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死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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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一片混沌,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点红光忽然亮起,急速膨胀,最后轰然一声炸成满世界的血光。这些血光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无边无际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在这一片血色天幕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金芒。吴风青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块被砸碎的玻璃,晶光点点,满到处都是自己的碎片,在宇宙的各个角落里以不同的眼光看着那些金芒。
一团紫红的光芒不知何时在宇宙深处出现,伴随着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无尽的血光火焰如同液体般流动起来。血色光幕中那些金芒也像蝌蚪一般缓缓浮游聚集,一个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字符开始出现成型,然后又若有规律的串练成一条条项链般古怪的语句。
茫茫的血色中,金色的星河在闪耀,星云在旋转,吴风青的目光仿佛散布在点点金芒上,又仿佛虚立于世界的顶端,冷眼旁观着天地鸿蒙,宇宙重开。所有的一切都在旋动,形成一个个漩涡,互相拉扯聚合,到了最后竟然不知到底是星光闪动,还是自己地视角在移动。
脑中开始眩晕,一股剧痛陡地传来,吴风青忍不住一声惨叫,睁开眼睛一看,星光漫天,月华泄地,原来是又梦见了破茧重生那晚所经历的情景。
站起身来拧了拧湿透的衣衫,浑身的泥腥味中却似乎残余着一点淡淡的幽香,河中的倒影虽然批发似鬼,却显然经过了一番简单的梳洗。吴风青猛然回头四顾,山影黝黝,水光淙淙,月光下却唯有自己茕茕孑立。
那晚,在清元子以昆仑派秘法施展“雷霆大威德神咒”将阵法强行引爆之时,镌刻在他身上的阵法也一起弥散在了方圆百丈之内。那个远古神秘的阵法乃是毗沙门偶然从一块神秘的残缺玉简所得,每一条符箓皆是失传之谜,每一句经文皆是玄门奥义。以毗沙门之能,威名赫赫,乃是天界除了大梵天、帝释天以外有数的几位大神大贤之一,对于这个阵法也是闭关千年都未能完全参透。
残碎的阵法符箓附着在吴风青崩碎的血肉之上,将同样炸开的凤凰内丹碎片完全拘禁在了里面。血肉融合了内丹,内丹激活了阵法,阵法又聚拢了血肉。
但是倘若阵法不是刻在吴风青血肉之躯的身上,终究是个死物,碎了也就碎了;倘若不是阵法玄妙莫测,妙用无方,吴风青的血肉只需被内丹火焰一照便将化为乌有;倘若不是不死凤凰的特殊绝世天赋——凤凰浴火涅槃重生,阵法也终究只能附着在失去了生命的血肉之上,最后被人炼为法器。
一切似乎冥冥中早有注定,太多的意外,太多的巧合,最终成就了一个旷古绝今的奇迹,就连上天的诸神也完全料想不到的奇迹。
当吴风青破茧而出,浴火重生的时候,他的头是凤凰内丹,他的经脉是经文符箓,只是由于他本身没有修习任何功法,所以他体内的阵法一直处于休眠状态而已。
“哈切”,吴风青省了省鼻涕,里面有些不好清理的泥沙。走到水边,将头发胡乱揉搓了几把,凤云嫣多半怕弄到他头上恐怖的伤口,所以没有给他清理。

凝立半晌,再次四周打量了一下,终于摇头叹息了一声,抬腿往村子走去。
这里离村子不远,转过弯就是了,白天曾经从上面的山崖中走过。村头的小山坡上,吴风青站在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树之下,村中安安静静,几乎都已熄灯睡觉,远远望去,张大爷家却还灯光摇曳,多半老人还没睡,在等着自己回去吧。
吴风青抬起的腿有些迟疑,张金贵贪婪成性,背后偷袭那人更是阴险凶残,还不知他们有没有别的同伙,银钱掉了不要紧,不要把刚刚捡回来的小命又给扔了。
趋吉避凶,乃是人之常情,明知有危险还要留在这里的就是傻K了。吴风青原本应该赶紧离开此地,免得再遭毒手的,我是想到自己突然不见了,张大爷肯定会很着急的,要是晚上到山上去寻自己,那可危险得很。要走也不急在一时,回去打个招呼,自己也安心。只要自己小心一些,如果这样都能再次撞到对方手里,就只能说明自己不但衰,而且笨得是头猪。
院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吴风青悄悄的贴在堂屋门口,见没有什么异动,这才走了进去。“咦”,老人怎么躺在地上,吴风青不知出了何事,赶紧上前将老人抱起,急急叫道:“张大爷,你怎么了,快醒醒。”
老人的身体冰凉,怎么喊也没有反应,急忙往鼻子一探,那里还有鼻息,心脏更是早就停止了跳动。吴风青大惊,忽觉手上湿湿黏黏的,腥气刺鼻,抬起一看,竟然满手都是鲜血。
难道……难道老人是为了给自己端饭菜,不小心摔倒所致?望着嵌入老人背心的半个破瓷碗,吴风青又是伤痛又是自责,想起这两日来,老人如同亲人般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由热泪盈满眼眶,差点掉落下来。
烛光掩映,吴风青发现老人的胸前霍然印着一个清晰地脚印,是谁?是谁这么丧尽天良,连这么善良慈祥的老人他都下得了毒手。悲痛瞬间化为愤怒。
脑子中冒出的第一个凶手嫌疑就是张金贵,旋即一想,张金贵的个子跟自己差不多,脚印应该没有那么大。那是不是躲在门后偷袭自己的那个同伙呢?可是,张大爷毕竟是张金贵的亲爷爷啊,难道他真的那么忤逆不孝,畜生不如?
吴风青这段时间虽然颇为经历了一点事情,但毕竟以前从未有过独自处理事情的经验,一个人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成熟起来的,陡然间一件扑朔迷离的人命案摆在他的眼前,不免就有些理不清头绪,一时发起呆来。
“大师兄,这家亮着灯的,肯定人还没睡,不如我们就在这家借宿好了,我都累得快走不动了。”院子外一个女孩子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清啼,听着已有十五六岁,却偏偏像个稚龄小童般还想耍赖。
“嗯”,那个大师兄答应了一声,却又叫道:“你别急,先敲敲门啊。”
“知道啦,啰嗦。”
随即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那好听的声音问道:“有人吗?”
吴风青正在想着事情,脑中有些迟钝,还没反应过来,院门已经推开,一个青衣少女跳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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