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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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落后啰!“清风故意说着。
赵思贤不服气地追了上来。
而后,他超过了清风。
回过头来,他神气地看着清风,那表情像是说:“怎么样,我又赶上来啦!”
孩子气的可爱神情惹得清风扑哧笑了出来。
隐藏在美好与平静的背后往往是汹涌的浪涛。
寒光一闪,清风身体先于头脑地扑向前方马背的赵思贤。
就势二人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而后清风迅速起身戒备。赵思贤也小心起来。
背靠背的而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又一道寒光,清风以随身的匕首将其挡住,是一根针,一根很细的针。
“思贤,快!上马。我们走!”清风催促着,迟则生变。
点了一下头的赵思贤跃上马去,清风紧随其后。
针越发的密集了,似流星般地飞逝在树上、泥土中。
“小心!”清风发现有针接近赵思贤。
身子一偏,赵思贤躲了过去。
“快!出了树林就好了。”
可惜,前不久的狂奔将马儿累坏了,再加上两人所骑乘的也不失啥千里良驹,陷入这样的困境真是哭笑不得。
又一针飞过,清风以匕首代赵思贤挡过。
看来,这杀手是冲着赵小王爷来的。
“思贤,右转!”清风发令。
赵思贤依言而行,果然躲过了飞针。
就这样出奇不意的左躲右闪,赵思贤竟然毫发无伤。
路渐行渐宽,针叶越飞越少。
在步入归途的马背上,赵思贤有些后怕,有些疲惫地拭着寒。
“你还好吧!”清风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没事,倒是你,真不好意思。”
“是我的错,不该约你单独见面的。”
“没有的事,撇除那无聊的飞针不谈,今天,我玩得很开心。”
“很高新你能这么说。不过,你以后可得小心了,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善意的提醒。
对于邀约的事,本就没有几个人知晓的。
“我明白。”赵思贤明了地说。
“我看我还是好人做到底,送你到家门口吧!”清风的恶劣本质又显露出来了。
赵思贤丢给他个难看的表情。
划分两头,武林众人齐聚天傲山庄,一时间,庄内好不热闹。
这个恭喜,那个道贺,当武林盟主也还真不容易啦!
当然当管家的也不容易,只见周管家忙前忙后,里里外外,客气话不知说了几箩筐,笑脸不知陪了多少个。但是,他乐意,天傲山庄的荣耀也照在了他老周的身上了,这下四下炫耀也有了本钱,人要脸,树要皮嘛!
山庄内唯一苦着脸的大概只有大庄主天傲群了。
闻听有一男子与已逝去的故交一模一样,天傲群先是吃惊,而后是高兴,再然后是踌躇,思量着自己该不该去见一见对方,仔细确认一下,以打消心中的疑虑。若不是,也就罢了。若真是,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若不是当初自己的选择,两人仍会是相濡以沫的知己。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天傲君信步走来。
“大哥,你又在想叶哥哥了吗?”
天傲群给了她一抹苦笑,似乎在说:“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也很想他,以前,我几乎快要成功地逼他答应娶我呢!”少女情怀,想起往事,不免有些怀念。
天傲群想起快乐的时光,更加伤感,偏过头去,望向一旁故人的画像,那是故人画来送他的。画得很是传神,眉眼间满是浓浓的笑意。记得故人将自己的画像奉上时,天傲群还故意损他:真是个自恋狂。故人笑笑道:自恋也要看有没有本钱,看来本少爷的魅力连你这木头都感受到了。
轻轻地抚上壁上的画,天傲群不发一言一语,天傲君也莫可奈何,只好悄悄离去。
茗烟,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天傲群奢望着。
其实,天傲君的心里着实不好受。
当年,若不是她,大哥也不至会作那样的选择,温柔的叶哥哥,那悲伤的神情令她感伤,终其一生,她想她大概是没法忘怀了。
“叶哥哥,我将来想当武林盟主,号令天下。”少女很有志气地说。
“是吗?那你可要努力啰!”男子微笑着。
“哥哥说女孩只要等着嫁人就好,我不原意。就算要嫁人,我也要选一个温柔体贴,武功要超过大哥,医术超群,人品一流的俊秀男子。”少女喋喋道。
“这可难了。”男子微皱着眉,却是笑着说。
“这里不就有一个吗?”少女看向男子。
男子狡猾地不说话。
“大姑娘说这话也不臊。”另一男子步入打扰了两人。
“叶哥哥答应了。”
“胡说,你叶哥哥怎么会做这乱七八糟的约定。”
“哥——”
“小叶——咦——”转过头,男子的嘴巴因诧异而大张。
“叶哥哥——居然……偷溜了!”少女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呵、呵、呵……
美好的时光总是容易过,该珍惜的人总是那么容易错过。既然守不住单方的约定,那么至少要完成自己的理想,人生才不会白过。
轻叹一口气,整理一下心情,天傲君抬头向正堂走去。
客厅的某一角,一伙人不爽地聚在一起。
“为什么我们也得来这种场合,满是虚伪,对了,居然没什么帅哥美女可以养眼。”
“小兰,这不都是某人害的。”说完,还以眼神示意了一下。
“不行,我得回去了。”某个心事重重的人士说道。
“主人,我们也要回去。”
“拜托,带上我啦!”某人死皮赖脸拉着小兰的衣角。
哼!
就这样,四个亦正亦邪的人物在天傲山庄待了不足两个时辰闪人了。
还有一人也没带到两个时辰,待天傲君宣布等上武林盟主位后,他也闪人了,此人正是特邀嘉宾情王赵惜英。
其实,这里最伤心的要属慕容卿了,什么劳什子武林盟主会,他压根就不想来,大好的约会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了。最可恶的是看别人闪人,自己还不能走,真是伤心啊!我不干啦!慕容公子很想发飚。
“啊!慕容公子,幸会!幸会!”洪钟般的声音响起。
“一智大师……”某人立即换上笑脸。
人际!人际!没办法,为了将来呀!
赛马会来的二人各自沐浴后,清风抵不过赵思贤的盛情相邀,两人来到“听雨轩”。
步上二楼的雅间,只见一人高兴地朝他们招着手,另外还有几个美女坐在里面。
见此,清风扭头便想走。
赵思贤见状,连连道歉,将责任全推到雅间内那位仁兄的身上了。
清风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半推半就的定坐下来。
雅间内的仁兄不是别人,正是武林会上偷溜的赵惜英。他知赵思贤要与清风赛马,故而作此安排。
伴酒的女子乃是“天香阁”挂牌姑娘,紫色虽不及头牌,但风骚、妩媚却是世间男子难以抗拒的。
难得今天陪得尽是些俊俏的王孙公子,不多看看,多摸摸,回去怎生炫耀。
最难消受美人恩!此话套在清风的身上一点错都没有。
这顿饭不但要闻着自己讨厌的薰香,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还要抵御外来的偷袭,更要推却交错的觥筹。
辛苦!真是辛苦!
不胜酒力的清风找了个可信的说辞离席而去。
好不容易熬过武林盛会,慕容卿飞奔回宅。闻得清风刚回来不久,慕容卿才放下心来。
沐浴后洗却俗气,慕容卿想找清风聊聊。
可是,亭子里、走廊前、卧室里都不见清风的影子,慕容卿很纳闷。
算了,还是回书房看看各地分堂送过来的文书信笺好了,这样想着,慕容卿放弃了找寻。
没想到,无心之举却轻易地见到了清风。
“这家伙,居然在我的书房,难怪我找不见呢!”
可是,此时的清风却没有搭理他,因为他睡着了。
慕容卿拾起地上的诗集,摇着头看向姿势慵懒的某人:手臂随意搭拉在榻边,罩衫也没穿,头发还有些许湿意。

“哎,这样要是生病了该怎么办哟!”慕容卿喃喃自语。
“嗯……”清风突然哼了一下。
慕容卿先是一愣,尔后笑了起来。
拉了拉清风的手,清风却不动。想抱清风回房,清风却嗯了几声,不肯起身,难得一见的孩子气,让慕容卿停住了手,只是将他靠里安置了些,调整了个睡姿,而后拿来了枕头、被褥。
看着清风满意的睡颜,听得那均匀的呼吸声,慕容卿心满意足的坐在一旁开始工作了。
直到日落黄昏,夕霞晚照,管事叫开饭,清风才糊糊的醒来。
看着还在神游太虚的清风睁着迷蒙双眼看向他时,慕容卿好笑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回神啦!开饭啦!”
“噢!”清风意识不清地回了一句。
而后,居然又躺下会周公了。
没办法,慕容卿硬拖着他起身。
清风很不爽地瞪着慕容卿。
慕容卿却因他的可爱表情大笑起来,这样,清风更加不爽,暗地里狠狠掐了慕容卿一下,慕容卿疼地直道对方小人。
真正夜幕降临,清风反倒睡不着,心事重重起来。
“你想他们吗?”邪云问。
“你说我应该去吗?”清风答非所问。
“你心里已有决定,不是吗?”一语道破。
“我讨厌你的直接。”清风感到无趣。
“小卿,你帮我把这个给他们。”清风递过一个篮子。
“这是什么?”慕容卿有些好奇。
“吃的。小君的生日我都会做些吃的给她,她应该记得这个味道。”清风理理衣衫,随意地说。
“你什么时候做的?”慕容卿感到奇怪。
“刚刚!”清风答道。
“那个,你刚刚好像……”
“你送是不送,你不去,我自己去!”作势地,清风欲提步而行。
急忙地,慕容卿阻止:“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待慕容卿走后,邪云看不过去地道:“这些年来,他都很关心你,你又何必戏弄他呢!”
“我?有吗?那刚才我是做错了,应该让你去的。”清风挑眉斜望邪云。
“免了,免了!”今天,和小宇、小兰、莫唯出去折腾了一天,晚上若再折腾,当真是自找罪受。
“盟主大会,好玩吗?”
看向清风,邪云感到一阵恶寒。诡异!绝对没啥好事,还是别答茬。
“我有些困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我回房了,你也早些歇息吧!”说完,邪云也走的没影了。
“真是的,我只是好奇而已。何必跑这么快。”清风耸耸肩膀有些小小的不满。
待慕容卿回来,只见熟睡的清风和写着谢谢字样的便条。即便这样,慕容卿也很满足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不见邪云与清风了。
只见一简短留言:
诸位朋友:
我与邪云有些私事,待事办完后便会回“清风居”。
清风留字
小宇、小兰无可奈何,慕容卿寒着一张脸,莫唯则气得直跺脚。
数日后,宛若水月洞天的境地中出现了二人。
这二人立于一墓碑前,不语,良久地。
“虽然,你不曾承认我是你的徒弟,但我的医术却系你传授,这一点你也从未否认过。直至今天,我仍当你是我的师父。”说话的是邪云。
“大师父。”默念出声。
“听见了吗!师父,清风早已原谅你了。”
二人又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入夜,二人在一客栈安顿下来,打算明天一早便回幽冥教。
二人打过招呼,回到各自的房间,熄灭蜡烛。
然而,清风并不因此而睡下。
一袭白衣,飘舞着,越过自己的卧室,越上屋顶,越过街道,跃进宁静的小道,越过阻隔的小溪,最后,跃进了天湖山庄。
果然,他还没有睡,一抹笑闪过清风的唇角。
“谁?”屋里的人发现窗外有异常情况,因而大叫。
忽——
有一道白光闪过门前。
“谁?”以不变应万变,所以祁天湖只是询问并未有其他动作。
“大哥,还记得我吗?”清朗的声音响起。
乍见故人,祁天湖惊诧外加高兴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内心的澎湃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
“你……过的……好吗?”颤颤地站起询问。
“很好,你呢?”清风微笑着问。
“我也很好。”
“是这样吗!那我就放心了。这些年,劳大哥担心了。“清风的内心有点愧疚。
“你……”纵有千言万语,祁天湖此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大哥,我会再来的。”
就这样,一抹白影从祁天湖的眼前掠过。
定了定神,仿若做了一场太过真实的梦般。但那般的真切,又不是梦境可以比拟的。
自己是否想太多了,这样也好,不管梦境也好,真实也罢,只要见到完整的他,开心的他,这样就好了,心也就安了。
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
祁天湖的愁眉在今晚舒展开了。
一大早,空气很是清新。
虽然,清风低血压地很讨厌别人一大造把他拉起来,但是郊外清凉的风让他通体感到格外的舒畅,懒洋洋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英俊的人,漂亮的人做什么都是好看,不雅观的姿态也能做的别有风景。好像一只慵懒的猫。这是邪云对清风的形容。
“有水吔!”清风指着前方,清朗地大叫。
有水有啥奇怪的,邪云感到清风今天不是普通的奇怪。
“我想到叫化鸡!”
联想力太强了,也太离谱了。邪云向蓝天翻了个白眼。
驾——
忽地,突然地,清风驾马狂奔。
“哎,你——”邪云意外并有些着急的追了上去。
他在兴奋个什么劲呀?邪云不能理解。
在两人驾马狂奔之际,道上刮起了不寻常的风。
“站住!”有人从道旁跳出大声喝斥。
嘶——
一声长啸,两人勒住马拴,像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定睛看着眼前的一拨人,不是满脸横肉,就是面目狰狞,要不就是长短腿,就属带头的稍好点,大众脸,单单数眼,决计记不住的那种。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多没面子。”清风戏谑地说。
“这条道德规矩你懂不懂?”一小幺冲口说道。
“说来听听。”邪云想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此树是我载,此路是我开……”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是吧!”清风大感失望地仰天翻白眼。
“你知道就好。”
“拜托,有点新词好不好,没创意。”清风不屑地摆了摆手。
“兄弟们,别跟他废话,上!”带头的发话了。
十多人说话间围了上来,清风懒懒地,不想动手,更不想下马。
邪云看着他那百无聊赖的神情知道一定有事发生。而且,一定不会是啥好事。
与其说是被人扯下马,不如说是顺势而下,连劲都省了。
“啊!你瞎啦!”被人踩在脚下的某位仁兄狂吼。
“失礼!失礼!我没看清你在我脚下。”清风陪笑。
这不是废话,有人会自动让人踩嘛!
“我打——”有人抡起手中的家伙要招呼清风。
“哎呀!我的头……好晕……”作势地,又好像是真的,清风倒地不起。
某位小哥抡着铁棍悬在半空中,表情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到地人,愣半晌,大叫:“大哥,这家伙被我打晕了。”
正在一旁与人纠缠的邪云闻言看向清风,但见他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感觉甚是蹊跷,又有些担心,退避着,来到清风的身边,有些急躁的唤着:“小风!小风!”
乘空瞄了一眼清风,却看到清风朝他做了个鬼脸,而后又一动不动地躺着。
搞什么鬼呀!邪云思量着要不要也学清风的样。
正在这时,有棍招呼过来。
啊——
顺势,邪云应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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