵重,所以弄了个假放在那里,真正飞花点翠其实一直都是末嗔在保管!当时末痴大师就是为法器之事在和他争吵,说要是呤龙门知道他们拿走是假法器一定会血洗苍海寺,所以还是早点将被盗是假法器说出来,让武林同盟保护苍海寺众僧侣。而末嗔想要将法器据为己有,为此他们还大打出手!”
听到这里,众人目光都望向了末嗔大师。他脸色变得很难看,但还是镇定地说道:“阿弥陀佛!那日老纳确和师兄发生了一些争持,但师兄是在晚上被杀害,那个时候老纳正在主屋与众人一起,怎么可能杀害师兄?!”
“那天我没到大厅和你们一起,而是在院子里散步,正好看到末痴大师走出来。你就跟在他身后,然后我亲眼看见你用银针杀了他!你说你那时在主屋里,不过那天在末痴大师离开之后,会议中断,有很多人都离开如厕,你也就乘那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末痴大师后面出来!”林无伤转向众人道,“那个时候你们也都在场,你们仔细想想,他是不是真半刻都没有离开?!”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都露出犹豫之色。当然啦,那个时候谁还有心情管谁离开没离开,在这种情况下人记忆会变得很暧昧,甚至产生倒错。于是乎末嗔大师不在场证明连他们本寺人员也说得含糊不清,然后疑点便指向了末嗔大师。
在一阵混乱之后,谢雨菡再次主持大局。因为怀疑矛头指向了末嗔大师,于是谢雨菡问道:“大师,贵寺法器是否真如林三公子所说,并没有丢失,而是在大师手中?”
“阿弥陀佛!老纳怎会将传寺之宝飞花点翠据为己有?飞花点翠确已经被贼人所盗!”

“你撒谎!”林无伤跳出来叫道,“我明明看见法器放你房间里!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这么一说,末嗔大师脸色立即蒙上了一层死灰,于是众人便都吵着要去看。谢雨菡稍作权衡之后便对末嗔大师说:“大师,事关重大,还望大师见谅。”
于是一干人等在谢雨菡带领下来到了末嗔大师房间。进门之后,谢雨菡环顾了装饰布置并不多为僧人准备客房,很快便眼尖地发现了书架上一个盒子。将之拿下来打开,谢雨菡从中取出一朵巴掌大透明七瓣樱花道:“末嗔大师,这你可如何解释?”
众人见了法器便都伸长了脖子争着想要看看到底长什么样,被谢雨菡质问之后,末嗔沉默不语。谢雨菡道:“为这飞花点翠,贵寺已经牺牲了数名弟子。没想到大师为了将他据为己有,竟置众人性命于不顾,隐瞒实情。”
此时,青山派一名门人怒道:“原来是你!是你杀了末痴大师,掌门也是你杀吗?”
听到这话,青山派与天岩寺人都开始起哄。谢雨菡开口让大家平静下来,然后道,“虽然大师隐瞒了飞花点翠并未被盗事实,但也不能就此断定他就是凶手……”
“林三公子不是看到他杀了人吗?”
“那只是三公子片面之辞……”
这时方启志冷笑一声道,“要断定是不是他杀这还不简单?呤龙门杀人是用喂了毒银针,只要找到凶器,到时候想赖也赖不掉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便开始在末嗔大师房间里找了起来。谢雨菡放下手中盒子也正要动手,没想到竟失手将盒子打翻在地。盒里做衬布用红锦掉了出来,而随之掉出来,还有一包银针。
“就是这个!”方启志捡起那包银针后大声道,“末嗔大师,这包银针你又做何解释?”他得意洋洋地拿出一根给众人看道,“大家看看,这上面可是喂了毒,呤龙门二月英华,末嗔大师,这下你可是没得说了吧?”
正当众人为此事喧哗不已之时,我这才从隐藏自己人群中一个角落里走出来大声道:“到此为止!”
众人停下喧哗,用奇怪地目光看着我。谢雨菡见我出来,忙到我身边问道:“语,怎么了?”
我朝他笑笑,指着他手上七瓣樱花道,“雨菡,那个可不可以给我看一下?”
他奇怪地看着我,不过还是将东西给了我,道,“语要看吗,不过小心一点,这可是苍海寺法器呢。”
我接过看了看,然后问他,“雨菡,你怎么知道这个就是飞花点翠?”
他笑道,“语有所不知,这件法器之所以叫飞花点翠,就是因为它看起来像一朵盛放花朵,故而得名。”
“可是,要说盛放花朵,这个房间里还有一朵呢,雨菡为什么知道是这朵而不是那朵呢?”
“还有一朵?”
“呐,就是那个,”我指着书桌上放在砚台旁边另一朵五瓣水晶樱花道,“那个也是盛放花朵啊。”
“飞花点翠花瓣是七瓣,那个只有五瓣。”
“这样啊,飞花点翠是七瓣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以前见过飞花点翠?”
“这……”
“可是说起来,江湖上传言中并没有说飞花点翠有几瓣呢,”我转而问众人道,“你们听说过吗?”
众人被我无厘头问题弄迷糊了,想了想之后都纷纷摇头。我转而向苍海寺一个僧人问道:“你们平时都把飞花点翠放在哪里啊?会拿出来给人参观吗?”
那僧人摇了摇头道:“飞花点翠在寺里时都是放在方丈禅室里,平时有人严加看守,本寺弟子也只有在参拜时才能看到,而且因为是传寺法器,所以本寺弟子都不会将法器所在地外传,外人不可能见过。”
“不过本寺人可都见过吧,知道飞花点翠是七瓣花?既然江湖上传出了飞花点翠是花样子,又为什么不知道是几瓣呢?”
“其实这是因为飞花点翠确实瓣数连我们自己也并不清楚。因为是重要法器,所以历代方丈都会做一些外观很像但花瓣数目并不一样赝品作为障眼法。因为并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飞花点翠,所以就算是在寺中也有好几种说法。只有历代方丈和住持才知道真正飞花点翠到底有几瓣。据上一找前辈们说法,飞花点翠是十一瓣,而在我们这一代所见到飞花点翠确是七瓣,不过刚才林施主说听到被盗禅室中法器是假,真法器一直是末嗔师兄在保管。那么我们平日见到七瓣飞花点翠只怕也是假,真正飞花点翠却不一定是七瓣。”
“这样啊,谢谢这位师父解说,”看到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于是我便总结道,“也就是说,除了死去方丈末痴大师与站在那边住持末迟大师,还有真正飞花点翠保管者末嗔大师这三人以外,都没有人知道飞花点翠到底有几瓣。而这一代假法器是做成了七瓣,但是又只有寺中弟子才知道,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将这种事情拿出来说,是吧?”我向刚才那位僧人问话,然后他想了想,点点头。
“那么雨菡,你为什么会知道飞花点翠是七瓣呢?”
谢雨菡沉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笑道,“语,这种事想想就知道了。不管是七瓣还是五瓣,都不可能把法器就这样放在书桌上吧?虽然那朵确也符合飞花点翠特征,但是随随便便就放在桌上,可见并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但是看到相似东西时心里总会想着:那个会不会是呢?刚才大家进门之后都有看到书桌上花,他们可是都出现了要往那边去动向哦,是不是?”我转而问众人,被我问题牵着走众人都纷纷点头称是,“而你应该是看见了吧,好歹是放在那么明显地方,不过却根本没在意,而是直接住架子那边去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并不是没在意,而是很快就想到它不可能是飞花点翠,”谢雨菡平静地笑道,“语,你这是在怀疑我吗?可是这只是你自己想法,而且这种想法本身就是破绽百出。”
“对,”我干脆地承认道,“这确只是一个破绽百出想法,我之所以说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为了让大家都仔细考虑一下你行为异常,将你也列入嫌疑犯之中。而真正决定性证据却是这个!”
我指着方启志手中拿着那包银针道:“你将盒子打翻在地,这包银针就从盒子里掉了出来。现在你大概也想象得到这个盒子是故意准备了吧?告诉你哦,那个盒子和里面东西是我和末嗔大师亲手准备,里面原本没有那包银针。而在我们到达这个房间之后只有你一个人碰过那个盒子,在盒子离开你手之后银针就出现了。雨菡,凶器可是你自己拿出来!”
听到我话之后,众人由哗然变成了惊异。一时间谢雨菡被责难与惊诧视线所包围,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很平静,等众人声音小下来了之后,他问我道:“语,这么说,林三公子刚才所说那些关于末嗔大师话都是假,是你联合他们二人演戏,对不对?”
“对,虽然只要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在他们话中有些地方存在很明显破绽,不过这场并不算高明戏却找出了决定性证据,不是吗?”
“语,你错怪我了,”他温和地对我说,“我拿到盒子时候银针已经在里面了。虽然你说与大师一起准备时候里面并没有银针,但说不定是什么人得知了你们计划,刚才乘大家都到主屋议事之时将银针放了进去。”
“雨菡,没有那个可能哦,”我笑道,“在我们将这里布置好之后,便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一个人潜伏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人进来做了什么,那他也一定会知道。”
“说不定那个人也和凶手是一伙呢?也有可能他想要嫁祸给我,所以故意隐瞒真相呢?语,江湖上恩怨与人心,你是不懂。”
“如果你知道留下看屋那个人是谁,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然后,我抬起头向梁上道,“醇玉,你下来吧。”
一个白色人影从屋梁之上飞身而下。蒋醇玉出现又一次在众人中击起了惊异浪潮,而这个时候,谢雨菡始终平静脸上终于出现了丝毫裂痕。
“醇玉,”他眉心微皱道,“你不是在药房配药吗?”
蒋醇玉脸上浮现出带着伤痛复杂神色,用毫无温度声音说道,“因为已经用不着了。”
我站到蒋醇玉身边向众人说道,“江湖上谁人不知,醇玉乃谢盟主青梅竹马,生死至交。而‘问生断死’蒋神医大名与人品向来都是众所称道。他第一不可能与凶手有任何瓜葛,因为他本与这些事毫无关系,这次到这里来也并不是因为武林大会,而是谢盟主私人邀约。二不可能嫁祸于你,身为你好友,他可是比谁都从心里盼着你清白与无辜。事前他还说,如果我冤枉了你,他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是不是,末嗔大师?”
“阿弥陀佛,”末嗔大师道,“由蒋神医来做这个见证人是最好不过了,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都点头称是,于是我便向他道,“醇玉,从我们布置好房间离开,到刚才谢盟主拿起那个盒子之间,有任何人动过那个盒子吗?”
“没有。”
“那个盒子里面原本有银针吗?”
“没有。”
真相,就是这样大白。
因为方启志一句话,说找到凶器就可以断定末嗔大师是凶手,所以他便自作聪明地将凶器拿了出来,自绝后路。其实在我计划中并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如果当时方启志不提凶器,这话本来该由林无伤说出口。而且也不能保证他听到这个暗示就会将凶器拿出来,毕竟他可是心思缜密武林盟主,这种老谋深算人一般情况下怎会做出如此莽撞之事?
这就要归功于另一个筹码了。在他得知呤龙门拿到是假货,真在末嗔大师手上这个消息之后,便以为房间里这个七瓣花是真。在一般人理念中,假货要乱要,就要做得跟真货一模一样。苍海寺那个被盗假货是三年前末痴方丈在寺里前一个假货不小心毁坏之后向天机楼订购东西,而这次我在瞿岭郡都让人做另一个假货无论从材质与做工上都和被盗假货一模一样——同一家产品嘛。
看到一样东西,又得到呤龙门拿到是假货这样信息,他便下意识地认为这个和前一个假货完全一样东西便是真。于是想要将真货拿到手心态使得他得想办法快点将末嗔大师变成嫌疑犯,这样一来,作为证物飞花点翠便会在某个时段拿在审案子自己手中,然后就有机会偷龙转凤,以假换真了。
说他操之过急也好,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好,还是大意失荆州也好,总之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武林盟主真面目也就这样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HKMT,这一局,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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