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天下间,朕就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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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哪有这样简单的事?”男子伸手拿起池边一件黑色长袍,披在身上,一衣加身,男子立时显得华贵威严,“来人。”声音中浸透了冰寒。
声落人出,也不知道原来隐在哪里,笥静被蓦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惊退一步,脚下又是一滑,这下滑得可不轻,只觉脚踝一阵剧痛,闭上眼,他放弃地闭上眼,紧捂住头,等待身体着地时的痛。心中哀叹,今天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啊,该不会有专管摔跤的神仙吧?
没有意料中与地面青石来个亲密接触,但身边明显的寒意却更加让他心情紧张。战战兢兢睁开眼,果然是那个人揽住了自己,近了他的身,越发觉得寒意森然,那个人,竟是冰寒的。他下意识中握住的手,触手冰冷,真如没有生命一般。
笥静惊异地望向男子,毫不掩饰的诧异让男子冰寒的眸里闪过丝波动,笥静慌乱地推开男子扶住他的手,脚下一痛,身子又歪倒,只听得耳边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身子又被一双手力的臂膀扶住。不用抬头,那环绕的全身的冰寒立时告诉他是什么人扶着他。轻轻推开:“我没事,谢谢你。”
男子冷哼一声,松开手,笥静身子晃了晃,终于站稳,只是左脚不能触地,火辣辣地痛。微微抽了口气,勉强稳住身形。
男子眼冷冷扫向一直跪伏在地的人,“起吧。”
“是。”那人将手中托着的物事送上,笥静看清是一双木屐,伏低给男子穿上,男子慢慢行上台阶,走到明堂坐下,不知何时,已有侍女候在堂前,取出软布为男子擦拭着头发。
待一切整理完毕,男子这才仿佛突然记起还有笥静这个人存在,盘腿坐下。早有人送上香茗,男子呷了一口,沉声问:“这里是翔龙的禁地,擅闯禁地者,是死罪,你可知?”
笥静忍着脚痛,回答:“我迷路了,不是存心要闯进来的。”
男子眼中闪过丝凌厉,“是么?迷路。你叫朕皇兄,朕没有兄弟,你是哪家的孩子?醇王家的?还是陵王家的?随驾来的,只有这两家了。”
笥静听得脑中糊里糊涂,摇头道:“我不认识你所说的人,我叫的皇兄是凤歧国太子玉笥清。我是凤歧国六皇子玉笥静。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没有恶意,真的是迷路误闯进来的,这里所有的路与房子都一样,谁分得清啊。”说到这里,心里一个念头冒出来,自己不认识路,这人倒像是很熟,不如请他为自己找到笥清好了。不过,看来此人对自己误闯入他的地方很生气呢,不知道肯不肯。脑子里七转八转地想,浑没在意那人说话的语气用词。

男子的目光扫向一旁跪地的侍卫,那侍卫道:“凤歧国太子傍晚时来到。”顿了顿又道:“当时主上正在休息,并命令奴才们不许惊扰,所以,奴才们没有上报,请主上恕罪。”
“嗯,有此人在么?”
那侍卫伏地:“是,此人在。”
笥静听着他们的对话,脑中一阵恍惚,不过侍卫的意思他是明白了,立时接口:“对吧,我没说慌,我出来久了,皇兄该等急了,我要走了。”
男子冰一样地眸投过来,早有侍卫喝斥:“放肆,小小凤歧国皇子竟敢对我们主上如此无礼,就算你家国王前来,见到主上,也得行礼!”
笥静被他一声大喝惊了惊,想到今天真是倒了霉了,莫名地摔了几跤,又被吓来吓去,到底自己做错什么了?不就是迷路认错人了么?至于这样?脚痛身子痛,心中不由来了气,脖子一拧道:“你的主上是你的,不是我的,我该尽的礼仪做到就行。迷路不是我愿意的。早已道过歉了,还要怎样?我就是误闯禁地,你们主上也没少根头发,短了什么,作什么这样咄咄逼人?”
他这一瞪眼一大声,倒是将侍卫惊呆了,眨巴眨巴眼,微张大嘴,惊愕无比。
男子眼中掠过丝愕然,本来冰寒的神情也蓦然一滞,笥静就想不明白,自己普普通通一番明理的话,为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听得面现异色,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话语。
“放,放肆。”侍卫涨红了脸,说话都结巴起来,男子轻轻摆了摆手,侍卫不敢再开口。男子轻笑道:“看来,是委屈你了,那么,麻烦再委屈一下吧。来人,把他关起来吧。”
“是!”黑暗中立时又出现几个侍卫,反剪了笥静的双手便要拖走。笥静又惊又怒,用力挣扎:“你这人太不讲理了!放开我!你凭什么关我?”
男子淡淡笑,眼中冰一般冷清:“理?我会教明白你,这天下间,朕就是理。”
朕?笥静挣扎中猛然听到这个字,惊得停住挣扎,失声道:“难道你是皇帝?翔龙的皇帝?”
男子微晒,这是什么皇子?一点常识都没有,凤歧为何会派这样的人来送贺礼?难道,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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