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凤翔江湖 二十、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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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如此美景又如何不令人心驰神往、陶醉不已呀!”站在白云山玉皇顶的山顶之上,凤翔俯视着群山不禁发出如此感叹。
白翼站在一边背靠着一棵大树,一副无聊的样子接口说道:“我怎么看不出有哪里是能够让人‘心驰神往’‘陶醉不已’的地方啊?我说凤翔,你不愿意呆在静悠山庄里听那些个罗哩罗嗦的‘大侠’们互相吹捧,也不要带着我们来山顶上吹冷风啊!我可还饿着肚子呢。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饿吗?刚才,咱们可是没有吃多少东西啊!”
凤翔转头看看他,一脸的调侃说:“得了吧,白翼,我今天才发现你原来是个俗人呀!你看看:沿着凌空架设的栈道,极目满山绿树,攀扯千年古藤,耳听虫鸣鸟语,你应该会真切的体会到大自然的神秘与伟大;看看这人间仙境吧,无论是高山、洼地、深涧、幽谷,还是洞壑、峭壁,皆是自然成型,自然成趣,犹如一幅绝美的天然图画。难道你不想沉醉在那山水之间,不问归路,不想离开那清透的绿色、朦胧的云雾吗?面对如此天上人间皆难得一见的美景,你难道就只会想到肚子饿吗?”
“老兄,我告诉你吧,在我饿着肚子的时候:看到满山绿树,我只会想到这树上有没有野果;听到虫鸣鸟语,我只能想到这鸟烤着吃很香。因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肚子饿的时候,我是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风景的。所以,我们最好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白翼一脸无奈的说。
凤翔笑着对霍觉说道:“霍觉,你带几个鹰卫去打点儿野味吧,不喂饱了这个一点儿没有情趣的家伙,他会搅的人没有心情欣赏美景的。”
霍觉点点头带着两名鹰卫向林子深处走去了。望着霍觉三人的背影,白翼疑惑的问凤翔道:“凤翔,你这位保镖怎么这么……这么冷漠啊。好像自从我们相识以来,我听他说过的话,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完了呀。以你的性格,不应该找这么个护卫给自己降温吧”
凤翔看看白翼,也找了棵大树背靠着树坐了下来,放松的伸直了脚,顺口回答道:“霍觉?他挺好的呀。怎么了,你怎么会问这个呢?”
白翼学着凤翔的样子也坐了下来,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性子好像不会找这么个冷面的护卫吧。”说着他转头对站在一边的杜越说:“杜越,你总在那儿站着不累吗?你为什么老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啊?”
凤翔笑了,他对杜越说道:“杜越,你也坐下来吧。这么站着,有压迫感啊。”说完看到杜越一笑找了一块大石头坐在上面后,又对杜越说:“杜越,我有事想问你,相交一场,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杜越看着一副郑重的样子的凤翔,也收起笑容正色说道:“好,凤翔,我不能保证,你的每个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凤翔皱着眉头看了看他,突然开口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从兖州一直跟着我到洛阳吗?不要说你有公事要办,我不信。”
杜越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凤翔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认识平凡吗?”
凤翔一惊,注视着杜越疑惑的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名字?”
“我是鹭山书院的学子,在书院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他就叫平凡。虽然他的名字叫做平凡,但他却是一个很不平凡的人。在书院的时候,我只知道他很聪明,无论夫子讲什么东西,他都是一听就懂、一学就会。虽然在几个好友之中他的年纪最小,但是心计是他最深,智慧是他最高,所以即便他那时只有十四岁,他依然成了我们之中的‘军师’。他长的很美,不,不应该说是美。他自身所带的那份灵秀之气,让人赞叹,也让人羡慕,让人无法不感叹上苍对他的厚爱,将这世上所有的钟灵毓秀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了。他的那份泰然自若、华贵慵懒使得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他,不愿他有一丝的不悦。”杜越慢慢的说着。

凤翔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反倒是白翼在一边嘀咕着:“我才不信这世上会有人比凤翔更好看呢?”凤翔瞪了他一眼,白翼瘪瘪嘴不说话了。
杜越继续说着:“直到我们就要离开书院的时候,他来找我们的时候,对我们说了一番话,彻底改变了我们的人生。”杜越陷入了回忆之中。
五年前,鹭山的山脚下,杜越、李誉、向廷坐在一间酒楼的雅间之中等着沈均岐和化名平凡的悦然。正在三人等的有些心急的时候,悦然和沈均岐推门走了进来。杜越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个人说道:“好吗,你们又来迟了,兄弟们,咱们是不是该罚他们酒啊?”李誉和向廷起哄的嚷着:“罚酒!罚酒三杯!”
悦然和沈均岐相视无奈的一笑,二人举起桌上斟满酒的杯子一一饮尽,喝完后,悦然和沈均岐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悦然看看在座的几人说道:“四位兄长,你们学业期满,就要离开书院了,小弟今日借花献佛先敬兄长们一杯酒,祝众位兄长前途无量,得以大展身手。小弟先干为敬!”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五个人开怀畅饮起来,喝着喝着,悦然突然开口问道:“兄长们,今日一别不知和日才能重逢,小弟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李誉大笑起来:“你们看看,从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平凡,今天居然也客气起来了,是不是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均岐含笑说道:“平凡,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吗,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呀。”
悦然低着头盯着手中的酒杯,说道:“不知几位兄长今后有什么安排呢?”
杜越不解的问:“平凡,你想说什么呢?不要兜圈子了,有事直说吧。”
悦然轻笑一声,说道:“好吧,我先向四位兄长陪罪。”说完站起身一躬到地,在李誉的伸手相搀之下,坐下继续说道:“我的名字应该叫君悦然,之所以改名换姓是因为……”悦然将他的身份和来书院读书的原因讲了一遍。
说完后,屋子里一片沉默,良久,杜越看着悦然问道:“悦然,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去帮太子?”悦然轻轻点点头,说道:“是的,虽然我是希望你们能帮他。但是,我不想勉强你们,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先去京城见见太子,如果你们觉得他不值得辅佐,我决不强求。”
杜越四人相互看了看,杜越开口说道:“好,我们就去见见太子,但是,我们不能保证一定会辅佐他。不过,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他确实值得,我们会尽力辅助他的。”
杜越自回忆中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凤翔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讲这些。”
凤翔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反倒是白翼开口问道:“杜越,你讲这些和你要跟来有什么关系吗?”
杜越没有理他,只是盯着凤翔说道:“平凡是静国宰相君睿扬之子,他的名字叫做君悦然。但是!他和你——凤翔,长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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