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情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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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急匆匆地会去哪呢?当然是救任如花所中的“通天神爪毒”啰!
但见凌风抱着任如花在天尊圣兽背上,如风般地穿跃于山林之间。为了不使任如花因天尊圣兽行速过快而致使的似刃之风让任如花伤势加重,他更紧地抱住了她,且还运劲成障减去大部分风。
天尊圣兽所奔之路已经很熟悉了,因此速度也快了不少。
熟悉?那会是哪呢?
对,熟悉,那就是雪儿的所在之地。
可是,雪儿会救她这样一个情敌吗?
这里的风比外面的风要清舒,这里的蝶花比外面的更相爱,这里的……一切都似乎比外面要好。不,不是似乎,而就是。
凌风抱着任如花下了天尊圣兽的脊背,他慢慢地走着,他似乎又醉了。
“叮当叮咚咚……”他又听到了那天上亦少有的音乐。她在弹琴。并且琴声充满了爱、怨、痛。
雪儿她爱谁?怨什么?又为何会痛呢?
她爱凌风。她怨他为什么还没来。因爱而相思,因相思而痛。
凌风他听得出,可是此刻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任如花的命可还悬于阴阳之间啦!
天尊圣兽它累了,它倦了,它又醉了,它缓缓地伏卧在那青青的青草上,半眯着柔眼,不知是眼花瞭乱,还是凝眸注赏。反正它是又成仙了。
而凌风呢,他双眼痛惜地望着任如花那如花般的容貌,弯而长的眉,长而秀的腰,秀而琼的鼻,琼而艳的唇。他笑了,“如花,你有救了!”
花儿的香,草儿的萋,树儿的荫,蝶儿的美,还有那水儿的柔,哦,还有那风儿的清凉,空气的鲜香,天空儿的舒习……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因她而美。
青丝雪带飘啊飘,她那纤纤的玉手正在为那瑶琴添彩哩!
忽然她停下了,因为她的心儿感应到了他的到来。只是她没有想到,他手中抱着另外一个女子,一个身着粉蓝色映有玉花的纱衣的容貌秀丽娇美的女子。
“当”多么清脆的一声啊!琴断了一根弦。她的水眸中出现了亮晶晶的玉液儿。那是什么?泪,她流泪了。
泪,打湿了她那修长的睫毛,眶中玉泉仍在悠悠地溢着。她濑泣了一声,尽管声音很小很小,但依然可以听到,可以感应到,因为那是用心来听的,是用心来感应的。
一身雪衣飘扬了起来,她走了,她飞走了。
“雪儿!”他知道她误会了他,可那是误会吗?如果不是,又该是什么呢?
凌风亦飞了起来,可他的速度再快,再如闪电,似惊鸿也快不过那飘逸的她。
他抱着她到了屋内,安放到了床上,可却不见了她的影子,他急探四周,依无音讯。望着床上的她,他以余光看见了一张纸,一张雪白质地而有着娟秀笔迹的纸。
“‘通天神爪毒’解药已放桌上。先服银丸,再服红丹,两味草药外敷。两日后便可安好。”
多么冷的三十二字言书啊!他顿时坠入了冰窖,他的泪又弹出来了。
你为什么那样的把泪“轻看”呢?
多少泪珠无限恨!倚阑干。
凌风你恨吗?恨自己吗?
雪儿,你走了!只剩下一张三十二字的雪纸儿一张与两颗丹丸,两味草药。你这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有情还似无情,情到深处便询:情是何物?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去,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幕雪,只影向谁去?
任如花在凌风他细心照料下,昏迷中服了雪儿所留之药,可到了第三日亦不见其醒来。
雪儿不是说服下那些药便会好吗?怎的她……
他不怀疑雪儿的技术,虽然当时相距三丈有余。的确,雪儿的技术也无可置疑。她可是知道了任如花所中之毒。
那他怀疑雪儿的品格吗?
不,他不会。雪儿亦不会那样做,她是个天使,她是纯洁的,善良的,她是天仙。
“如花,你醒醒啊!你怎么了?如花,你快醒来啊!我是风啊!我是凌风啊!如花,凌公子,我是凌公子啊!”
可是她的手却越来越凉了。
“如花,你醒醒,我是风啊,我喜欢你,风喜欢你!如花!只要你醒来了,咱俩就成亲,风就娶你,如花!”
“真的吗?”
在她的眼角边,早已有了两行清澈的泪。
爱的力量,这是爱的力量吗?
“风,如花刚才听到你说的要娶我,对吗?”
她醒了,手也变暖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爱吗?
原来“通天神爪”之毒属于至阴至寒,就当雪儿所留药物起了击寒作用时,她体内阴寒之毒亦上升到了极至。紧接着两股死敌相交到了一块,随后平了下来。任如花便又恢复到了正常。且因外敷之药中还有去疤痕的良方,因此,所伤之处依旧白晳无点疤痕。
凌风他心中焦乱不已,他想着雪儿,但又怕任如花伤刚愈而受不了打击。再者任如花确实是位难得的好姑娘,又待自己非常地好,不惜性命。看了眼满是喜悦的她,“嗯”点下了那沉重的头。
接着任如花又问了如何到这,凌风也敷衍而言,于雪儿再未提及。
任如花与之谈话中看到了凌风气色不正,印堂显黑,面容苍白,嘴唇泛有微青,似是中毒迹象,遂焦急关切地问道:“风,你怎的了?”再看其左肩,似有微凸,急下一看不由大惊道:“风,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凌风如实说了习破花发针之事。任如花听完扑向他怀中哭道:“风,你怎么这么傻啊!风!”心下是又痛又喜。
再待到一个多时辰,二人便骑圣兽回到迅雷门。任如花小鸟伊人,凌风怜其伤刚愈而将她抱紧。任如花感觉这次就算是要死了,也值得。而凌风却心分两头,一头在任如花,一头在雪儿。然雪儿处占多。他曾寻找,发现至沼后便无雪儿足迹,想必是出境去了,却又想不到她是如何过去的。
凌风与任如花直奔迅雷门仙者府。到时任千如与妻儿正伤心着。二人进门后,俱是又惊又喜,急询任如花如何。在非常敷衍简说后,任如花不悦了。
她向习破花道:“娘,您快拿出解药来。”
习破花听了,白向凌风,急道:“哼,怕死的家伙。”
任如花就更不高兴了,道:“不是风他怕死,而是他左肩肿那么高,谁看不到?娘,你快拿出解药吧。”
习破花三人一听“风”便明二人关系,表面装作不情愿地拿出解药,让凌风服下。
几句话后,凌风便要离去,任千如与任如花则极力挽留吃个中饭,但最终凌风还是回到客栈去了。他躺在床上饭也不知,只顾借酒浇愁,然而“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欲去寻找雪儿,却不知从何去找,大千世界要找一人就如大海里捞针一般,加之既说要娶任如花为妻,就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否则名誉不说,任如花定要受不了。

这日下午,任如花欲要去看凌风,却被习破花拉住问话。正高兴的任如花便将凌风照顾自己的事说了遍,习破化点头赞了两句亦将自己所知告诉了女儿。任如花听了,当真美到了天堂。
只见她高兴道:“风他真好!”
习破花虽先前说凌风这不好那不好,但不得不承认凌风是个难得的好少年。道:“他既说了要娶你,那三日后便举行订婚大典。”
任如花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自是十分高兴,但又不免于女孩子家的娇羞。
晚上凌风是难以宿寐,心中老想着雪儿也想任如花,痛苦已极。忽然想到小琪儿,暗道:“小琪儿,是凌大哥对不起你,明白我便会去救你。”接着又想:“就要与如花成亲了,小琪儿她……哎!”当下不由自责哀叹起来。
他睡不着,任如花亦睡不着。只是她们一个是愁的,一个是喜的。任如花睡在粉纱帐床中辗转反侧,脸上一直接着那似乎抹不掉的甜笑,如此直到二更天才昏然睡去。而凌风亦因酒醉烦闷眯上了眼。
翌日一早,习破花便与大门主任千行说去了,任千行听了不由笑道:“这年轻人的事儿可越来越闹腾啰!”
而任如花则打扮好了,提了金蝉薄晶衣与赶龙杖便往福来客栈去了,任千如见之不禁笑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如花能嫁给……”
话未说完,便见任破“哎”声接道:“姓凌的那小子可惨啰!”
任千如一听便作欲打之势骂道;“死兔崽子找揍啊!你!”
任破见之急忙嘻笑逃跑。
再看任如花一进客栈门,小二便痴呆地盯了眼过去,使得老板娘“扑喏”一声拍到了脑袋上。然而,伙计是醒了,可丈夫却迷上去了。急得她大把揪上其耳道:“我让你看,让你看!”痛得老板是直讨饶。
但见任如花敲了房门,却不听人应。但推了开去,门还真未锁,一进门便玉手提琼鼻,原来是凌风还未醒,屋中一股酒味儿。
习武之人警性高,凌风听应到有人进屋,忙起身,结果却头昏。
任如花见他似乎不舒服,便忙扶道:“风,你怎么了?”
凌风道:“哦,没有,只是有些头晕。”
任如花听了取了洗漱工具让凌风洗漱道:“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会伤身的。”
“平素不喝酒也会痛!”
任如花听了有点着急道:“那你可就贫血了。来,正好我带有红枣糕”说时边从包袱中取出其糕边又道:“以后你就多补补!”
凌风接过糕点道:“我不爱吃补品。”
而任如花却似已是妻子道:“不吃也得吃。这红枣亦是补血的,你若爱吃就多吃点。”
凌风谢了声后,道:“你吃了吗?”
任如花笑“嗯”了声,又取出一大块给凌风。她知凌风食量大,因而便多带了些。
待凌风换好衣鞋后,任如花便与之一同去探小琪儿了,并且告诉凌风小琪可以出来了。凌风听后十分高兴拉着任如花却进了衣店,任如花见他拉着自己的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到了衣店凌风便挑了件大红的衣裙,女老板见了和笑道:“公子好眼力啊!这大红色的夫人穿了定会更好看。”
任如花听老板说自己是凌风的夫人,其心甚甜,可谁知凌风却面露难色道:“不,不是……”
使得任如花顿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凌风见状,笑道:“如花,这不是买给你的,这是买给我那狱中兄弟的。”
任如花惊疑地望着他。只听他又道:“我那小兄弟是个女孩儿。”
任如花听后更加不悦,显是吃醋了。凌风则忙笑道:“放心好了,我只把她当作妹妹。”
此话听的任如花便又花容绽放。
二人出了衣店便直往迅雷门大牢之中,路上凌风多看了几眼那美丽动人的任如花。使得任如花娇羞羞问道:“我美吗?”
“当然美啦!”凌风笑哈道,“嗯,人如其名,貌美如花!”
不知不觉二人已到牢中,但见其牢全是以粗厚宽大的钢铁制成,硬实非常。
小琪儿人懒,此时正值卯未,她却还在香睡。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二人便都不愿叫醒她。遂二人便到了外面闲聊起来。大多都是说小琪儿的事,偶尔随问以上几句。任如花对其身世十分同情。
大约过了近两刻钟,才听牢头过来道:“凌公子,如花小姐,小琪儿已经醒了。”
随后牢头便打开其精钢之套锁,让凌任二人进去接小琪儿了。
小琪儿见了凌风激动得泪水直流,一下扑抱到凌风笑道:“凌大哥,小琪儿好想你啊!”
凌风亦是十分激动人心,抚拍着她道:“凌大哥也想你啊!”介于任如花,凌风在说完话后便松开了。
接着便问过得如何?
小琪儿笑道:“多亏了任小姐与任破那小子。”她与任破都爱嘻闹,因此第一次见面就玩上了。
凌风向任如花道了谢,任如花说不用客气了。又道:“小琪儿,如不嫌弃叫我如花姐就好了。”
小琪儿听了忙道:“不,不嫌弃,小琪儿怎么会嫌弃呢?如花姐。”
但见任如花微笑着拿出凌风买的红衣裙道:“小琪儿,你凌大哥说你穿上它很好看。”
小琪儿听她说凌风说她穿上那大红衣裙会很好看十分高兴。当下便套上去了。随后又惊道:“如花姐,你知道……”
任如花知道她问的是自己知道她是女的,遂笑点其头“嗯。”
凌风见她们说得那样好,道:你们俩真像一对好姐妹,小琪儿出去了!”
然而小琪儿却还颇有不舍之意地将四周看了遍。凌风见状笑道:“怎么舍不得走了?”
只见小琪儿还真是点了点头道:“嗯。小琪儿在这很受大家照顾,过得很开心。”的确她除了思念凌风而有时不开心外,其余时间都很快乐。看她睡觉时的笑容便知。
临走时小琪儿向牢中差哥们道:“小琪儿走了,谢谢你们大家。小琪儿很舍不得,可是舍不得也要走。”
但见一年轻点儿的牢差站出来道:“真没想到你是个女的,不然就不跟你走那么近了。”
此话一出,公差们都笑附道:“小琪儿,他对你动心了哩!”直说得小琪儿脸如苹果。如此,却也愈加娇艳。
又听那年轻守差道:“不过,你穿这衣裳还真的挺好看。记住了,以后一个女孩子的,别动不动就闹。下次再来,我们可不会再对你这么好了!”
“对,对!下次我们就不会再拿你当兄弟啦!”随即公差响应。
小琪儿见了,呜哇地哭了起来,鞠了三个躬,便掩泪而跑了。在客套几句后凌风二人也走了。随之而来可听见牢中传来的哀叹声和低落的话语声,其全因小琪儿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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