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丽女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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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永昌的书房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中,周围环绕着繁茂的翠竹、鲜花。只有一条弯弯的、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曲径幽深,甚为幽雅隐密,还有一份隔绝的宁静。
书房设有三间,都很宽敞。每一间都相互贯通,房门却只有一个,设在最外的一间,同时,这一间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书房:万卷藏书,足足占满三面墙!靠窗有一张大大的书桌,搁置了名贵的文房四宝。往里走,是第二间,供作消遣。暖香卧榻上,摆放一小桌棋局,榻上却只有一个软垫,看来,他常常一人自娱自乐;北面的墙上挂有古画,分别是西厢记和梁祝,儿女情长,足以看出主人的细腻情感;墙边条案上置一宝剑,做工极精湛,看似神兵利器;西面是一扇大大的多宝格,摆满古玩玉器,用来分隔、过度到第三间,绕过多宝格,便是第三间书房了,也是韩永昌经常下榻的卧房,流苏软塌,极致奢华。
他的书房从不让外人靠近,只有他的三名爱徒可以进出,另外,还有一人也能进出书房,这个人就是飘云山庄的总管-李恒。
说到李恒,是飘云山庄中不得不提的一个人,年过六十。他从十四岁起跟随韩飘云夫妇,经历不知多少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始终不理不弃、衷心耿耿!创建飘云山庄时,曾出过不少力。山庄建成后,韩飘云夫妇看李恒为人忠厚,办事谨慎、稳妥,对他十分信任,安排他做了山庄总管。三十年来,李恒一直兢兢业业,细心打理山庄一切琐碎事务。他跟着韩永昌出生入死,对主人毕恭毕敬,侍奉周到。韩永昌也对这位服侍了两代人的管家颇为满意、放心,特准他有事进出书房。
此时,韩永昌正在最外间的书房看书。韩倚墨、韩倚轩匆匆赶来,快到书房门前时,却放轻脚步,这是韩永昌的私人重地,连他们也要有所收敛。走上前,轻声叩门,韩倚墨请示可否进入。再经韩永昌允许后,方才推门走进书房,上前行完礼。
韩倚墨开口道:“师父,中午打搅您休息,真是过意不去。只因心中有所疑惑,不免前来一问。”
韩永昌点点头,温和的说道:“无妨。”
韩倚墨道:“我们刚刚听雪儿说,您准许她过完生日后,下山去中原走一趟,可有这事?”
韩永昌似乎早有预料,淡淡的说了句:“不错。”
韩倚轩有些着急,禁不住问道:“师父,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下山呢?我和大哥年纪不小了,可以到江湖上走动了。还有,雪儿一个女孩儿家单独下山,您能放心吗?不如让我们陪她一起去,正好也能保护她。”
韩永昌面带笑容,却没做回答。
见师父不作表态,韩倚轩直向大哥递眼色。
韩倚墨明白他的心思,顿了顿,说道:“师父,我们三兄妹从小在一起长大,这次您让她一人下山,我们兄弟俩很是不放心。您不辞辛苦养育我们这么大,又跟您学得一身本领,我们也是时候该报答您了,应当替您分担一下‘灵芝草堂’的杂务。最近您也有段时间没下山,不如就让我和倚轩帮您去各地草堂走一遭,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料理的。这样,我们还可以随时和小师妹有所照应,让您也放心。不知您意下如何?”

一席话,让韩永昌颇为赞许的看看了韩倚墨。在他心里,三个徒弟当中,雪儿是第一位的,倚墨心细踏实,办事稳妥,也颇得他的赏识,只有倚轩心急气盛,做事总爱冲动,免不了让人操心。
看到俩个徒弟心切的样子,韩永昌终于开了口:“你们不必着急,我让雪儿独自下山,一是满足她长久以来的的心愿,二是想趁此给她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让她通过世事的磨练慢慢长大、成熟。想当初她父母……。”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没再说下去,似乎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不禁长叹一声,定了定神。
稍后,他又继续道:“龙生龙、凤生凤,他们的女儿一定会青出于蓝!我不想因为对她长久的庇护,而耽误了她成长、发挥的最佳时机,我对她有足够的信心!是金子,总会发出光亮的!”说完,他的情绪激动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光辉,似乎像已经预见了什么似的……。
半响,他才慢慢收了神,忽然间,板起了面孔,严肃的说道:“你们兄弟切不可跟她谈起关于她身世的事!否则,我绝不饶你们!我……会适时告诉她的。”
韩倚墨于韩倚轩对望了一眼,似乎感到莫明其妙?又有些惊愕、不知所措!
韩倚墨道:“师父别担心,我们一个字都不会向她提起。再说,我们兄弟谁也不清楚小师妹的身世,您老人家从未告诉过我们啊??”
一听此话,韩永昌不禁脸色微变,显得有些过意不去,态度也随之缓和许多,说道:“呃,这个……是啊,我真有点老糊涂了,这事先且不谈。你们俩个我也有安排,我准备让你们迟一些再下山。一方面正如倚墨所说,我需要你们帮我去看看灵芝草堂的账目情况,盘点药堂库房,看看有否缺失药材,或是需要运送购进的;另一方面,也就是你们担心的问题,我其实也有些不放心雪儿的安全,我要你们在暗中保护她,但只是暗中保护,不要让她知道,明白吗?”
他二人听后,都点点头,韩倚墨说道:“谢谢师父也给了我们一次机会,请您放心,您吩咐的事,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完成好!”
“好,你们下去吧,什么时间走,等我的通知。现在,我想休息一会儿。”
韩永昌似已面带倦色,招了招手,让他二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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